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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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嘴上說著等回四合院之後去弄點吃食,實際上方頌祺根本連廚房都懶得進。
    季忠棠聘的那位廚子晚上是不住這兒的,她沒的指望,幸好還有送餐軟件,挑挑選選了好一會兒,懸而未決,倒是藺時年來敲她的門,喊她去飯廳吃飯。
    方頌祺可不是隨隨便便有的吃就願意賞臉的人,先問藺時年吃什麽。
    隔著門板傳來回答:“番茄麵疙瘩湯和烤鴨。”
    這搭配……方頌祺吸溜一下口水,從床上爬起來。
    藺時年分明篤定她一定會被吸引,並未在門外候她,已率先回飯廳。
    方頌祺披了個外套姍姍來遲,丫的他居然自個兒開動了,即便她進來了他也沒刻意搭理她。
    也確實不需要他搭理,因為碗筷均備起落,她把外套丟一邊,利爽的短袖落座到桌前便能直接上陣。
    一眼就辨認出,麵疙瘩湯是他做的,烤鴨是外邊買的。而烤鴨送來的速度這麽快,估計是他還在公交車上時就下單。
    “您還懂得用送餐軟件?”方頌祺記得他手機裏非常幹淨,現在開始跟上年輕人的腳步?
    事實證明她高估了這位中老年人——
    “我打電話到店裏訂的,加錢讓他們送來。”藺時年抬頭解答。
    難怪,她剛剛瞧著有點不對勁,印象中這家店沒在送餐軟件上出現,最近的一家連鎖也距離略遠。
    “多少錢?”方頌祺問。
    藺時年頓一下:“這點東西我還請得起。”
    “這點錢我還平攤得起。”方頌祺鸚鵡學舌。
    藺時年哂笑:“那麵疙瘩湯你打算怎麽和我分攤?”
    “按照外麵的市場價折成人民幣給你。”
    “我不是來給你做飯的廚子,我不出賣我的勞動力。這頓飯你要吃就吃,覺得占我便宜,就帶著你的傲氣回你的屋。”
    他要一開始就這麽說,方頌祺絕對扭頭就走,可眼下,她都動筷了,無論烤鴨還是麵疙瘩湯的味兒尚在她的唇舌間回蕩,要她割愛,不如……讓她去死。
    藺時年倒也沒盯著她看她的笑話。
    方頌祺憋了會兒氣,選擇繼!續!吃!
    烤鴨是片好的,而且片得比她平時見過的要再小些,不知是否藺時年特意交待,好方便她這個喉嚨不舒適的人咀嚼。
    兩個就這麽各自享受自個兒的,誰也不吭聲,是不是的呼嚕嚕動靜,也是出自方頌祺。
    中途,藺時年的手機震響。
    大概是重要人物,他帶著手機出去了。
    方頌祺趁著這個時候將桌上剩餘的烤鴨裹好配料與醬風卷殘雲,腮幫子鼓鼓之際,藺時年走回來,征詢她的意思,能不能和萌萌通個電話。
    “……萌萌回米國後,打電話給我的頻率比以前高很多,每次醉翁之意不在酒,都問我你在哪裏。”
    方頌祺皺眉,想起她答應過萌萌可以通過郵件聯係,但她這段時間壓根就沒去開過郵箱查收郵件。而實際上她當初本來就是敷衍那個小屁孩,哪裏真想理會她?
    “你隨便和她講兩句吧,安一下她的心,否則她默認是我在她離開後把你氣走了。”如果可以,藺時年也不想麻煩她。
    萌萌回來香港這些天,受方頌祺的影響,比以前開朗些,也學“壞”了不少。而且,總一心向著方頌祺,倒不是他在萌萌心中的地位變低了,是方頌祺在萌萌心中的地位一衝就超過他。
    “當作你吃這頓飯的報酬。”他追加道。
    方頌祺立馬認為可行,打了個ok成交的手勢。
    萌萌卡得真巧,第二通電話過來的時候,她將將吞咽完烤鴨,碗裏的麵疙瘩湯也全進肚子裏,因為心滿意足,與萌萌通話時,語氣也沒有太差:“怎麽了?”
    萌萌聽她的聲音和之前不太一樣,有點遲疑:“你真的是方方阿姨?”
    搞笑噢?方頌祺惡劣反問:“那你說說我是誰?”
    “咦,現在是方方阿姨~!”萌萌歡欣雀躍。
    方頌祺:“……”敢情她還不能待她態度良好?
    “方方阿姨,daddy在旁邊嗎?”萌萌放輕音量,顯得警惕而故作神秘兮兮。
    方頌祺覺得好笑,瞥一眼被自己女兒防備的老狗比,抬手指了指空碗,示意藺時年可以收拾走,嘴裏應著萌萌:“不在。”
    萌萌這才道:“方方阿姨,你說不要讓daddy知道我們還在聯係,我做到了,可我發給你的郵件,你一封都沒有回複,我隻能在給daddy打電話的時候問你在不在……”
    這小屁孩,比她想象得能耐,居然真的懂得寫郵件?方頌祺撇嘴:“我最近很忙,沒什麽空。”
    “那方方阿姨是不是忙得把萌萌都忘記了……”
    萌萌這口吻,活脫脫獨守深閨盼郎歸既視感,整得方頌祺感覺自己就是個在外麵花天酒地樂不思蜀將糟糠之妻完全拋諸腦後的渣男,也是奇怪了,她能想象得到此時隔著聽筒,萌萌是副怎樣的表情。
    唉,有必要嗎?此次在香港碰到麵之前,她個小屁孩不也過得好好的?現在好似沒了她就活不下去一般?方頌祺煩躁,出口的話也極為對應她的“渣男本色”:“你這樣讓我覺得你很討厭。”
    萌萌的聲音弱下去:“我知道……方方阿姨每天都在打怪獸,所以很忙……”
    “???”打怪獸?方頌祺皺眉去看此時照她的要求正在收拾餐桌的藺時年。踏馬地老狗比在萌萌麵前將她比作奧特曼?
    行吧,奧特曼就奧特曼吧。
    “那你別妨礙我打怪獸,自己乖點,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不是說過看你的表現再考慮其他嗎?我現在不理你說明你的表現還不夠好,還沒達到我的標準。”邊謅方頌祺邊在心裏想,她這樣要求一個四五歲的小屁孩會不會過於嚴苛了?
    萌萌沒有那麽好糊弄:“方方阿姨如果都不看我寫的郵件,怎麽知道我的表現好不好……”
    “誰說我沒看你寫的郵件?”——方頌祺的第一反應想衝口這句,可話到嘴邊死活出不去。得了吧,還是不騙這個小屁孩了。她轉口:“現在我剛吃完晚飯,一會兒就去看。”
    “好呀!”萌萌的情緒瞬間從低穀漲至高峰。
    嘁,小屁孩還是挺好哄的。方頌祺嘚瑟自己還是挺有能耐的,有心想做的事兒沒有做不成。
    順利結束通話,她把手機還給藺時年,與他強調:“兩清了~”
    藺時年接回手機,沒多言,隻提醒她:“記得吃藥。”
    他真多此一舉了,她當然記得吃藥。回屋吃完藥,方頌祺信守承諾,去開郵箱。
    謔,不得了,那個小屁孩,居然每天都給她發郵件。
    方頌祺點開幾封粗略瀏覽,發現她基本是把她回米國後每天做過的事情記錄流水賬發給她,時不時添兩句她的個人感想。
    “……方方阿姨,我給rita和lisa都換新衣服了噢(附帶兩隻粉紅豹的照片)。”
    “……方方阿姨,我今天第一次跆拳道課,老師誇我了(附帶她穿著跆拳道服有模有樣擺架勢的照片)。”
    “……方方阿姨,你是不是沒有看到我的郵件?我是不是發錯地址了?”
    “……”
    若去掉抬頭稱呼,當作萌萌的私人日記完全不為過。
    方頌祺一封封點開查看完內容後,批量保存,不至於過段時間被自動清理,然後給萌萌今天剛發過來的那封郵件回複“看了”簡單的兩個字。
    哼哼,真麻煩,一不小心就占用她寶貴的一個小時時間。
    …………
    季忠棠住在醫院裏也不放過方頌祺,要方頌祺來探視他時,順便將電腦帶上,他繼續監督她做翻譯。
    藺時年明明沒事,也每天都來。
    於是本來應該留給病人靜養的病房,每天固定四個人都在,等於把四合院搬到醫院來。
    晚上則仍舊是方頌祺和藺時年一起坐公交回四合院,她在附近找到了另外一個上車站點,同樣能繞回去,人流量比醫院門口少得多。另外,有了頭天晚上的經曆後,她後麵兩天都選擇在外麵買了晚飯打包回去,貓西廂房裏自己吃。
    季忠棠也給了福利院那邊最終的決定,決定不領養孩子了,但孫院長推薦給他的孩子,他可以資助孩子的學業,直至孩子大學畢業出來工作為止。
    這就像善意的傳承,以前盛明瑛資助了方曉琴,季忠棠從老師盛明瑛手裏接棒,也去資助其他孩子。
    第四天方頌祺前往醫院見季忠棠之前,先去老醫生那裏複診。
    季忠棠要藺時年陪她,她拒絕了,上午沒喊藺時年,自己悄悄出門。結果她複診完出來時,還是見到了等在外麵的藺時年。
    公車上,藺時年主動找她搭話:“我今天才聽靳秘書說起,季伯伯想要收你當幹女兒?”
    “那你也應該聽靳秘書說,我拒絕了。”方頌祺不鹹不淡。
    “嗯。”藺時年點頭,安靜兩秒,道,“難得你和季伯伯投緣。”
    “是季叔叔單方麵認為他和我投緣。”方頌祺自嘲,“我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實在不適合當他的女兒,敗壞他的名聲。”
    “有親人作為後盾,你能過得輕鬆些。”藺時年溫聲。
    方頌祺瞍他,輕笑:“您現在不勸我去給您女兒當媽,改路線勸我去給季叔叔當女兒。”
    藺時年不願意平白無故被她潑髒水:“我從沒勸你當萌萌的媽媽。”
    方頌祺聳肩:“ok,你隻是口頭上沒說,我從你的行為中感覺到了。”
    “那你一定產生錯覺了。”藺時年順便提及幾年前的事,“萌萌雖然不是我親生,但在法律上就是我的女兒,我和沈佳容也算朋友,她的意外身亡我並非無動於衷,我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照顧好萌萌。”
    “小九那個時候因為在暴亂現場將萌萌從沈佳容的屍體下帶走,後來非常掛念萌萌的去向,她也一直非常喜歡小孩子,所以她曾經想在家裏養貓來替代,隻是因為我對貓毛過敏,她放棄了。萌萌確實需要一個媽媽,以當時我和小九的關係,小九本來就是萌萌的媽媽。”
    “我無法和小九講清楚我和沈佳容的事,就以‘領養’為借口,把孩子帶回來,讓萌萌和小九開始相處。萌萌的出現,對當時小九的病情,也有一定邦助,起碼能讓小九的日子更加充實,減少胡思亂想。”
    不管客觀上,他講這番話想要表達什麽,在方頌祺的主觀意識裏,一切都是他為他自己辯解,目的均在於洗白他自己,美化他的形象。方頌祺也就左耳聽,右耳出,一個“噢”字作為回應簡單了事。
    藺時年見她態度如此,也就不說話了。
    方頌祺則問起他,沈佳容的遺物是否確定沒消息。
    藺時年搖搖頭。
    方頌祺喪氣。那她真該走了,等手裏這批翻譯稿完成,就和季忠棠辭行,沒什麽可猶豫的了。
    抵達醫院病房,她推門而入,準備和季忠棠打招呼,靳秘書快一步製止方頌祺和藺時年。
    方頌祺狐疑,凝睛到病床上的季忠棠。
    季忠棠正在接馮鬆仁的電話。
    馮鬆仁:“……本來早就應該打這通電話感謝你,但我是今天才聽說,你們家老幺那個時候去b。j.,和你住在一起。那老幺能邦我把小沈帶回家,也多虧了你。”
    季忠棠:“我沒做什麽,隻是邦他們兩個找了輛車。小沈現在怎樣了?”
    馮鬆仁:“他沒事,畢竟是年輕人,流的血雖然多了點,但恢複得也快,晚意擔心他,所以醫院裏多躺了兩天,今天要接回家。”
    季忠棠:“主要是心裏的結,必須多開導,跨過這道坎就沒事了。”
    馮鬆仁表示難以理解:“我以為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想到這麽投入,小方在海外出了意外,他也每天行屍走肉,接二連三做傻事。”
    “這次被送回去,又做傻事了?”季忠棠旁敲側擊。
    季老幺送沈燁回鎏城後,又和沈燁聯係不上。所以沈燁現在的狀況,季老幺了解得也有限。
    馮鬆仁:“晚意寸步不離地看著,他想再做傻事也難。”
    季忠棠轉開話題,問及馮鬆仁的身體。
    馮鬆仁原本應該再在米國休養一個月,但因為沈燁,提前回來,不過還沒有去公司正式露麵罷了。
    和季忠棠結束通話不久,何叔便來告知馮鬆仁,去醫院接沈燁的車回來了。
    馮鬆仁帶著何叔來到客廳時,沈燁在馮晚意的陪同下也剛跨進門。
    “回來了?”馮鬆仁沉聲,待沈燁的態度不是很好。
    “爸。”馮晚意回應了馮鬆仁,然後提醒沈燁,“讓靜養中的外公一再為你擔心,是你的不對。”
    馮鬆仁去醫院看他時,沈燁其實已經道過歉,這會兒仍麵露愧疚,低下頭:“對不起,外公。”
    “如果真覺得對不起,就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馮鬆仁依舊未給他好臉色,“小方的意外我們也很遺憾,但你因為她,荒廢掉你自己的生活,讓全家人為你憂心,像話嗎?”
    沈燁的頭沒能抬起來,重複道:“對不起,外公。”
    何叔出麵圓場,安撫沈燁道:“方小姐雖然我們dk的正式員工,但她以員工身份隨同前往非洲出差,董事長已經吩咐下去,等警方確認方小姐身故,公司會給到方小姐的親屬一筆巨額賠償。所以表少爺你也不用替方小姐憂慮她弟弟的生活,醫藥費什麽的,足夠了。”
    沈燁看了眼馮鬆仁,點點頭:“嗯,我替小方謝謝外公。”
    馮晚意亦適時道:“爸,別氣了,不要忘記醫生的叮囑。”
    馮鬆仁沒說話。
    何叔代替馮鬆仁出聲:“表少爺剛回來,快上樓休息吧,臉上看起來還是沒太多血色。廚房裏有在燉補品,等會兒就讓傭人給表少爺端去。”
    “謝謝何叔。”沈燁道謝,未再停留,舉步回自己的臥室。
    馮晚意緊隨其後。
    馮鬆仁目送他們母子二人的身影後,轉身往魚池去,問一旁的何叔:“迦漢的行蹤確認了沒有?”
    “抱歉,董事長,還是老樣子,有點困難,香港那邊,一向是藺先生更遊刃有餘。”何叔如實匯報。
    老樣子的意思,就是如表麵上那樣,藺時年前段時間因為老父親藺壹南生病,將鎏城的工作暫時交給其他人代為處理,他回香港陪老父親以盡孝道。馮鬆仁曾經與藺時年通話旁敲側擊過,藺時年的反應也沒有古怪。
    但馮鬆仁就是覺得不對勁。雖然藺時年在此之前去非洲,沈燁自己也說是受他所托,但在那之後藺時年就各種行蹤不明,一度聯係不上藺時年,連藺時年從非洲飛回香港,也搞不清楚具體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早前何叔曾因為某些蛛絲馬跡感覺藺時年和方頌祺之間的關係似乎遠不如表麵上簡單,彼時馮鬆仁暫且壓下,這段時間不由將它重新拎出來,卻仍舊沒有太清晰的頭緒。
    停在魚池前,馮鬆仁撚起魚食,又問何叔另外一件事:“小方的弟弟那邊辦得怎樣了?”
    何叔正好也想向他匯報:“董事長,方小姐的弟弟,也有點難搞……”
    “……”
    …………
    二樓,沈燁從傭人手中接過他從醫院帶回來的行李包,想把裏麵的衣服拿出來,該丟洗衣機的丟洗衣機,該掛回衣櫃的掛回衣櫃。
    馮晚意走上來:“你去休息吧,媽來邦你。”
    沈燁錯開手:“不用了媽,我自己能做,你也該去休息了,你腿傷才好沒幾天,就一直醫院和家裏來回跑。”
    馮晚意盯著他,頃刻,抬手理他的領子:“你真的沒事了?沒有騙我?”
    “我真的已經好很多了,媽。”沈燁輕輕攏住她,“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保證完完全全康複,恢複成以前。”
    馮晚意輕輕拍他的手臂:“不要讓媽再為你擔驚受怕。媽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為了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人,你寧願舍棄媽,媽心裏多難受你知道嗎……”
    “對不起。”沈燁確實覺得對她心中有愧。
    …………
    季忠棠在醫院裏呆了五天出院。
    方頌祺和藺時年一起去醫院裏將他接回四合院,靳秘書將從醫院帶回來的藥和原來季忠棠要吃的藥放到一處,瓶瓶罐罐的數量,讓方頌祺忍不住發問:“每次都吃這麽多,沒問題嗎?”
    “其實也就七八種。”靳秘書將自己被吹亂的發絲拂回中間根本遮蓋不住的地中海,“都習慣了。隻是每次去複查,或者發生類似這次的事情,都要提心吊膽一次,怕哪個小毛病惡化,發展成大毛病。”
    瞬息間,靳秘書笑:“還好,這些年都相安無事。”
    方頌祺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拿起幾個藥瓶仔細端詳。待靳秘書分好藥,送過去給季忠棠時,她也放下藥瓶,跟著一塊去。
    屋裏,季忠棠正在和藺時年談事。
    方頌祺捕捉到幾個字眼,貌似關於海外華人華僑商會誌願者協助撤僑的事情,叫她回想起,她最後在剛果(金)首都滯留的那幾日,通過小薑姐每次帶回來的照片、錄音、錄像等資料,所了解到的外麵的動蕩。
    她和小薑姐等人當時是跟著農技組的專家提前離開的,如果沒記錯,聽小薑姐說過,要是當地的局勢再繼續惡化下去,僑民們也很快會被安排離開。不曉得後來究竟什麽情況,她也忘記去看新聞了。
    季忠棠邊吃藥,邊沉肅著眉眼和藺時年繼續說著話。
    方頌祺在旁聽了一會兒,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見是季老幺的來電,她輕蹙一下眉,猶豫著走到外麵去接。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季老幺多半又是要和她講沈燁最新出了什麽情況,她其實很不想知道,所以一接起率先警告:“如果是無聊的事,在我掛電話前,你還是自己先掐。”
    “你弟弟的事,算無聊嗎?”
    季老幺的話成功吸引住方頌祺,驚得她內心一緊:“我弟弟怎麽了?!”
    “是好消息啦,你別急。”季老幺笑話她,這種時候也沒故意吊她胃口,“你弟弟匹配到合適的shen源了。”
    “但是,”他馬上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