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種諂媚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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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瀾驚喜地喊出向偈的名字,便看見那男子掙脫向偈手腕的控製,握著的匕首瞬間擦過向偈的肩膀,劃啦的一聲衣襟撕裂開,然後男子氣極敗壞地逃之夭夭。
    “你受傷了。”韋瀾著急地要看向偈的傷勢。
    “沒事,隻是劃破了衣裳。”
    “我看看。”韋瀾不相信,焦急地扯開他撕裂的衣襟,果然隻是衣裳劃開,裏麵的皮膚完好無損。
    “晚上不要一個人出來,不安全。”
    “我肚子餓。”韋瀾憋著一肚子氣。
    向偈咦了一聲,道:“剛才你怎麽不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都怪你們,我說不去,你們難道就不會勸我一句,隻要你們肯說一句,我也就跟著去了。”韋瀾的兩頰鼓得像吹氣青蛙。
    “那現在去吃飯,行嗎?我請你吃飯。”向偈笑道。
    “你們不是去吃飯了嗎?你怎麽跟在我後麵?好啊,你跟蹤我。”
    向偈笑而不語。
    往前走了幾百米有個燒烤攤,香噴噴的烤雞腿讓韋瀾垂涎三尺,立即要了一隻烤雞腿,二十串肉串,四串烤雞翅。
    韋瀾大快朵頤,兩手出動,左手一口,右手一口,她著實餓壞了。
    向偈靜靜地看她。
    忽然兩人的眼神碰上,韋瀾臉孔一紅,趕緊低頭啃雞腿。
    “明天回江城,好好看書,暑假很快就要結束了,這裏有我,放心,我不會讓複陽出事。”
    韋瀾沒有說話,心知是向偈怕自己糾纏他,故而勸自己回江城。肚子仍是很餓,但是韋瀾的食欲卻消失了,她試著咽了一口雞肉,胃裏翻江倒海想吐。
    你愛一個人,如果那個人不愛你,你最好就是離他遠遠的,別讓他厭惡你。
    柔軟的發絲淌了下來,遮住韋瀾的半張臉,在這瞬間一滴熱淚也從韋瀾的眼眸中掉出來。
    向偈看著那像瀑布柔順的長發,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抿到耳後,可是手剛觸碰到那絲幽香,韋瀾卻抬起頭,眼中有些晶瑩閃爍。
    她抿了抿嘴唇,什麽也沒說,將手中沒吃完的雞腿放回盤中,一聲不吭地起身離去。
    向偈跟在她的身後,其實他想說些什麽,但是他不能說,他是個有妻室的男人,而且,他還有個22歲的玄孫。
    韋瀾走得很快,他也走得很快,當韋瀾慢下來時,他也放慢速度,兩人始終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突然韋瀾一個轉頭,向偈猝不及防,兩人差點碰撞在一起。
    “第一次在高鐵站見到你,我對你就有一種諂媚的心態,總是想要討好你,我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麽,直到那天我知道在你的軀體是石中流的思想,是他的靈魂,是他的情感,是他的記憶,我才恍然大悟。石中流,我雖然喜歡你,但我從沒存過一定要和你怎樣的想法,你覺得怎樣好,我就怎樣做,我不會纏著你。”
    向偈哽住了。
    韋瀾凝視他的麵容,溶溶的夜色下,他的五官一團模糊,這樣向偈也一定看不見自己流淚的臉。韋瀾伸出手,解下係在脖頸間的魚形玉墜,抓起向偈的手,塞在他的手心,然後將他的手合攏。
    “這塊玉墜既然是你的,那現在物歸原主。”說完,韋瀾轉身大步向前跑去。
    向偈緊緊握著那塊玉墜,他沒有去看是否是自己那塊玉墜,便向韋瀾追去。
    韋瀾跑到酒店門前,遇到正在翹首以盼的遊蘭真與小易,小易挺欣賞遊蘭真爽快利落的性格,對遊蘭真有幾分想法,雖然現在遊蘭真對他不感冒,但小易信心滿滿。
    “怎麽就你一個人?向偈呢?”遊蘭真向黑暗中望去。
    遠處向偈也跑了過來,小易瞧著他肩膀裂開的衣衫,打趣道:“你們兩個幹嘛呢?你的衣服怎麽被撕開了,我們的韋瀾小姐沒這麽大力氣吧。”
    韋瀾沒有理睬,在前台要了房卡便衝上樓梯。
    半個小時後遊蘭真才進來,這時韋瀾已經沐浴躺在床上。
    “睡著了嗎?”
    韋瀾沒做聲,假裝入睡,遊蘭真便不再管她,拿了睡衣去沐浴。
    清晨醒來,窗外出了陽光,遊蘭真翻身,睜開眼頓時大吃一驚,對麵床鋪疊得整整齊齊,韋瀾不見蹤影。“韋瀾。”
    沒有人答應,遊蘭真趿上拖鞋,推開衛生間的門,裏麵同樣沒有人。
    遊蘭真環視房間,茶幾上有一張便簽紙,上麵用水芯筆寫著幾行小字,是席慕容的《一棵開花的樹》。
    8點整,小易和向偈來敲門,進入房間後小易打量這間房,是間挺普通的二人間,麵積也不大。“想不到遊大小姐也能屈尊住這種百多元的破酒店。”小易笑道。
    向偈也在打量,不過他的眼神卻是在尋找韋瀾。“韋瀾呢?”
    “這要問你。”遊蘭真坐在床沿,翹起二郎腿。
    “問我?”向偈糊塗了。
    “你昨晚和她說了什麽,她趁著我睡著後就走了。”
    向偈心口又是一窒,其實他什麽也沒說。“我隻是讓她回江城看書,準備考試,找複陽就交給我,不用她操心。”
    “難怪了,她肯定以為你趕她走,悶聲不響離開了。”
    “去把她追回來吧。”小易插嘴。
    “哪裏還能追回來,也不知她是什麽時間走的,打她手機吧。”
    小易趕緊撥韋瀾的手機號碼,半晌道:“她關機了。”
    向偈麵上憂心如焚,小易知他擔心,道:“沒事的,她頂多回江城,坐大巴和火車都非常安全。”
    “不是,在找到複陽之前,她不會回江城,一定悄悄地去找複陽。”向偈十分了解韋瀾的性格,這個年輕姑娘性格也有堅韌的一麵。“遊小姐,韋瀾留下什麽話沒有?”
    “沒有,有一張紙,你看是不是她的字跡?”
    遊蘭真將那張便簽紙遞給向偈,向偈隻看了一眼便認出是韋瀾的字跡。“是她的字。”
    紙上是一首節律非常優美的小詩,向偈默念:“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頓時向偈心裏有個堅硬的東西坍塌了,他辜負了這個姑娘的心。
    他想起聽到她的名字時的緊張、悸動,聽到她的名字時還會疼痛,這應該就是愛吧,他實際對這個姑娘也有一份情。
    “因為我發現自己也喜歡她,所以就找借口拒絕她。”
    可是他衝不破時代賦予他的傳統與性格裏天生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