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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冷酷無情
    “王爺，為辰還有一事稟報。”鳳千辰頷首，魏嵐繼續說道：“雲歌姑娘說的那個治療孕吐的秘方，屬下探聽到了那是西陵國的偏方，甚少人知曉。屬下覺得這個雲歌姑娘真的不簡單，屬下打探國她的身世，自小在東越長大，從未離開國，而且後來一直癡癡傻傻地跟著寧妃入了皇宮，她怎麽知道這個偏方的，而且屬下派人向太醫院一個管醫閣書籍的老太醫打探過，他看遍了醫閣中的書，根本沒有關於雲歌姑娘所說的記載。”
    “魏嵐，你想說什麽？”鳳千辰饒有興致的問。
    “屬下懷疑，雲歌姑娘被人掉了包。”
    鳳千辰笑了笑，眼神灼熱得不像話，“或許是吧。”
    當日午後，沐歌回了明月宮。
    鍾靈思之死，宮裏人心惶惶。就連寧昭然這些日子也低調了許多。整個皇宮裏，好像隻有鳳昭儀沒事人一樣，又來了明月宮找沐歌下棋。
    沐歌拗不過她，兩人隻能關了門，偷偷在房間裏下棋。
    沐歌心事重重，連連走錯，鳳昭儀第一次贏了沐歌，卻並未覺得很開心。
    “四嫂，你怎麽了，這麽心不在焉的？是在想鍾婕妤的事嗎？”鳳昭儀合上棋盤，撐著臉問沐歌。
    沐歌歎氣：“不知道誰這麽膽大，竟敢在皇宮內縱火，還害得鍾婕妤丟了性命。”
    “誰知道呢？”鳳昭儀聳肩，“皇宮內不是一直這樣嗎？起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都習慣了，如果不是這次回宮遇到你，我肯定早就離開皇宮，繼續遊曆江湖去了。”
    聽了這話，沐歌突然想起了景夢說的鳳千辰年少時被困火海差點喪命的事。
    “昭儀，王皇後和四王爺的關係好嗎？”沐歌試探地問。
    啃著果子吃得開心的鳳昭儀，聞言微微一怔，“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我隨寧妃娘娘去長樂宮同王太後請安過幾次，王皇後是一個心慈的人，對這些晚輩都疼愛有加，但是在太後壽宴那次，我見過王太後和四王爺在一起時，王太後對四王爺時常不假辭色，看起來非常嚴厲。”
    鳳昭儀放下果子，歎氣：“也不能算是關係不好吧。隻是從小皇兄事事都比四哥強，王皇後也更偏袒皇兄一些，記得有一段時日，四哥一度寡言少語，臉上也罕見笑容，皇叔還將四哥送到我父王的封地住過兩年，母子不常見麵，自然不若同皇兄以及時常圍繞膝下的晚輩們親厚。”
    沐歌完全想不到玩世不恭，巧言令色，計謀多端的鳳千辰竟然會有沉默寡言的時候。
    “四嫂，我覺得你或許有點喜歡四哥了，如今你都開始關心她了。”鳳千辰笑得狡黠地用手碰了碰沐歌的手臂，“其實我四哥這個人真的不錯，嫁給他應該會很幸福的。”
    沐歌被鳳昭儀逗笑了，“你以前還不說你四哥變了嗎？”
    鳳昭儀撓頭，“那不是被他氣的唄，不過他真的和其他皇子不一樣，無心權勢，隨心而活。這幾個皇兄裏麵，我父皇最喜歡他了，當然我也最喜歡四哥了，我的劍法還是他教我的呢。”
    沐歌歎了口氣，如果鳳昭儀知道她心裏孤高和寡的四哥，已經在圖謀造反，又該作何想。
    天牢裏。
    漆黑的牢房被火光照亮。透著鏽綠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
    一個小丫鬟渾身發抖地跪在地上。
    “皇上饒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不遠處，站著東越國最尊貴的兩個男人。
    鳳千霖冷冷地盯著她，冷冷道：“什麽都不知道麽？用刑！”
    劊子手拿起鞭子就朝小丫鬟走去。
    “啪”的一聲，鞭子落在身上。衣裳被割破，細嫩的皮肉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啊！”小丫鬟慘叫。
    濺起的血汙，有一些落在了鳳千辰臉上。他冷冷看著小丫鬟，“不想受皮肉苦，就將你知道的趕快交代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沉。小丫鬟打了個寒顫。
    “奴……奴婢真的不知。”看到劊子手再次舞起鞭子，小丫鬟舉起手臂擋住身體，高聲喊道：“奴婢被襲擊醒了後，撿到一個東西，奴婢想，那可能是當時襲擊我那人留下的。”
    按照小丫鬟所說，很快侍衛就在朝霞宮水房所在廢墟裏的一處鬆動的石磚下找到了小丫鬟所說的物件。
    大殿上。鳳千霖拿著徐公公呈上的物件，反複觀看，眉頭越蹙越緊。
    他將手上那塊玄鐵打造的物件遞給了一旁的鳳千辰。
    “四哥，你看看這個東西。”
    鳳千辰接過那玄鐵物件，細長手指摩挲著上麵的靈蛇圖案“這是西陵國大內影衛的標誌。”
    鳳千霖點頭，“你覺得西陵國暗地裏放火燒朝霞宮，害死鍾婕妤，意欲何在？”
    “以臣弟愚見來看，西陵也深知鍾衛將軍是我國的一名大將，西陵國忌憚他，因為先皇後之死懷恨在心，但礙於國力不敢硬碰硬地同東越宣戰，隻能另辟蹊蹺，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挑撥皇上與鍾衛將軍的關係，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鳳千辰有條不紊地分析，一臉沉斂。
    “哼。”鳳千霖冷哼，“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掰倒朕？真是笑話！”
    隱於黑暗裏的鳳千辰，眸光微暗，“那皇兄，此事你準備如何解決？”
    鳳千霖笑道：“我東越國哪能被如此白白欺辱。”他頓了頓說，“不久後，就是西陵皇的壽辰，我這個作為女婿的怎麽能不送上點厚禮呢。”
    “看來皇兄有計謀了。”
    鳳千霖沒有回答，對著門衛大喊：“徐有德，進來。”
    後在門口的徐公公走了進來，“傳朕命下去，明日打開先皇後的墓穴，將其棺槨運出來，送往西陵給西陵皇當賀禮。”
    “奴才領命！”徐公公領旨下去。
    鳳千辰緊緊握緊拳頭，眸中一瞬殺意迭起。
    “四弟，朕需要一名武將帶著一隊士兵押送，你可有合適的人選？”鳳千霖問。
    鳳千辰麵上又堆起玩世不恭的笑意，從容道：“東越國有聲望能震懾他國的武將，如今大多在邊境駐守，不若臣弟親自護送可好？一則我怎麽也是東越國四王爺，二則臣弟以前也隨著皇兄去過西陵國，比旁人更加熟悉，如若有意外，必定能全身而退。”
    鳳千霖沉吟片刻，露出狠決笑意，冷酷無情道，“好好好，朕必定要讓西陵國知道，東越可不是他們能隨意招惹的！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怕真的以為朕不出兵討伐西陵，是怕了他們不成！朕要讓他們知道，朕如果不是顧念著與先皇後的舊情，早就揮兵將西陵夷為平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