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理出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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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信中所列內容,並沒有讓蘇芩亂掉陣腳,否則她也不會給鄧一川看。
但這事提醒蘇芩,對方開始反撲了。如果他們再不改變策略,仍然這樣漫無目的地瞎熬時間,很有可能,在他們還未查出足以致對方繳械的證據時,對方已經將他們個個擊滅了。
鄧一川的看法也是相同。
剛開始,鄧一川看到那三條,的確震驚。因為他壓根沒想到,吉東的鬥爭已經白熱化到這程度。他以為將陳原誣陷進去,對方就已大功告成,哪知這才是開始。
他們的目標絕不僅僅是陳原一個人。
“蘇書記,我覺得這事應該放在後麵,或者直接不去理會。”他說。
“不去理會?”蘇芩一時沒明白過來,她雖然不至於被這樣一封舉報信嚇倒,但也絕對做不到視而不見,她還想讓鄧一川幫她分析分析呢。
鄧一川說:“一來,他們羅列了這麽多,但中心一條,就是劍指你和陳市長的關係。這關係你抹不掉也擺不開,事實就放在那裏,不隻是吉東,就連省裏高層,也都知道你和陳市長關係密切。所以,與其在這事上辯一辯去,不如將一切默認。”
“這事我開始就沒想著為自己辯解,有時候你越是辯解,他們越拿這事做文章,不如讓他們去做就是。”蘇芩道。
“要是這事能想明白,其他的根本就不用去想。再說現在首長和瀚林書記也知道了,如果他們信這封信,就不會把它交給你,更不會讓你帶回來。他二位不信,其他人再怎麽誣陷,不都是閑的。”
“一川,我也這樣想過,真的,瀚林書記能讓我看這信,而且讓我帶回來,太出乎我意料了。我在紀委工作,知道檢舉信的厲害,一個人如果順風順水時,這種東西基本上是沒有作用的。但一個人如果開始走下坡路,或者被牽連進去時,它就非常有殺傷力。不過一川我還是有疑惑,按照組織原則,這信是根本不可能讓我本人看到的,怎麽這次?”
這也正是鄧一川的疑惑,他雖沒有在紀委工作過,但畢竟跟過陳原。陳原當市長時,也收到過不少這樣的信件。蘇芩說的對,不管這種舉報是不是屬實,就算是有意誣陷,直接交到當事人手裏的,幾乎沒有。頂多也就是主要領導找被舉報者談談話,適當透露一點內容,要當事人今後注意。
瀚林書記怎麽會讓首長把這樣一封信交到蘇芩本人手裏呢?
鄧一川認為,此事有兩種可能。
一,這封信絕不是寄到省紀委的,肯定也不是直接寄到瀚林書記和普天成那裏。很有可能是普天成通過什麽渠道中途截獲的。也就是說,組織上並未收到這樣一封信,省裏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封信,這樣普天成才敢把這信交給蘇芩。
二,要麽這信是假的,是普天成故意用來警醒蘇芩的。信假,但並不是對蘇芩的圍攻也假。普天成肯定通過一些渠道知道了田中和等人對蘇芩采取的措施,怕這些引不起蘇芩高度重視,所以故意用這樣一封信件來給蘇芩敲警鍾。
蘇芩對第二種猜測斷然否定,她說普秘書長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想敲醒她,有的是辦法。那人不缺辦法啊,隨便腦子一動,策略就來了,用得著這麽複雜。
鄧一川說這也倒是。兩人於是就都否定了第二條。圍繞第一條又分析起來。說著說著,蘇芩突然一拍大腿:“一川我知道了!”
鄧一川睜大眼睛,有點衝動地說:“蘇書記您分析出了什麽?”
蘇芩近乎興奮地說:“鞏良碚!”
鄧一川楞了一秒,也反應過來。對呀,怎麽把他忘了?
“一定是他得到了這封信,暗中交給秘書長和瀚林書記的。”此刻的蘇芩,已經完全從鄧一川剛進門時那種疲憊和恐慌中擺脫過來,整個人不但顯得興奮,而且有幾分可愛。
鄧一川一想,沒有其他可能了,這信鐵定是鞏書記從這邊截留,覺得事情重大,親自送到普天成那裏的。由於普天成早已對蘇芩信任滿滿,所以才不覺得舉報信有什麽價值。至於宋瀚林那裏,則完全是聽普天成的。普天成怎麽判斷,宋瀚林怎麽信。
推斷出這信的來龍去脈,極大地振奮了蘇芩,也讓她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危機化解了一半。接下來,就該認真去考慮普天成的建議,重新修正他們的腳步了。
接下來,談話氣氛就輕鬆了許多。蘇芩和鄧一川同時放下了心裏那份重,緊緊圍繞普天成指出的幾點,開始理關係,調步子。
議來議去,他們還是覺得,不能再圍著陳原轉了。鄧一川甚至認為,現在他們應該把陳原忘掉,同時也把葉芝還有陳默忘掉。至少眼下不能再讓陳原一家來困擾他們。
蘇芩聽著驚訝起來,不由自主說:“忘了,一川,這可不是你風格啊,再說你能忘了?”
鄧一川牙一咬,狠狠道:“形勢所迫,必須忘!”
蘇芩就又用另一種目光看鄧一川了。
鄧一川也不多解釋,有些事你根本無法解釋,解釋再多也沒用。鄧一川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基於兩個原因:一,他從今晚蘇芩的話裏,突然感覺出一樣東西,那就是省裏首長,普天成這邊,已經有打算放棄陳原或者犧牲陳原的跡象了。雖然目前他無法知道陳原為什麽這樣做,但這種感覺很強烈。
既然秘書長都要放棄,他們再一味地轉著陳原轉,不但於事無補,而且會引起秘書長這邊更強烈的反感。
不管怎麽,他們現在得抓住秘書長,而且也隻能抓住秘書長。
第二,他們已經圍著陳原轉了幾個月,不僅沒轉出什麽來,反而越轉迷團越多,正如普天成所說,他們被對方牢牢牽住了鼻子,在按對方的指示走路。
所以,陳原這邊,必須放棄!
“放棄了呢,從哪裏入手?”這個時候,蘇芩的思路就沒有鄧一川明晰,腦子也遠不如鄧一川好使。雖然她是紀委副書記,但在特定環境,未必看法就比鄧一川高明。而且恰恰她處在那個位置,總是習慣於從全局入手,從大處起步,容易忽略掉細枝末葉的東西。
鄧一川正好彌補上她這個短板。
鄧一川說:“目前我們應該避開所有鋒芒,也就是避開最硬的部分,去碰對方的軟處,碰對方不認為重要的那一部分。”
“說詳細點。”蘇芩的興致再次被鄧一川勾起,不由地,往鄧一川這邊坐了坐。
鄧一川此時已儼然忘了蘇芩是領導,內心裏毫無領導麵前講話的禁忌。同時也忘了蘇芩是女人,起開始的不適感早已蕩然無存。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了吉東形勢上。
他說的話,句句砸在了蘇芩心上。以至於說到中間,蘇芩竟然地站起來,說一川我真想擁抱一下你,你這判斷力,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