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不遺餘力的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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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 !
俞百樺笑,其實能感覺得到,他後繼之力已經不足了,撐不下去了那,她掰開。
“你別,君卿,我傻人有傻福,我命大。你要跳下來,萬一我活著,不就沒人下來尋我了嗎,你要來找我啊。”
“俞百樺,你再不聽話,我就生氣……俞百樺。”
俞百樺掰著他的食指中指,讓他一下失力沒能抓牢,她就如一片落葉這樣飄零的墜入雨幕之中。
他爬在山崖邊,狠狠的砸著自己派上用場的左臂膀,瞬間淚如雨下:“俞百樺你就成心想死,你就天天這麽鬧吧,爺不會心疼你的,一點都不心疼。你就摔死吧你,爺沒得管你尋死覓活的,爺管不了。”
他爬起來擦著臉上的淚,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跑。
‘俞百樺我錯了,我不要呆著你四處走了。你說的對嗎?你要做那種在家裏什麽都不用幹的闊太太嗎,你就該做哪種呆在家裏的闊太太嗎?是我太得意了,所以上天才這樣懲罰我。
你要等我的,說過的話你可不能撒謊,我會找你的,哪怕全身發光,隻要你活著,我就能找到你的。你不要死啊。’
“青木,青木~青木你在那,青木啊。”
樓冬封一路狂奔回來,跑到院子喊了一路,驚的主屋正在下棋的莊主都撐傘跑了出來。
“爺,爺,你這是怎麽了?”
樓冬封緊緊的捏著青木的胳膊,眉心是惆悵的化不開的結:“百樺掉懸崖下麵了,快快快,集齊所有人手去找。”
然後樓冬封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昏了過去。砸的地上是水漬四濺,青木從未見過世子狼狽成這個摸樣,背著的小竹簍不僅蹭泥還被壓癟了,裏麵的藥材已經一團糟。
衣服上泥痕斑駁,瞧這樣子是急的,摔了好幾跤,胳膊也脫臼了垂在一別,肩膀腫的老高了,不僅淋了雨,而且發了高燒。
樓家的莊子除了莊主做主之外,也就隻有青木了。青木看著雨勢大了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是不是該聽世子的,派人出去尋那。如果從懸崖下摔下去,就是尋到了,也是死人啊。
可是不尋要怎麽向世子交待,莊主著人給樓冬封看病。
“青木大人怎麽辦,眼下人我是集齊了,就等您一聲令下了。”
青木八開這腿,坐在床上,雙手撐著額角,顯的十分頭疼。這樣的雨夜入山是極為不安全的,可是世子妃對世子的存在又至關重要。
“十人一組,派十組先去後山的山崖下尋找,著身手好的去,不準脫隊,帶好武器,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半夏照看著樓冬封的狀況,隻覺的世子發燒的厲害。
“青木大人?隻派這麽點人行嗎?”
青木閉眼,當然不行。可是他剛剛有所了解,這裏隻有一處斷崖,高百丈。什麽概念?邊說是一個人掉下來,就是一頭大象掉下來,也摔個細碎。世子妃八成是死了,說實話,世子他自己心裏也是明白的吧。
“你現在騎馬回城,通知十府八莊,把人手都派出來,明天我就要在這裏見到人。”或許人不能帶回來了,但一定要讓世子心裏覺的,他已經盡力去做了,早些釋懷,對世子來說並無壞處。
人就是怕惦念,有的人不死也就那樣,多也不多,少也不少,也一旦死了,反而會在一個人心底,占據很久很久一段時間。起碼在青木眼力看來,世子因為世子妃已經變了很多了,如果一直念念不忘,那將會是下一個老侯爺,隻是想想,就讓人有些心疼。
樓冬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並沒有好消息傳來,也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壞消息,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一種。
“俞百樺,找到沒有啊。”這是樓冬封說的第一句話,一家人都因為他的轉醒而圍了過來,除了他誰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樓夫人坐在床前握著樓冬封的手:“我的兒啊,你可算醒了,你可是嚇死娘了,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麽傷的那麽重啊。還有那裏不舒服快點跟娘說啊。爺爺也在哪?那裏不舒服你說啊。”
樓冬封茫然的四處望,到處找不到小笨胚的聲音。如果真要說那裏不舒服的話,他的心裏不舒服,空落落的發疼,像是失去知覺一樣麻木的疼。
“俞百樺,找到沒有啊。”
樓淵雙手攙扶起樓夫人坐了下來:“娘,你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哥,你放心好了,不僅人都派出去了。就連官府的人,我和爹都調度了。你就放心好了,現在雖然沒要找到,但是也沒找到屍體那?
活著的可能性很大的。你可不要太勞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不死也是重傷,到時候找到了,嫂子不還得你照顧嗎?你現在累倒了,誰來照顧嫂子啊,哥你就寬寬心,這萬事還得你操勞不是。”
樓冬封捂臉:“你說的不錯,我不能在躺下去了,我要出去找她。她一定還活著,活著的。她答應過我的,百樺這人就是這樣,笨是笨了一點,但是實成,不愛撒謊的。”
樓冬封喜笑顏開的下了地,猛然起身血糖供應不足,當時就頭暈目眩坐倒在床上,樓淵一下攙扶著住,臉色慘白還想著往外麵走。
“哥你不是要聽話等嫂子,回來嗎?你還是先休息休息養好了身子啊。這不是還有我們在找嗎?這找人就不差你這一個了。”
樓夫人心疼的不得了:“就是啊,娘都聽說了,是從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的。那肯定是活不了了,她死了可不能拉上你啊,你還要給娘健健康康的啊。這媳婦死了咱還能在娶,娘可就你們這倆個兒子,你可不能有個萬一呀,你說是的吧,冬封啊。”
這話說的樓冬封心裏像壓了塊石頭一樣喘不上起來,那不是他的媳婦,那是他的百樺啊,是因為她是俞百樺,他才擔心的。不是因為一個女人。是因為那人是她啊。
“娘親,她不會死的。她答應我了的,你不要說她。”
樓夫人心裏是一團亂麻,揪心的慌:“哎呀,冬封啊,你就別惦記了。這想攀我侯府親事的多的事,沒必要這樣,你這樣娘看的都心疼啊。”
樓淵起身直接將樓夫人拉到外麵去:“娘你就別跟著添堵了,嫂子出了事,哥心裏夠堵的慌了。你怎麽還淨想著說嫂子的不好那?娘您這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樓夫人打了樓淵一下,急的哭初來:“你這個混小子你說什麽?你沒看你哥那臉色啊,都白成什麽樣了,我這樣打勸著他點啊,免得他做了傻事啊。俞百樺就是再好啊,你哥在放在心上,可是死了能有什麽用,人要往前看啊。
你要打勸著你哥啊,別學那些想不開的人去殉情啊,有什麽好殉的,死了就是死了,活不了的。難過的,永遠是這些活著的人啊,死了的人是不痛不癢的,你能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我怕你哥他想不開啊。這在難忘的感情,難忘的人,時間一長都會被替代的,所以說到頭來,是一定要活著的呀。”
樓淵心疼的抱住了母親拍了怕她的背:“好了好了,娘親你就放心吧,哥不是那樣的人啊。”
門很薄,樓夫人哭訴的一字一句,屋裏都聽的清清楚楚。
小侯爺走了幾步:“冬封事在人為,若是能找到,無論傷成什麽樣,樓家都會養著她的。但是,如果出了意外,爹希望你看在我們都已年邁的份上。酌情思量,該走的人,留不住。”
樓冬封坐在床上蜷縮了起來,肆無忌憚的哭了。他再也不用尋一個角落,把自己偷偷的掩藏起來哭。他覺的眼睛一片黑,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角落,他不躲就藏了進來。
眼前什麽光亮都看不見了,太漆黑了。自責和悔恨將他淹沒,他有一百個一千個理由責怪自己,可是自責又有什麽用,事後諸葛沒用的。
“世子爺?你好些了嗎?”
短短在家養病的數日,樓冬封消瘦了一大圈:“青木,你能說的,隻有這些嗎?”
青木滿臉堆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那個?”
青木看樓冬封全然沒那個心思聽他開玩笑,氣氛依舊沉悶:“我們饒到山崖下麵去找了,猶豫連日裏來的暴雨,山間可能有汛水經過。我們懷疑世子妃沒有在山下出現,很有可能是被水流衝上走了。”
“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青木搓了搓手:“不知道,但起碼目前所知,是還沒有確切的見到屍體,所以算作是好消息吧。”
樓冬封眼睛一亮:“水的流向?地圖找來。”
青木攤開地圖:“我們從當地的居民口中,得知,一般會流入淮河,這裏有很多岔路口,沿途也有很多村莊,已經派人去查了。並且很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放下繩索,讓各種高手,已經順著峭壁往下查看,發現峭壁上的樹枝有被砸斷的痕跡,上麵還有這樣的衣衫。
我們想世子妃絕對沒有摔死。如果摔死了,就一定會在山下下見到。”
樓冬封拿過布塊來,這正是她穿的那一套衣服:“去找,接著去找,一定能找的到的,她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死掉的。”
青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了門。剛才說的有一半是假的,衣衫是真的,但是。那整株樹遭受了強力的重擊砸到了地麵。才落下來世子妃的衣物,至於人去了哪裏,真的是不好說啊。
真的隨著山上的汛水順流而下了嗎?還是被路過的人救下來了。派出的人雖然搜山了,但當晚並沒有及時抵達山崖,這是一座延綿數十裏的大山,要到他的背麵,怎麽也得饒個十幾天,要麽就翻過山凹,等他們翻過大山,已然是第二天中午了。
這麽長的時間跨度裏,這人是被野獸叼走了,還是被打獵的救走了,亦或者是路人救走了,都是一個未知數啊,不過盡量往好的方向看吧。
世子妃能活著找到,青木覺的,起碼見著世子的時候,就沒有那麽恐怖了。
樓冬封在家中坐立難安,當天就被送回樓府,住在這個有她的家裏,聽不見她的聲音,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每每都有一種假象存在腦海裏,聽得到她同他說話,撒嬌的膩過來,可正要他抬頭去尋她身影的時候。
她就消失不見了,家也變得無比的冷清,甚至比他以前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還要冷清。書也看不進,飯也吃不下,連睡覺都睡不著。原來是如此的枯燥乏味,沒有她的地方形如烈獄,為什麽要留著他一個人那。
真是殘忍的人,怎麽能這樣殘忍的對他,她就這麽忍心嗎。俞百樺你別躲了,我知道的,你還活著,你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不見的。隻要你回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啊。
*
一個手指粗糙的老婦,佝僂著腰,站在爐灶前,點著一盞昏黃的燈,熬一鍋黑乎乎的湯藥,咕咚咕咚的藥汁翻滾不停。坐在灶坑邊的小夥子不停的往爐坑裏喂柴。
老婦錘了錘腰,咳嗽了倆聲,將鍋端起,將濃稠的藥汁比了一碗。遞給旁邊笨手笨腳的小夥子。
“去吧黑狗,去把藥給她喂了,咳咳。”老婦將剩下的藥渣子放到盆了,舀了水洗鍋。
黑狗捧著藥放到隔屋的桌上,瞬間上躥下跳的摔著手,將手指放在耳垂上。
“哎呦呦,燙死了。”
黑狗緩了緩,將藥放到凳子上,端著凳子挪到床前,看著床上睡的一個麵容極美的女子。微微一愣,即使是見了這麽多次,一見到還是有一種驚為天人的震撼。
拿著一個瓷白的勺子舀著藥湯,吹了半天,覺的差不多了,喂到她嘴裏,拿著手帕不停的擦拭她的嘴角。
這藥很貴的,這姑娘總也這麽不喝,這可怎麽辦啊。
說了也巧,前些天黑娃上山砍柴,山上發水來的突然,就將他的斧頭衝走了。為了砍柴掙些銀子,他是不管刮風下雨。斧頭是唯一的吃飯家夥了,這哪能丟的起,撩腳就追,足足追著斧頭,跑了二裏地。
就在一株斷掉的樹灌旁,見到了這位受傷的姑娘和撞在她懷中的斧頭。他覺的這就是天意,順手就將女子背了回去。
可是人這救回來,可就發愁了,不知道她這是怎麽弄的,總之傷的太重了,好幾處骨頭都斷掉了,請大夫看得花了不少銀子,黑娃沒這個錢。
好在娘親在村子裏會有醫術,認出了她手上握著的是靈芝,能賣出大價錢。黑娃連夜拿著去小鎮上換,小鎮人又消費不了著金貴的藥材。
就走的遠了點,來到金陵城裏,賣給了藥店,竟然換了幾百兩銀子。他不禁感慨,就這麽一塊小蘑菇趕上他砍倆年柴禾的了。順便請了個大夫。這一治病就花了過半。
黑娃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銀子,突然就這麽花了,還是有點舍不得。好在娘親想的長遠,這先救了她一命,怎麽他黑娃也算有媳婦兒,給他操持家業了。
黑娃心上不由美滋滋的,這麽漂亮的姑娘給她做媳婦,那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那。
黑娃耐心的給她灌了一碗藥,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已經沒那麽燒了,她手指微微動了動,眼眸也虛弱的睜開。
“水…水……”幹裂的唇清晰的說著。
黑娃一愣神的功夫,見她醒來不由喜道:“姑娘你醒了?”
“水…給……我水……”
黑娃起身舀了一瓢水,端著葫蘆瓢進入將她半抱的扶了起來。她不停的抽著冷氣,突然吃力,身體上的多出傷口都在報複性的猙獰。
她喝了幾個水,痛的呲牙咧嘴:“好痛……快放我下來。”
黑娃這才想起來她的傷大多傷在脊背上,將水瓢往旁邊一擱,扶著將她放了下來。
“你是誰啊?我身子骨,為什麽這麽疼。”
黑娃見她醒來,不由欣喜的跑了出去:“你等等我,我一會回來。娘,她醒了,真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就醒了。大夫說如果不醒的話,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老婦住在一根拐杖,一步一蹣跚的走了近來。
“姑娘,你醒來,身體上哪裏不舒服啊。”
“你們是誰啊?”
黑娃著急的想說是自己救了她,被老婦一把按住:“姑娘,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從山上掉下來的嗎?”
女子撓了撓頭,一副很不解的樣子:“掉下來?山上?你們在說什麽,我都聽不懂哎?”
老婦覺的愈發的不對勁了:“姑娘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女子凝神去想,隻覺的這麽一專注,四肢百脈上的疼痛越來越疼了。隻是這麽想了好久,她竟然沒能想到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任何事情來。
隻是好像聽到有人在同她說。
‘我帶你去采藥吧。’
‘我不會死,你要來找我。’
女子緊蹙這眉心?是誰要帶她去采藥啊。又是誰要她去找啊?難道說是有人要來找她,不清楚那。這倆個人好像也沒見過的樣子啊?為什麽要一直盯著她看,難道她們知道?可是她們要知道,為什麽還要問她那。
好奇怪的說。不過她真的是一點也記不清了,掉下山嗎?為什麽通通沒有映像,究竟發生了什麽,感覺骨頭好疼啊。
“那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