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準備好賣身血汗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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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韋瀾被手機鈴聲吵醒,是同宿舍的劉芝打來。“喂,大清早的打什麽電話。”韋瀾打著嗬欠,一晚通共沒睡上三個小時,此時還困得很。
“魯吹一號給我打電話了,說你昨晚罵她一頓就一走了之,她哭了大半晚上。”
“什麽?她這樣和你說。”頓時韋瀾氣得從床上坐起。
學校宿舍共住有四個女生,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劉芝和段小南是江城本地人,韋瀾是浙江人,而劉芝嘴裏提到的魯吹一號叫肖琴琴,是山東人。這肖琴琴平生有三吹,一吹山東人高,男人都是190公分以上,女人都是170公分以上;二吹山東女人漂亮,個個長得比明星還好看;三吹山東經濟發達,趕超北上廣深。
韋瀾嗤之以鼻,當誰沒去過山東似的,牛皮燈籠都吹上天了。
因此,宿舍的其他三個人便暗地送她一外號:魯吹一號。
這次放暑假,宿舍兩個本地人回家,韋瀾因為要準備考研便留在學校,而肖琴琴也聲稱考研,但從來沒有拿起過書,每晚和男朋友煲電話粥到半夜,讓累了一天的韋瀾簡直苦不堪言。
昨夜韋瀾忍無可忍,提醒肖琴琴讓她為別人著想一下,於是兩個人就在宿舍吵起來。韋瀾一怒之下,收拾了箱子離開了宿舍。
掛斷手機韋瀾已經沒了睡意,今天的任務很繁忙,除了打掃屋子的清潔外,還須得購買一些生活用品,既然要在這裏長期住下來,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必不可少。而且,別的東西都可以不要,但是空調是必須要安裝的,昨夜是下雨,溫度才不高,一旦出了太陽,整個江城就會成為燒烤爐,而自己就是烤爐上的一塊五花肉。
肚子餓得咕咕叫,時間是8點45分,韋瀾趕緊起身去洗漱。
山下麵是個城中村,沿著街道的一邊全部是早點門麵,各種早點五花八門,令人眼花繚亂,韋瀾當初報考江城的大學,就是衝著這裏的早餐可以一個月不重樣。
韋瀾要了最管飽的熱幹麵,又要了一杯綠豆湯,吃完後趕往蘇寧。
這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陽光的顏色燒灼成刺目的白色,裸|露在衣衫外麵的皮膚猶如在滾水鍋中。因此,今天必須購買空調,否則自己死罪難逃。
很快韋瀾在蘇寧電器挑選了一台紅色外殼的美的空調,但是空調隻能是明天安裝,這讓韋瀾極為不悅,今晚的夜一定難熬。
離蘇寧不遠是中百倉儲,韋瀾進去購買生活用品,一個小時下來錢包又癟了不少,韋瀾不免痛心疾首。
提起大袋小袋韋瀾趕往公交站,迎麵一部白色勞斯萊斯緩緩停下,韋瀾沒有注意,心裏念的是回家做魚頭火鍋,江城雖熱,但這裏的水土可以讓人在大夏天吃火鍋不長痘。都說江南出美女,可是韋瀾發現這座火爐之城美女也為數不少,韋瀾研究了許久,終於得出結論,那是因為這裏的湖泊眾多,所以姑娘們都長得水靈靈,眼睛清透得會發光。
每個地方的樹能代表當地的姑娘,北方一帶多鬆樹或是白樺,枝杆筆直,姑娘們粗線條,爽朗,江南一帶喜垂柳,那裏的姑娘骨子裏充滿了一種柔和的美,但江城這座城市橫跨長江,為抵禦洪水,江邊種植不計其數的楊樹。楊樹參天而立,既有筆直的樹杆,也有像柳樹柔軟的枝條,這裏的姑娘既有溫婉的一麵,也有潑辣的巾幗英姿。
她想得出神,身體便撞上了勞斯萊斯的車後鏡上,竟將那車後鏡給撞彎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立即打開車門出來,伸手指著她罵道:“你怎麽走路的?沒長眼睛嗎?我這可是勞斯萊斯,你準備傾家蕩產吧。”
來人的手指差點戳到韋瀾的眼睛,這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寬頜大臉,鼻翼肥厚,從眼睛中放射出的光顯得十分奸詐。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車主,能買得起勞斯萊斯應該是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的人不會這樣沒素質。
“找交警吧,該怎麽賠就怎麽賠。”聽說這些豪車損毀一個零件維修費就高達數萬,韋瀾心中雖然害怕,但此時無可奈何了。
幾分鍾後趕來兩名交警,勘查現場後認定,勞斯萊斯停在公路上,這裏非停車場,是禁止停車的地方,因此要付80%的責任,韋瀾付20%的責任。
“20%的責任需要賠多少錢?”
交警不無同情地瞧著韋瀾,這20%的責任賠償下來約摸也有幾萬塊錢,足夠這小姑娘喝一壺的。“這要等4s店定損後才能知道具體賠償金額,應該不會太多。小姐,你先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登記下。”
韋瀾從包中掏出錢夾,身份證裝在錢夾裏麵,在取出身份證時一張薄薄的紙片也被帶了出來,飄飄揚揚地落在車後門的地方。韋瀾正要去拾,這時車後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來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
那老者瞧起來年齡頗大,臉上的皺紋深如溝壑,但是麵色十分紅潤,雙眸炯炯,鼻如懸膽,年輕時應是名英俊男子。
雖然已是期頤之人,但老者的動作仍是敏捷,勾腰便拾起了地麵上的那張薄紙。他瞧著那張薄紙,眼中似乎有一層看不到的東西在急速湧動,末後他瞧向韋瀾,道:“小姑娘,這是你的嗎?”
“是我的。”韋瀾慌忙接過那張薄紙放入錢夾中,這是昨夜剪下來的那則尋人啟事。“老爺爺,交警那裏有我的聯係方式,如果賠償金額出來您可以聯係我,我一定會賠償錢。”
其實,今天就已經把錢用的差不多了,韋瀾的父母在家種茶,一年到頭賺不了幾個錢,韋瀾的生活費和學費是自己曆年來的獎學金和做家教的薪酬。
“不用了。”老者揮著手。
韋瀾大感意外,紅著臉道:“這怎麽好意思,您的車這麽貴,維修也需要好多錢。”
“沒事,這車我坐得不舒服,現在我正好有理由換其他車。”老者笑起來,那臉上頓時綻開了菊花。
“謝……謝謝您。”韋瀾激動得語無倫次,剛才韋瀾都準備好賣身血汗工廠去掙銀子還債,沒料到這老者大手一揮就把債務給免除了,一場災禍化於無形。
“趕緊回家吧,這毒太陽的可別中暑。”老者笑眯眯道。
韋瀾心花怒放,彎腰向老者深鞠一躬,自己算是好運氣遇到不計較的好人。
走出幾十米後韋瀾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老者一直坐在車中,他聽著自己與他的司機,還有交警的對話,最初並沒有不要自己賠償的意思。但是他拾起那張從報紙剪下來的尋人啟事後,他的眼神好像有些吃驚,難道他認識石中流,或者知道石中流這個人?
韋瀾回過頭,那部白色勞斯萊斯早就絕塵而去,蹤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