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風投青睞的三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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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玉斌與蘇晉一前一後走進沈如平的辦公室。沈如平正在電腦上鬥地主,見兩人走了進來,便按下暫停鍵,笑著問:“談得怎麽樣?”
    蘇晉說:“談了一個小時,她就哭哭啼啼鬧了50分鍾,一會兒說老公有糖尿病,一會兒又說自己心髒不好,總之什麽可憐事,都讓他們家攤上了。”
    沈如平輕蔑地說:“告訴她,江州不相信眼淚,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些套路,在咱們這裏不好使。”
    方玉斌說:“最後十分鍾,總算拉回正題了。董勁鬆的老婆十分配合,我們提出的條件,她全部答應了。”
    沈如平哈哈大笑:“這就對了嘛!你們看,還是領導高明吧!把董勁鬆這個王八蛋一抓,他立馬就老實了。”
    沈如平又把目光投向方玉斌:“你可以向北京的丁總複命了,就說董勁鬆的事,不勞他費心,我們已經擺平了!還想拿寫字樓去抵債,做他的春秋大夢吧!”
    方玉斌點了點頭:“我待會兒就向丁總匯報。”接著,他又輕鬆地說道:“董勁鬆還自稱是混黑道的,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搞定了!”
    沈如平悠閑地抽起煙:“董勁鬆要是個小混混,事情或許不太好辦。關鍵他混黑道混出了名堂,成了富商,那就好對付了!古往今來,商人能掀起什麽大浪?”
    蘇晉問道:“有錢人怎麽了,不是說富可敵國嗎?”
    沈如平擺了擺手:“富可敵國的人多了,沈萬三、胡雪岩,最後誰有好下場?曆史上真能造反成事的,都是那些混跡在社會底層的流民與流氓。他們既不要命,更不講理。商人嘛,說白了就是賺錢,賺多賺少不過是個利益分配問題。他們既不會有什麽堅定的信仰,更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進去。”
    方玉斌說:“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好比拿著刀去搶錢,搶一個富翁一億與搶一個窮光蛋一百,可能遭遇的反抗烈度大不一樣。富翁會想,失去一億,我不還有一億嗎,犯不著把命搭上。而窮光蛋呢,一百塊就是他的身家性命,反而會拚死抵抗。”
    沈如平笑得更開心了:“這麽說也沒錯!”
    笑過之後,沈如平說道:“董勁鬆這段插曲,算是翻過去了。接下來,還得集中精力解決掉金盛集團這個燙手山芋。”
    蘇晉問:“沈總前段時間去了幾趟香港,長河集團那邊,對於收購金盛的意願強烈嗎?”
    沈如平說:“長河集團是香港最有名的財團之一,公司老板李鴻聲更是大名鼎鼎。企業實力沒的說,就是李鴻聲這個人老謀深算,談了好幾次,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過就在昨天,”沈如平話鋒一轉,“李鴻聲打來電話,說下周要親自來江州考察。他親自出馬,倒真是少見。”
    沈如平又說:“榮鼎資本的丁總聽到消息後立刻表態,說他到時也會趕來江州。有關接待上的事情,你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蘇晉與方玉斌不約而同地說:“好的。”
    出了辦公室,蘇晉問方玉斌:“你們公司的那位女同事,好點了嗎?”
    方玉斌說:“好多了!如今已經能下床走路。這次多謝你了。”
    “別這麽見外。”蘇晉說,“對了,我瞧你這麽熱心,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
    方玉斌的臉微微泛紅:“沒有的事。這話可不能亂說。”
    蘇晉又問:“那個小姑娘,好端端的幹嗎一個人離開上海,跑來江州工作?”
    方玉斌說:“佟小知就是江州人。以前在上海工作,如今為了照顧父母,才回來的。”
    “不對吧。”蘇晉說,“佟小知老家在江州沒錯,可據我所知,好幾年前他們就舉家遷往上海,老家的房子都賣掉了。這回受傷住院,她父母從上海跑過來照顧,還是住在賓館裏。”
    “是嗎?這些我倒不清楚。”方玉斌疑惑地說。接著,他又反問道:“佟小知的情況,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佟小知的情況,當然是蘇晉刻意了解過的。不過此時,她卻岔開了話題:“我就是無意中聽人聊了幾句。對了,我幫你聯係了床位,你不是說要感謝我嗎?”
    方玉斌說:“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蘇晉說:“今天就有空呀。”
    方玉斌卻麵露難色:“今天恐怕不行,一個朋友大老遠趕來江州看我。”
    “沒關係。”蘇晉笑了起來,“你有事就先忙吧。”
    離開辦公室,方玉斌駕駛汽車先去接上佟小知,接著便奔赴江州市郊的一座度假村。方玉斌攙扶著佟小知出了電梯,摁響了房間的門鈴。
    房門打開,袁瑞朗的身影出現了。他與方玉斌熱情地握手,接著又把目光投向佟小知:“這位是?”
    佟小知自報家門:“我叫佟小知,是方總的下屬。”
    方玉斌解釋說:“小知聽說袁總到江州了,激動得不行!她早就聽說過袁總的大名,知道你是投資界的傳奇人物,還是微博上的大v,想過來親眼看一看偶像的風采。”
    袁瑞朗的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他笑著說:“別聽玉斌瞎說,我算哪門子傳奇人物!”
    佟小知腿腳不便,晚餐就在度假村裏吃。飯桌上,佟小知展現出一名粉絲的熱情,不斷把問題拋給袁瑞朗。她問道:“你微博上有那麽多粉絲,每天會冒出各種話題,你都怎麽應付?”
    袁瑞朗笑著說:“當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舉個例子吧,曾經有一個外交家去德國訪問,有人問到他對希特勒的看法。讚美希特勒肯定不行;把希特勒罵得太狠,又有些揭人家傷疤。這名外交家最後說,希特勒不是德國人,他是奧地利人。後來去了奧地利,這位外交家又說,奧地利隻盛產藝術家與哲學家,像希特勒這種人隻能跑去德國。結果,兩邊聽了都高興。”
    “另外,說話順序也很重要。”袁瑞朗接著說,“如果你說一個女大學生晚上去夜總會陪酒,聽起來就不大好;可要說一個夜總會小姐白天堅持去大學旁聽,那就滿滿的正能量了。你說一個學者開了間公司,人家會覺得俗,認為學者掉到錢眼裏去了;可你要說一個企業家經商之餘鑽研學術,別人就會肅然起敬,尊稱企業家為儒商。”
    方玉斌反應快,立刻舉一反三:“說官府裏有貪官,老百姓得多恨啊。可要說一群犯罪分子還在堅守工作崗位,那就是勵誌故事了。”這一下,三人都大笑起來。
    佟小知又問:“對於大v在微博裏做廣告的事,你怎麽看?”
    袁瑞朗說:“台灣以前流行部落格,就是我們所謂的博客。很多知名博主,也收錢打廣告。但人家有一條規矩,但凡收錢的廣告,都會標注出來,告訴公眾,寫這篇文章我是收了錢的,是否相信裏麵的內容,你們自己判斷。”
    袁瑞朗接著說:“我覺得這種模式就很好。開大門,走大門,收了錢就不妨公之於眾。不像有些人,分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還要裝出一副天真爛漫、深情陶醉或是滿腔熱血、為民請命的模樣。”
    晚宴在輕鬆愉快的話題中結束。方玉斌說:“小知,你還要回醫院換藥,早點回去吧。我和袁總繼續聊會兒天。我讓吳步達開車過來接你。”
    佟小知笑著說:“一天不換藥沒事。今天難得見到袁總,還想多跟著你們長一長見識。”
    袁瑞朗說:“耽擱了你換藥,這罪過可就大了。小知,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你們都攆我走,我就自己知趣吧。”佟小知做了個鬼靈精怪的表情。
    送走佟小知後,袁瑞朗與方玉斌回到房間。落座後,袁瑞朗點燃一支煙,說道:“這次我來江州,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連市區的賓館都沒有住,選擇了郊區的度假村。你把佟小知帶來,這個人可靠嗎?”
    方玉斌笑著說:“小知不會有什麽問題。她是我來江州後招聘的員工,不是從總部帶過來的。再者說了,剛才咱們聊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這會兒,不是把她打發走了嗎?”
    袁瑞朗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聽佟小知說,你們去澳門出差,遇到了狀況,她的腳還受了傷。到底怎麽回事?”
    方玉斌長歎一聲,向袁瑞朗講述了自己被當作誘餌去澳門談判,結果身臨險境的經過。袁瑞朗聽完之後,大聲說了句:“這種事,的確像丁一夫的手段。”
    袁瑞朗又說:“我跟在丁一夫身邊的時間,可比你長多了。我曾經是他著力栽培的下屬,最後又被他掃地出門。對於這位大老板,多少有點發言權。”
    袁瑞朗接著說:“丁一夫有識人之眼光,更有用人之魄力。當初是他把我延攬進榮鼎資本,又是他力排眾議讓我當上了上海公司總經理。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這些事,我應當感激他。”
    “但是,”袁瑞朗話鋒一轉,“無論用一個人還是貶一個人,丁一夫考慮的,都是他自己的利益。有一種講法,說一個人的性欲通常比壽命短幾年,因為一個人臨死前那幾年,已沒有精力去想男歡女愛的事;一個人的食欲通常比壽命短幾天,因為臨死前的幾天,人是吃不下東西的;一個人的權力欲,卻比壽命要長幾秒,隻有咽氣之後,心裏叫一聲‘完了’,才會對權力放手。我看這段話,就是對丁一夫的最好寫照。”
    袁瑞朗深吸一口煙:“丁一夫大概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他隻會根據不同人的利用價值,來決定對待每一個人的態度。他需要你時,可以破格拔擢;不需要時,可以毫不留情地打擊。他在乎的,隻是自己的官位。”
    袁瑞朗與丁一夫之間,的確交織著複雜的愛恨情仇。方玉斌隻是默默聽著,卻沒有作聲。他打心眼裏認為,袁瑞朗的話不能說全錯,卻也絕非全對。
    袁瑞朗掐滅煙頭:“玉斌,我在榮鼎這麽多年,總算想明白一條道理。什麽信任、栽培,都靠不住;什麽道德、敬業,都是領導誆下屬的鬼話。那些把漂亮話掛在嘴邊的人,才是最沒有道德的。歸根結底,咱們還得把命運捏在自己手裏。”
    袁瑞朗接著說:“在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錢或許是最實在的東西。你放心,昊辰影視的事不會讓你白忙活,事成之後,會有50萬傭金打到你的賬戶上。”
    袁瑞朗又從懷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說:“這裏麵有10萬,你先拿著,就當是活動經費。”
    方玉斌盯著袁瑞朗,目光中有些驚訝。袁瑞朗卻笑了笑:“咱們曾在一起共事,你應該了解我這個人,自以為喝了一點洋墨水,就清高得不行。可最後呢,卻被人家掃地出門。玉斌,之前你不也經常勸我,要活在當下嗎?有些事,咱們就同流不合汙、隨波不逐流吧!”
    袁瑞朗的變化實在來得太大,讓方玉斌有些適應不過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方玉斌對於袁瑞朗的印象,都是那個嚴厲的師長,或者是一位普沐歐風美雨的海歸精英,對於東方社會的繁文縟節往往嗤之以鼻。但所有這些印象,在這一刻崩塌了!方玉斌不知道,如此巨大的轉變,是因為袁瑞朗自身,還是外部的力量?他更不知道,要為袁瑞朗的轉變慶幸還是悲傷?
    有袁瑞朗的人情在,方玉斌不好一口回絕,他隻能說:“事成之後的事,到時再說吧!至於活動經費,我現在還用不上,就放你那兒吧。咱們不是外人,真有用錢的地方,我再跟你說。”
    方玉斌生怕袁瑞朗再堅持,於是主動岔開話題:“袁總,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對昊辰影視這麽有信心?據我所知,近些年投資影視的案例很多,成功的卻沒幾個。”
    袁瑞朗把銀行卡撂在茶幾上,身子向後一仰:“投資影視的風險是很高,但這幾年,資本進入影視行業卻成為一股潮流。既然賺錢不易,為何各路資本還像飛蛾撲火一般進入影視業?”
    “我以為,這是投資資本的屬性決定的。”袁瑞朗又拿出了當年指點江山、談笑自若的風采,“對風投來說,最青睞的項目大概要有三個特點:第一是具有較高關注度,也就是常說的眼球經濟;第二是輕資產;第三是被投項目是否具有二次開發的價值。影視產業,恰恰符合上述三個特點。”
    袁瑞朗接著說:“第一點很好理解,沒有關注度的產業或項目,熱錢不會流進來,未來即便勉強上市,也不會取得多高的溢價。既然收益有限,風投自然興趣不大。前幾年互聯網大熱的時候,各路資本一擁而入,就是這個道理。”
    袁瑞朗又說:“所謂輕資產,外行或許弄不明白,但你應該很清楚。輕資產就是在資金上以小博大的概念,真正的資產都在創業者腦子裏,都在運營過程中的積累裏。與房地產、製造業等行業把大量資金積壓到固定資產上不同,影視產業不需要連片的廠房,也不需要建高樓大廈,它最核心的資源就是創意。”
    袁瑞朗笑了笑:“之前有人問我,一個地產項目抵押給銀行,即使變成爛尾樓,銀行還可以再進行處置變現,而一部片子拍砸了票房慘淡,投進去的錢豈不徹底打水漂?我回答說,這正是銀行與風投的差異所在。銀行追求穩健經營,當然喜歡有抵押物的重資產行業。風投追求的是暴利,哪怕九個項目虧損,隻要有一個項目大賣,就能把錢撈回來。因此,那些具備真正創意的輕資產項目,才是我們青睞的。”
    袁瑞朗越說越興奮:“你或許看過好萊塢電影《盜夢空間》,這部影片全球票房高達8.6億美元,在中國的票房也高達5億元。而它的製作公司傳奇影業成立不足8年,員工僅有28名。這就是名副其實的輕資產,用創意經濟以小博大。”
    “看來,你對影視產業做足了功課。”方玉斌笑著問道,“那麽影視的二次開發價值,你又怎麽看?”
    袁瑞朗不假思索地答道:“就是一魚多吃。因為電影的關注度高,所以除了票房收入,還有很多贏利渠道。前些年張藝謀執導的一部電影,民生銀行是合作夥伴。電影上映前,各大城市的民生銀行信用卡客戶都收到這樣的短信:刷民生銀行信用卡積分消費達到某一標準,即可獲贈電影兌換券兩張。對銀行來說,它們已經把贈送電影票、參與觀影活動等,納入到客戶回饋的服務中。另一部國產電影中,奧迪汽車是合作夥伴,除了廣告植入,奧迪還在放映期間安排了上百個包場,組織客戶去觀看。”
    “對我來說,影片的二次開發價值就更大。”袁瑞朗掐滅煙頭,“你也知道,我所管理的基金,葉雲來是主要投資人之一。在納斯達克上市後,火石科技不僅繼續在社交軟件領域深耕,也進軍了網遊,近期還會收購一家視頻網站。葉雲來向我透露過,伴隨影片拍攝,他打算開發一款同題材的網絡遊戲,甚至電影從影院下線後,還可以拿到他的視頻網站去全網獨播。”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方玉斌自顧自地掏出一支煙,問道,“要想投資電影,好導演多的是,幹嗎挑中趙曉宇?我不否認趙曉宇的藝術造詣,但他的名氣畢竟不夠大。”
    袁瑞朗說:“選擇趙曉宇,首先還是欣賞他的才氣。這小子有成為大藝術家的潛質,隻是這幾年時運不濟。另外,這一次我們不打算按常規套路出牌,而要打一場另類的營銷戰。”
    “什麽叫另類營銷戰?”方玉斌有些不解。
    袁瑞朗接著說:“當初決定投資電影產業時,我與葉雲來長談了幾個晚上,最後一致認為,除了院線發行、媒體造勢等傳統手段,還得發揮自身優勢。我們的優勢是什麽?就是火石科技的社交軟件!赴美上市後,火石科技的發展勢頭一直不錯。在一、二線城市中,使用火石軟件的年輕人越來越多。”
    “這是多麽龐大的一個資源!”袁瑞朗說,“當影片上映時,借助社交軟件來進行推廣造勢,就是我們的另類營銷戰。”
    方玉斌若有所思地說:“趙曉宇的氣質,與你們手裏掌握的資源,倒是頗為契合。”
    “你真是一點就通。”袁瑞朗笑道,“既然火石社交軟件的主要用戶是大城市裏的青年,那麽他們喜歡的電影,自然要青春、陽光一點。像趙曉宇這種導演,之前有藝術片拍攝背景,如今又願意朝商業片跨界,既有風格又有賣點,才能與火石的用戶引發共鳴。”
    方玉斌說:“怪不得你們信心十足,原來把銷路都找好了。趙曉宇的自身風格再加上你們的網絡推廣,幾乎就打造出一個票房的基本盤。傳統營銷反倒成為輔助手段,能多賣一點是一點。”
    “所以我才這麽著急呀!”袁瑞朗續上一支煙,“趙曉宇早一日與金盛脫鉤,電影就能早一天複工。這幾天,趙曉宇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天好幾個電話來催。”
    方玉斌思忖了一會兒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關鍵是這麽大的事我拍不了板,隻能旁敲側擊去推動。”
    “要不這樣,”方玉斌抬頭說道,“下周丁一夫要來江州,到時我逮著一個機會,向丁一夫與沈如平建議,就說昊辰影視整天來鬧,對金盛集團很不利。長痛不如短痛,索性想出一套方案,來個一次性解決。隻要他們點頭同意,事情就好辦了。”
    “好啊!”袁瑞朗一拍大腿,“最好你去把這個活兒接下來。方案由你做,也由你與趙曉宇主談。真要是那樣,勝算又添了幾分。”
    方玉斌苦笑著說:“誰出麵談,得丁一夫說了算。”
    袁瑞朗抿了一口茶,問道:“丁一夫到江州來做什麽?”
    方玉斌說:“長河集團的老板李鴻聲有意收購金盛,下周要來江州考察。丁一夫就是專門跑過來,與李鴻聲會麵的。”
    袁瑞朗剛舒緩的神情又緊繃起來,兩隻手還不停搓著:“長河是香港的大財團,要一口吞下金盛,倒有這個實力。對了,我聽說丁一夫近來在北京,還在與央企老總簡滄民接觸,希望對方接手金盛。有這事嗎?”
    方玉斌點了點頭:“我在北京時,還陪著丁一夫去和簡滄民吃過一次飯。”
    “所以呀,咱們更得抓緊。”袁瑞朗說,“真要等他們與李鴻聲或簡滄民把並購的事敲定了,到時不知又是什麽局麵。”
    “我盡力吧。”方玉斌鄭重地說,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