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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九思看著照片上那個無垠協會的會標，他不懂為什麽會設計成這樣？
    唐舍看著那會標道：“沒想到還能看到這個會標。”
    嚴九思道：“我怎麽好像記得在哪兒看到過？”
    唐舍道：“你查閱周彥所發的主題帖時看到的吧。”
    嚴九思回憶起來：“對對對，他還問為什麽不用這個會標了，師父，這個會標現在不用了嗎？”
    唐舍搖頭：“論壇第三次改版之後，就不用了。”
    嚴九思問：“為什麽呀？”
    艾誌文道：“因為元老會的人換了。”
    嚴九思納悶：“元老會？”
    唐舍把手機還給艾誌文：“把照片傳給我。”
    隨後，唐舍又向嚴九思解釋道：“元老會就是從論壇活躍分子中選出來的，選出來的人會有元老的論壇頭銜，最早是五個人——缽仔糕、蟲鳴、我、艾誌文以及雷震子。”
    嚴九思低聲重複著：“好像都是網名，還有叫雷震子的，幹嘛不叫土行孫呀。”
    唐舍道：“雷震子就是雷乙的網名。”
    嚴九思問：“師父，那你叫什麽？”
    唐舍沒回答，艾誌文搭腔道：“他叫痞子舍。”
    嚴九思一愣，憋著想笑：“痞子……舍？哈哈，師父，你怎麽可能叫這麽逗的名字。”
    唐舍沒好氣道：“誰沒個年輕的時候？艾誌文那時候的網名叫艾艾呢，開始我們都以為他是女的，後來才發現是個男的。”
    嚴九思憋不住了，大笑道：“艾艾？女裝大佬吧？哈哈。”
    唐舍道：“這是初代元老會。”
    嚴九思問：“初代？一共有幾代？”
    唐舍道：“三代，論壇改版一次就換一批人。”
    艾誌文起身道：“我們出去說吧，別呆在這裏了，我覺得悶得慌。”
    三人離開房間後，坐在客廳內，艾誌文進廚房去泡茶，唐舍則坐在那給嚴九思解釋元老會的情況——
    初代元老會成員有缽仔糕、蟲鳴、痞子舍、艾艾、雷震子五個。
    這五人中，最神秘的就是缽仔糕和蟲鳴了，雖然大家都認識，但僅限於在網上，缽仔糕注冊的域名，是論壇的擁有者，而蟲鳴是個技術宅，負責維護論壇。可論壇線下聚會的時候，從來沒見過缽仔糕出現，就連這個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唐舍回憶道：“我曾經試圖從缽仔糕所發的主題和回複中去推測他的性別，但是推測不出來，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
    艾誌文端著茶出來：“我發現那個會標後，加上之前馨兒叫過唐舍的名字，所以，我就下意識將兩者聯係在一起了，我找偵訊公司調查過你，發現你開了個cu會所，我更覺得奇怪了，說真的，我的確懷疑過你，畢竟你也認識馨兒，可是在馨兒的周圍，我沒有發現任何與你有關的事物。”
    唐舍點頭：“所以，你幹脆找上我，想試探我？”
    艾誌文道：“對。”
    唐舍看著艾誌文：“那麽結果呢？”
    艾誌文搖頭：“結果就是我預料的事情發生了，你很快推測出了我和馨兒之間有事兒，但至於你和馨兒之間有沒有什麽，我不知道。”
    唐舍看著自己手機上的照片，放大照片，看著鏡子上畫的會標。
    嚴九思問：“要不就是有人故意想擾亂我們的調查方向，要不就是此事真的和無垠協會某個成員有關係，師父，那麽第二代和第三代元老會成員呢？”
    唐舍放下手機：“第二代元老會成員是缽仔糕、蟲鳴、望瘋而逃、陰陽佚名和黑眸。”
    嚴九思掰著手指頭算著：“望瘋而逃就是周彥，陰陽佚名就是陳誌，那麽黑眸是誰呀？”
    唐舍遲疑了一下道：“我未婚妻，鄒婉萍。”
    嚴九思點頭，知道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會刺激到唐舍，於是問：“那麽第三代呢？”
    唐舍道：“第三代是缽仔糕、蟲鳴、太保、夢姨、布偶，但第三代我也隻是在論壇上看過網名而已，除了蟲鳴之外，其他的都不認識，也不知道真名。”
    艾誌文端著茶杯站在兩人跟前：“現在無垠協會隻是個擺設了，上麵發的全都是轉帖，好多都是謠言，還被查封整改過。”
    唐舍拿起手機看時間：“九思，你在殯儀館的朋友上班嗎？”
    嚴九思道：“上班，他就住在那。”
    唐舍道：“那就好，我們去一趟殯儀館，我想去看看事發現場。”
    艾誌文詫異：“現在去？”
    唐舍道：“對，你要來嗎？”
    艾誌文搖頭：“我得回去陪陪雙兒。”
    唐舍道：“那就這樣吧，有事聯係，如果有任何發現馬上告訴我，不要自己行動。”
    艾誌文道：“我知道了。”
    三人出門走進電梯之後，唐舍忽然冷不丁地問：“你為什麽不選擇報警？”
    艾誌文愣了下道：“我不想我和馨兒的事情曝光。”
    唐舍問：“你對那個會標怎麽看？”
    艾誌文搖頭：“也許是惡作劇，也許是你，也許是其他人，誰知道呢。”
    唐舍道：“我現在是你的懷疑對象。”
    艾誌文笑了下道：“我也是你的懷疑對象呀，大家都加油吧，加油為自己洗清嫌疑。”
    角落中的嚴九思看著跟前針鋒相對的兩人，覺得氣氛很是壓抑。
    出了電梯，唐舍和艾誌文互相都沒有告別就上了各自的車，艾誌文先行開車離開，唐舍坐在車內，看著艾誌文遠去的汽車。
    嚴九思道：“師父，你懷疑他？”
    唐舍道：“像是賊喊捉賊，現在來看，那個x就是元老會的某個成員。”
    嚴九思問：“不過可以排除雷乙。”
    唐舍搖頭：“不能排除雷乙，雖說上次沒有抓到他的證據，但也不能說明他與此事沒有關係。”
    嚴九思歎氣道：“師父呀，其實艾誌文說得沒錯，和你當朋友真的很……我也說不出來。”
    唐舍道：“不近人情是吧？對，我就是那種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嚴九思問：“師父，不是每件事都分對錯的。”
    唐舍道：“至少大部分事情會分對錯，走吧，去殯儀館。”
    嚴九思很好奇為什麽唐舍與艾誌文當年的關係那麽好，後來卻慢慢疏遠，原因是什麽？
    唐舍沒有馬上回答，慢慢開著車朝著殯儀館去，在到殯儀館停車場之後，嚴九思正要下車，唐舍開口道：“他當年差點和劉雙分手，他認為原因在於我。”
    嚴九思道：“你橫刀奪愛了？”
    唐舍搖頭：“你覺得我是幹那種事的人嗎？”
    嚴九思問：“那你幹嘛了？”
    唐舍道：“因為婉萍。”
    嚴九思愣了：“因為師娘？三角戀嗎？”
    唐舍搖頭：“婉萍其實也算是元老吧，她很早就混論壇了，甚至比我還早，隻是默默無聞，不喜歡說話，隻是喜歡看，那時候最活躍的人就是艾誌文，當時也沒人知道他的性別，大部分都以為他是女孩子，就連婉萍都那麽認為。”
    嚴九思來了興趣：“然後呢？”
    唐舍在腦子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又道：“婉萍最早是和艾誌文認識的，很喜歡艾誌文，應該說是暗戀吧，艾誌文是個情場高手，他很懂女孩子，他知道怎麽去把握分寸，知道如何讓女孩子依賴自己，再說了，他原本硬件條件就好，高富帥都占齊了，而且還聰明，而在婉萍眼裏，他是個完美的人，是婉萍最喜歡的那種男人。”
    嚴九思看著唐舍：“師父，原來艾誌文是你的情敵呀？難怪你們那麽針鋒相對。”
    唐舍搖頭：“我和婉萍認識，是在第一次論壇線下聚會上……”
    回憶湧現在眼前的時候，笑容也浮現在唐舍的臉上，他永遠都記得，初見鄒婉萍的那一刻。
    人喜歡另外一個人，好多時候都是第一眼感，唐舍對鄒婉萍也是一樣，他看到鄒婉萍的時候，就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心跳加速，可以說是雙眼發直，直到身旁的艾誌文提醒自己，自己才意識到有些失態，因為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鄒婉萍。
    唐舍回憶到這對嚴九思說：“整整一夜，我的注意力都在婉萍身上，她的一舉一動都吸引我，就是看到她就有溫暖的感覺，就有家的感覺。”
    唐舍因為是親戚撫養長大的，長期以來都寄人籬下，他一直渴望的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在何處落腳。
    在看到鄒婉萍的時候，卻給了他一種想要成家的衝動。
    那晚聚會散去之後，艾誌文開車捎唐舍回家，在路上，艾誌文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上鄒婉萍了？”
    唐舍道：“誰？”
    艾誌文道：“黑眸呀，她的本名叫鄒婉萍，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唐舍慢慢點頭：“哦，原來她叫鄒婉萍，我沒留心。”
    艾誌文笑道：“你一晚上盯著人家看，結果人家做自我介紹你都沒注意，真搞不懂你，你要是喜歡，我幫你牽線呀。”
    唐舍回憶到這的時候，嚴九思十分激動：“我去，艾誌文這麽渣呀？他不想要師娘了，就推給你處理？”
    唐舍沒說完，嚴九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道：“師父，對不起，我說話不過腦子，想到什麽說什麽，你別在意。”
    唐舍笑道：“沒關係，你說的是事實，的確是那樣，我當時也並不知道婉萍和艾誌文之間的關係，所以，今天艾誌文被我揭露他和馨兒之間的事情時，他認為我在報複他，也認為馨兒的事情與我有關係，是我一手操控的，他就是這麽一個人，雖然聰明，但疑心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