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許諾說媒,喬女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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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皇後麵站著整個地府的力量,屬於天地人三界之一,但總有一些勢力在三界中屬於特殊的存在。
譬如道家大能和佛家大能。
即便是人間的神通修士,也能偶爾騎在城皇頭上耍耍威風,無他,一切靠拳頭說話,隻要事情鬧得不算大,就沒有動不動就去上麵找家長告狀的道理。
眼前的這一幕便是,李府縱火桉和許諾壓根扯不上關係,對方頂多就是一知情人。
而城皇這邊直接給他上刑,鬧大了也不占理。
想到這裏,城皇索性向旁邊的文判官下令道:“是你建議本官用刑的,現在惹出了麻煩,你自己出麵向這位修士賠個不是,就說是一場誤會,算了。”
文判官臉上一黑,“算了?要是對方不答應呢?”
兩人說完心驚膽跳的朝著外麵看了一眼,這會許諾的大刀已經出鞘,明顯占據了上風,你說算了就算了?
“你賠罪時,態度誠懇點,我想這位修士也是人間大能,不會和我們一般計較的。”
城皇明擺著站著說話不腰疼,卻半點好處都不願意拿出來,隻是將判官推出去消災,這就是一把手的好處。
有了功勞自己占,出了錯誤讓屬下背鍋。
幾年前的官場文化,在地府也不例外。
判官的臉色難看的都快擠出水來,他拱了拱手求饒道:“縣尊大人,既然是道歉,好歹拿出一點誠意來吧?”
城皇將衣袖一揮,既沒說不行,也沒明確的允許,“總之你看著辦……哎呀,都快打進來了,還不快出去賠罪。”
文判官苦哈哈的出現在大廳中,假裝鎮定的喊了一嗓子,“都給我住手,退下。”
喝退完手下後,還好圍繞在許諾身邊的那柄大刀沒有飛過來,判官擦了擦額頭冷汗,悻悻然的來到許諾麵前,壓低聲音賠罪道:“這位上仙,現已查明,李府縱火一桉與上仙無關,原本是一場誤會,就不要打了。”
許諾冷冷的看著他,借故發難道:“我原以為堂堂城皇,是一個公正廉明的父母官,沒想到不分青紅皂白就想屈打成招,這樣的城皇廟,不如讓我一把火燒了。”
“上仙勿怪,燒不得燒不得,這樣,為了表示我們這邊的誠意,我這裏有三張征辟令,就送給上仙好了,上仙行走人間,若是有熟悉的親朋好友亦或者品德賢良之人,可以將對方名字填寫在征辟令上,我們這邊會派人過去考察,等到對方過世後,不用入地府投胎,直接來城皇廟上班。”
“征辟令?”
許諾看著手上的三張土灰色黃紙,上麵依稀被一層金光包裹在其中,隱隱透著一股讓人敬畏的規則之力。
文判官還以為許諾不滿意,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這征辟令算是一份來至城皇簽發的用人合約,在這天台縣……哦不對,在天台縣和周邊幾個縣城內都有效,到時候隻要是上仙推薦過來的人,我們都會酌情安排個不錯的崗位,算是我們的一點歉意。”
判官這麽一說,許諾就懂了,難怪在這黃紙上能讓他感覺到隱隱的規則之力,原來是一份臨時工合同。
隻不過是那種填寫上名字就能生效的合同。
還算有點誠意。
要知道,許諾之前打過交道的土地公,還有轄區內的山神以及灶神這些地仙虛神可都是歸城皇管轄的。
城皇算是本地的實權一把手。
想到這裏,許諾將缽盂和大刀一收,表示接受了對方的誠意。
“上仙請慢走,我派人送上仙回去。”
判官在院內招了招手,憑空出現了一頂四人抬著的小轎,無聲無息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許諾麵前。
這原本是他出行時用的儀仗,此刻像送瘟神一般將許諾請了上去,隨後用手一揮,這轎子就運轉起來。
許諾坐在裏麵,感覺坐在一輛360度無死角的敞篷車上,視野極好,四名一聲不吭的轎夫垂著頭疾步而行,腳下沒有半點聲響,轎子上幾乎感覺不到起伏。
很快,轎子出現在客棧門口。
客棧的大廳裏麵點著一盞燈。
店小二和掌櫃正無精打采的呆坐在長凳上,一副想睡而不敢睡,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姿態。
陡然間大門發出一聲吱呀後被人推開了。
兩人就看見許諾從半空中一步步的走了下來。
這兩人頓時打了一個機靈後,睡意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一驚一乍的從長凳上蹦起來,像兩個去辦公室找班主任挨批的小學生,愣了一會才心有戚戚的問道:“客人,你沒事吧?”
許諾瞅了兩人一眼,知道這兩人為自己半夜外出的事兒擔心,於是從衣袖中飛出一角碎銀子落在桌麵上,“有勞兩位了,去睡覺吧。”
瞅著許諾一步步邁上樓梯的聲音,等許諾身影徹底消失後,店小二才悄悄靠近掌櫃身邊,問道:“掌櫃的,你剛才看到了吧?這位客官是從半空中走下來的。”
“噓,小聲點,我當然看到了,這3號房的客人必定是異人啊,我們就少打聽了,小心禍從口出。”
“那你相信他之前說過的話嗎,去找城皇……”
“你是不是傻了?那城皇是陰間的縣太爺,活人怎麽見得到城皇?八成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故意編綴出來的套話,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說完打了個哈欠,伸手將桌子上的碎銀子收回袖中,“睡覺睡覺,將這3號客房的貴客伺候好,等他結賬走人後,若是不出亂子,我給你發一錢銀子的獎金。”
許諾回房間後,伸手摸出剛才從判官手中拿回來的三張征辟令,隻見上麵的金光若隱若現的環繞其中,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玩意,他自己雖然用不上,以後卻可以找個本地土著交易出去,當然,若是遇到了合適的人,許諾也不介意幫扶一把,將對方的名字填上去。
機緣機緣,他需要別人的機緣,他自己何嚐不是其他人眼中的機緣?
有進有出,月圓月缺,這才是圓滿之道。
做人啊,最忌諱貪心。
稍後的一段時間,許諾繼續在客棧中打坐入定,一直將這枚鳳棗的辟穀功效全部消化後才退房。
接下來,他將要前往莫幹山,盡快將那天雷竹弄到手。
不過許諾在吸收了李修緣的兩滴眼淚後,對修行的領悟漸深,這次他打算步行而去,繼續貫徹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的方針。
修行修行,自然是邊走邊修,閉門打坐隻是適合偶爾衝擊關卡時用。
和客棧老板結算了食宿費後,許諾離開了天台縣,這一日,他行到了天台縣隔壁的平原縣。
平原縣和天台縣都屬於台州府管轄,兩地的風俗習慣和口音都差不多,許諾沿著小道而行,來到了一處縣城郊外的村莊口。
被一陣孩童們的嬉鬧聲吸引。
卻見一個粗布長衫的女子挑著一擔水一瘸一拐步履維艱的從水井邊離開,經過村邊路口時,被一群在旁邊玩耍的孩童嘲笑。
“喬女喬女,臉上一塊黑疤,腳下像個麻花,一扭一扭走不到家。”
“哈哈哈……”
孩童看著挑著水桶路過的瘸腿女子,一邊嘲笑一邊學起了對方走路的姿勢。
一時間村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許諾將視線投在這位喬女身上,果然見到女子的右邊臉龐上落了一個老大的黑斑,幾乎蓋住了半張臉,這玩意應該是一塊胎記,接生時沒弄好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再看該女子的臉上神情,明明雙肩氣的一抽一抽的在抖動,卻並沒有出聲嗬斥村口的孩童。
有人說童言無忌,小孩子又能有什麽壞心眼?
正是如此才顯得格外傷人。
女子路過村口後,繼續吃力的挑著水桶往裏麵走,許諾不聲不響的跟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