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她是我一輩子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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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淩宵再不多想,再次跳進了水裏。
    岑心落在水底,不知道撿起了什麽東西,想要浮上來時,體力不支,怎樣都遊不上去。潛水耗盡了她的體力和氧氣,她無助地劃了幾劃,最後反往下沉。
    霍淩宵進入水中後將她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看著她沉下去,心髒幾乎要停跳。他奮力劃開水,朝著她的方向而去。
    到達水底時,岑心已然昏了過去,霍淩宵想也不想,將自己的唇貼上她的唇,度氣給她。她的眼皮動了動,他終安心了一些,帶著她往上浮去。兩個人同時躍出水麵,岑心的頭垂了下去,臉上滿是水,頭發蓋了半邊臉卻依然可以看到她臉上的顏色白得嚇人。
    楚晴隻是受了些驚嚇,並沒有受傷,林詩巒趕來檢查後已沒有大礙。當霍淩宵和岑心浮上水麵的響動驚動她時,她一下子彈跳了起來,眼睛落在岑心臉上,全是擔憂與激動,還有些不敢置信。
    她想不到岑心會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去救自己,更沒想到她會沉下去!她的身子一沉,朝岑心的方向傾過去。
    “媽。”林詩巒低低呼了一聲,去拉她。她甩開了林詩巒,最終停在岑心身邊,慢慢地蹲身下去,顫著手想摸她卻終究沒敢摸下去。
    岑心已然失去了知沉,霍淩宵把她送到岸上,林詩巒看楚晴那樣,心裏一陣陣地不舒服,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我是醫生,我來吧。”她對霍淩宵輕聲道。
    霍淩宵沒有回應,隻是去擠壓岑心的胸口,岑心毫無反應,他低頭去探她的鼻息,最後嘴對嘴地進行人工呼吸。
    林詩巒看著這一幕,感覺心像被鎔鐵液體給燙著了一樣,不舒服到了極致。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產生這樣的嫉妒,但卻根本控製不了自己。
    霍淩宵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岑心的身上,不停吸氣,呼氣,給她做胸部擠壓,幾分鍾之後,岑心嘴裏吐出許多水來,她咳嗽著醒了過來。
    “可心!”霍淩宵壓得濃重的眉宇終於鬆開,將她拉起攬進了懷裏,掌壓著她的頸部不敢用力又恨不能將她融入體內。剛剛那種情況,把他嚇壞了。
    “她……沒事了吧。”楚晴低低出聲,眼裏的焦急也是明顯的。
    “她已經醒了,媽,我們走吧。”林詩巒見不得這樣的畫麵,霍淩宵對岑心的好就像一把把刀,把她割得難受極了。她幾乎橫蠻地拉著楚晴就要走。
    楚晴終究有些不忍。不管怎麽說,剛剛她不顧一切地跳進去救了自己。她還要走過去,林詩巒用力將她扯了回來:“您現在要馬上換衣服,還有,剛淹過水,一定要去醫院做個檢查,我現在就送您過去!”
    她根本不給楚晴反身的機會,幾乎橫蠻地將她扯上了車。楚晴即使掛念著岑心,終究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由著林詩巒把自己推上車,關閉車門啟動車子。
    林詩巒把車開得極快,有如逃亡一般。
    岑心雖然被淹得有些難受,但楚晴的舉動並沒有忽視,她眼見著楚晴和林詩巒就那樣離去,心底湧出了一陣陣的難受,指掐了掐,掐到了那串項鏈。她剛剛就是為了這串項鏈而跳進去的,因為從第一次見麵起,楚晴就一直戴著這條項鏈,她知道,楚晴一定很重視這件東西。
    霍淩宵緊張的心情終於得到緩解,低頭也看到了她指中的項鏈:“就為了這個東西,你連命都不要了?”他問,語氣裏帶了明顯的不滿。
    岑心咬了咬唇,楚晴的毅然離去讓她難過,無心回答霍淩宵的問題。就算相救的是陌生人,也該道聲謝,可楚晴對她卻避之如蛇蠍。
    她完全可以借著還項鏈去找楚晴,但她知道,這樣做毫無意義。她將項鏈輕輕地放在了霍淩宵的掌中:“有空,把這個還給她吧。”
    楚晴不願意認她,她做再多努力又有什麽用?不過,即使早知道結局是這樣,時間倒回去,她也依然會去救楚晴。
    霍淩宵低頭看著掌中的珍珠項鏈,眸光幽了幽,卻到底沒說什麽,隻點點頭,將其合在掌心。低身,將岑心抱起:“我們回去吧。”
    岑心雖然被淹得不輕,但水吐出來之後,整個人好了很多。她執意不肯去醫院,霍淩宵也沒有勉強,直接回了酒店。大概被水淹過的緣故,她的有些累,衝了個涼便上床休息了。
    霍淩宵低眼,看著手裏的珍珠項鏈,最終還是打了楚晴的電話:“您有條項鏈在我這裏,需要我送過去嗎?”楚晴終究沒敢讓霍淩宵送過去,而是自己過來取。
    她是一個人來的,看到霍淩宵極心虛地將臉扭開,根本不敢與他相對。她對岑心的冷淡讓霍淩宵很不舒服,隻是淡淡地將項鏈遞了過去,並沒有說話。
    楚晴看到項鏈才忙去摸自己的脖子,片刻急接了過去,捧在掌心一番感激地開口:“這是太謝謝你了,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對我有特別重要的意義。”
    霍淩宵隻點了點頭:“東西已經還了,霍某還有事,該走了。”他閉口不談岑心,實則已經對楚晴失望。
    楚晴卻跨進一步:“岑心……她還好嗎?”問出這一聲,她鼓了好大的勇氣。
    霍淩宵已經轉身,背對著她沒有回頭,臉色卻不太好看:“您覺得她會好嗎?”
    “……”楚晴臉上湧過一陣難堪,一時不知道如何出聲。
    霍淩宵的眸尖轉向了她的手,落在那串珍珠項鏈上:“您的項鏈是她撿回來的,為了這個東西,她差點沒命。”
    楚晴的臉用力一滯,羞愧得一片通紅,她緊緊握上那串項鏈,眼淚卻緊跟著叭叭地滾了下來。“我知道,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就算不用測定,她的眉眼跟我的一模一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楚晴終於肯承認岑心是自己的女兒,這讓霍淩宵多少開懷了一些,這才轉身正眼看她。
    楚晴卻蒙了臉:“可是我不能認她,她是我這一輩子最深的恥辱,是我不能提及的痛!”
    過往的事情在此刻如開閘的水般湧了出來,時光流轉,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因為生林詩巒,楚晴暫時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相夫教子。但這終究不是她的人生理想,在林詩巒三歲的時候,她決定出去遊學。
    這個決定並沒有得到丈夫林宇豪的支持,但是愛妻如命的他最終還是妥協,點頭同意。她告別幼兒和丈夫,最先去了瑞典,在那裏寫生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對她一見衷情,在表達愛意未果之後,強行將她擄回了家,並和她發生了關係。之後,男人將她鎖在了他位於瑞士的一座房子裏,除了不給她自由,什麽都給了她,可謂是寵極。
    她後來才知道,這個男人叫岑朗森,是來自國內y市的黑幫頭頭。尚且不說她已經結婚生子,光岑朗森這個黑幫頭頭的名號就足以讓她反感,在被他關著的日子裏,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逃離,但次次都被他抓回去。
    他並不對她施行嚴酷的懲罰,隻是會當著她的麵懲罰那些讓她溜走的保鏢和傭人,手段殘忍。她知道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別人受傷害,最終隻能暫時屈服。她的屈服讓岑朗森特別開心,在回國時將她帶回了國內。
    y市,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地方,因為這裏有她的家人,她的丈夫和孩子。她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出門,不見任何人。岑朗森為了她,專門開僻了一間畫室,還常帶她出國尋找名師,指導她畫畫。她知道逃離無門,隻能潛心研究畫作,因為被囚禁,所以格外期盼自由,她的畫作裏,無時無刻不體現著這一元素。
    後來的某一天,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這是一個不被祝福的生命,她想盡了辦法想把孩子打掉,但都沒有成功。有一次,她喝了許多烈酒,身體異常難受,甚至還流出血來。她以為孩子終於可以打掉,甚至還暗自慶幸。
    隻是,那次並沒有將孩子流掉,反倒讓自己暈倒。她的暈倒讓岑朗森發現了她懷孕的秘密,從此對她生活上的管束格外細致,幾乎親自過問。她之後又償試了幾次要打掉孩子,但岑朗森故伎重施,依然不懲罰她隻找照顧她的人的麻煩,她最終不得不妥協,由著孩子在肚子裏成長。
    十個月後,她生下了一個女孩。那天,岑朗森開心得大擺宴席,比生了兒子還要喜慶,而此時,他的原配到來,在宴席上大鬧。她的身子虛,岑朗森知道她不能走遠,並沒有派人看守她,趁著外麵大亂,她偷偷離開。
    那一次,她平安離開,並且順利回到了林宇豪的身邊。她不敢將自己才生過孩子的事告知林宇豪,隻說是生了大病剛愈。林宇豪對她照顧有嘉,且從不問及她為什麽一年多來無音無信。
    林宇豪的好隻會讓她心虛,讓她更不敢與他接近,和岑朗森發生過的那一段像一根刺入肉裏的刺,隻要一碰,就無比疼痛。所以林書豪越好,她就越不安,越覺得良心有愧,這樣的生活勉強維持了一年,她終於支撐不下去,借著國外的一個畫展的邀約離去,自此以後,長年定居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