18.順毛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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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控的公鴨嗓同桌/十月涼唐
“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房間裏,25歲的景荔看著15歲的景荔幼稚地重複著撕花瓣的動作,連學校都不去上,連彩排都不在意,頗有些生無可戀的感覺。
因為之前掌控了身體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她根本不敢奢望近期自己能夠獲得身體的控製權,隻盼著15歲的自己不要那麽熊,校選的戰鬥力給力一些……
房門外的保姆叫了一聲:“小姐,該吃晚飯了。”
“哦,好的。”景荔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穿上拖鞋下樓。
剛走出房間,她猶豫了片刻,又原路返回拿了關機的手機,邊下樓邊開機。
景荔坐在餐桌邊,透過客廳巨大的落地窗看外麵的傾盆大雨,有些魂遊天外。
手機提示聲響起,她才回過神,拿起來看消息。
看到江新白發過來的上百條消息時,她愣了一下,心跳聲嘭嘭嘭劇烈跳動起來,好像胸腔裏揣了一隻頑皮的小鹿。
景荔微紅著臉蛋慢吞吞地點開,從第一條開始看。
看到最後一條時,她突然推開椅子站起來,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在廚房幫忙的保姆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中的盤子小跑出來看怎麽回事。
隻看到自家小姐突然蹬著一雙粉紅色的涼拖鞋,拉開大門衝進了雨幕中。
溫熱的肌膚猛然被冷風一刮,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卻不管不顧繼續跑,寒涼的雨珠墜落在身上,砸得肌膚有些生疼。
景荔抹開睫毛上的雨水,咬牙繼續向外跑。
保姆急忙帶著女仆去拿雨傘,連拖鞋也顧不上換跟著衝進雨幕中。
遠遠的,就看到自家小姐正著急地叫警衛員開鎖。
眼看著都小姐和警衛員都在傾盆大雨中淋成了落湯雞,保姆和女仆連忙撐開雨傘遮到他們頭上。
景荔心焦地扒著門,警衛員把鎖一開,她就立刻推開門衝出去,一雙白皙光潔的玉足毫不猶豫地淌過汙水。
穿著雪白校服襯衫的少年正孤零零地站在外麵,黑色劉海沾了雨水,一撮一撮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他的襯衫已經被雨水浸濕到透明了,濕漉漉的純黑長褲緊貼著腿部曲線,順著褲腳滴落下來的冰冷雨水也滲透了鞋襪。
看到她時,江新白黯淡的眸光突然一亮:“景景,你聽我解釋……”
景荔猛地衝過去抱住他,細膩敏感的肌膚隔著一層浸濕的薄衣料緊貼在一起,不知道他站在這裏淋了多久的雨,體溫都是涼涼的。
她哽咽著喊:“你傻不傻啊,從早上等到現在,下雨了也不知道回去!”
江新白伸出一隻手掌遮在她頭頂上,不讓雨水和冷風吹進她的眼睛裏,緊抿的唇線輕輕笑起來。
“我隻是想看看你,所以就等了。”
“其實我也沒覺得等了很久,可能是想你的時候,時間會過得比較快吧——”
景荔的心情複雜得又笑又哭,混雜著雨水滾落臉頰。
她緊緊拽住江新白的手臂往家裏帶,保姆連忙把傘遮在他們頭頂。
回到別墅,兩個人分別被保姆趕去洗澡,換上幹衣服,還要一人喝一碗熱騰騰的薑糖水驅寒。
景荔捧著白瓷杯,低頭吹著裏麵的薑糖水,眼神不敢亂看,隻盯著薑糖水棕紅色的表麵。
坐在對麵的江新白也安靜地喝著薑糖水,乖巧聽話得像隻軟萌的小白兔。
不過景荔已經知道那隻是假象了,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放下白瓷杯站起來,蹬蹬蹬跑上樓。
江新白一急,立刻起身追上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景荔從門裏反鎖了房門,不讓任何人進去。
江新白在門外著急地敲著門,柔聲說:“景景,你開一下門,我們有話好好說。”
景荔抵在門後,捏著剛剛最後一瓣象征著“不喜歡”的花瓣,神情晦澀不明。
她低聲說道:“如果你是想解釋的話,你不是已經在那一百多條消息裏解釋過了嗎?我已經看完了,也接受了你的解釋。難道你還有其他秘密?”
江新白沉默片刻:“……沒有了,我對你沒有秘密。不告訴你,隻是不想讓你討厭而已。”
景荔靠著門背蹲下來,臉上的表情有些難過和糾結,但隨之是堅定:“爸爸跟我說過做人要勇敢,所以你反抗、收服他們是對的,但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你不用跟我解釋,因為我並不喜歡你。”
江新白啞聲問:“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一點點都沒有嗎?”
景荔撕碎手中的那片花瓣,堅定地說:“不喜歡。你應該知道的,我對聲音很挑剔。”
少年臉上晦澀不明。
外麵很長時間沒有說話聲,但景荔知道他還站在外麵,因為她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聲,隱約還伴著隱忍淚水哽咽的聲音。
她眼眶微紅,聲音輕輕地說:“等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我就不出去送你了。”
過了很久很久,門外傳來保姆勸說的聲音,他才不甘地挪動了腳步。
“……那我走了,我不在這裏礙眼之後,你要好好吃飯。”
“還有你昨天特意給我做的生日蛋糕,我一點都沒有浪費地吃完了,很好吃,我真的好喜歡。”
“景景,我的小荔枝,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如果你以後有一點點喜歡我了,一定、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門裏,景荔突然有一種把他叫回來的衝動,但是她又生生克製住了,隻是一張白皙的小臉卻又難過得哭了。
她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奇怪,江新白明明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也沒有好聽的聲音,但是他說要走了,她卻會這麽難過。
25歲的景荔看著這一幕,好像自己也能感受到那種奇怪的心情,淚水也不知不覺地滑落下來。
恍惚之中,她和15歲的景荔好像因為相同的心境而產生了巨大的共鳴,不同時間點的同一個人,真正地融合在了一起。
身體的掌控權,已經完全歸屬於25歲景荔的思維了。
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比如她在紙質日曆上用紅筆圈出來、做了簡單標注的幾個重要日子,代表的都是什麽意思?對於她來說為什麽重要?
景荔略煩躁地把所有可能記錄信息的東西都翻了一遍,都沒能得出結論,她努力回憶上一世的主要事件,也沒能想起什麽相關細節來。
好像所有的重要細節,突然之間都被一層薄紗蒙住了,它明明還在那裏,卻怎麽也看不清了。
不甘心就這樣忘掉的景荔抱著腦袋努力回想,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然後,在校選的重要日子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