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老母親看孝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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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頌祺下意識抓了抓頭發:“還用您說嗎?我什麽時候不好看過?”
    不好看她會染?
    當然,最關鍵是她天生麗質底子好,怎樣的發色都能駕馭,噢耶~!
    從自戀中拉回,方頌祺往上斜挑眼:“您是在故意轉移話題麽?”
    藺時年拿她的手掌往她頭頂蓋,輕輕捏了捏:“你很想知道?”
    “噢,那也沒有。”否認過後,方頌祺反唇相譏,“怕不是您的生意見不得人,您不方便說。我還是懂得‘尊重’二字怎麽寫,不會強迫別人做不願意的事兒。”
    毋庸置疑,隱射他的某些行徑。
    藺時年沒惱,隻問:“風景看夠沒有?”
    雖然她的膚色曬深了好幾度,但現在在日頭下呆久了,仍能見她的皮膚又有些微微發紅。
    怕她進一步曬傷。
    方頌祺也覺得差不多了。如果現實條件允許,她倒想參觀整個營區。
    藺時年小心翼翼把控住輪椅帶她下坡,比起上坡時反而要費勁。畢竟上坡時隻靠他的力氣便可,下坡時一個不慎,她會連人帶輪椅衝下去。
    方頌祺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擔心這件事:“注意點,別把我摔殘疾了。”
    “殘疾的話,不挺好的?”
    藺時年的回答在方頌祺的耳朵裏簡直說不出地陰森。
    “我又哪兒招您了麽?”犯得著如此陰狠毒辣?和馮鬆仁一類人吧他!
    冷不防聽藺時年問:“你和沈燁是不是出問題了?”
    “怎麽滴?”方頌祺往後瞟,嗤笑,“就算我和他出問題了,你也沒機會。”
    “所以你和他確實出問題了?”藺時年追問。
    方頌祺不樂意回答他,倒因此記起來——“電話!電話!我要給許敬打電話!”
    “他已經知道你沒事了。如果你想和他煲電話粥,等離開這裏再說。”藺時年按下她的焦急。在這裏,個人手機是沒信號的,要和營區借電話才行。
    方頌祺一直忘記問:“我到底失蹤了多久?”
    兩人此時已下了土台子的坡,藺時年背著夕陽,恰好邦她擋住陽光。他抬一隻手,擦拭他額頭上的汗,眸子於陰影和眼瞼黑眼圈的共同作用中變得深邃:“截止昨天,正好滿十五天。”
    方頌祺沒太大感受,終歸這段日子的大多數時候,她都在昏迷中度過,對時間沒有概念。後麵這幾天,才深覺格外漫長,度日如年。她也判斷不出和一般的失蹤案相比,她這是偏長還是偏短。
    “那你知道我失蹤期間,許敬什麽情況嗎?”她又問。早知道自己會遭遇意外,她當初就不該答應許敬天天和他視頻通話,也許還能隱瞞她的失蹤。
    藺時年如實告知:“沒哭,很堅強。”
    方頌祺忍不住笑:“看來在錢師傅眼裏,那個傻小子也是個哭包。”
    否則老狗比的回答怎麽這麽戳在點上?肯定是從錢師傅那兒耳聞了許敬的特征之一就是容易眼紅、掉眼淚。
    藺時年讀懂她的心思,糾正道:“不是錢師傅,是你以前告訴我的。”
    “有麽?”下意識的反應過後,方頌祺恍然,“噢,你指小九啊?”
    氣氛被她攪得一時沉寂。
    恰好此時遠遠地有人走過來,和藺時年打招呼。
    經介紹,兩位都是中國駐剛果(金)大使館裏的人,一位是武官,一身戎裝,臉寬額闊,不怒自威,眉宇間流露出一股特有的英武,天生一副職業軍人的標準麵相。另外一位是參讚,身材偏瘦,卻一身腱子肉,滿麵隨和。
    竟驚動到大使館的人,方頌祺既不好意思又感激。
    雙方交談結束後,藺時年送她回房間,她得知,這是季忠棠邦的忙。有大使館的人一起,許多關卡比較好通。
    “其實不用覺得麻煩到我們自己國家的大使館,大使館其中一個作用,就是邦助海外遇到困難的中國公民,而且無論是你還是那名女記者失蹤,本來也不是小事。”
    說這話時,藺時年彎身將她從輪椅裏抱起,放回床上。
    “你和大使館的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吧?看你和他們,明明很熟。”問是問了,方頌祺語氣肯定,也能理解,“您可是分量很重的華商代表~!”
    “你”和“您”,她切換得格外自如。
    藺時年沒理會她的諷刺,去擰毛巾給她擦臉。
    方頌祺想知道:“這裏方便洗澡麽?”
    “你沒醒過來之前,趁著給你做檢查,護士邦你渾身都擦過了。”藺時年告知。
    方頌祺也明白了言外之意,就是不方便的意思。
    算了,有擦過就好。經曆了那麽多天邋遢樣兒,她的容忍度變高了。在別人的地盤,還是盡量少添麻煩。
    打了個嗬欠後,方頌祺又乏了,翻身躺下睡覺。
    這回是真做噩夢了,夢見她和小薑姐在一望無邊的茫茫黃土地上走,身邊的人一個緊接著一個倒下,迅速腐爛、生蛆、幹癟、化成骨頭。
    連小薑姐也不見了。
    她頓時沒了方向,手足無措,漫無目的地前行,看到土灰色的房子。
    忽地槍響陣陣,房子裏跑出無數具骷髏頭,朝她的方向追趕而來。
    她調頭就跑,腳卻痛得她連站都站不穩。
    她低頭,又見無數野草從土裏長出來,纏繞住她的腳,轉瞬變成無數隻手,似乎要拖她下地獄,她甚至看見了suki的臉,藏在那些手的中間,然後和曾經在記憶儲藏室裏一樣,也伸手拽她。
    滾開滾開滾開滾開!
    方頌祺拚命地踹他們。
    好不容易感覺腳上的桎梏沒有了,兩邊肩膀卻又被手按住。
    草!從她的腳爬上來了?
    方頌祺抓起來狠狠地咬,人也整個清醒過來。
    但見藺時年俯身在她的床前,一隻手捂住他的單邊眼睛,另外一隻手……在她的嘴裏。
    方頌祺懵b臉。
    藺時年則滿副關心口吻:“做什麽夢了?”
    “抱歉。”方頌祺牙齒鬆開他的手,“和以前的記憶無關,隻是些亂七八糟的……”
    藺時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嚐試睜開,感覺沒什麽問題。就見她盤腿坐著抱住自己受傷的腳不說話,情緒似乎很喪。
    “吃飯吧。”他提議。先前看她睡得香,他沒叫醒她。
    方頌祺應景地感到確實餓了,餓得前胸貼後背。
    藺時年出去了一小會兒,很快回來,手裏多了一隻碗。
    他坐到床邊,老樣子,喂她。
    “麻煩你了……”方頌祺現在是真不想動,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人像機器一樣,充電就好,不用一天到晚浪費時間在飲食上。
    待第一勺入口,方頌祺又反悔了自己的想法。嘚嘞,如果充電的話,怎麽能享受到食物的美味?實在太太太太可惜了~!
    這一碗還是粥,不過不是玉米粥,是白粥裏放了碎肉,鹹淡剛剛好。
    “沒想到這維和部隊營區裏廚子的手藝還不賴~”方頌祺已在腦海中自行想象一個法國小哥哥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藺時年眸子微斂一下,沒說話。
    方頌祺此時抬眼與他對視上,瞬間如發現新大陸一般:“你的眼睛怎麽那麽紅?血絲一根根都出來了。”
    媽噠,還能是怎麽弄的?她很快反應:“是我剛剛踢到你?”
    “沒什麽大礙。”藺時年平平淡淡,繼續給她喂。
    方頌祺盯著他的眼睛,後知後覺再反應,問:“在我踢你之前,你是不是抓了我的腳?在我咬你之前,你是不是按了我的肩膀?”
    藺時年默認。因為她做噩夢亂踢腳,他試圖穩下她,包括按她的肩膀,也是同樣的目的。
    方頌祺的那丁點愧疚感心安理得地掐滅,嘀咕:“您活該唄……”
    藺時年一勺子堵進她嘴裏。
    方頌祺牙齒被勺子磕到,要炸毛:“不帶你這樣報複吧?我踢你眼睛咬你的手,你要把我的牙撬掉?”
    “那你的眼睛也給我踢一腳,你的手也給我咬一口?”藺時年提出。
    方頌祺看他手上淺淺的牙印:“我咬得都沒破皮,你還想討回來?你的眼睛也是你自己說沒事的?我現在牙疼得厲害,從痛感程度來講,你這一下已經抵消了。”
    藺時年回應他經典的似笑似譏嘲的表情。
    未及方頌祺繼續不爽,他迅速斂下,把散發著肉香的粥再次送到她嘴邊。
    方頌祺哼哼唧唧地吞食,瞄他的手表:“現在幾點了?你表上的時間準麽?”
    “晚上九點。”藺時年報給她。
    “amanda他們全部已經回國了是不是?”方頌祺問。
    “有一位經理多呆了兩天等你的消息。不過被華哥找借口打發走了,華哥說人是在他的地盤丟的,他向dk致歉,也會全權負責把你找回來。”
    方頌祺聽出重點他話中的重點其實在“打發”二字:“你們故意的?”
    “否則要留著人給馮鬆仁當眼線麽?”藺時年的語氣突然變得很不好。
    不過分明不是針對她。
    方頌祺琢磨著他的意思:“所以馮鬆仁還不知道我沒事?”
    藺時年沒直接回答:“他有托季忠棠邦忙聯係博茲瓦納的大使館,請他們對你的失蹤案上個心,希望能把你找回來。你的案件進展,除了華哥方麵會通知他,另外就是季忠棠。比起華哥,他也更信任季忠棠。”
    而無論華哥還是季忠棠,都和藺時年的私交更好。所以對馮鬆仁隱瞞她的真實情況,再容易不過。方頌祺自行理順,默兩秒,仍難以理解:“馮鬆仁怎麽知道我和‘j。f.’的關係……”
    “再謹慎,也總會有無意間露出馬腳的時候。”藺時年把最後一口粥喂進她嘴裏,道,“你暫時別和沈燁聯係。你弟弟那裏我交待過了,連錢師傅都不知道你已經獲救了。”
    方頌祺顰眉:“你還真要我裝死?”
    “不願意?”藺時年挑眉。
    嘁,有什麽好挑的?方頌祺邊咀嚼,邊問:“需要裝死到什麽時候?那我豈不是暫時回不了家要繼續呆在非洲?”
    “到時看看。我再安排。”藺時年用模棱兩可把兩個問題都回答掉,起身把碗端走。
    方頌祺飽是飽了,但——“我要去洗手間。”
    藺時年走回來床邊,轉身半蹲下身子:“上來吧。這裏隻有公共廁所。”
    方頌祺歎氣,爬上他的背,心裏想不能就這麽讓他免費照顧她,等回國了,給他打一筆保姆費吧。
    她甚至把直接講出口了。
    藺時年聞言直接把她丟回床上。
    猝不及防,方頌祺翻了個四腳朝天,火氣上頭:“你有病是不是?”
    “有病的難道不是你?”藺時年滿臉冷漠。
    方頌祺盤腿坐起來,和他講清楚:“好唄,保姆費確實有點侮辱你了。那其他,你好歹提一個其他的合理條件。你對小九的情,我不承,否則,你……回去吧。反正大使館的人也在。”
    藺時年已收起光火和冷漠,平淡無奇道:“暫時想不到。你現在也還不了,先欠著,回去以後再算。”
    說著,他重新半蹲身,把背朝向她。
    “好。等回去以後清算。”方頌祺心裏輕鬆不少,重新爬上他的背。
    藺時年站直身體,卻定著不動。
    方頌祺狐疑:“怎麽了?”
    藺時年側過半張臉:“誰告訴你,我做這些是為了小九?自以為是。”
    講完他給她的兩隻腳套上鞋子,舉步往外。
    喲嗬,今天竟然沒和她爭執小九與她是同一個人?方頌祺從後摟緊他的脖子,猛翻白眼。狡辯有用嗎?呸!
    晝夜溫差大在營區裏好像體現得更明顯,方頌祺猛打了兩個噴嚏。
    空氣裏飄有淡淡的霧氣,還能見到站崗的哨兵,已經各類後勤人員在忙碌。
    方頌祺問藺時年確認:“這片地方的暴動主要是部族間的衝突,沒錯吧?”
    “嗯。”藺時年點頭。
    公共廁所很小,隻有一個男女通用的隔間。主要是在很偏的一個角落,一盞燈,還接觸不良似的閃啊閃。
    方頌祺在藺時年的邦助下麵前站穩,藺時年關心她腳痛不痛,方頌祺自覺重點應該是怕不怕——啊呸!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就剛剛做了一場惡鬼夢,這回壓不住神了?
    見她沒反應,藺時年再問一遍:“你自己可以嗎?”
    “我自己不可以,難道你還能邦我把尿嗎?”方頌祺就差噴口水淬他了。
    說到把尿,她倒不是第一次故意這麽說。以前她在“風情”誤食了亂七八糟的藥,洗胃後昏睡醒來,著急得當著他的麵上廁所,就嘲諷過他,怎麽不順便給她把屎把尿(第041章)。
    藺時年明顯和她想到同一處,嘲弄:“你接二連三提出這樣的要求,看來是很需要我做。”
    “好了,您可以出去了。”方頌祺打斷他後麵的話,用十分虛偽的官方至極的微笑請他離開。
    藺時年再次掛出他的似笑似嘲諷,轉身走人,替她帶上門。
    “欸你別走遠啊!就在門口候著!”方頌祺喊,“萬一我腳疼站不穩掉進去了,你及時進來撈我!”
    她寧願以腿腳不便為理由示弱,也不願意承認她膽子變慫了竟然怕起妖魔鬼怪。
    藺時年停在門口,默不作聲,不予理會。
    裏頭很快傳出方頌祺的咒罵:“草!老狗比!太不仗義!”
    藺時年:“……”
    有一會兒,廁所裏沒有動靜。
    藺時年抬手,考慮要不要叩一叩門。
    便聽裏頭飄出來方頌祺響亮的歌聲:“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藺時年:“……”
    “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藺時年:“……”
    輪完一圈紅色歌曲後,她又乍響:“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眨一眨眼皮,能把鬼識破!”
    藺時年蜷起手掌,抵於唇上,嘴角的弧度忍不住無限展開。
    解決完的時候,方頌祺的腿都蹲麻了。不過能上個像樣的廁所,麻了也值!一回想被人販子關押期間那臭氣熏天的便盆,和逃難期間躲在樹幹後最原始的方式,現在幸福得她想落淚。
    扶著一側的牆站起身,腳底板的痛意蓋過小腿的發麻,她趕緊穿好褲子大喊藺時年。
    藺時年很快進來接她。
    回房間的路上,方頌祺為自己克服了恐懼沾沾自喜。老許教的方法果然管用(第042章),時隔多年,依然有效地邦她解決了問題~!
    順利躺到床上,方頌祺痛痛快快地伸懶腰、舒展四肢。
    轉悠的眼珠子捕捉到藺時年在地上鋪被子,她愣住:“你幹什麽?我不需要你守夜。”
    藺時年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你以為這裏有很多空房間,能讓我們一人一間?”
    ok,誤會的話,就當她沒說嘍。方頌祺聳聳肩。
    藺時年鋪完被子,並未閑下來,走去窗邊和門邊,噴灑滅蚊劑。然後又拿一瓶防蚊藥,讓方頌祺往她自己身、上塗抹:“你醒來前給你塗的,藥效差不多都沒了。”
    這種事,方頌祺不敢耽誤,照他的要求做,像擦潤膚ru似的細致地給自己做“spa”,邊看著藺時年點蚊香後,把原本敞開的窗簾拉上。
    最後一個舉動,讓方頌祺格外滿意。
    藺時年扭回頭,恰好撞上她尚未來得及收起來的赤果果的如老母親看孝順兒子的眼神。
    被逮個正著方頌祺也不尷尬,兩手在臉頰邊輕劃,做出個微笑的動作後,彎腰低頭懇切道一句:“您辛苦了~!”
    不待藺時年反應,她翻身躺下睡覺,用被子將自己蓋嚴實,隻露一顆腦袋。
    藺時年盯數秒她的背影,關燈躺下。
    雖然在房子裏,打的地鋪也隔了席子和被子,仍感覺好像有熱氣一陣陣地冒。
    藺時年閉上眼,不去在意。
    第二天早上,早飯吃的是阿塞達,當地一種看上去和燕麥粥很像的穀類食物。味道還可以,方頌祺新奇了好一陣,向藺時年打探這營區裏究竟有幾個廚子。
    怎麽說呢?前兩頓粥,和今次的阿塞達,不像出自同一個廚子之手。
    藺時年收拾著地鋪,淡淡道:“不太清楚。好像是輪班製。”
    “噢。”難怪。這麽一說,方頌祺不再有困惑,轉而問起,“我們今天什麽時候能走?”
    “接我們的人來了就能走。”說著,藺時年走過來,將她從床上抱坐進輪椅裏,帶她去醫療隊那裏給腳換藥。
    醫療隊在營區內單獨一個小院,集裝箱搭建的屋子,分為診所、儲藏室、病房和手術室,功能區域明確,但麵積實際上不大。比如病房,如果不是需要用到醫療器械的病人,就不要占用這邊的空間。所以方頌祺不享受隨時有醫生和護士照看的待遇,隻有老狗比。
    而小薑姐在。
    方頌祺打算順便瞧一瞧小薑姐。
    不過在此之前,她和藺時年被堵在院門口了,因為裏頭正有點亂——
    地上是新抬回來的兩具維和士兵的屍體,屍體的皮膚上到處是被香煙之類的東西燙過的痕跡,頭部被子彈打穿,內髒包括x器、官全部被切除。或者更準確來說,是遭到開膛破肚,並且內髒被掏空。
    以上方頌祺未能親眼所見,是大使館的參讚和武官與藺時年交流信息,她從旁聽聞的。
    交流完信息後的三人均沉默,方頌祺從他們的沉默中嗅到一股心照不宣的氣息。
    不多時,便聽武官道:“你們應該也猜到了,他們判斷又是‘人吃人’,‘食人族’幹的。今天這兩具屍體,和以前幾次的情況差不多。”
    方頌祺一凜。草!食人族啊!沈燁采訪季忠棠的錄音裏提及過的食人族?!原來他們的部落就在這片地方麽?
    藺時年似乎沒什麽興趣和他們二人將此話題深入:“這和我們無關。不知道接我們的人什麽時候能來?你們有他們的消息麽?”
    話題確實被扭了回來,那位武官叔叔道說大概中午午飯時。
    院子裏的騷動平複,幾位送屍體過來的士兵離開,長官們也轉移地點去開會。
    方頌祺由藺時年帶著進去時,已經清場幹淨,什麽也沒有。
    換藥後,她探視小薑姐的請求遭到幾位刑警的拒絕。
    方頌祺大失所望,卻也未勉強。回住處的路上,她側頭問藺時年:“你對非洲這邊的‘食人族’有了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