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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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頌祺猜測他可能也覺得兩次shen源間隔的時間太短:“應該不會有問題吧?醫院方麵對shen源不是都嚴格篩查?”
    當然,多了解些情況總歸沒有壞處,她沒阻止,道了句謝。
    藺時年半是譏嘲半是失笑:“我不是季忠棠,你不要越來越待我像長輩。”
    就像她昨晚吐槽要他別總用看女兒一樣的眼神看他。
    方頌祺這麽端著其實也有點難受,勾唇,遂他的願:“看來您還是有點犯賤呐,一天沒被我罵就受不了。”
    藺時年接下話:“也許吧。”
    …………
    數學英才班的考試在鎏城大學舉行。
    方頌祺化好妝後,由藺時年帶著來到學校附近一家酒店的房間裏等。
    等待許敬考完試的這段時間,她從藺時年那裏了解到,這次的shen源,是一位意外車禍的傷患,搶救之後仍生命垂危,在重症監護室內靠呼吸機維持微弱的生命,發生奇跡的可能性非常小。
    家屬已經放棄希望開始cao辦後事,說傷患生前就希望自己死後能捐贈遺體,要邦病人達成這個願望。醫院經過數據庫裏的數據匹配,shen器、官可以移植給許敬,隻等傷患確認腦死亡後,便可立刻手術。
    所以,從某方麵來講,許敬能不能做成手術,還不一定。萬一那微乎其微的奇跡發生,人家又沒死,shen源也就泡湯。
    方頌祺突然很有*想和藺時年聊一件舊事:“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麽要和周澤交往?”
    藺時年深深看她一眼:“知道。”
    方頌祺半是輕笑半是嘲弄:“連這也瞞不過你。你以前還真是,人雖然長期不在我身邊,卻對我的生活無孔不入地監視。”
    藺時年抿唇。
    “既然你知道我當時的惡毒想法,那你說……”方頌祺煞有介事拖個長音,雙手托住下巴,笑靨如花,“現在我是不是更該拜托佛主保佑,讓車禍的那個人不要發生奇跡,一定要死。”
    他們這裏間的門在這時被輕輕叩響。
    方頌祺聞聲望過去時,門剛打開,許敬的身影出現:“姐!”
    她即刻起身。
    許敬接到醫生的通知後,其實今早就應該前往醫院隨時做好換shen準備。但他不想缺席今次的考試,醫院方便一開始有猶豫,最後沒反對,既然不衝突,她就尊重許敬的意願,畢竟這考試對他來講非常重要。
    藺時年亦起身,不打擾他們姐弟倆團聚,舉步維艱往外間走。
    許敬第一次正麵碰上藺時年,往裏走的時候視線落向他。
    藺時年向他略略頷首。
    許敬駐足,扭頭盯著他的背影,直至門關上。
    “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方頌祺拉回他的注意力,隨口解釋,也算介紹,“他是我媽以前認識的一位朋友。”
    …………
    外間的魏必和錢師傅見他出來紛紛問候。
    錢師傅自然是陪許敬來的,魏必這段時間則本就香港、鎏城兩地跑邦他辦事。
    錢師傅已經不算藺時年的人,所以很多事情沒有向藺時年匯報的必要,否則落到方頌祺那裏,就是監視、打小報告。如今看藺時年和方頌祺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未再水火不容,他這個曾經夾在中間的人,也小有欣慰。
    “先生,剛剛錢師傅說,他和許敬從學校出來時,遇到沈燁和季存希了。”他出來之前,魏必正聽錢師傅說到一半,這會兒便示意錢師傅直接告訴藺時年。
    原來沈燁和季存希知道今天許敬考試,昨天特意聯係許敬,主動提出今天要來接送他。許敬找借口拒絕了。沒想到沈燁和季存希今天還是來學校了,在校門口碰到麵時,聊了幾句,主要是關心許敬的考試情況,兩人又熱心地想送許敬,再次被許敬婉拒,錢師傅帶著許敬坐出租車先開到其他地方去繞路,才折返回來。
    “……會不會太刻意了?被小季醫生察覺異常?”錢師傅有點擔心,“小季醫生知道小敬從學校考完試接下來應該去醫院。”
    藺時年搖搖頭:“沒關係。”
    反正他們兩個本來就已經知道方頌祺沒死。
    裏間,方頌祺正和許敬說著話,手機震動,她瞥一眼,發現是季老幺來電話。
    許敬也看見她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了:“姐,季哥一直很關心我,今天他和沈哥本來還想接送我。”
    “嗯。知道了。”方頌祺將電話掛斷。
    季老幺卻不死心,又發過來一條消息:“小方同誌,你是不是回來鎏城了?”
    …………
    季存希趴在方向盤上,側頭覷沈燁。
    沈燁的視線落向車窗外,不知在看什麽,似乎有點入迷。
    季存希好奇,循出去,發現是一家餛飩店。
    那家餛燉店,他記得,那天他陪著沈燁一起變身佩奇和喬治之前,沈燁見方頌祺在教室裏忙得忘記吃中飯,特意叫了份餐送去給她,挑的就是這家餛飩店。他當時便猜測,這家餛飩店估計裝有沈燁和方頌祺的回憶。此時更加認定。
    心裏默默歎一口氣,季存希笑嘻嘻打趣:“怎麽了沈公子?你肚子餓了?要不進去吃一碗再走?”
    沈燁收回眼,翻了一翻,給了他肩膀一記拳頭。
    季存希戲精附體,慢動作往後飛假裝被打得一下子撞上車門,並且噗地吐血,受重傷危在旦夕一般,斷斷續續道:“你……原來就是那個敵國奸細!”
    他痛心疾首:“枉我拿你當兄弟,結果你一直在利用我……”
    沈燁:“……”
    季存希戲演得正酣暢,擱儀表盤上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也就顧不上繼續,伸手去取手機。
    電話被她掛了,消息他更加不確定她會不會回,此時她真回了,季存希還算欣慰,本來已經開除她當他朋友的資格,這會兒重新給她安上。
    而她的回複很簡單,就一個字:“嗯”,連標點符號也沒有。
    季存希抬頭看沈燁:“她還真回來了。”
    沈燁沒太意外:“走吧,直接去醫院等許敬。”
    季存希收起手機啟動車子:“你外公和你媽現在對你這麽寬鬆?還能允許你來邦許敬打點?”
    “我故意對她弟弟不聞不問,也太不像我。隻要我沒繼續執著於她,我外公和我媽不會再攔我。”
    季存希聽言恍然嘀咕:“難怪你最近願意接受你外公給你安排的相親……”
    “可你這樣對和你相親的姑娘不太好吧?”他皺眉。
    “你誤會了。”沈燁解釋,“我不是為了應付我外公,我是真心實意和她們見麵。”
    季存希放寬了心,哈哈笑:“確實,相親和自由戀愛也沒太大區別,能不能看對眼不還是你們倆自己的事情嘛!趕緊遇上個情投意合的姑娘!進入新的感情!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
    因為許敬接下來要去醫院,方頌祺沒和他聊太久,就催他離開。她的本意也隻是讓許敬定心,她從非洲回來真的沒事,而且他接下來做手術,她也沒辦法去醫院陪他。
    許敬同樣不希望她太為他擔心,所以她催他走,他便走,反過來安撫她,笑道:“手術肯定沒問題。下次和姐見麵,我就是個健康人了。”
    方頌祺拍拍他的肩,翻白眼:“如果你上次就接受手術,這次就已經是個健康人了。”
    許敬灰溜溜摸鼻子,腳底抹油。
    他一走,藺時年便又再進來。
    方頌祺坐著發呆,頃刻喃喃:“終於……”等來了。
    藺時年坐在她身邊,知道她隻是自己生感慨,但自行當作這是她與他的互動,自鼻間“嗯”出個聲兒來回應她。
    方頌祺突發奇想:“如果三年前我沒有因為許敬的病而需要錢,或者在我跟了你沒多久,許敬就等到shen源了,做完手術,我不需要你這個金主了,你打算用什麽方法把我邦在你身邊?”
    藺時年確實不曾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有個想法冒出來:“可能我就不會走捷徑,直接製造巧合和你認識,然後追你。”
    “你追不到我的。”方頌祺嗤笑,“我的kou味兒變化不大,三年前和現在沒差,我也看不上你。雖然你是有錢人,但有錢又比你年輕比你帥的,大有人在,談戀愛也不能虧待了自己。”
    藺時年反唇相譏:“你確定年輕帥氣又有錢的一定能看上你?”
    “老娘就是有這樣的魅力。”方頌祺自信滿滿,斜睨他,替揣度出另外一個答案,“以你之前對小九的念想,就算當年我不需要錢,我也非常懷疑你會用卑鄙的手段故意給我挖坑,讓我往裏跳,沒有需求也變得有需求,然後你就又能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
    藺時年想了一下,竟然沒否認:“有可能……”
    靠……方頌祺渾身起雞皮疙瘩,一副遠離他的模樣:“大叔你太恐怖。”
    藺時年失笑。
    …………
    身在鎏城,方頌祺更加不敢在外麵亂晃,見完許敬老老實實回湘陵別墅,搞得好似她現在是被警察通緝的罪犯。
    因為心情好,回去後她多吃了兩碗飯,跑到院子裏欺負雞鴨鵝之後,依舊回房間寫稿,同時也在等醫院裏許敬的消息。
    然,等來的卻不是好消息。並非指那位危在旦夕的傷患當真發生奇跡又救回來了,而是其家屬又改變主意,不願意捐贈遺體了。
    給過人希望再收回去,比一開始就沒任何消息還要讓人晴天霹靂。
    可是能怎樣?捐贈遺體本來就不是人家的義務,人家要是捐,受贈人該感激涕零;人家不捐,指責不了什麽,更無權去對人家進行道德綁架。
    方頌祺連晚飯也吃不下了。
    許敬倒主動安慰她:“沒關係姐,以後還能等到。現在做不成手術,我也可以把時間和精力放回去準備複試。”
    雖然早上才初試,距離成績出來還有一陣子,但他信心滿滿。
    方頌祺仿佛才是需要shen源的那個人,一個字也講不出來回應他。
    “先吃飯。”藺時年來找她,“現在不過是又恢複成原狀,之前你不也有耐心陪著你弟弟慢慢等shen源?”
    “不一樣,這怎麽會一樣?!”道理方頌祺懂,心裏該悶還是悶!她煩躁甩開他的手,舉步便走,“別惹我!我要自己靜一靜!你自己愛吃去吃!”
    …………
    馮宅裏,馮鬆仁同樣剛得知消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安排清楚了?又變卦?”
    何叔也不是暴露自己的身份親自聯係,而是通過中間人,現在中間人轉達的意思就是那邊坐地起價,要更多的錢。
    shen源這事到這地步,要麽按對方的加價給錢,否則不可能再另外找人重新策劃。所以何叔征詢馮鬆仁的意思。
    馮鬆仁突然將手裏的魚食一把重重全丟進魚池裏,引發魚群爭先恐後的爭搶。
    他近期在家靜養,即便沈燁的事,也沒讓他動肝火到這地步。
    馮鬆仁忍受不了這和威脅沒有兩樣的事情:“不用加,那些錢他們要是還不夠,最多我們就暫時先放過許家那個孩子。”
    何叔掂量著,如果以後再做,應該就不會再用這種迂回的方式,換成簡單粗暴的法子了。
    馮鬆仁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你年紀也大了麽?”
    語氣雖不輕不重,但他這儼然是指責他辦事不力。
    “對不起董事長。”何叔道歉,隨後凝眉,“董事長,我總感覺,好像是有人突然橫插一手。”
    “有人橫插一手?”馮鬆仁皺眉。
    “董事長,我沒有為我自己摘除責任的意思。”何叔澄清,“或許是我疑心太重吧,那邊隻是單純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沒再繼續就此多言,他提醒馮鬆仁其他人在等著他一起吃晚飯。
    馮鬆仁點點頭往裏走。
    馮伯珅、梁雯和馮晚意均站在桌前:“爸。”
    馮鬆仁示意他們落座,視線掃一圈,發現少了一個:“小沈人呢?”
    馮晚意告知:“他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梁雯多嘴問:“不會又是在關心小方她弟弟吧?”
    馮伯珅率先不滿:“我們又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小方本身就是dk的員工,她這次是出差才遭遇意外,她弟弟的事情公司也在關注。小沈既代表我們公司,又因為和小方以前談過戀愛又多一層關係,小方人沒了,我們關心她弟弟,不是應該的?”
    “嗯,應該的,我隻是問一句。”梁雯解釋,“我真正想關心的是我們小沈,得是他心裏確實把小方放下了才行。”
    馮晚意沒與馮伯珅、梁雯夫婦搭腔,兀自和馮鬆仁道:“小燁剛剛回來的時候和我說,周末他和董小姐約了看展覽。”
    …………
    沈燁接的這通電話,確實和許敬有關,季老幺一聽說手術做不成了,就來告訴他。
    “……唉,這折騰的。”
    “人還活著嗎?”沈燁問。
    “還活著就是了。那一家人確實改變主意了,之前說對救活不抱希望,都有點想及時止損的意思,沒讓醫院再盡力,似乎就想讓病人等死。下午又和醫生說,無論用多貴的藥都沒關係,一定要吊住最後那口氣。他們不想捐贈遺體的話,如果最後病人還是不幸去世,也和許敬沒關係了。”
    欷歔完,季老幺又頓了一下:“這一家人好像有點奇奇怪怪的。”
    其實不止他,沈燁聽完他這具體的一說後,也有同樣的感受。
    季老幺倒是馬上收回去話:“哎呀瞧我這說的,人在麵對生死的時候情緒本來就比較複雜,沒什麽可奇怪的。”
    事情講完也沒多聊,兩人結束通話。沈燁握著手機在外麵又站了數十秒,回飯桌。
    “外公。”
    “嗯,吃飯吧。”馮鬆仁僅看了他一眼,沒問他具體講什麽電話。
    反倒是沈燁在飯後主動找馮鬆仁說了這件事。
    “那孩子運氣不好。”馮鬆仁隻發表了這麽一句感慨。
    沈燁便轉入公司的事務,現在dk主要是馮伯珅在打理,這些天剛分攤一部分給沈燁,沈燁有不少問題請教,馮鬆仁也耐性地提點他很多。
    聊完後沈燁回自己臥室,準備去洗漱時,馮晚意敲門進來,給他送核桃露。
    “媽,如果你非要準備,那就準備,但讓傭人送就可以了,你不用親自過來,我有時候睡得遲,你不要特意等我。”
    “沒有特意等,我也剛好沒睡而已。”
    沈燁無奈,很快將核桃露喝掉:“行了吧媽?你可以去睡覺了麽?”
    馮晚意笑:“好,你也別忙太晚,早點休息。”
    “嗯嗯嗯。”沈燁應承下,攏著馮晚意送她回房間。
    馮晚意走去查看自己的手機,裏麵堆積了好幾條消息。
    …………
    許敬這邊,剛掛下一通電話,心情十分複雜。照說他應該第一時間和方頌祺聯係,但是……
    思緒轉一圈,他能想到的其他可以商量的人,暫時隻有季存希,便發消息問季存希現在是否有空能通個電話。
    季存希馬上撥過來:“怎麽了你?這個點不睡覺找我談心?是因為shen源的變故需要紓解心情嗎?”
    “季哥,我有件事想請教你。”
    許敬的語氣讓季存希正色:“說,我看看能不能邦你解答。”
    “這次原本要捐贈器、官的捐贈人具體信息是保密的,沒錯吧?”許敬問。
    “嗯,是。”雖然季存希知道是車禍出事的傷患,但再具體的信息確實不清楚。當然,如果有心去特意每家醫院仔細查的話,或許能發現蛛絲馬跡。真要這麽做光想想得費時費力,畢竟醫院那麽多,而且每天因車禍入院的人也不少。有門道的話則另外談。
    季存希聽他提出這種問題,想到某種可能,心裏一咯噔,更加正色:“小敬,季哥能理解你長年被病痛折磨,難得又遇到手術機會卻突然失去,心裏或許難受。可別人的命也是命,別人的家屬也心疼的親人,捐贈不捐贈你必須要尊重人家。季哥我家裏人雖然都在醫院工作,但我沒那個能耐也不可能邦你把人家找出來。”
    “季哥,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邦忙做這種事情。我的問題還沒有完。”
    “你要嚇死季哥我了。”季存希長舒一口氣,語氣輕鬆不少。
    許敬繼續問:“同樣,作為受贈人,我的具體信息也應該是保密的,沒錯吧?”
    季存希這回聽對意思了:“你的信息被泄漏?”
    “可能是。”許敬斟酌著告知,“有人給我打電話,表明他是車禍傷患的家屬,說要同意捐贈也可以,就是我私底下得給他們錢,報了一筆不菲的數目。”
    季存希差點直接對著手機爆粗:“病人的信息也敢泄露?看來醫院之前的清理還不夠幹淨!”
    回過神他和許敬說:“你不要理會他們。如果私下裏交易,這性質完全就變了,違法的!”
    “嗯,季哥,我知道。”方頌祺那次為了他做的事,許敬記憶猶新。幸好最後她安然。
    季存希這邊已經迅速想明白,為什麽傷患家屬要改變主意還不惜代價要吊住傷患最後一口氣,根本不是在意那微乎其微的奇跡,而是要借機撈錢。
    “小敬,你聽季哥說,雖然這次碰上糟心事,但你不要灰心,shen源以後一定會再有的。你剛剛告訴我的,交給季哥來處理,泄漏你信息的人,季哥邦你揪出來。你換手機號碼,然後要小心陌生人,明天季哥去看你。”季存希叮囑。
    “好的季哥,我知道。”
    季存希猶豫一下,最後又問:“這事你特意隻找我商量?”
    “嗯。”不告訴方頌祺,許敬是有顧慮的。
    而且,也沒必要告訴她,讓她堵上加堵。今天在電話,他都能感覺到,這次手術做不成,她比他還難受。他其實知道,隻要他的shen源一天沒有著落,他就一直是她的拖油瓶,她永遠沒辦法單獨丟下他,去追尋她真正想過的生活。
    季存希想到自己比過了方頌祺,不禁小得意,爽朗地笑:“季哥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與許敬結束通話後,他馬上去找自己的父母,就算不是為了許敬,醫院裏也絕不允許有這種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