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如果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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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母才說了不到幾句話便咳了幾聲,嚴亦深記得沈牧以前提過他母親有哮喘,便懷疑是不是她的哮喘引起的咳嗽。“伯母,您的哮喘好些了嗎?”
    沈母對於嚴亦深居然還記得自己有哮喘這件事,感到很是驚訝,“難為子卿你還記得我有哮喘這件事,老毛病,不礙事。”
    看向病床上依舊是昏迷著的沈牧,嚴亦深隻說,“這樣吧阿姨,我一會兒開車送你回去,您在醫院也沒辦法休息,沈牧住在加護病房,會有護士和醫生監控他的狀況的。”
    “我知道,我也清楚他在這裏要真有事情會有人通知我,可我就是放不下心來,我想守著他。”
    沈母的手貼上冰冷的隔窗,眼裏寫滿哀傷二字。
    “他是沈家最小的一個孩子,可也是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孩子。他看上去是個大男人的樣子,可在我眼中,他還是一個孩子,心裏很缺乏安全感。從他住在外麵起,每次我去看他的時候,家裏總是亂糟糟的需要人打掃,衣服、襪子隨處可見。”
    “他的工作少不了應酬喝酒,我念過說過他無數次別總是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但他就是聽不進去,有幾次大半夜裏打電話給我,說想我了,想回家,聽著他在電話裏哭泣的聲音,這讓我怎麽能夠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麵住著。”
    “第二天我給他打電話,說讓他回家來住,他說什麽都不同意,說昨天晚上說的是醉話,他都這麽說了,我又還能說什麽?他大了,我也沒了教育他的力氣,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擔心,習慣了放不下心。”
    “可這孩子上個月不知道是抽了什麽瘋,給我打通電話,說這輩子再也不讓我擔心,不讓我操心了。我就笑話他說,‘隻要你一個月不出事,不喝醉酒出車禍,我就信你的。’這不,剛剛一個月還不到,就出事躺在這裏了,我要為他擔心一輩子這件事啊,我早就認了。”
    “對吧阿牧,你是非得讓媽媽為你擔心一輩子是吧。”隔著玻璃,沈母就像是在和沈牧說話一樣,就如同往常一樣責備著他的不懂事,責備他的不體貼。
    沈母越是故作輕鬆說出的每一個字,聽在嚴亦深心裏都如同針紮,他看著沈母淺淺笑著的臉,又看向沈牧此時的模樣,眼底竟是湧出了淚水。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嚴亦深飛快的用指腹擦去試圖湧出的淚水,吸了吸泛酸的鼻子,他不喜歡在人前展露自己悲傷的情緒,有些脆弱,留給自己親近的人看見就足夠了。
    “你先回去吧子卿,我一個人在醫院守著他就夠了。你公司的事多,忙。”沈母也是不願意給嚴亦深添麻煩,會把他叫來也是屬於一時的情緒失控。
    轉過來,她看向辛惠,“也謝謝辛副總這麽專程過來看我家沈牧。”
    一直滿腹心事沒有怎麽說話的辛惠仍舊保持著禮貌,“伯母客氣了,您要照顧好身體才是。”
    沈母是個溫婉的女人,一顰一笑之間都流露著知性的美,沈牧有這樣一位母親,是他的幸運。
    “嚴亦深,既然伯母都這麽說了,我們就先走吧。我們在這兒,伯母可是會很為難的。”
    辛惠動作自然的挽上嚴亦深的胳膊,嚴亦深因她的動作而感到身體僵硬,除了和夏歌這樣挽過,他和以前那些女人除了上過床幾乎沒有如此近的距離,更別說是和辛惠保持這樣近的距離,一時間,他感覺雞皮疙瘩都在往出蹦躂著。
    “那我就先走了,伯母。”
    沈母打量辛惠的眼神被嚴亦深打斷,忙點點頭說好,“你們路上小心。”
    沈母注視著二人離開,辛惠和嚴亦深越走越遠,她遠遠看見嚴亦深拉開辛惠挽在他胳膊上的手,辛惠卻又是格外主動的挽上了嚴亦深的胳膊,她覺得這位辛副總不簡單,至少,她身為女人的直覺,是這樣告訴她的。
    開車將辛惠送回她的住處,她才剛一下車關上車門,嚴亦深便立刻麵色鐵青的直接將車開走,飛馳而去。
    因為車疾馳而過的風帶起辛惠的長發,她的發隨著風飛舞,朝著天空肆意張揚,朱紅色的唇淺淺勾起一個弧度,唇微張,明眸皓齒麵容姣好的女人看著遠去的車,說出自己的決心。
    “嚴亦深,你和我的遊戲,就算正式開始了。
    車外的景色飛馳而過,嚴亦深他將車開得很快,他清楚這樣在市區裏狂飆,是一件極度不安全的事情,不過他的大腦似乎目前沒有什麽辦法處理這些事情。
    辛惠的舉動讓他意識到一些他或許忽略了很久,早就應該注意到的事情。原來他是如此的盲目,沈牧以前罵他眼瞎好像是真的沒錯,甚至很符合實際,沈牧對他的警告到了現在他才明白究竟是什麽意思。
    之前夏歌和她才剛一見麵就熱絡的像是熟人,他就更應該覺得不對勁才是!原來他才是一直以來最蠢的那一個。
    快要轉過一個街角,嚴亦深察覺到周圍變得有些擁堵起來,腳下慢慢踩下刹車,一點點放慢了車速,轉過街角,嚴亦深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前後車的追尾造成的事故,前車的後車廂和後車的車頭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在街邊或是躺或是坐著的車主頭上身上都有著斑斑血跡。
    這車禍,怎麽看著像是沈牧這次出的車禍?
    將車停在路邊,嚴亦深好奇的做起了圍觀群眾,看著前後兩車的車主都坐在地上哀嚎,他感覺有些可笑,卻也察覺了一些不對。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開車在發生了事故的時候都會受傷,那麽像這一次,沈牧出事的時候呢?後車的人居然隻是受了輕傷還能站起來走路,甚至連醫院的檢查都不願意做,警察強行給他檢查身體,之後就在拘留所裏關到了現在?這怎麽想都是匪夷所思的吧。
    手指敲打著方向盤,嚴亦深心裏有一個不大好的感覺,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很快就被接通。
    “幫我查件事……”
    看著車窗外逐漸疏通的交通,嚴亦深若有所思,一臉凝重,掛掉電話,一腳踩下了油門,慢慢上了路。
    這一次他沒有將車開得很快,剛才的車禍他不是沒有看見,還不至於傻到要自尋死路,自找苦吃的地步。他家裏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等著他回家,還有一個可愛至極,粉雕玉琢的小可愛等著讓他抱一抱。人生如此美好,他又何必要想不開呢?
    回到公寓,是早上十點,從淩晨四點就出了門,在公司和醫院跑了一溜夠的,終於能夠回到自己溫馨的小窩。
    一打開門,他見林姨已經是在打掃衛生,順便做著收拾東西的準備,再過幾天就要準備搬回別墅,林姨喜歡未雨綢繆,先將一些小物件收拾起來,大的物件分別準備上幾個箱子依次分門別類的放置。
    “少爺回來啦。小歌還沒起來呢。”林姨溫柔笑著,上前接過嚴亦深脫下的西裝。
    關上門,嚴亦深將鞋換下,“她多睡會兒也好,昨天晚上寶兒睡得不好,都兩三點了還在哭鬧,她也是一晚上沒休息好。”換上室內拖鞋,嚴亦深活動了下脖子以及四肢關節,在辦公室和車上窩了太久,都僵了。
    “是啊,我剛看小歌抱著寶兒喂奶,眼皮還一直朝下掉,這段時間也是真的辛苦她了。”將夏歌和嚴亦深的合照收進箱子裏,林姨蓋好了盒蓋,抱到一旁的牆角堆放。
    “我也得去睡一會。”從今天淩晨他被攪了好夢起,他的意識便一直和困意做著鬥爭。“麻煩你了林姨。”
    “不麻煩,你先睡吧。”見嚴亦深眼下的黑眼圈又重了許多,這個時間他本應該在公司裏上班才是,估計是昨天在公司裏忙了一夜吧。
    打開房間門,床上夏歌正睡著,至於嚴寶兒則是被放置在床邊的嬰兒床裏睡著。關上房門,嚴亦深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嚴寶兒,她的睡相可以說是萌到讓人不由得就把她疼進心坎裏。臉上不自覺的便露出一個笑容,壓低了身子在她軟嫩的小臉上輕吻了一下。回過身來,見夏歌也還沉沉睡著嚴亦深便在她的唇上深深一吻。
    夏歌睡得香甜,絲毫沒有感覺到嚴亦深的親吻,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回應。
    “好好睡,我的寶貝們。”嚴亦深低語,唯恐吵醒了睡得正香的母女二人。
    看著夏歌的睡顏,嚴亦深慶幸自己如今還和夏歌在一起,有些事情在事後想想,其實還真的不是如同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順理成章。
    從她失憶到和她再在一起,再到現在和她有了寶兒,一切都來得太快,他都沒有什麽時間來讓自己冷靜思考些當中的細節。
    她如果當初沒有選擇自己而是當時在她身邊窮追不舍的沈牧呢?如果她在劇組時受了傷,如果她恢複記憶沒有原諒他呢?如果她在懷寶兒的時候,寶兒也沒有保住呢?
    有太多的如果都可能成為擊潰他們二人,讓他們足以後悔餘生。嚴亦深看著夏歌,心裏思緒萬千,這個世界上可以有很多如果當初,也有很多物是人非,至於這個世界會給你哪一種結果,全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