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約見洪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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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虎會意地笑了,站起身將材料拿了起來,走回到辦公桌前,放到了抽屜裏,並鎖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走回沙發前,對齊天翔神秘地說:“人多嘴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小心沒大錯,省紀委裏也是魚龍混雜,除了我沒有人知道有這份材料,回頭我把電子版發到您郵箱裏。”
    “是啊!小心沒大錯,當年查辦田未仁案件時,這項工作就被忽視了,以至於有些什麽具體的部署,很快就被當事人知道了,弄得很被動,不得已才采取了禮送的方式,也是無奈之舉啊!”齊天翔看著洪虎,感慨地說:“有時候真是難以理解,信任是一種多麽難得的情感啊!可有些人卻不懂得珍惜,隨意處置和輕漫這份情感,即使不說什麽個人的修養和品質,單從組織紀律和約束機製來講,也不應該不知道保密和慎言的重要性吧!”
    “您感慨的當然有道理,可換一個角度來看就釋然了,對於信任的尊重和堅守是一種美德,可對於生死攸關的利益共同體,一條有價值的信息,帶來的可能是更多更大的利益,兩害相較取其輕嘛!”洪虎淡淡地笑著,看著齊天翔溫婉地提示著,“您以為隻是一個田未仁,值得他冒著組織風險和紀律懲戒去傳遞消息?這是一個利益共同體,起源是華沂革命老區,一條紐帶聯動著很多人,就像汪老,德高望重的離休老人,養養魚、種種草不是很好的頤養天年嗎?為什麽還要親自來趟這灘渾水?不還是為了一個不能沉沒的巨輪嗎?再者說,涉事的兩個人都姓唐,中間就沒有一點聯係和交集嗎?”
    洪虎說著話,變換了一種語氣說道:“您無意間觸碰到了一張網,而且是經過多年編織,精心構造,能量巨大的網。好在您自身過硬,沒有什麽把柄讓人家反製,而且處理的方式和方法也得當,有著很大的溫情和餘地,沒有過多的糾纏和深究,更重要的是您有著正義的力量和智慧,有一個堅強的後盾,使得這張網沒有張開就合攏了,否則結局如何還真是不好說啊!”
    “這也是我兼顧不到的地方,也不可能想的那麽多,慮的那麽細,不然什麽事情也都幹不成了。”齊天翔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才認真地對洪虎說:“就像你說的,我有一個堅強的後盾,鄭明同誌,方祥同誌,還有一些老領導,特別是參與工作的同事的支持,這些才是最有力的支撐,還有就是我沒有私人恩怨,沒有派係爭奪的意圖,這也是我無畏的原因。至於結果,或者來自不可知方麵的阻力和掣肘,那就是我難以控製和預估的了。不瞞你說,不但是哪次,哪一次要做點事情不是險象環生,阻力重重的,有時候真像取經路上的唐僧師徒,能夠打死的妖怪都是沒有背景的,但凡有點妖法的都是有來頭的,也是打不死的,這是不是也是一種無奈。”
    洪虎似乎也是無奈地看著齊天翔,緩緩地笑著對齊天翔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不管是什麽妖魔鬼怪,在您齊天大聖的火眼金睛的眼睛裏,都會原形畢露,您不但有降妖除怪的本領,還深諳此道,七十二般變化造就了您智勇雙全的能力,遊擊戰、遭遇戰,農村包圍城市,以及圍點打援,各個擊破,戰略和戰術在您這裏都得到了嫻熟的運用,不打勝仗才怪呢!”
    洪虎連誇帶恭維地一通讚許,之後才是看著齊天翔的眼睛關切地問道:“這次不知道您準備采取什麽戰略戰術?透露一二好讓我領會領會,以便隨機應變。”
    “看你把我誇的,成了神機妙算的諸葛孔明了,哪有那麽多的計謀可用啊!還上升到戰略戰術的層麵了,這誇人的功夫可不是你老洪的強項啊!”齊天翔嗬嗬笑著,看著洪虎奚落地說:“如果真像你說得哪樣,還用得著我親自上門求援,掐指一算不就萬事大吉了。”
    齊天翔笑著說著,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認真地對洪虎說道:“不管是什麽妖魔鬼怪,也不管都是什麽來頭,咱們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以省政府監察廳的名義下派調查組,進駐問題嚴重的公司和單位,敲山震虎也好,打草驚蛇也罷,總是能有所收獲,並達到目的的。”
    “看來您老夥計是成竹在胸了,也是有備而來的。”洪虎笑著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按響了呼叫鈴,對快步進門的秘書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轉身走回到齊天翔身邊,笑著說:“我叫他們幾個進來了,您可以直接向老劉下命令,省政府的監察廳,行使監察職能也是應盡應分的事情,有棗沒棗打三竿子看看總是沒錯的,引蛇出洞總要好過守株待兔,這辦法好。”
    “先別急著高興,監察廳隻是一個架構,真正辦事搞調查,還是要有人有職有權的,這些我沒有辦法解決,你老夥計可得把精兵強將給我配齊了,一旦進入狀態,那可是主帥升帳,令旗所示,到時候可是沒有退堂鼓可打了。”齊天翔很滿意洪虎的表態,可還是故作認真地說:“我不但需要長阪坡威風凜凜的張翼德,也需要七進七出曹營如入無人之境的常山趙子龍,更需要有勇有謀、義薄雲天的關公關雲長,如果可能的話,赤兔馬、青龍偃月刀也給我配齊了,這樣過五關斬六將也才能遊刃有餘,到時候才會有青梅煮酒論英雄的精彩。”
    “放心吧!省紀委這一百多號人,包括我在內,都會隨時待命,隨時聽後召喚,即使不能以一頂十,但人人都可以衝鋒陷陣,還是可以誇口的。”洪虎被齊天翔的詼諧和機智感染了,也很是佩服他豐富的聯想能力和文思,就豪放地拍著胸脯說:“您就穩坐城頭觀山景吧!一切都會如您所願,保證不了火燒連營,也絕對不會錯失街亭,這點我充滿信心。”
    齊天翔讚許地望著洪虎,想要說些什麽,可轉眼看到劉勁風、楊相方和徐明亮在秘書的引領下走了進來,就微微笑著站起身來,對快步走來的三位紀委副書記一一握了手,看著他們緩慢地落座,然後才是盯著劉勁風,略帶不滿地說:“你老劉可是不夠意思啊!不說咱們是多年的同事,就衝著八一招待會我出席祝賀,並對你們這些老轉致以節日的問候這點,你和閆勇幾個人招待會後出去喝大酒,不打一聲招呼,這就不厚道。”
    “何止是您被冷落了,我也是老轉中的一員,也還不是被遺忘了嗎?”聽到齊天翔直截了當地發難,洪虎知道齊天翔這是在表示一種親昵和關切,看到劉勁風微微發澀的神情,就不客氣地數落道:“人家幾個上過前線的生死弟兄要再聚首,當然就不把我們這些沒有上過前線的後勤兵不放在眼裏了,可沒有我們這些做後勤的物資供應,你們上了前線的就能高歌猛進,並且勝利凱旋嗎?”
    “恕罪,恕罪,不是我們居功自傲,也不是有意為之,而是情非得已。”聽著齊天翔、洪虎的埋怨和數落,看著兩人臉上不悅的神情,劉勁風短暫的尷尬之後,雙手抱拳連連作揖道:“二位都是省領導,代表省委、省政府招待省軍區和駐省部隊的領導,分身乏術,隻能是不告而別了,盡管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我願意領罪認罰,請客吃飯,喝酒娛樂,隨時向領導們賠罪。”
    “老劉請客這可是比較難得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到時候會是什麽酒招待呢?”楊相方看到劉勁風滑稽的動作,就慢悠悠地起哄道:“不會像進步酒一樣,地產酒對付,而且是十幾個人隻備了一箱酒,還美其名曰不能耽誤了第二天的工作,也是乘興而去,掃興而歸啊!”
    齊天翔聽著楊相方的牢騷和不滿,看著劉勁風尷尬的神色,故作酸溜溜地說:“這你就知足吧!好賴還有酒喝,我可是與他共事好幾年了,進步酒卻沒有我的份,眼巴巴等到現在,才知道已經請過了,真所謂人走茶涼心淒涼啊!”
    “喝什麽酒無所謂,有酒就好,老劉請客喝酒那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不能不重視。”徐明亮趁機插話進來,搖頭晃腦地說:“我倒是比較關心在哪請,什麽時間請的問題,這個似乎更重要一些。”
    “這好辦,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黃道吉日,我看就今天挺好。”洪虎看著大家都群情激奮,也明白齊天翔有與大家坐坐的意圖,就嗬嗬笑著對劉勁風說:“齊省長是老領導了,難得來看望咱們,不表示一下也心有不甘,我看你就從了吧!賠罪和進步二酒合一,也圖個痛快。”
    “快饒了我吧!請客吃飯倒也難不住我,咬咬牙請頓飯我也還請得起,可兩位省領導,二位廳級領導,到哪裏安頓呢?”劉勁風微微笑著耍著貧嘴,故作為難地調侃著說:“大飯店不敢去,過於招搖,小飯店去不得,安全和衛生都不敢大意,這可是難死人的問題了。”
    “隻要心裏有,在哪都能喝酒,難道非要大酒店才能安身嗎?”齊天翔嗬嗬笑著望著劉勁風,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又環視著洪虎的辦公室,然後才悠悠地說:“我看洪書記的辦公室就挺好,安靜、雅致,一會同誌們下班之後,弄幾個菜,邊吃邊聊不是很好嘛!”
    齊天翔的提議雖然匪夷所思,可還是獲得了在場幾位的一致響應,氣氛也變得熱烈起來,劉勁風被逼到了牆角,無奈地站起身來,苦笑著走出辦公室,安排酒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