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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再逢故人
    乞丐扯開她襤褸得不能避體的衣服，正要行苟且之事時，一陣疾風掠過，乞丐被踢飛到一旁。
    一個的高大男子朝秦暮歌走了過來。看到她的樣貌也隻微微皺了皺眉，表情就恢複了平靜。
    男子解開披風搭在了她身上，嗓音溫柔地問她：“姑娘，你沒事吧？”
    霎時，秦暮歌的眼淚就滾滾而出。
    這個聲音，分明是她皇兄秦梓玨的。
    秦暮歌瞪大完好的那隻眼，盯著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雖然這張臉不屬於皇兄，但她還是認出了那雙如琉璃般透徹的雙眼。
    皇兄。她張大嘴，無聲喊道，髒汙的手顫抖著，死死的，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秦梓玨素來喜淨，也沒有多餘的惻隱之心，卻不知為何卻沒有推開這個渾身髒兮兮、醜陋又難聞的女人的手，甚至想幫她一把。
    他蹲下身，任由瘋瘋癲癲的女人抓住他的衣袖，對一旁跟隨的侍從道：“秦風，拿些銀子來。”
    聽到這個名字，秦暮歌抖得更凶，喘息聲越來越劇烈，胸脯劇烈起伏著。
    她果然沒有認錯，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她哥哥，西淩國的大皇子秦梓玨，而那個叫秦風的男人，正是秦梓鈺的心腹。
    秦風從懷裏摸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恭敬地遞給秦梓鈺。
    秦梓鈺拿過錢袋，想了想，又從腰上解了一塊玉佩一並塞進秦暮歌手裏，“拿著吧，莫要丟了，用這些錢去醫館看看，或許可以恢複一些。”
    他看得出來，女人臉上、手上的傷，都是遭了無數人為折磨而致的。也是可憐之人。
    說完這番話，秦梓鈺起身就要走。前些日子他寫了信給自家妹子，卻沒有得到回應，他覺得不太對勁，所以等不到秦暮歌的生辰，就喬裝打扮提前潛入了東越皇都，想探探虛實。
    可那個醜女人卻像瘋了一般，抱著他的腿，不讓他離開，喉嚨裏還發出“謔謔”的聲音。
    秦風抽出劍，指著瘋女人，被秦梓鈺一個眼神製止了。
    “你還有什麽事？”秦梓鈺也驚詫自己怎麽會對這麽一個比螻蟻還卑賤的女人好聲好氣地說話。
    “呀，呀，呀。”秦暮歌使勁擠著嗓子，可依然無法表述出自己想說的話。
    餘光忽然瞥到一卷殘舊的書，秦暮歌靈光一現，用變形猶如雞爪的手，費力地在地上寫起字來，她手抖得厲害，好幾次寫錯。
    秦梓玨歎息一聲，原來是個可憐的啞女。他明白了她的意圖，仔細辨認著地上的字跡，一筆一筆，漸漸可以看出“我是”兩字。
    他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想寫什麽。
    “爺，我們時間不多了。”秦風盡忠職守地提醒道。
    梆子又敲響了，約莫還有一盞茶時間，就是東越皇宮侍衛換班的時間，錯過了，又隻有等明日。
    秦梓鈺知道此刻不是好奇的時候，他衝女人一抱拳，說道：“姑娘，我還有急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語畢，他同秦風騰空而起，越過屋脊，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裏。
    秦暮歌抬起頭，望著茫茫夜空，一滴淚落了下來，砸在了剛剛寫完的“暮”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