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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就問你服不服 !
    現在有些人認為養小鬼可以改命。
    沒改其實反而還好, 要是真的改了,那代價就太了,大到你承受不住。
    養鬼,養鬼, 養的鬼有好幾種, 常見的是古曼童, 晴天娃娃, 佛牌,還有……嬰兒幹屍。
    萬悅養的就是最後一種。
    嬰兒幹屍都是些兩三個月到七八個月大的嬰兒, 用特殊的方法把他們的屍體製成幹屍, 高價賣給想買的人,好好當自家小寶寶供奉著, 就能幫你實現願望。
    傳聞嬰兒的怨氣越大,法力就越大。
    有的嬰兒是自然死亡, 有的不是, 但誰管呢。
    萬悅養的幹屍是自己的孩子。
    沈嘉和是影帝, 是票房保證, 她什麽都不是, 連娛樂圈的外門都進不去, 想跟他有所接觸很難。
    為了能站在他麵前,她開始走上了出賣自己的道路。
    有差不多小半年時間左右,萬悅為了讓自己在娛樂圈得到好一點的資源, 就從這個人的床上下來, 爬上那個人的床, 根本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不過那不重要,都是些垃圾。
    孩子是不可能留下來的。
    萬悅想到了養小鬼,這還是她無意間偷聽一個女藝人打電話才知道的。
    那女藝人原來隻在三四線活動,觀眾看到她的臉要想半天才知道她是誰,有些幹脆不認識,她就是靠養小鬼成為了一線明星。
    萬悅通過網上提供的資料找到相關的組織,順利將肚子裏的孩子製成幹屍,帶回去供養著。
    在那之後沒多久,萬悅就得到了沈嘉和的時運。
    萬悅許的每一個願望都實現了,也按照規定的要求供奉著小鬼,她的|欲||望|越來越大,不順眼的,對自己有威脅的都因為各種意外死了,一切都順風順水。
    直到今晚,沈嘉和約自己見麵。
    萬悅並不承認自己是偏執型人格,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就這樣而已,對,就這樣。
    錯在他,是他不給她機會。
    上輩子不給,這輩子也不給,是他逼她的。
    萬悅看著嬰兒幹屍爬到沈嘉和那裏,抱住了他的腿,她轉過身往停車的地方走,接下來的血腥場麵她不想看。
    就在萬悅的手碰到車門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不對勁,扭頭就看到幹屍不知道怎麽了,竟然離開了沈嘉和,往她這邊爬了過來。
    嬰兒幹屍邊爬邊說:“媽媽,我餓……”
    萬悅先是一愣,而後發出尖叫,她慌忙就去開車門,想坐進車裏開車離開。
    但是車門無論怎麽拽都拽不開,萬悅跑到沈嘉和麵前:“快帶我走,嘉和,你快帶我走!”
    沈嘉和無動於衷,他看見了那對師徒,隱約猜到了一些東西,看萬悅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隻有刺骨的冷。
    幹屍已經爬到了萬悅麵前,她踉蹌著跌坐在地,手撐在身體兩側,驚恐的往後挪動:“救我,救救我……救命……啊——”
    三葉偏過頭。
    她是心善,但也分得清孰是孰非,這個女人有現在的結局是咎由自取,種下一顆惡毒的種子,長出來的果實肯定也是惡毒的,怨不得別人。
    孟映生多看了兩眼小徒弟,心態不錯。
    沈嘉和隻看見萬悅在不停的慘叫,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她身上|蠕||動,喝著她的血,吃著她的|皮||肉|,他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僵站著,一動不動。
    “啊——啊——”
    萬悅嘴裏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沈嘉和仿佛回過神來,他緊緊抿著唇角,就那麽一身不吭的,陰沉冰冷的盯著前世今生跟他糾纏不清的女人。
    孟映生看差不多了就出手,將嬰兒的一絲惡靈從幹|屍裏|抽|出|來,沒超度,直接斬殺。
    原本隻是怨靈,結果被萬悅喂養的太肥了,害死了好幾個人以後變成惡靈,已經沒辦法去投胎了。
    再大的惡人,都有善良的一麵。
    萬悅的那一麵是她這輩子的奶奶,雖然聽起來很可笑的。
    沈嘉和找到人帶去醫院,手段是卑劣了些,可比起萬悅,他覺得自己算不了什麽。
    萬悅沒想過會有今天,她沒給自己留後路,到這一步隻能被命運推著往前走,沒得選擇。
    況且萬悅不自首也改變不了現狀,因為警方已經鎖定了她。
    萬悅是金輝影視的藝人,還是最近力捧的一個,她出事,跟她正在合作當中的廣告商投資商大出血,心塞的不行,金輝的老東家,也就是楚家跟著遭殃,楚白不關心那個,反正那是他姐的公司,跟他沒什麽關係。
    他關心的是如意跟那個沈嘉和的後續。
    隨著張芳芳的案子水落石出,沈嘉和洗清嫌疑,劉玉領著工作室眾人趁機推翻所有黑料,通宵寫通告幫沈嘉和恢複原來的人設,還給他接了兩個充滿正能量的節目。
    沈嘉和卻沒有露麵。
    他哪兒都沒去,就在半山腰的別墅裏麵,整日整夜的枯坐著,與其說等著死亡來臨,不如說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人來把他接走。
    .
    劉玉來事務所找孟映生,請他幫忙。
    孟映生老神在在的泡他的茶,剛買的桐城小花,網上買的,店主說是今年的新茶,盒子裏還放了張卡片,附帶著幾行小楷,內容非常走心,字裏行間透著五湖四海皆朋友的真情實意,外加兩張采茶的照片,也不知道真假,茶聞著倒是挺香的。
    他把第一遍茶水倒進手邊的杯子裏,嫌第一遍味兒重,苦。
    劉玉心裏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看麵前的人慢慢悠悠,她就忍不住想一把奪走對方手裏的茶壺。
    “孟天師,你幫人幫到底。”
    完了劉玉又說,“酬金方麵我可以再另附,錢不是問題。”
    孟映生其實挺想說,我是修道的,錢財對我來說就是一捧土,但他沒這麽說,因為錢財不是一捧土,可以買挺多東西,眼前所有的都是靠它買回來的。
    人隻要活一天,就別想免俗。
    沒下山前,孟映生是一天三頓粗茶淡飯,心裏就擱了一個道,沒別的,下山後他迅速適應起了魚蝦肉,現在還有飯後甜點,小餅幹跟蛋糕,心裏擱的東西也多了。
    要是讓師傅知道,肯定吹胡子瞪眼的跟他急。
    這也不怪他,下山曆劫是他的命數。
    曆劫之前要過日子,過日子就得要錢,盡管如此,孟映生還是很有原則的,該他拿的一分不能少,不該他拿的,一分都不拿。
    見沈嘉和的經紀人像是在抓著救命稻草,孟映生笑著說:“劉女士,我隻是個驅鬼師,不是心理谘詢師。”
    劉玉說她實在是沒法子了。
    孟映生很為難的表示,那他也無能為力。
    劉玉深呼吸,緩了緩語氣問,那孟天師有沒有什麽建議?她是真的著急,就差給人跪下了。
    孟映生端起茶杯抿口茶,品品茶香,末了來一句:“劉女士,我上網看了,聽說你是王牌,金牌,多的是藝人想被你帶,沈嘉和那個情況沒得救了,你幹嘛非得抓著他?撒手拉倒。”
    劉玉的眼角變了變:“小貓小狗養久了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人。”
    孟映生哦了聲:“有感情了啊。”
    劉玉板起臉來:“孟天師誤會了,我年長嘉和十多歲,把他當弟弟,當家人。”
    孟映生笑:“沒誤會,我就是那個意思。”
    劉玉的臉一抽,這人看似一副溫文爾雅,平易近人,悲憫天下的樣子,其實骨子裏是冷的,沒什麽人情味,隻講規則。
    說這麽半天,還是不給個正麵的答複。
    院裏有腳步聲,劉玉條件反射的望過去,腦子裏閃過一道亮光,猛然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不應該找這個姓孟的,應該找他徒弟。
    人都有軟肋,甭管是家財萬貫的富豪,還是疲於生計的底層人士,又或是得道高人,誰也不可能避免。
    三葉被劉玉炙熱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她剛從塘裏回來,摸了一籃子蓮藕,打著赤腳,身上都是泥巴,一路走一路留泥水印,很快就被太陽光給籠罩了進去。
    劉玉明知故問了幾句,就提起了這趟來的目的。
    三葉在塘裏被曬的頭暈,這會也沒怎麽聽,草草回應了一會就洗澡去了。
    劉玉大感失望。
    快到吃飯的點了,劉玉沒走,到她這個年紀,經曆的多了,知道臉麵有時候是可以丟的,而且要丟就丟的幹脆利落些,別丟一半留一半。
    於是劉玉成功的留下來吃了頓午飯。
    飯桌上劉玉幾次想提沈嘉和都沒機會,孟映生跟他徒弟之間形成了一個小世界,她根本踏足不進去。
    兩個當事人似乎並沒有發覺到這一點。
    飯後,三葉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如意不,不知道去,去哪兒了。”
    孟映生窩在搖椅裏麵回味小徒弟燒的那盤紅燒肉,懶洋洋的說:“在沈嘉和那兒。”
    三葉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去。
    “上次我給沈嘉和抹了牛眼淚,他才能看得見張芳芳。”孟映生打了個哈欠,“沒抹的時候是看不見魂魄的。”
    三葉繼續收碗筷,她拽了保鮮膜把沒吃完的飯菜封好端進冰箱,回來看著自己的師傅:“怎,麽辦?”
    孟映生說:“涼拌。”
    三葉轉身走了。
    孟映生喊了聲沒得到回應,他好笑的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現在的小姑娘啊……”
    三葉忙活完回到客廳,搖椅上的男人已經睡著了,她在原地站了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
    片刻後,三葉輕手輕腳的朝著搖椅那裏走過去,她先是垂眼看著熟睡的男人,好幾分鍾後蹲了下來,角度從俯視變成了仰視,多了幾分仰慕的意味。
    師傅長得真好看,比電視裏的所有明星都要好看,尤其是睡著以後,像仙人,三葉心想。
    孟映生睡是睡著,但他並沒有進入深度睡眠狀態,有一絲神識是清醒著的,他的心裏生出惡作劇的孩子氣心理,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三葉猝不及防,呆住了。
    孟映生的視野裏,小徒弟蹲在他麵前,兩隻手放在自己腿上,仰著頭看他,小摸樣挺可愛的,像一隻小狗。
    他抬手放在小徒弟的發頂上麵,手掌扣住,胡亂揉她的頭發,聲音裏是剛睡醒的慵懶:“師傅睡覺的樣子有這麽帥?嗯?”
    三葉一個激靈,瞬間從臉紅到脖子,她從師傅的手掌下逃脫,蹬蹬蹬跑上樓,就跟後麵的尾巴被踩了一樣。
    孟映生原本隻是打趣,小徒弟的反應讓他有點兒懵。
    長得好這一點,孟映生早就從一波一波前來道觀祈福的香客們眼裏看到了,道觀裏的香火也因為他這副皮囊好了一翻又一翻,下山後麵對周圍人投來的目光,他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小徒弟好像是個例外。
    不管是第一次見他,還是後來的相處,都是一種“我不知道師傅長得好不好,我臉盲”的姿態。
    剛才看她那樣兒,好像……也不是例外?
    孟映生咂咂嘴,女孩子的心思果真是摸不透的。
    .
    傍晚的時候,如意出現在事務所裏麵。
    孟映生料到她會來,早早撤開了傷害到她的大小法器,連朱砂都收了起來。
    如意看樣子像是大哭過一場,眼睛鍾的跟核桃似的,麵容憔悴不堪,本來就是個死人,這會兒看著,挺像是剛從棺材裏爬出來,讓人滲得慌,美還是美,就是沒了之前的那種驚心動魄,眼神空洞,滿臉悲戚。
    “他昨晚坐在鋼琴前彈琴,彈著彈著就哭了,哭的臉上全是眼淚,嘴裏喊我的名字,說他對不起我,說他很想我,我沒敢讓他看到我,怕他再想不開,我就提心吊膽的陪著。”
    如意語無倫次的說著,嗓音啞啞的,聽起來讓人難受。
    孟映生一扭頭,發現小徒弟哭了,挺有同感心,那玩意兒他似乎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師傅的影響,或者是修道的原因,還是天生如此。
    三葉知道,沈嘉和倒黴,如意又何嚐不是,恐怕在沈嘉和心裏,是他害了如意。
    天生擁有陰陽眼,三葉見多了生離死別人情冷暖,每一次碰上了,她的心還是會被觸動,活著的時候留下了遺憾,死了就成了遺願。
    最好是在活著的時候盡量不要留下遺憾。
    孟映生正要遞紙巾,就看到小徒弟淚眼汪汪的瞅著自己,他把紙巾塞她手裏:“擦擦。”
    三葉接過紙巾,眼睛還看著師傅。
    看什麽呢?師傅臉上開花了?孟映生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找了個話題說:“如意,沈嘉和明擺著就是不想活了,他在等你帶他走。”
    如意怔怔的問:“走去哪兒?”
    孟映生說:“地府。”
    如意的眼淚登時就奪眶而出,淚流滿麵。
    三葉擦鼻涕的動作也頓住了。
    孟映生不快不慢的開口:“我早就說過了,人死後入輪回轉世,就跟前世沒了瓜葛,如果記起前世,就是破壞秩序,違法規則,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看看那個萬悅,再看看沈嘉和,哪個都沒逃掉。”
    “天意有天意的代價,人為有人為的代價,反正都會付出代價就是了。”
    這番話孟映生說的冷清,挺像是看破紅塵,立身俗世之外,不被七情六欲沾身的樣子。
    三葉不知道怎麽了,她一下子張大了眼睛,心裏悶悶的。
    如意哭了會,安靜了下來,問怎麽辦。
    孟映生對著她的時候,比對著劉玉的時候要真幾分,攤開了對她說:“你最好還是跟他麵對麵的談一談吧,否則你還沒去投胎,他就自殺了。”
    如意的身子劇烈一震,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無意識的重複著問怎麽辦。
    “好辦。”
    孟映生說,“看你怎麽想的,你希望沈嘉和好好過完餘生,就說些能讓他活下去的話,如果你想去地府的時候帶著他,就說些類似黃泉有個伴的話,怎麽想就怎麽說。”
    如意恍然,感激的說:“先生,謝謝你。”
    孟映生擺擺手:“拿了錢的。”
    如意知道,這裏麵不全是錢的原因,她卻沒有多說,隻是多看了兩眼孟先生身旁的女孩。
    三葉在發呆,不管是什麽事情,師傅永遠都這麽冷靜,他把自己拎出來,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客觀對待,不像她,總是會被別人的故事感動,混淆不清,隻會給自己帶來煩惱。
    孟映生喊了好幾聲:“如意走了。”
    三葉啊了聲,結結巴巴的問:“那,那……”
    “下次她來的時候,就是她想好了的時候。”孟映生前言不搭後語,“錢越山說他給你買了輔導資料。”
    三葉半天才反應過來,師傅看了她的手機?
    孟映生糾正:“無意間看見的。”
    三葉哦哦。
    孟映生挑高了眉毛:“哦哦什麽意思,你懷疑師傅是故意偷看的?”
    三葉冤枉的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啊。
    孟映生這才滿意的嗯了聲,出門溜達去了。
    三葉拿到手機看看,錢越山給她發了兩條微信,一條是說輔導資料的事兒,一條是問她家裏熱不熱,她覺得第二條是對方想不知道要說什麽,就隨便丟了幾個字。
    八月份,能不熱嗎?
    三葉還是認真的回了,她剛發過去,那頭就來了回應。
    【輔導資料明兒會到,你在家的吧?】
    【在的。】
    三葉問多少錢,錢越山說沒幾個錢,她不信。
    【你不要我的錢,我就不要你的輔導資料。】
    另一邊的工作室裏麵,錢越山忙裏偷閑,躲在角落裏靠著牆壁發短信。
    二胖過來說:“越山,跟誰發呢?有相好的了?”
    錢越山白他一眼:“去去去!”
    那頭來了微信,錢越山看到發過來的內容,他的嘴巴微張,叼在嘴邊的煙掉了下來,又是笑又是罵的,像個傻逼。
    二胖抖了抖雞皮疙瘩湊上前:“誰啊?”
    錢越山火速把他踢開:“一邊兒去,小屁孩一個,毛都沒長齊,瞎湊什麽熱鬧。”
    二胖一副尥蹶子不幹的模樣:“臥槽!你還沒我大呢!”
    錢越山撿起地上的半根煙,隨便擦兩下煙蒂就重新塞回嘴裏,用牙||咬||著,痞裏痞氣的笑:“我吃|激||素|長大的,毛||發|旺|盛|,你能跟我比?”
    二胖嘖嘖嘖,你牛。
    .
    兩天後,三葉見到了如意,她說自己要走了。
    孟映生對別人的故事不關心,他什麽也沒問,就替如意超度,親自開鬼門關送她進去,還吩咐前來接應的鬼差照應一點兒。
    鬼門關漸漸消失,三葉感慨萬千,不知道如意下輩子會怎麽樣。
    孟映生說:“我給他算了,她上輩子沒作什麽惡,在地府不用受多少刑,很快就能去投胎的,而且去處不會差。”
    三葉抿抿嘴,她剛要說話,孟映生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打來電話的是楚白。
    知道如意走了,楚白半響才找回聲音:“操,老孟,你都不跟我支會一聲?”
    孟映生把手機丟桌上,開了免提翻東西吃:“支會你幹什麽?你要跟她一起走?”
    楚白噎住了。
    孟映生輕笑:“既然不跟她一起走,那你管這檔子事幹什麽?她早該投胎了,耽擱了一百多年,要不是我,地府都不收她。”
    楚白心裏的火氣煙消雲散:“她有沒有說什麽?”
    孟映生翻到了幾塊牛軋糖,自己一塊,剩下一塊給了小徒弟,他嘎嘣嘎嘣的吃著,聲音模糊:“就是謝謝我們幫沈嘉和度過了難關,她可以安心的走了。”
    楚白問道:“我呢?沒提到我?”
    孟映生說:“沒有。”
    楚白不死心:“一個字都沒提?”
    孟映生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說:“對,一個字都沒提。”
    楚白摔了手機。
    孟映生有意那麽說的,活人走陽路,死人走陰路,各走各的,不相幹。
    再說了,人如意的確什麽也沒提,明擺著的事兒,楚白那小子是頭一次實打實的喜歡上了個人,那些個|風||流|老練的手段全被他擱一邊去了,做的說的都顯得挺白癡的,不像他的作風。
    可惜即便再喜歡,倆人還是沒緣分。
    三葉再見沈嘉和是在電視上麵,他出席的是一個關愛殘障兒童的活動,鏡頭裏的他穿著跟其他人一樣的運動服,氣色比之前好多了,看向小孩子們的眼神很溫和,偶爾還會笑一下。
    看不出他曾經遭遇過什麽,似乎一切已經風平浪靜,一切都過去了。
    到了采訪的環節,沈嘉和那張消瘦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他有問必答,從容不迫,畢竟出道多年,對這一環節遊刃有餘。
    三葉邊用勺子挖西瓜吃,邊看電視,不知道如意跟沈嘉和之間談了什麽,看樣子是成功說服了沈嘉和,讓他好好活下去,活完餘生。
    孟映生上了個廁所回來,發現電視換了台,於是就隨意的看了眼,這一看不得了,小徒弟竟然開始看起偶像劇了。
    三葉平時是不看的,這會換台的時候剛好換到了偶像劇,她不自覺的停住了,眼睛飄啊飄的,還是飄到了電視屏幕上麵。
    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電視裏的男主角跟女主角在吃燭光晚餐,氣氛很是唯美爛漫。
    女主角打扮的像個公主,男主角就是王子,倆人有說有笑的,每次眼神隔空交流,都能碰出火花。
    孟映生覺得沒勁,他欲要走人的時候,看到女主角接了個電話,好像誤會男主角跟其他人有一腿還是怎麽著,一改之前的溫順,又是哭又是鬧的。
    女主角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嘴裏的話聽難聽的,說男主角|狗||改不了|吃||屎|,男主角非但不發怒,還用一種“我看上的人果然與眾不同”的目光看著她。
    是真總裁不會錯了。
    完了女主角就跳起來抓他打他,要跟他一刀兩斷。
    男主角這時候直接鉗製住女主的雙手,很|粗||暴|的強||吻|了上去。
    三葉趕緊換台。
    頭頂冷不停的響起聲音:“演員挺不容易的。”
    三葉嚇一跳,遙控器差點掉到地上,她麵紅耳赤的故作鎮定:“為,什麽?”
    孟映生示意她看電視裏啃的正起勁,已經到達忘我境界的兩個人:“來真的不說,勁兒還都很大,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三葉:“……”
    電視裏的男主角攔腰抱起女主角去房間,把她往床上一扔,接著就切換了鏡頭。
    黑夜過去,天亮了。
    孟映生的麵部明顯抽搐了兩下,這拉燈拉的真夠徹底的啊,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