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金位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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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舍打開後院的門,剛準備站在邊上直接解決,抬眼就看到眼前的那座池塘,也就是任伯治所說的堰塘。
    唐舍趕緊方便完,叫了賀晨雪出來。
    賀晨雪站在門邊:“你完事了嗎?”
    唐舍道:“我不完事能叫你出來嗎?”
    賀晨雪走出來:“叫我看什麽呀?”
    唐舍指著堰塘道:“你看。”
    兩人借著月光清楚的看到那座堰塘,堰塘不過一座籃球場那麽大,水麵上還倒映著天空中的那輪圓月。
    為什麽兩人會緊盯著這座堰塘?原因很簡單,一直有風吹過,周圍的灌木都被吹得沙沙作響,可堰塘水麵卻沒有起任何漣漪,就如同是一麵鏡子。
    唐舍用手機照著地下,摸索了一陣,找了一顆石頭,朝著堰塘內扔進去。
    石頭落入堰塘,激起水花後,產生了一圈圈的波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賀晨雪問:“為什麽祠堂後麵會有一座堰塘呢?”
    唐舍道:“等下問問任老爺子,你不是要方便嗎?快去吧,我在這等你。”
    賀晨雪轉身離開,走了好遠去解決個人問題,回來後與唐舍返回了祠堂內。
    要想查清楚這個祠堂內是不是真的存在什麽秘密,隻能等任伯治睡著之後再行動了。
    確切的說,要等任伯治和胡宇濤睡著之後,因為胡宇濤早就喝大了,帶著傻傻的笑容,發直的眼神坐在那看著滔滔不絕,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的任伯治。
    按照任伯治的說法,後麵那座堰塘也是好幾百年了,除了與風水有關之外,這座堰塘也是磨鏡所用的,聽說堰塘內還有很多沉入水底的鏡石。
    “鏡石?”胡宇濤說話都大舌頭了,“什麽叫鏡……鏡石?”
    任伯治剛要解釋,但抬起來的手就僵在那了,好半天放下來又說:“來,喝酒。”
    唐舍和賀晨雪見兩人喝差不多了,趕緊把兩人弄進屋裏睡了。
    任伯治還不算完全斷片,進屋之後還指著對麵的屋子道:“我和他睡這邊,你們兩口子睡,那邊……”
    唐舍費力將兩人弄上床,聽著兩人齊鳴的鼾聲響起後,這才示意賀晨雪離開。
    兩人重新回到院內,唐舍徑直走向正屋,這是祠堂的堂屋。
    推開門後,唐舍用手機照進去,光線照亮正對麵貢台上密密麻麻的大小牌位,至少有幾百個。
    唐舍道:“看樣子鎖子村大部分人過世之後,都會把牌位擺在祠堂內。”
    唐舍從下至上照去,照到分層貢桌頂端的時候,看到那裏擺著一塊表麵被磨得光亮的石頭,當光線照到石頭表麵的時候,隱約看到上麵有什麽圖案。
    唐舍湊近看著:“那是什麽?”
    賀晨雪道:“你照著,我用手機鏡頭拉近看看。”
    賀晨雪用手機照下上麵的圖案後,看了半天道:“是個人的頭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軒轅黃帝的畫像被印在了鏡石之上。”
    沒錯,那上麵擺著的就是鏡石,先前任伯治口中所說的沉在堰塘裏的那種鏡石。
    上古時期,還沒有鏡子這麽一說,都是用盆中的水來映照,故稱為鑒。後來用瓦做鑒,稱為瓦鑒。直到商朝才開始製作銅鑒,後來到秦朝,才有了銅鏡,而鏡石則存在於鑒之前,通常都用質地細膩的石頭打磨而成,也有的選用黑曜石。
    賀晨雪走到側麵看了看,確定道:“是塊黑曜石,而且打磨得很精致。”
    唐舍四下尋找著:“我在找那麵銅鏡。”
    不一會兒,唐舍就發現照片上那麵銅鏡懸掛於屋內的左側,唐舍看著那麵鏡子,下意識朝著對麵,也就是進屋的右側看去,發現那裏也有一麵鏡子。
    唐舍看到這的時候,覺得奇怪:“不對,按照風水來說,屋內對鏡是大凶,祠堂內的風水這麽講究,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呢?”
    賀晨雪看著上方那塊鏡石:“會不會是鏡石的原因?”
    唐舍搖頭:“越是講究風水的宅子,鏡子就越不會亂掛。”
    賀晨雪問:“那是怎麽回事?”
    “那就是有寓意在裏麵。”唐舍站在左側銅鏡下仔細看著,然後轉身看著對麵的銅鏡,又看向那麵鏡石,怎麽都發現不了其中的秘密。
    賀晨雪也在堂屋內尋找了一番,依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兩人又在祠堂內逛了一圈,因為太暗的緣故什麽都沒有發現,隻得回房內休息。
    唐舍將賀晨雪送回屋內後道:“我去車上睡,你在屋裏睡。”
    賀晨雪道:“萬一明天早上任伯治發現我們倆沒在一間房睡,我們假裝兩口子的事不就敗露了嗎?到時候人家會懷疑的。”
    唐舍道:“懷疑就懷疑,我們也從來沒說是兩口子呀?”
    賀晨雪沒等唐舍說完,就淡淡插了一句:“也是。”
    唐舍意識到賀晨雪語氣中的不對勁,立即道:“再說了,我就睡一會兒,他們喝成那樣,不得睡到明天中午呀?我大清早就回來,在屋子裏呆著,任伯治也發現不了。”
    賀晨雪道:“行,聽你的,晚安。”
    唐舍點頭:“晚安。”
    賀晨雪關上門之後,又悄悄開門,看著站在院內凝視著堂屋的唐舍。
    先前賀晨雪的舉動,並不是要引誘唐舍,亦或者考驗他,僅僅隻是想借此增進兩人的關係,可唐舍是那麽的不解風情。
    大多數時候她都覺得這個男人異常聰明,可某些時候唐舍卻傻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唐舍是真的傻嗎?並不是,他很清楚賀晨雪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隻是他想把兩人的關係維持在這個層麵。
    鄒婉萍失蹤四年了,這四年來唐舍並不是沒有遇到過比較合適的女人,但是他心裏始終放不下鄒婉萍,所以,他自然會抗拒一切試圖靠近自己的女人。
    清晨,太陽升起,掛在山峰的時候,賀晨雪被唐舍搖醒,她睜眼看著唐舍坐在床邊,下意識要蒙住頭,因為她不想讓唐舍看到自己蓬頭垢麵的模樣。
    唐舍的注意力卻根本不在那上麵,他很急切地說:“我發現銅鏡的秘密了!”
    賀晨雪立即把擋臉的衣服拿開,問:“什麽秘密?”
    唐舍道:“起來,你跟我去看就知道了。”
    賀晨雪卻道:“等會兒,我要洗漱。”
    唐舍不耐煩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洗漱,趕緊趁著任伯治沒醒之前查清楚,要不就沒機會了。”
    無奈,賀晨雪隻得爬起來,跟著唐舍來到院內,兩人剛站定,唐舍就指著敞開的門道:“你看。”
    賀晨雪朝著屋內看去,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什麽呀?”
    唐舍扭頭看向賀晨雪,剛要解釋的時候,卻發現賀晨雪戴著口罩。
    唐舍問:“你,你幹嘛呀?戴口罩幹嘛呀?”
    賀晨雪道:“我沒洗漱嘛。”
    唐舍皺眉:“你沒洗漱就不能見人了?還有墨鏡你要不要戴上?”
    賀晨雪道:“給我呀。”
    唐舍要瘋了:“你們女人怎麽這麽麻煩!?”
    賀晨雪道:“好了,到底你發現什麽了?”
    唐舍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賀晨雪的手腕拽她進堂屋,指著堂屋上端射下來的一束陽光道:“看到沒?上麵有塊玻璃瓦,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陽光從這裏照射進來,正好照到鏡石上麵,鏡石的光線折射向左側的銅鏡。”
    說到這,唐舍又指著那束從鏡石上反射出去,不容易看清楚的光線:“鏡石雖然是正對著大門,但鏡石打磨的時候是斜麵的,朝著鏡石的右側,也就是進門左側的銅鏡上。”
    賀晨雪上前看著:“是呀,那代表什麽呢?”
    唐舍道:“左側銅鏡吸收光之後,散射出來的光芒是照向門口上方的黑暗處,你往那裏看。”
    賀晨雪順著他的手往那看去,發現那裏映射出幾行字來,上麵寫著——金位所照,心誠則靈。
    賀晨雪念著那八個字,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唐舍道:“傳統風水中所指的金位就是屋內的銅器,後來也指其他金屬器皿,什麽鍾表、銅鏡、銀器之類的。”
    賀晨雪仔細看著:“這個我知道,按照字麵意思理解,金位所照,也就是銅鏡反射的位置,也就是這八個字的位置,心誠則靈是什麽意思呢?”
    唐舍搖頭:“我就是不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肯定是有含義的,沒那麽簡單。”
    賀晨雪回到貢桌前,又重新看了一遍,再仰頭去看頭頂上的那塊玻璃瓦的時候,意識到了什麽,趕緊低頭看著地麵,蹲下去摸著地上那塊似乎看起來顏色有些不一樣的石板。
    唐舍見狀,上前問:“發現什麽了?”
    賀晨雪道:“這不是石板,像是銅板,隻是表層重新處理過了,看起來和周圍的石板一樣。”
    唐舍立即明白:“金位所照指的就是陽光射進來下方的這塊銅板。”
    賀晨雪點頭:“看起來是這個意思。”
    唐舍用手敲著銅板:“那麽心誠則靈的意思是不是要祭拜呢?”
    賀晨雪摸著銅板:“應該是有什麽機關吧?說不定要把這塊銅板撬起來呢?”
    唐舍搖頭:“銅板和周圍的地板連接得很緊密,根本沒有縫隙,敲起來也沒有任何空響發出,說明銅板很厚,按照這間屋子的建築特色,要設置機關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賀晨雪問:“那是什麽意思呢?”
    唐舍跪在那塊銅板之上,慢慢作揖,過程中不斷觀察著四下左右,在整個人都趴下去之後,他從前傾的角度卻發現銅板表麵似乎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