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鼎內見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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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晨雪見唐舍弓著身子往下麵看,忙問:“你幹什麽呢?”
唐舍仔細看了一陣後,起身道:“銅板上有字,隻有作揖趴下去,在特定角度才能看到。”
賀晨雪問:“什麽字?”
唐舍道:“五個字——鼎內見乾坤。”
賀晨雪重複了一遍那五個字:“鼎?這裏哪兒有鼎呀?”
唐舍看向屋外院內中間的那口銅缸:“近在眼前,就是那口銅缸,那不是缸,是鼎!”
兩人走出屋子,來到那口鼎前,賀晨雪仔細看著:“怎麽看都不是鼎呀?”
唐舍道:“鼎一般分兩種,圓腹和方腹,這座鼎是去掉了鼎口兩側的鼎耳和鼎下三足,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口銅缸,實際上是一口鼎。”
賀晨雪仔細看著鼎口的位置,發現的確有切割的痕跡:“有切割的痕跡,看起來真的是把鼎耳給去掉了。”
唐舍繞著那口鼎走著:“鼎內見乾坤,意思是說鼎裏邊有東西?會是什麽呢?”
那口鼎足足有一米六高,站在鼎口邊緣朝著裏麵看去,隻能看到鼎內水中黑漆漆的一片。
唐舍拿著手機打開手電朝著裏麵照去,也看不清楚。
唐舍向賀晨雪伸出手去:“把你手機給我。”
賀晨雪把手機遞過去問:“你幹什麽呀?”
唐舍轉身進屋從背包內拿了繩子,把賀晨雪的手機綁在繩子上:“你手機是防水的,我開著手電放進去,興許能看清楚裏麵是不是有東西。”
唐舍踩著凳子,用繩子吊著手機放進鼎內仔細看著,發現鼎下方的鼎內壁上似乎有字,但因為深度的原因看不清楚。
賀晨雪道:“把手機拿起來,用攝像功能,看看是否能錄下來看。”
唐舍趕緊把手機拿起來,改成錄像,可因為鼎內壁上的字在水中太久的原因,上麵依附了一層水漬,根本看不清楚。
唐舍示意賀晨雪等下,自己進了屋內,看到任伯治和胡宇濤兩人依然在呼呼大睡,絲毫沒有醒來的樣子,趕緊出屋,進工具房找了水桶。
唐舍提著水桶走到鼎前:“我們把水全部舀出來,爬進去就可以看清楚了。”
唐舍舀水的時候,賀晨雪四下尋找,卻沒有找到水桶,隻找到一個大湯勺。
當她拿著大湯勺來到唐舍跟前的時候,唐舍愣住了:“是舀水,不是讓你找勺子喝水。”
賀晨雪道:“我就隻找到這個。”
唐舍搖頭:“算了,還是我來吧,指望不上你什麽。”
唐舍舀水的時候,賀晨雪在一旁看著,問:“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說話很傷人呀?”
唐舍也不停下,氣喘籲籲地繼續舀水:“有話直說。”
賀晨雪道:“你剛才說那句‘指望不上你什麽’就會傷害到我。”
唐舍歎了口氣:“你未免太玻璃心了吧?”
賀晨雪點頭:“實際上我沒有被傷害到,但我隻是舉個例子,有必要這麽提醒下你,而且,我覺得你的行事說話方法也許就是起因。”
唐舍問:“什麽起因?”
賀晨雪道:“那個x說過,你自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什麽的,也許就是你當年自以為無所謂的事情,就刺激傷害到了別人,要知道,有些性格極端的人,往往就會被你一句話刺激到。”
唐舍問:“你到底是想告訴我,要讓我改呢,還是和我在討論案子的起因?”
賀晨雪剛要解釋,目光投向鼎內的時候卻愣住了:“咦?水怎麽沒少呀?”
賀晨雪這麽一說,唐舍才反應過來,他都舀了好幾桶水了,可鼎內的水還是沒少。
“奇怪了。”唐舍看著鼎內,“為什麽水還是這麽多?”
賀晨雪道:“難道鼎內見乾坤就是這個意思?這口鼎有問題?”
唐舍注視著那口鼎:“鼎肯定有問題,但鼎中水不幹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鼎有某種神力,這種東西隻存在神話故事中。”
賀晨雪問:“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銅鼎裏頭勒水,就算是半個月不下雨,天氣再幹燥,都不得少半點。”任伯治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唐舍和賀晨雪一愣,轉身看著站在屋門口手中還拿著半瓶酒的任伯治。
唐舍有些尷尬:“任老爺子……”
賀晨雪趕緊道:“任老爺子,你聽我們解釋,我們不是壞人。”
任伯治喝了一口酒:“我現在喝勒是還魂酒,都說頭天晚上喝多嘮,第二天清早八晨起來再喝點,就舒服嘮。”
唐舍和賀晨雪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任伯治拿著酒瓶上前:“我曉得你們不是壞人,你們要是壞人,也不得花錢買酒買肉,趁黑嘮直接摸進來把我弄翻就可以嘮,我也曉得,你們多半是為嘮鵬娃兒勒事來勒。”
鵬娃兒?就是任夕鵬?唐舍問:“任老爺子,你說的鵬娃兒就是任夕鵬吧?”
任伯治道:“是,就是任夕鵬,他勒朋友多我曉得,他媽老漢(爸爸媽媽)在這祠堂裏頭失蹤之後,他就一直覺得這裏頭有問題,他來找過,他勒朋友也來找過,他們還在這裏住嘮半個多月。”
唐舍問:“任老爺子,您等等。”
唐舍拿出照片,翻出周彥、陳誌的照片:“您看看,是不是他們?”
任伯治看著照片點頭:“對頭,是他們,還有夕芸,還有一個人,是個男勒。”
賀晨雪和唐舍對視一眼,賀晨雪立即問:“你知道叫什麽名字嗎?長什麽模樣?”
任伯治搖頭:“他是晚上來勒,來勒時候都十點過嘮,戴個帽子,背個軍綠色勒包包,看不清楚樣子,也沒和我打招呼,和他們說嘮幾句,那個男勒就走嘮。”
唐舍問:“就來看看他們,然後就走了?”
任伯治道:“他具體是來搞啥子,我也不曉得,不過聽鵬娃兒說,那個男勒是他請來勒專家。”
賀晨雪問:“什麽樣的專家?”
任伯治搖頭:“不曉得,他沒說。”
唐舍現在明白了,當初自己在拒絕了任夕鵬的請求後,周彥先是聯係上了任夕鵬,又認識了任夕芸,明確愛上了任夕芸,後來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任夕芸,但他實在解不開謎底,最終找上了陳誌幫忙。
賀晨雪道:“陳誌也沒有查出所以然,無奈之下,他們就找到了另外一個人。”
唐舍道:“這個人會不會就是x呢?”
賀晨雪搖頭:“我在想這個x應該和那個叫老師的不是同一個人,因為叫老師的那個邪教頭目是那邊的。”
任伯治順口問:“那邊?哪邊?”
唐舍立即把話題岔開:“任老爺子,我問您,他們來的時候,查看這口鼎了嗎?”
任伯治仔細回憶著:“沒有,但是他們來勒目的,還是為了找到鵬娃兒勒媽老漢,結果,還是啥子都沒找到。”
唐舍趁機問:“任老爺子,我們的確是為了任夕鵬和任夕芸的事情而來,還有他們父母的事情,而且任夕芸被人殺害了。”
任伯治很驚訝:“被人殺嘮?”
賀晨雪道:“對,而且這裏麵牽扯著很多很奇怪的事情,好像都與這個祠堂有關係,所以,我們想來調查下。”
任伯治問:“我問一哈,你們和鵬娃兒啥子關係?”
賀晨雪看著唐舍,唐舍撒謊道:“我們是任夕芸男朋友的好朋友,是受他男朋友所托來調查這件事的。”
任伯治點頭:“哦,我曉得嘮,私家偵探。”
唐舍笑道:“差不多吧,所以,任老爺子,實在對不起,我們之前騙了您。”
任伯治擺手道:“小事小事,你們不是壞人就行嘮,反正你們做勒是好事,沒得關係,說實在勒,我也想查清楚鵬娃兒的媽老漢到底是咋個消失勒。”
賀晨雪問:“任老爺子,您可不可以把任夕鵬父母失蹤時候的事情給我們說說?”
任伯治拉開衣袖看了看表:“行,還有時間。”
唐舍忙道:“您要有什麽事,您先去忙,我們等你。”
任伯治笑道:“我是說,離中午吃飯喝酒還有點時間,嘿嘿。”
任伯治喝酒他們是知道,但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喜歡喝酒,一頓不喝都不行。
任伯治領著兩人在屋簷下落座,泡了壺山茶之後,開始了對任夕鵬父母的回憶——
任夕鵬父親叫任俞盛,母親叫周麗蓉。任俞盛是任家村少數考上大學的人,被稱為狀元郎,而妻子周麗蓉則是繼光鎮人。
任伯治道:“知道繼光鎮嘛?戰鬥英雄黃繼光勒老家。”
唐舍點頭:“這個我知道。”
任伯治道:“周麗蓉也是那年繼光鎮勒女狀元,他們上勒同一所大學,又是同學,算起來也是老鄉,所以喃,兩個人談嘮對象,最終結婚生娃兒……”
任俞盛是鎖子村,大任家他那代的第四個兒子,也是最小的一個,因為四與死音近,所以大家都不叫他任老四,叫任老幺。
按理說,任家的手藝,每一代都必須傳一個兒子,按照規矩,隻能傳給老大或者老幺。
唐舍聽到這,看了一眼賀晨雪,兩人都尋思,這不就是畫屍匠的家傳規矩嗎?
難道說任家真的就是畫屍匠?
任俞盛的大哥很早就離開家鄉外出闖蕩去了,所以,任俞盛不得不按照規矩在考完大學之後,每個假期都跟著父親學習家傳手藝。
賀晨雪問:“任家的家傳手藝到底是什麽?”
任伯治道:“磨鏡。”
唐舍不解:“現在這個手藝還有用嗎?”
任伯治道:“不是說有用才得傳,你說那些吹糖人勒,他們勒手藝有啥子用啊?其實也沒得用,咋個說喃?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種傳統文化勒傳承。”
的確,磨鏡現在僅僅隻是文化傳承而已,所以,任俞盛根本不願意學習這門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