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四個人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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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誌文為什麽會疑心那麽重?
    按照唐舍的分析,是因為艾誌文家庭的緣故,他是小媽生的,他父親的原配還有一個妻子,妻子生下兩個孩子,一兒一女,比艾誌文大,但遠沒有艾誌文聰明,甚至說有些愚笨。
    雖然愚笨,但他們也知道父親寵愛艾誌文,於是從小到大就針對艾誌文,表麵上對艾誌文很好,但實際上暗地裏經常使壞,這就導致了艾誌文疑神疑鬼的性格,稍微有什麽細節上的變化,他都會認為對方要害自己。
    當然,後來他的疑心病越來越重,源於他自己做的虧心事太多。
    艾誌文曾經也深愛過一個女孩子,可是那女孩兒最終背叛了他,極端的他總結出一個經驗,愛情是不靠譜的,最初的戀愛才是美好的,過完最初的那段日子就應該離開,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嚴九思聞言道:“這不就是個畜生嗎?”
    唐舍搖頭:“我相信他骨子裏不是什麽大惡之人,隻是一種過度保護。我和他那時候是無話不說的朋友,所以他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展現在了我麵前,我沒有勸阻他,也沒有試圖改變他什麽,因為那是他個人的事情,和我沒關係,而且不涉及什麽法律,隻是道德層麵上的問題,不過在我遇到婉萍之後,一切都變了。”
    當時對鄒婉萍和艾誌文之間的事一無所知的唐舍,開始在艾誌文的安排下與婉萍接觸,可唐舍的接觸是愚笨的,他完全不知道怎麽追女孩兒,平日內那個對周遭一切事物都觀察細致,口齒伶俐的他,在婉萍跟前變成了一個癡呆。
    而且,那還僅僅隻是在網上。
    不過,鄒婉萍卻在發現唐舍主動加自己之後,又意外又興奮,因為唐舍在無垠協會可以說是個傳奇人物,用現在網絡的上的話來說就是大神,而且是那種從不回私信,給人一種傲慢無比感覺的大神。
    兩人慢慢接觸後,變得熟悉起來,從線上發展到了線下,但唐舍依然沒有向鄒婉萍表白,艾誌文告訴他,必須把握機會,而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唐舍不敢當麵表白,鼓起勇氣在網上準備給鄒婉萍寫一封情書。
    唐舍那封情書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換了各種方式,調侃的,溫馨的,浪漫的等等,他都不滿意,最終他寫出去的情書隻有那麽幾個字——黑眸,我喜歡你。
    可就在他準備發送這段消息的時候,鄒婉萍卻主動找他了,說要出來和他聊聊。
    唐舍認為那是天意,是老天爺要讓他當麵表白,出門前他在家洗澡換衣服,好好梳理了一番,來到與鄒婉萍見麵的那家咖啡廳,卻沒想到鄒婉萍約他出來,是為了排解心中的鬱悶,而她的鬱悶則是來自於艾誌文。
    雖然鄒婉萍沒說艾誌文的名字,沒說網名,但唐舍很快明白了鄒婉萍所說的那個男朋友就是艾誌文。
    不知道出於什麽理由,唐舍脫口而出:“你說的是艾艾吧?艾誌文。”
    鄒婉萍愣了下,隨後默默點頭,許久後才道:“我就知道,我隻要說點線索,你就能推測出是他。”
    唐舍坐在那,如坐在冰窖裏一樣聽著鄒婉萍講述自己與艾誌文之前的一切。
    唐舍還看到了鄒婉萍與艾誌文的各種合影,鄒婉萍甚至把這些照片都隨身攜帶在包裏,她不理解為什麽艾誌文會遠離她,她做錯了什麽?
    唐舍也明白了,鄒婉萍知道他和艾誌文的關係,所以,希望通過他這個朋友,不,是他這個男閨蜜去艾誌文那探探口風,問問原因。
    那次線下聚會,艾誌文並沒有怎麽搭理鄒婉萍,鄒婉萍也保持著克製,所以,唐舍並未發現兩人的關係。
    唐舍看著車外苦笑道:“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在婉萍那隻是個男閨蜜而已。”
    嚴九思問:“然後呢?”
    唐舍道:“我去找艾誌文,艾誌文向我坦白了,他第一件事告訴我的就是,他和婉萍充其量隻是發展到了接吻和擁抱的程度,沒有下文了,原因是,他覺得,自己要是和婉萍有了實質性的關係,就會被纏上,還說,女人就是一本書,在我拿到手之前,多多少少都有人翻過,不用在意。”
    嚴九思問:“師父,你沒揍他呀?”
    唐舍還沒回答的時候,嚴九思又道:“你肯定沒有,你要是出手了,他得死在當場。”
    唐舍道:“我隻是讓他親自向婉萍說清楚,不要不明不白的拖著,用沉默來結束一切,那樣對婉萍很不公平,但他卻認為,剩下的事就該我去做了,因為他不想再玩了,他這次真的愛上了一個女孩兒,就是劉雙。”
    唐舍壓製著自己的怒火,一直在勸說艾誌文親自去解決這件事,但是艾誌文不肯。
    艾誌文反過來勸說唐舍:“唐舍,咱們是好朋友,雖然說鄒婉萍的確是我前女友,但你可以把她看作隻是我曾經的一個曖昧對象,僅此而已,你喜歡她,你可以給她真愛,慢慢的就可以化解這些事,到時候皆大歡喜不好嗎?”
    唐舍冷冷地問:“你真的不去?”
    艾誌文道:“對,我肯定不會去,但是你可以轉告她,我和她已經結束了。”
    唐舍知道沒有任何辦法,隻得將艾誌文要與她分手的事情轉告給了鄒婉萍。
    鄒婉萍聞言當場哭了,哭得很厲害,唐舍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得坐在那看著鄒婉萍哭泣,他也很無力,無力到都拿不起紙巾遞給鄒婉萍。
    唐舍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因為鄒婉萍也再沒有提及過艾誌文的事情。
    “過了兩個月,我和婉萍之間也沒有什麽進展,我也不敢表白,因為那時候表白不就衝著失敗去嗎?所以,我一直在等,誰知道等來的卻是第二次無垠協會的線下聚會。”唐舍說到這打開車門下車,“邊走邊說吧,別把正事耽誤了。”
    汽車發動駛出小區後,嚴九思迫不及待的問:“師父,第二次線下聚會發生什麽了?”
    唐舍走到殯儀館大門口的時候停下:“我、婉萍、艾誌文、雷乙、蟲鳴都去了,艾誌文把劉雙也帶來了,艾誌文不知道是腦子抽筋還是怎麽回事,他和劉雙不斷秀恩愛,特別膩歪,我發現婉萍的臉色不對,就想找借口,讓她和我走,就在這時候,婉萍起身,走到艾誌文跟前,對他說,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你根本不算男人,連分手都不敢對我親口說,要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刺激我,祝你幸福吧。”
    鄒婉萍說完那番話之後,轉身衝出了酒吧,唐舍趕緊追了上去。
    那天晚上,唐舍一直跟在鄒婉萍身後,保持一定的距離,她停他就停,她走他就走,直到鄒婉萍回家,唐舍也沒有離開,而是買了水和吃的,在鄒婉萍家門口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鄒婉萍早晨起來上班,唐舍確認她沒什麽事之後才離開。
    鄒婉萍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外樓梯上的唐舍,唐舍也醒了,但他怕鄒婉萍問他為什麽在這裏,他隻得裝睡,直到鄒婉萍下樓他才趕緊起來,悄悄的離開。
    嚴九思道:“哦,你就是這樣打動師娘的,對吧?”
    唐舍道:“我沒想打動她,真的,我隻是擔心她而已。你知道嗎?你愛上一個曾經深愛過別人的女人,就不要期望她能真正忘記那個男人,她這輩子都會在心裏給那個男人留個角落,隻是你不會知道而已,但是我知道。”
    嚴九思問:“師父,你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曆?”
    唐舍道:“有過一次,那時候還小,很多事情不懂,愛得要死要活的,最終人家把我踢開了,這段經曆忘得了嗎?忘不了,所以,婉萍也忘不了。那次聚會之後,沒幾天,艾誌文找到了我,揍了我一拳,他認為那天鄒婉萍的舉動是我慫恿的,差點葬送他和劉雙的關係,他花了好幾天才修複好,他覺得我是個偽君子,於是決定和我絕交,所以,就這樣,我和艾誌文不再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嚴九思點頭道:“想想也是啊,隻有兩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變成仇人,不會存在兩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變成血濃於水的兄弟。”
    唐舍笑道:“九思,你有時候說話很精辟,讓我都很佩服,走吧,找你那朋友去。”
    嚴九思電話聯係了他在殯儀館的朋友蔡明,讓蔡明領著他們在殯儀館內轉一圈。
    唐舍注意留心著周圍的攝像頭,除了告別室、廁所這兩個地方之外,殯儀館裏外都有攝像頭,要避開攝像頭拍到臉,不是不能做到,除了借助帽子口罩等東西遮掩之外,還得很清楚每個攝像頭所在的位置和拍攝的角度。
    唐舍沉思了片刻問:“殯儀館的監控記錄可以保存多久?”
    蔡明道:“最多半個月,隻有那麽大的硬盤呀,而且,殯儀館能有什麽事呀?就隻有你們現在查的這事挺奇怪的,誒,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
    嚴九思問:“什麽事?別一驚一乍的。”
    蔡明道:“那天火葬你們那朋友之後,不是要裝骨灰嗎?裝骨灰那哥們發現骨灰盒上被人畫了奇怪的符號,他也不知道是誰幹的,擔心家屬責備,就隻得趕緊想辦法弄了個一模一樣的骨灰盒來。”
    唐舍問:“什麽符號?”
    嚴九思道:“你拍照片了嗎?”
    蔡明搖頭:“我沒事拍骨灰盒幹嘛呀。”
    嚴九思點頭:“也是,人死後也有隱私權的……那符號是什麽樣的,你能畫出來嗎?”
    蔡明轉身往值班室走:“能,那符號不複雜,特簡單,是個太極。”
    唐舍和嚴九思聞言震住了,唐舍趕緊問:“太極裏麵是不是還有cu兩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