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傷痕
字數:4126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誘夫三十六計 !
軟糯溫香的身子就躺在懷裏,緊緊的依偎著,因為難受,眉頭緊皺,嫣紅的下唇被咬的泛白,埋著頭,嚶嚶哼唧。
頓時一陣熱流湧上。
強烈的感覺在身體四處亂竄,強製的壓下之後,又會有更加強烈的一股湧上,讓整個人都幾近失去理智。
裴笙慢慢的低頭,卻看見躺在懷裏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均勻的呼吸聲緩緩而起。
許是人睡得舒服了的緣故,從他這邊側著看過去,臉色已然舒展開來,唇角輕輕的抿著,向上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要是放在以前,沉魚這樣逾越,裴笙一定會把她扔下去,或者置之不理。
隻是現下人吐的這麽難受,這麽一會兒就睡死了,所是裴笙也沒有動作,隻是微微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不悅。
方才遞給她的那杯水還沒喝,就灑了一半在身上,裴笙隨手拿了一旁的帕子,想擦幹淨,卻是猛然看見,她胸前一片濡濕。
馬車裏的呼吸聲,頓時變得沉重而又緊促。
偏生懷裏的人也不安生,一直哼哼唧唧的,來回扭著身子,哪怕是隔著兩層的衣料,但此番感覺,也仿若無物。
裴笙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想讓她安靜下來。
可是馬車這般行走,難免就來回晃動,沉魚雖是腦袋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覺得難受,難免忍不住的,就想左右挪動。
肩上的衣裳,在拉扯之間,便是變得淩亂,露出一方羊脂白玉般的肩頸來,一點一點的往下......
裴笙心裏一緊,當時馬上就移了目光,手上一鬆――
人順著坐墊往下滾,額頭磕在尖利的邊角上,十分清晰的聲音,然後是從沉魚喉嚨裏溢出的一聲悶哼。
小奶貓一般的嚶嚀。
這個樣子的又是磕到又是摔了,哪是她這個嬌滴滴的身子骨能承受得來的,人還是沒醒來,哭聲眼淚卻是該少的一樣沒少。
這廂也不曉得裏麵是怎麽了,山茶在外頭聽著這聲音,直是心裏一下一下的揪的難受,不過是裏頭沒有吩咐,不敢出聲發問,隻能是獨自煎熬著,擔心難受。
裴笙拿起水杯,猛然倒了一口進去,冰涼的液體嘩嘩而下,當時間,才是緩和了一些。
裴笙的目光接著才投向滾在地上的葉沉魚。
這女人軟的跟沒有骨頭似的,渾身上下,像是輕輕一碰就能碎了,偏生這麽滾下去,人也醒不過來,不知是不曉得痛還是真能睡那麽死。
她額頭上有一道紅痕,便是方才碰撞間磕到的,就隻過了一小會兒的工夫,這會子,已經腫起了個不大不小的包。
裴笙看著,頓了頓。
她哼哼唧唧也不曉得在說什麽,他俯身,伸手過去,小心翼翼把人抱了起來。
兩隻手的手掌都是握著的,就怕自己會不小心,碰到什麽不該碰的地方。
許是感覺到身上的痛楚了,沉魚才終於是消停了下來,閉著眼睛沒再亂動。
裴笙把她平放著躺著,可是人就在這麽一小塊的地方,左右來回的晃,裴笙實在看不過去,把她的頭往上扶,靠在自己腿際的位置,才將將是穩住了。
......
沉魚醒來的時候,外麵日頭落下,已經是到了傍晚。
她這一覺睡得久,也睡得沉,在車上吐過那一番之後,身子舒適了許多,昏昏沉沉的,又睡過這麽一番,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
沉魚睜眼,往周圍看。
是一間簡單的小木屋,屋子裏頭的擺設也十分簡單,就是兩把木椅,一方木桌,一邊床榻,一塊屏風,桌上放著青瓷的茶盞,稍稍落了灰,除此之外,屋子裏再無其它。
沉魚的目光還稍顯得呆滯,沒怎麽反應過來,凝著一處的窗戶呆呆看了一會兒,細細往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麽。
她隻記得她吐了,吐了之後找裴笙拿水,再之後......再之後怎麽,她就實在不記得了。
沉魚努力的想,也想不起來,幹脆就不再去想了,一手撐在床沿,想起身來。
她還穿著之前的那身衣裳,鞋子也整整齊齊的擺在床榻下麵,沉魚隨意的伸了腳進去,站起身來。
沉魚伸手,指尖點在額頭兩邊的位置,輕輕按柔,可是還沒使力,就是一股子的腫痛,從額頭處傳來。
沉魚稍微一使力,就更疼了。
這......是怎麽回事?
沉魚往四處看,視線搜索了一番,才在桌子邊角處看見一麵小小的銅鏡。
不過巴掌那麽大的一麵鏡子,灰蒙灰蒙的,也看不太清楚,沉魚隱隱的看見自己額頭微微泛紅,她皺眉,又湊近些看。
這回,才看到了額頭上紅腫的傷疤。
疤!是臉上的疤!
沉魚顫顫的抬手,看著鏡子中傷痕的位置,伸手往這處觸碰,卻是還沒碰到,人就已經張口,大喊了起來。
“啊――啊――”
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還帶著一抹哭腔,頓時穿過幽靜的林子,震的樹葉都顫了兩顫。
山茶本來是在廚房準備吃的,聽見這聲音,隻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放下手上的東西,著急忙慌的就跑了過來。
“夫人,怎麽了?”
“我......我的臉......”沉魚指著自己的額頭,說話都說不順暢了,癱著一張臉:“怎麽會這樣?”
要知道,受傷可以,哪兒受傷都可以,就是臉不行,要是臉毀了,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夫人你別擔心,這沒事的,不會留疤,一定不會留疤的。”
山茶曉得沉魚的性子,隻能是盡力的解釋,生怕自己說不清楚,著急的連手的動作都用上了。
沉魚壓根聽不進去這些,皺著眉頭,隻是一個勁的問:“......怎麽弄的?擦過藥了沒有?帶了有祛疤膏嗎?”
“奴婢也不知道,您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傷痕就已經有了,藥是已經擦過的,放心,不會留疤。”
山茶一個一個的問題接著給沉魚回答了,雖然也著急,但聲音緩和,就是為了讓沉魚能盡量的平緩下來。
沉魚聽了山茶的話,神情看著有緩過來些,不過還是憂心的,目光死死盯著銅鏡裏的自己,一籌莫展。
“裴笙呢?”
沉魚雖然不太想的起來,但下意識就覺得,這傷是他弄的。
不然還有什麽可能性,讓她在車上磕出這麽一塊來,那小小的地方,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那廝一點兒也不曉得什麽是憐香惜玉,該有的混賬事,可都做得出來。
說倒也是巧,沉魚話音才落,外邊就有腳步聲傳來。
沉魚回頭,看見他,一愣,接著,抹眼就開始哭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