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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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就讓我愛你,沒入塵埃裏 !
    當時都在忙,錢師傅沒怎麽留意。
    方頌祺掐手指算了一算除他們仨之外,知道許敬今天在醫院且有可能送水果的人貌似隻有沈燁、季老幺和藺時年。
    不親自送,托護士帶進來,行事怎麽想都有點鬼鬼祟祟——沈燁沒必要幹這事;藺時年不可能幹這事;季老幺不會幹這事。
    ok,三位大致都排除掉,還有誰?
    見鬼了……
    想不通,方頌祺也就不浪費時間,反正隻是一籃子水果而已。
    扭頭她準備去給許敬辦出院手續,腦中忽地閃過一個人:季忠棠。
    他……?方頌祺斂眉。
    …………
    辦完手續,三人一塊回公寓。
    備考資料方頌祺暫時邦忙收起來,勒令許敬接下來兩天先什麽都不要做,休養為重。
    假期最後一天,方頌祺在改出版稿中度過。
    為了表示自己提前離開團建活動的歉意,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方頌祺特意買了些早茶給項目組的同事和報社幾位領導。
    她自認為討人歡心這種事,不是她天生不會做,而是她願意不願意做,但凡她心情好、給麵子、主動出擊,目前為止沒有失敗過。
    是以靠著七分的誠意和三分的嘴甜,她成功刷到一波好感。
    茶水間裏,杏夏關心方頌祺的情況。
    方頌祺攤手:“我一大活人站在你麵前,有沒有事你自己瞧著唄~”
    杏夏的眼睛紅了一圈,自責:“如果不是我讓你去撿石縫裏的垃圾,你就不會出事了。或者我遇到馮孝剛的時候能警覺點,及時通知到你,就——”
    “打住,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我也完全沒有怪你的意思。”方頌祺今次的語氣不算太差,隨後她禮尚往來,“你呢?還好吧?”
    杏夏直搖頭。
    方頌祺行至咖啡機前盛咖啡:“你有沒有覺得馮孝剛出現在那裏有點蹊蹺?他怎麽知道我們繞到後麵去了?位置不挺偏的嘛?”
    背對著她的杏夏眼神一瞬閃躲:“他明顯有備而來,可能第一天就知道我們報社也來團建,當時就盯住阿祺你了吧。所以那個時候找到機會就動手了。”
    方頌祺轉過身來,靠著桌台,豎起一隻腳尖點在地麵,手裏的咖啡棒輕輕在杯子裏攪動,注視著她,點頭認同:“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她的似笑非笑讓杏夏感到些許瘮,仿佛被她看穿至心裏最深處。
    “對了,今晚上的聚會你參加的吧?”方頌祺似心血來潮。
    “你說我們實習生群裏的那個?”
    “嗯哼。”
    “去的。”
    “好,那傍晚下班的時候一起。”
    杏夏詫然:“阿祺你也會去?”
    方頌祺剛呡完一口咖啡,苦得她想罵娘,才記起忘記放糖,趕緊夾糖塊。
    邊道:“我知道我平時確實很少摻和你們的聚會,但偶爾去一次,你犯不著這麽驚訝吧?”
    杏夏走到她身邊:“難得阿祺你主動感興趣,我當然驚訝。”
    自從實習生培訓結束那夜砸了程全的腦袋,方頌祺可幾乎沒再和大家有溝通,方頌祺曾經自己都說,把實習生群給屏蔽了。
    方頌祺欠兒:“作為董事長外孫的女朋友,我不得適時出現一次,讓你們有巴結我的機會。”
    杏夏:“……”
    方頌祺勾唇:“怎麽?不歡迎我?”
    “阿祺你沒開玩笑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正好我們兩個也可以聚一聚。”杏夏挽住她的胳膊,備顯親昵,“當時同一批進來的實習生,現在有三分之一因為各種原因離職或者被離職,大家都挺感慨的。也不知道能堅持到最後會剩幾個人。”
    方頌祺低眸睨一眼杏夏的手,笑:“嗯,確實。”
    約定好後,杏夏先回了辦公室。
    方頌祺默默地又往自己的咖啡裏倒小半杯乃,睫毛遮掩下她眸底的森涼。
    半個小時前,給大家送茶點時,那位處於試用期的同事楊眉,悄悄拉她到一旁問了她一件事:“小方,聽說你那天穿行的一線天是危險地段?”
    “對,景區那邊說他們有立警示牌,但我確實沒看見。”沈燁去向他們追究時,他們就是這麽辯解,表現出得和方頌祺一般冤。推卸責任的目的特別明顯,或許他們確實立過警示牌,但年久失察,也是非常有可能。
    楊眉遲疑著問:“那附近沒有監控嗎……?”
    方頌祺打量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沒有,我不知道,”楊眉先是搖頭,隨後話鋒一轉,“我隻是看到一些事情。”
    方頌祺明白她的言外意:“你盡管說,其他的由我自己來判斷。”
    “我並不是怕禍從口中,我隻是也不確定,但考慮再三,認為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一說。”楊眉回憶道,“我當天不是和你們分在同一個小組撿垃圾(第122章)?各自分散後,我其實也往你出事的那塊地方去過,發現杏夏已經在那裏,我就沒再上前。”
    “我走的時候,看到她在往崖壁下麵丟東西。當時我還納悶,不是撿垃圾嗎?她怎麽反而丟垃圾?後來仔細回憶,她丟的東西的形狀好像和我在景區其他地方見過的標識牌。”
    方頌祺沒什麽表情,也沒說話。
    楊眉在短暫的沉默後,向她傾訴另外一件事:“之前去香港出差,我突然拉肚子到脫水,一直都覺得莫名其妙。醫生診斷我吃錯東西,我回憶了很久自己到底吃過什麽,唯獨讓我在意的是,杏夏將她買多了一份的煎餅餜子給了我。”
    她苦笑:“我沒證據,我隻是懷疑。或許真的隻是我想多,冤枉她了。”
    方頌祺未發表意見,隻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
    剛結束團建沒休息足就來上班,讓今日報社的辦公司四處飄散一股萎靡不振。
    amanda也在所難免精神不濟,方頌祺捕捉到好幾次她打嗬欠。
    “小方!”轉眼amanda正好喊她,“要放到我們網站上的季忠棠先生的稿子你準備得怎樣了?”
    “我現在就發給你初稿。”方頌祺打開文件夾。
    不多時amanda給出反饋:“不行,內容太幹了。”
    方頌祺趕緊湊到她的工位前,與她詳細討論哪部分需要豐滿。
    討論到最後,amanda認為光資料還不夠:“……雖然是以介紹*為主,但我們還是精益求精,按人物專題報道的規格來做,得有別家所沒有的新內容。”
    話至此,方頌祺已預感到amanda做了什麽決定。
    下一秒果不其然聽她道:“我們請季忠棠先生做個采訪吧。”
    amanda辦事素來雷厲風行,很快從季忠棠參與錄製過的節目組那邊弄來季忠棠的聯係方式。amanda敢一副想做采訪就能做采訪的語氣,也正因為季忠棠看在馮鬆仁的麵子經常出入dk,所以相對其他采訪對象,更容易約到人。
    掛下電話後,amanda的身體隨著椅子再度轉向方頌祺,伴著一張便簽貼到方頌祺的手臂上:“這是季先生身邊靳秘書的號碼,我已經聯係過了。現在靳秘書正好跟著季先生在錄影棚那邊,你過去先和靳秘書碰個麵。之後雙方對接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草……方頌祺默默撕下寫著她其實已經有了的靳秘書的號碼的便簽……
    …………
    靳秘書也不知原來amanda在電話中提到的前來對接工作的人就是方頌祺,些許意外。
    方頌祺慶幸季忠棠正在錄製節目,她不用再和他寒暄,把他們小組與華哥的非&華傳媒集團合作的海外網站及“華人頭條”app的資料給到靳秘書,並向靳秘書口頭補充了方才在電話中amanda漏掉溝通的幾件事。
    靳秘書亦細致詢問了一些要點,頷首道:“我會代為轉達,盡快回複你們。”
    “謝謝靳秘書,我等靳秘書的消息。”方頌祺四十五度角鞠躬,走出幾步後記起一件事,又折返,“靳秘書,麻煩再邦我轉達季叔叔,謝謝他送到我弟弟病房裏的水果。”
    她並沒有百分百把握,此話也算是試探。
    靳秘書明顯也未想刻意隱瞞什麽,聽言應下:“方小姐客氣了。”
    猜測得到驗證。方頌祺挺不爽的,往聚光燈下的舞台方向看了一眼。
    …………
    傍晚,方頌祺如約和杏夏一塊下班。
    大家的時間不一樣,所以各自前往聚會地點即可。
    地點沒什麽新鮮,就是包了k歌房的一個大場子。
    之所以選擇在工作日,是因為其中一位人緣特別好的實習生馬上要隨家人移民去國外,也算給那個人踐行。
    已經離開dk的幾個實習生也來湊熱鬧,三三兩兩以嘈雜的歌聲為背景交頭接耳聊如今各自的去處。
    方頌祺和杏夏去得比較早,沒幾個人,包廂裏光線暗,她往角落裏一坐,沒怎麽吭氣,後到的人基本沒留意到她,還是中途杏夏cue到她,大家才發現她的存在。
    方頌祺連同校的都人不齊全,何況外校的?她孤僻難相處,人緣差,大家雖也意外她的出席,但知道她在也就知道了,沒怎樣,各自幹什麽繼續幹什麽。
    倒有幾個平時在工作中接觸過的其他部門的來和方頌祺多聊了兩句。
    程全今兒帶著女朋友姍姍來遲,到的時候引發眾人的一陣起哄,要求程全和女朋友喝交杯酒,方頌祺才知道程全原來又勾搭上新對象了。
    那新對象也是dk的員工,董事長秘書室的其中一位,方頌祺有印象,她被抽去作為實習生代表與馮鬆仁麵談時見過。
    程全護著女朋友,自罰三杯。
    大家又讓他和他女朋友對唱了一首情歌,才勉強放過他。
    程全帶著他女朋友落座時,瞧見方頌祺時愣了一下,安頓好他女朋友後,特意過來和方頌祺打招呼:“什麽風把方同學給吹來了?聽說你在報社團建的時候又碰上事了?”
    方頌祺掂著酒瓶:“這麽巴著過來叩見我,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程全未介意她自居高他一等的用詞,十分隨意地給自己開了一聽啤酒,主動往她的酒瓶輕輕一碰:“你是誰?董事長外孫的女朋友,難道會舍棄那麽好的對象被我勾走?”
    “短短幾天不見,你的自知之明有質的提升。”方頌祺嘲諷。
    程全一飲而盡,放下空酒瓶的時候眼睛朝四周轉了一圈:“喂,明人不說暗話。你今天究竟來幹什麽的?”
    方頌祺似笑非笑:“你那麽怕?”
    “怕到不至於,隻是大姐,你又不是沒砸過場子?我腦袋的疤還在。你透個底,讓我心裏有個數。”程全可不認為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而且她的表情這麽詭異。
    方頌祺略略一忖,瞟向正好另外幾個女生在點歌的杏夏,然後收回來。
    程全秒懂,幸災樂禍:“哈哈,塑料姐妹花終於要開撕了?”
    並且看熱鬧不嫌事大:“怎樣?需要我邦什麽忙麽?”
    方頌祺晃著酒瓶啜一口酒,沒和他客氣:“灌醉她。”
    這種事情,程全辦得還是很牢靠的,馬上組局擲骰子。
    方頌祺除了得忍受某些人在麥克風裏的鬼哭狼嚎之外,沒費一兵一卒,貓角落裏靜靜地享受酒水,很快醉醺醺的杏夏就被程全攙回來她身邊。
    杏夏沒完全失去意識,靠到她肩上問:“阿祺……你怎麽不一起玩……”
    見程全等在這兒不走,方頌祺瞥他。
    程全隻得收了好奇心:“有需要再找我哈。”
    離開前還特意補道:“加油,等著你撕她,給今晚上增加節目~”
    方頌祺不作聲。
    杏夏沒得到她的回應,又絮叨:“阿祺……我頭好痛……”
    方頌祺瞍杏夏。
    兩年的室友不是白當的,她知道杏夏喝醉後會開啟話癆模式。
    她和杏夏之間曾經的相處模式不必再贅述(第090章),結緣之際伊始,杏夏在她麵前就是柔弱的,甚至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依賴的。
    以前杏夏也醉過幾次,醉過之後杏夏更體現出對她的依賴,偶爾還會說些肉麻兮兮的表白讓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此時此刻酒醉的杏夏,和那兩年間的杏夏仿若無異。
    方頌祺其實一直覺得自己以前和杏夏有多要好。但比起其他人,又確實是比較親近的關係。
    同樣的,她也從不認為自己是有同情心的人,對於自己當年為什麽要邦杏夏,她曾經想過,不是她仗義,而是邦忙比她弱的人,會讓她的心裏享受到優越感——她不恥於承認自己的這一點虛榮。
    最近其他人格的記憶逐漸出現在她腦中後,特別是那個會打拳的人格記憶恢複一部分後,她愈發確定自己對弱者帶有輕鄙。因為小九不反抗方婕,而自己逃避,逃避自己身為弱者的一麵,分裂出了那個擁有武力值的強大的次人格……
    “阿祺……我還難受……我想吐……”杏夏發出作嘔聲。
    方頌祺抬起她的一隻胳膊,撐住她的身體站起來。
    洗手間包廂裏就有,不過有人在用。
    方頌祺帶杏夏去外麵公用的女廁所,進去隔間後,她就鬆開杏夏。
    杏夏軟綿無力地撲到馬桶上,腦袋栽進馬桶裏,差一點點就和馬桶裏的水做親密接觸。
    不過這差一點點,在杏夏大吐特吐的時候,估計也都連同穢物一起濺起來了。
    方頌祺居高臨下,眼睛裏沒有溫度,兩秒後稍屈身,拽出杏夏的斜挎包,取出杏夏的手機,趁著這個時候掰出杏夏的手指摁上手機的home鍵。
    屏幕解鎖後,她丟開杏夏的手。
    別說她偷看別人的手機不道德,這才是她對杏夏最道德最簡單的做法,否則她在公司的茶水間裏,就會把杏夏的腦袋砸開花!
    很好,非常順利就在杏夏的通訊軟件的聯係人裏找到翁思宜,唯一的也是最近的一次對話記錄是翁思宜讓杏夏去拿衣服。
    哪件衣服?不就是她在翁思宜的化妝間裏發現的那件杏夏的外套?
    嗬嗬噠,很熟嘛,連稱呼都是“思宜”了?
    方頌祺不相信杏夏和翁思宜僅僅隻有如此簡單的交流,其他的話是當麵說的嗎?想想看借衣服和還衣服不是妥妥的機會?
    沒多思考,方頌祺手指飛快地觸動屏幕以杏夏的名義給翁思宜發消息:“思宜,關於阿祺的弟弟……”
    原本還怕人家大明星興許正忙著沒空看消息,結果倒是回複得挺及時:“許敬又怎麽了嗎?”
    “阿祺好像發現是我給你通風報信許敬的行蹤。”
    翁思宜:“啊?不會吧?我這裏一直守口如瓶,連我爸媽都沒告訴。你不是說她懷疑過你但已經被你蒙混過去了嗎?”
    躁動的暴怒從腳底板直直往頭頂上衝,方頌祺幾穀欠將手機折斷,腮邦咬得往裏凹,用力打出三個字:“去死吧!”
    旋即掄起手機就要往杏夏的後腦勺砸——你也一起去死!腦子裏自帶惡魔的聲音。
    手臂卻似乎被誰拉住一般,她定住,反手抱住隱隱作痛的頭,往後退一步,咚地撞上隔間的門板。
    趴在馬桶上的杏夏身體沒撐住,坐在地上側身翻倒,正好夾進馬桶和隔間門板的留空間,咯著垃圾桶,靠到牆上。
    方頌祺揉了會兒一突一突刺痛的太陽穴,感覺好一些的時候,最生氣的勁頭兒卻是已經過去了。踏馬地最近似乎情緒起伏大些,頭也會疼,草!
    俯瞰杏夏須臾,方頌祺蹲身在她跟前:“杏夏。”
    杏夏分明還能聽到有人叫喚她,做了回應:“嗯……?”
    “一線天的指示牌是你拿掉的。”
    “哈哈哈……”杏夏聽言樂嗬嗬地笑,儼然剛剛入耳的話讓她感到高興。
    而笑兩聲後,仿佛突然被摁下暫停鍵,戛然,伴隨伴隨著杏夏猛睜眼,渾身一激靈,酒頓時醒了有五分。
    方頌祺冷漠的麵孔甫一映入眼簾,杏夏的酒再醒了一分,冷汗涔涔,舌頭打結,期期艾艾:“阿、阿祺,你剛剛說什麽?”
    方頌祺未回應,黑漆漆的瞳仁深處宛若藏有一根尖銳的針。
    杏夏確實是被嚇醒的,在此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好像是自己喝暈乎了,方頌祺帶她來廁所裏吐。
    現在?
    察覺自己的狼狽,杏夏迅速坐起,一手撐門板,一手撐馬桶,嚐試站起來,手一滑,腿跟著一軟,人又栽倒,原本撐在馬桶上的那隻手直接伸進她不久前剛吐在裏頭的穢物上。
    這引發杏夏的新一陣惡心,急急偏開頭,下意識想捂住嘴,又看到手上的髒兮兮,無助之下,杏夏頓時哭起來,向方頌祺求助:“阿祺,我快邦邦我!”
    方頌祺及時起身,站開,躲開杏夏的手。
    “你討厭我討厭到想要我死?”
    她們的這個隔間門沒關,期間進出過幾個來上洗手間的人,均好奇地朝她們二人探頭過,隻當作是其中一人發酒瘋,並沒有留下來看熱鬧。
    這個時候正巧人又一個人閑雜人等都沒有,空空蕩蕩又安安靜靜,襯得方頌祺的問話格外清晰,一字一字敲在杏夏的心上,每一個字均讓杏夏不可抑製地輕顫一下。
    她害怕極了,矢口否認:“阿祺,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我哪裏討厭你了?我什麽時候想要你死了?”
    方頌祺嘴角旋開一抹譏誚,抬起手機,輕輕晃:“猜猜看,剛剛我替你接了誰的電話?”
    “誰、誰?”忐忑讓杏夏的舌頭捋不直。
    “這次馮孝剛想辦我,沒成功,換成我,我也肯定找你撒氣。”方頌祺的頭頂偏後方是洗手間的燈,從杏夏坐在地上仰臉看的角度,燈盞恰巧被方頌祺的頭遮擋,逆光給方頌祺的麵龐蒙上一層晦暗。
    這層晦暗落在杏夏的眼中,給杏夏的心裏增加危險的陰影。
    馮孝剛的名字一出來,則是新的一記重擊。
    酒精的作用讓人的反應比正常情況遲鈍,許多情緒也就很難遮掩,直接向外暴露。
    杏夏就那麽呆呆的,估計腦袋跟著舌頭打結住。
    方頌祺也就不用再聽她的回應,光看她的表情,已有答案。
    嗬……還真是不經試探……好沒意思……
    沒意思得她都不想再進一步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