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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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被人緊緊扣住, 那隻手遒勁有力,顧容安毫不懷疑,隻要他輕輕一捏,就能捏碎她的喉嚨。
    “乖乖的不要發出一點聲響, 我就放開你的嘴。”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 仔細聽來似乎還帶著笑意。
    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噴在顧容安的頸邊,太過危險的距離, 讓她覺得很不安。
    “明白了?”男人不放心強調一遍,唯恐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在他放手的一瞬間尖叫出聲。
    聽了男人的話, 顧容安僵直著身子點了點頭,她聞到男人的手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你要知道, 我輕輕一捏,就能捏斷你纖細的脖子, ”男人輕笑著威脅了顧容安一句,感覺到手下的身子微微顫了顫。終究是閨閣嬌女, 能撐著不哭就很不錯了, 男人放了心,緩緩地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
    危機暫時解除,好像能夠商量的樣子。顧容安深深吸了一口氣, 強自鎮定,“你是誰,刺客還是匪徒?”她心裏迅速想著可能請刺客來要自己命的仇人都有哪些, 發現多得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都不是, ”男人隨口答道, 挾持著顧容安,兩人亦步亦趨地進了內室。
    屏風後的浴桶還在嫋嫋地冒著熱氣,蘭湯的香氣彌漫,晉王府自備的廂式屏風床上帷帳低垂,鋪著淡黃繡纏枝蓮花的被褥,一旁的貴妃塌上,還扔著一件顧容安的海棠紅肚兜,是她剛才隨手仍的。
    好好一個修身養性的禪房,無端變得香豔旖旎。
    這樣的環境令顧容安更緊張了。
    她身上隻穿著一件長衫,衣衫穿得匆忙甚至沒有掩好衣襟,低頭就看見自己雪白的胸脯若隱若現,一邁步子,光溜/溜的小腿就會從衣擺露出來。
    完全沒有半點安全感。顧容安想到自己就在剛才已經被這個不知道麵目的男人看光了,就恨不得把這人千刀萬剮。
    他不是刺客也不是匪徒,難道是采花賊?顧容安抓緊了自己的衣襟。
    “我現在放開你的脖子,但你要是敢喊一聲,你要知道,在有人進來之前,我能先把你殺了。”男人聲音平穩無波,輕描淡寫地,仿佛捏死顧容安就像捏死一隻小兔子。
    這話顧容安當然相信,她急忙點了點頭,乖乖地,“我不喊。”
    脖子上的手緩慢鬆開,在他完全放開的一瞬間,顧容安足下發力,一下子溜了出去,試圖躲到床後去呼救。
    然而她快,那個男人比她更快,幾乎是瞬間,就重新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將她整個人按倒在貴妃塌上。
    顧容安的後腦被撞得有點疼,她睜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古銅色的皮膚,胡子拉碴,臉頰消瘦,一雙眼睛黑得發亮,牢牢地盯住她,像一匹餓狠了的狼,又凶又悍。
    一看就是殺過人,並且殺人如麻的狠角色,顧容安的心沉了沉,他確實不像是刺客,也不會是匪徒,倒像是軍中悍將,一身殺伐。
    男人的手緩緩收緊,顧容安漸漸覺得呼吸困難,然而她整個人都被這個男人緊緊按著,像是被一座重重的山壓住了,半點也掙紮不得。
    她要死了嗎?顧容安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
    “不要再試圖逃跑,你跑不掉的,”看她哭得可憐,男人的手略微鬆了鬆。
    顧容安急促地喘著氣,淚眼模糊地胡亂點著頭。
    男人狼一樣的目光盯了她片刻,仿佛在斟酌她是否真的誠服。
    顧容安努力睜大了眼睛,帶著祈求地看著男人的眼睛,把自己當成一隻無害的小兔子。
    終於男人的手徹底鬆開了。
    死裏逃生,顧容安渾身軟軟地提不起半點力氣,倒在榻上急促地喘氣。
    剛才的一番掙紮,讓她的衣衫散開了,一雙玉兔半掩半露,隨著她起伏的呼吸,柔滑的衣裳緩緩滑落,一隻粉紅嬌嫩的小尖尖怯怯地探出了頭。
    男人的目光一滯,視線下移,卻看見一雙毫無瑕疵的修長玉腿,最後他隻好避嫌地把目光落到了顧容安的臉上。
    這是一個燦若玫瑰的嬌豔美人,濃豔熱烈,花姿瑰逸,饒是男人見慣了美人,見到顧容安也不由注目。他想起方才手中嫩滑柔嫩的觸感,不禁呼吸一窒。
    顧容安察覺到男人凝視的視線,心裏一慌,掙紮著蜷縮起來,用身上唯一的一件衣衫把自己包好。可就是這樣,一雙腳還是露在了外麵。
    那是一雙精致纖細如蓮瓣的足,粉紅白嫩,腳踝精致,十指圓潤可愛。胡亂蹬在蓮青色的繡褥上,左腳不留意,竟然踏著她自己那件顏色柔媚的海棠紅肚兜,鵝黃的芍藥花被她踩在足下,令人想到一個詞,妙步生花。
    早就聽聞晉王府的嘉寧縣主是晉地第一美人,卻不知這位以驕橫霸道聞名的湖陽縣主竟是一位絕色美人,無處不妙。
    男人想到他在梁上看到的絕妙風景。他為自己找了個借口,並非是偷看美人,而是為了觀察情況。如果他不是注意著湖陽縣主的動靜,沒有察覺到異常,等這位機靈冷靜的縣主出了房門,就是他死了。
    察覺到男人在看她的腳,顧容安不自在地雙腳交疊,並攏緊雙腿。已經顧不得更多,顧容安試探著開口,“這位郎君。”
    一出口卻是有些幹澀的嗓音,她才感覺到喉嚨腫痛,顧不得疼,她咽了咽口水把幹澀的喉嚨潤了潤,重新開口,“郎君藏身寺中,想來是有難處,我是晉王世子的長女湖陽縣主,還算有些能耐,如有可以幫到郎君的地方,我願意傾力相助。”
    “哦,你能幫我什麽?”男人問,聲音平靜,也聽不出來他的情緒。
    生命暫時得到保全,顧容安才是看清楚了男人身上的衣裳,是一件略緊的深青色僧袍,長度隻到他的小腿肚,一看就是從寺中偷來的和尚衣裳。
    衣擺下,他腳上穿的卻是一雙牛皮厚底的革製吊腿將軍靴。
    顧容安的心怦怦跳起來,這個人穿的軍靴製式普通,純黑顏色,不像是高級武官的繡紋華麗,莫非是軍中叛逃的小將?
    然而她看他腰直背挺,神氣內蘊,自有一股威儀在內,又覺得自己許是猜錯了。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是個小兵。
    “郎君若有要求,我能做到的定然不會推拒,”顧容安小心道。說完這話,她看見男人的神色似乎有些鬆動。
    男人估量地看了顧容安一眼,在她瑟縮地抱緊胸口的緊張下,淡淡道,“我需要養傷。”
    養傷?顧容安想到她聞到的血腥味,急忙表態,“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不,我信不過你,不要妄圖耍小聰明。”男人盯著顧容安小兔子一樣的眼睛,他知道她並非表現得這樣單純可欺,平淡地拒絕了,“我養傷的時候,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這就是要她藏著他養傷了,命都在人家手裏,顧容安乖巧地點頭。
    男人卻覺得這位湖陽縣主並非安分的人,他上前一步,在顧容安驚怕的目光下伸出手拔下她頭上的純金吉字梅花釵。
    爾後隨手一擲,但見燭光下金光一閃,隻聽輕輕咄地一聲,那枚金釵就深深地插/進了屋頂上的中梁,隻留下一個小巧的釵頭,閃著微弱的金光。
    顧容安目光閃了閃,輕輕地,弱弱地,露出一個淡淡的訕笑,“郎君且安心養傷,我不會亂跑的。”
    顧容安自己知道,被男人扔出去的釵子精致小巧,金針細長,隻有錐子粗細,並且純金柔軟,一個三歲頑童就能輕易折彎。這個男人卻能夠隨手一擲,就將細軟的金釵置入木中,顯而武藝高強,她隻要有妄動,這個男人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縣主明白就好,”男人神色緩和下來,顯得不那麽凶悍駭人了。
    顧容安連連點頭,識時務地縮在一旁,卻看男人當著她的麵解開了身上的衣裳,露出精裝結實的胸膛。
    她心間一顫,雙臂抱緊了自己,顫巍巍地問,“你想做什麽?”
    男人勾唇一笑,竟有些痞氣,“良辰美景,佳人在側,縣主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