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宮同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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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雅爾梓夢看著其他新秀女入宮,儲秀宮可是熱鬧至極,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兒,以後這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麽過呢。
    她忽注意到那邊一房間,倒是頗為冷清,突然多了些好奇。想起家父入宮前說的話,恍然大悟,也許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姐姐吧,心想:既然有緣注意,那便去看看把,以後還能有個照應呢。
    想著便至,敲門,言:“妹妹呼爾雅氏前來拜訪,不知姐姐可在?”
    付特哈傾嫿又被弄的笑了出來,在人耳邊言:“姐姐,你這嘴上說了不去,妹妹怎麽覺得你這心已經飛到養心殿了呢?”說完,竟嚶嚀笑出聲來,與人嬉鬧開,“好像,在那邊,姐姐可要記住了哦!”
    “好啊,你敢打趣我。看我不打你。”程佳夏槿不禁笑到的說,突然話鋒一轉:“怎的,你不想去了解一下”。
    付特哈傾嫿鎮定看人,指了指那離去的人,淡掃蛾眉淺淺一笑。
    “你看那些個去了的又得到些什麽呢?”
    拉人落於窗前,許是方才路途顛簸,總是口渴,副手倒了一杯清水:“聽聞當今天子氣宇非凡,瀟灑風流。倒是個好歸宿。”這話也不知是說與她還是在勸慰自己。
    天氣炎熱蟬聲陣陣擾在粲畫心頭著實煩躁的緊。
    旁的秀女都去苑中話兒家常——她們是新進的,自然有同樣的話兒說。
    暮色漸暗,室內格外的空曠,門外銀鈴之聲清晰可見。粲畫順手燃了一盞燈,燈影斑駁裏細數今日若采摘的荷葉的紋路。
    扣門聲傳來,粲畫啟門而視,陌生麵孔不曾相識,教引姑姑道是陛下身邊的人。她驀然一陣心緊,愣了半晌,頷首補足禮數:“不知姑娘今日來有何貴幹?”
    桔梗身邊跟著,慕容嘉婼叩門叫人。
    那姑娘溫文爾雅,本是心中不忍告知今日自己唐突之事,可不想平白害了人家姑娘。
    “請小主安,奴婢奉皇上之命,前來請小主去養心殿。”慕容嘉婼看了看人打扮,“姑娘可要收拾一下?”
    粲畫入宮已不是一時半會,方入宮時的棱角和熱情早已被磨滅的差不多。這麽突兀的召見卻也不知是誰重了邪,她扶門的柔苐驀然緊摳門框:“不必了。省的延誤時辰教姑娘不好過”。
    宮中日子任誰都是不好過的,又何必相互難為?一群秀女衝上來的模樣可是嚇壞了自個兒。粲畫情急之下,順手把身旁的輪班小宮女推過去擋著秀女,拉過那姑娘的手一溜小跑出了儲秀。
    宮道上,粲畫想起剛才的狼狽模樣,不禁落她幾步,在後麵掩帕笑起。直至笑夠了才一路跟著姑娘而行,一心想打聽出來什麽,可看她沉默,也不敢多說——好奇心害死貓啊。這一路憋著話好不容易到了養心殿,止步望去:“煩姑娘去通報聲兒吧。”
    養心殿。
    突然門外的小凳子推門入內跪地道:“萬歲爺,嘉婼姑娘把儲秀宮的粲畫小主帶過來了這會兒在門外候著呢。”
    皇帝揮揮手,“小順子,記住你剛才的話就行,你先一邊候著吧。”他沒想那小丫頭速度這麽快,“傳人進來。”
    慕容嘉婼被人這樣一圍,嚇了一跳,好在小主幫忙,脫了身,一路上不知道說些什麽,也不知道到了養心是福是禍。
    通傳處,等著順公公出來傳喚。慕容嘉婼看了看那姑娘,心下拿定注意,一會兒就在這廊下守著,盡所能護這姑娘周全。
    聞傳,粲畫原本平靜的心開始跳起,這一瞬竟覺得往日從儲秀學的規矩此刻都和著水倒進肚子去了。是許久沒見過大世麵,連膽子也退化了嗎?心底嗤笑。盈盈步入,走得是極慢,用著時間換了肅穆的神色以及平複了心情。眼睛低掃一直盯著地麵,至殿中叩拜:“葉墨勒氏叩見皇上,皇上萬安”。
    禮數到不差,皇帝也不叫人起。渡步至跟前,圍人轉了一圈,有淡淡的荷葉清香撲鼻,道“入宮幾日了?”
    粲畫叩拜的模樣未經允許不敢動分毫,聽得他的調兒偷偷在腦海裏描繪著他的模樣。
    “回皇上,兩個月了”。她脫口而出的話倒是引得自己微怔,一時之間又不知如何再接話。銀牙扣住下唇不再多語。
    的確是有些時日了,足夠磨練出一個人的品性。
    他轉至眼前,“抬頭,讓朕瞧瞧。”
    “是。”粲畫輕揚下頷抬起臻首,似是不經意的抬頭瞧上一眼身前之人,匆忙間低垂了眉眼不再看。隻將那模樣記在心間。心裏好奇的很為何時隔那麽久突然召喚所謂何事,話至唇邊不過唇畔起合,卻未出聲。
    吳良順杵在一旁默默地打量著這位小主。
    今兒這幫子事兒可都是她招惹出來的啊,不過也真是佩服她居然找小丫頭來幫忙,就嘉婼的脾性沒把自己搭進去就不錯了還幫忙,嗬嗬。他正自胡思亂想,瞧見門口的小凳子對自己使眼色,原來是內務府的人過來了。
    不過看眼下的樣子估計今晚牌子不用遞過來了。
    “主子天兒不早了,內務府人過來了。”吳良順眼光掃過那位秀女小主。
    皇帝手指輕勾垂下的眉眼,膚如凝脂,明眸皓齒。稱的上一位佳人。
    “怎的,之前不是托著人想見朕嗎?這會才一眼便不敢看了?”聞這邊吳良順之言,這倒正好,“今晚就她侍寢。”
    慕容嘉婼看內務府的人來,想必是關鍵時刻了,她看內務府的人走了,心下鬆了一口氣。不等順公公出來,掃了小凳子一眼,也不理會他,徑自回房,把門一關。
    粲畫這話聽進耳朵裏心裏頭納悶的緊,也不知是哪門子的托人想見他。這話兒雖威嚴可總覺得帶了嘲諷,飄進了心裏頭真真不痛快。她揚了毫不知情的臉,似是故意氣他般,將他的話全盤接受,不作辯駁。也不將眼眸挪開,細細打量不肯放過毫發末節:“一開始葉墨勒覺得看一眼足矣,如今看不夠”。
    皇上望人的眼神迫切。
    “好,好一個看個夠,不屈不懼,這膽量當真是沒幾個能有的,你且先起來。”
    他抬手輕扶。轉身跨步至書台前,如此人兒怎可待定。
    提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秀女葉墨勒粲畫,膽識過人,沉穩冷靜,率禮不越,深得朕心。著即冊封為常在,賜號敏,居重華宮東後殿。欽此!
    落筆,皇帝命吳良順即刻安排妥當,曉知六宮。
    “小嘉那丫頭不罰了,給朕賞俸銀,哈哈,朕今日實則高興,這句話真真是說進朕心裏了。”皇帝至粲畫前。打橫抱進西暖閣,一夜春宵,纏綿悱惻後留人於養心後寢。
    莞容華秦伊墨閉門幾日宮裏倒是起了不少波折。
    她細細聽著琉嬅道來,倒是趣味不少。聞至帝攜一女入宮且封禦前宮女,念來必也不是位省心的主,待哪日可定得好好去會上一會。估摸著日子又到選秀大日,今個定也進了許秀女,且並命了婢子前去打探些事兒再做定奪也罷。日後倒也是閑不下了。
    承乾宮主正殿的豫妃也同其它娘娘一樣,得了消息。
    入夜,豫妃已準備寬衣就寢,正坐在梳妝台前修弄金指甲,剪夏正在旁整理梳妝台,剪夏道:“娘娘,聽聞小鄧子來報,秀女已全入住儲秀宮,這次大多都是滿軍旗的,漢人幾乎沒有”。
    是呀,清朝本就是滿人的天下,若自己不是董鄂家族的人,今天又豈會做到妃位,直到剪夏再次說話才拉回思緒,“娘娘,聽說穆貴妃的表妹在裏麵,叫博爾濟吉特嬿堇。”豫妃神色未動,隻是聲音冷了起來。邊說邊撥弄金指甲,“穆貴妃病重,還沒死,博爾濟吉特氏就趕忙送進新人,這是怕博爾濟吉特氏會在朝廷上落敗嗎?”說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吳良順起伺候主子洗漱上朝後,便傳了內務府的管事太監詢問昨兒個的差事辦的如何,聽人道已經都辦妥當了,一幹犯事兒的太監宮女也都已經發落了。待其離開後才喘口氣接過凳子遞來的早膳慢慢吃了起來。
    “哦!對了嘉婼那邊怎樣了,醒了嗎?早膳送過去了嗎?”
    他聽凳子言道:“師傅,昨兒太醫開的藥都已經用了,聽說已經穩定下來了,估摸著該醒了。”
    吳良順聞言點點頭道:“嗯那就好我去瞧瞧去,你先去禦膳房要些清淡些早膳給送過去。”吩咐完凳子後直奔暖閣。
    慕容嘉婼醒來隻覺全身無力,桔梗趴在床邊睡著,不願驚醒身邊人,輕輕起身,坐在床上定了定神。百合許是侍奉完前頭回來,看她醒來,高興得很:“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桔梗懵懂醒來,看了看她:“可這氣色還不是很好,本就白嫩,這下子一點血色都沒了。姑娘是被嚇得不輕。”
    她揉了揉腦袋。
    屋子裏悶得很,慕容嘉婼扶著桔梗下床,喝了杯水,一身潔白寢衣,三千墨發披散,站在窗邊向外看著,那兩個姑娘隻是好奇,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隻是一個人望的出神。
    遠遠一個人過來,桔梗忙為她批了一個軟衫。
    “公公安。”慕容嘉婼弱弱一句問候。
    吳良順見滿臉蒼白的丫頭甚是心疼。
    “行了行了,別拘禮了,平時都沒看見你禮數這麽多,桔梗快扶她去床上坐著去。”
    正好凳子去膳房取了膳食回來,他示意其遞給一旁的百合,“感覺怎麽樣,身子可還難受啊,餓了吧趕快吃點吧。”
    慕容嘉婼
    被人扶到床邊,她轉身對公公:“順哥哥,我是不是又闖禍了?”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推開那膳食,“我吃不下
    。”
    看他今日這般關心自己,強迫自己笑了笑。
    “公公隻安排奴婢的活兒就好。奴婢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不知道是嚇傻了魂魄還未回來,還是想了些什麽,眼前的自己變得如此陌生。
    前陣子那雨下得可大啊,禦膳房管事小金子聽說宮裏的貴妃死透氣兒了才教人發現,唉,生時富貴,死後殊榮,獨獨臨死了可憐,造化哎……
    後來吳公公又來了趟內務府,好些管事兒的都受了訓,個個肝火大旺,差事越發難做了。
    再後來,內務府裏的新人兒老人兒大換樣,許是吳公公記起了許給俺小金子的別的差事,今兒就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卷去禦膳房報道去了。
    瓜爾佳可沁見人幾番認真,手帕掩麵笑了。
    “還何須這麽多客套話。你這丫頭,你準兒是當初在閨中偷懶了。”
    言語中,也並未責怪,倒是多了幾分寵溺,想起當初每次學繡,沁媮也如她這般略顯笨拙的樣子,笑。
    “以後有甚不會的,這也隔得這麽近,你就多來問問,姐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就謝姐姐了,果然姐姐最疼我了。”程佳夏槿得知她的話便開心起來,想來姐姐教我刺繡,必定可以學會。
    秦伊墨聞兩人言倒是歡喜得很,一旁執杯輕抿,淡笑“若是要說起偷懶,倒還是我了,現在卻也沒個什麽好才藝,也都是半吊子。”
    琉嬅上前,一旁提醒著,倒也是依著人起了身“外邊風大了許多我便先行一步了,你們倆可要記得來啟祥才是,可別到時候啊還得我親自來請。”打趣著說著,攏了攏鬥篷,拊上身側人手,離。
    瓜爾佳可沁起身與槿常在一同送莞貴嬪出宮門,屈膝作了禮,吩咐門外宮人務必將莞貴嬪送回宮,方才放心的與槿常在回到殿內。
    白佳鴛佟笑著刮刮妹子的臉,就你機靈!
    “莫要說你,連我都懷念咱們小時候一起玩玩鬧鬧的時候呢。”
    “你在寧王府過的好不好?寧王可有和其他側福晉或者格格一起欺負你?若是你受了半點委屈,你便回府來!”我想起前幾日的事,仍然氣憤的問妹子。
    葉墨勒粲畫瞧著眉眼精致人卻木訥,半晌支吾不出一句,心裏暗道一句無趣便也不多過問,離去。
    摸索著原有的模樣,憑著記憶依葫蘆畫瓢繪著驚湛的模樣,十五年,她陪了我十四年,原來,她也有過自己的生活,原來她也可以狠心若我。隻可惜,這場較量終歸是我技高一籌。提筆一詞,冰消煥然,眉舒顏展;笑語凜然,風蝶款款。配之也不為過。擱下筆,心中不知該為孩子哭還是該因驚湛笑,左右都是自己將自己誤了。淒淒之下愈發煩躁,命人燃檀香靜心。
    程佳夏槿回到內室,與人聊聊天後,眼看時候不早了,便回複著“姐姐,時辰不早了妹妹就回宮了。”隨即,回宮了。
    年過時至二月初,天雖寒,也好過年時的凍。皇帝下朝歸養心,忙完也快大半夜。用完膳,踏步入後宮,不覺已至重華,想來去看看才是妥當。“起來吧,天還寒進屋坐。幾日不見為何臉色還這般憔悴了?”
    葉墨勒粲殿內檀香不似宮中其他香氣淡雅清香,可偏偏是那一分濃厚讓人平靜心神。起身隨人入內,抬手吩咐人去上茶,親手斟茶奉上,上一次奉茶還是去年萬壽節時,轉眼一年又過去了,歲月不等人呢。勉強笑笑:“重華似是氣運不順,怪事連連的”頓,又續:“孩子與妾妹妹驚湛離去不滿百日,妾傷神這般還讓您垂詢是妾的不是了。”
    入內一陣刺鼻的檀香,皇帝微皺眉頭。“你何時喜上這種濃烈的香了?”接過茶盞,剛想抿一口卻聞後言“你說什麽,你妹妹去了?就是哪日朕送你回宮你特意提的哪位?”
    葉墨勒粲畫立在一側微怔一下,頷首應是。原來這事鬧得還不是太大。沉吟須臾便將自驚湛去世稟報皇後主子的所有事皆告訴了皇上,自然是將線索講給皇上聽而非直接表達此事必然受熙貴妃指使,且將皇後主子從容處事母儀天下,嘉容華關懷備至善解人意驚湛糊塗命苦的話說了不少,垂手侍立一側,見機唏噓:“這些事擱在心頭久了,自然要檀香清心。”
    白佳浣竹笑著對姐姐說:“王府的側福晉和格格都是極好的人,我們在一起聊天說話做些針線也是很開心,至於寧王,我也不常見他,側福晉和格格們也不常見他,所以,我在王府生活的很好,姐姐不必擔心。”說完頓了頓,對她說,“姐姐可願意陪我到王府住兩天?咱們姐妹也找找以前天天在一處的樂趣。”
    皇帝一臉的不可思議,好好的人都還沒來得及見過就匆匆的去了。上次為了孩子以讓人大傷元氣,這……心下正想,聽得她一一道來,竟是不知自己錯過了這麽多事,當日人小產就覺蹊蹺,也讓皇後暗中調查。沒曾想還是敏嬪自己找出了原有。聞得人搜出歡宜香,眉頭更是深鎖。“如此是她害得你失了孩兒先,然中毒身亡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好大的膽子竟在宮中幹出這等害人之事。如今已是死無對證,她害了你也是她該有的懲罰,然而這背後主使之人才是罪魁禍首。你可還查到了什麽?”焦急,震驚之態盡顯。
    韓雪苑麵色沉思,剛才聽見其他宮女說找到了害敏嬪的人,看來深宮必須的狠心呀到底還有多久才能離開儲繡宮,付付手。
    葉墨勒粲畫仔細思索,方細細道來:“家妹自小愛研究香料,對香料愛不釋手。此歡宜香是妾叫內務府搜宮尋得,內務府並無記檔,驚湛婢女也道是旁人送來的”垂了眼眸:“宮女茯苓被熙貴妃於禦花園中提攜,此事禦花園眾人皆可對證。而當初毒害家妹的小宮女受正是受茯苓指使,如今茯苓看押慎刑司,事關重大,不敢嚴刑逼供”茯苓,歡宜香,下毒,這一切聯係起來直指貴妃,如今便看皇上相信與否,福身作禮:“皇後主理後宮,妾不敢求皇上插手,隻是家妹尚且十四不足及笄,受人蠱惑犯下死罪,本不該垂憐。妾念她可憐,還求皇上給個恩典,依舊按照美人禮葬了,這個恩典,妾深覺皇上給才體麵。”
    歡宜香本是朕禦賜之物,後宮內外除貴妃特有,想必不會再有人敢用,宮女受提攜,這莊莊件件皆指向貴妃,“來人,即刻起傳朕旨意,永壽宮任何人不得外出,入內,封宮禁足。”皇帝複聞後言,自己受罪還能想著別人,將入擁入懷裏,“朕答應你便是,數你心軟。來人,將葉墨勒驚湛依美人位葬,再派人去葉墨勒府好好慰問其家人。你敏嬪跪下。”
    永壽宮禁足,驚湛美人之位下葬,這個結局於自己是最好的。葉墨勒粲畫以前總想著平分春色,如今看來一枝獨秀也是好的。貴妃,妃……心下愈發冷清麵目卻愈顯與先前開朗明媚不同的嬌柔,半分憔悴惹人憐惜。依偎在皇上懷中,心中艱難語氣確是平郎:“妾以前糊塗,總是拘泥於失子之痛,卻忘了從子之前是從夫,夫方為妻綱”鶯鶯幾語徹底讓自己放開,忽聞跪下,甚是不解。依人言語跪下,微抬眸滿眼疑惑。
    她人言語更是讓自己下定了決心,“你能明白這道理自然是最好的,在朕眼中,你膽大心細,有著旁人沒有的聰慧與敏捷,當真是沒有辜負朕賜的‘敏’字。好,很好。敏嬪接旨,傳朕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敏嬪葉墨勒粲畫,不畏自己受險,處事穩妥,果斷,是為後宮表率,朕深感欣慰,頒金冊金印,即日起晉為敏妃,勿負朕之期望。在熙貴妃禁足期間助皇後協理後宮之權。欽此!”
    嬪一躍成妃,這等殊榮著實震驚不小。若說揣摩人心,這一年來一步步險象環生有過,風頭浪尖也有過,揣摩人心的本事在宮裏頭絕對數得上。葉墨勒粲畫本以為晉上一級以是安慰便也罷了,意料之外呢:“皇上慧眼,妾哪怕拚盡全力也不敢辜負了去”協理六宮也好,妃位也罷,眼前人的心才是頂要緊的,端正行禮謝恩起身。方言:“皇上許久不來重華,怕是也忘了妾的風趣了。如今給了妾這麽重的擔子,妾都怕自己先給累垮了。”
    皇帝拉了人手落座,“這份殊榮是你自己應得的,這擔子朕相信你也是能擔著的。若是累著,該休息便休息就是了。明個讓內務府裁點新衣來吧,對你也算新的人生新的開始。別再為哪些事傷神了,明也讓太醫過來好好瞧瞧,把身體再養養。”頓“朕,一直聽聞敏妃也愛弄吃食,這小廚房,也一並禦賜了,省得還往禦膳房來回的跑,這也算年後來一件大事,有得你忙的了。”
    這一套賞賜下來可算是齊活兒了,旁人不知要求多長時間的恩典今個兒一並受了。:“六宮都看著呢,皇上如今可把妾捧天上去了”葉墨勒粲畫心中雀躍,麵上微赧:“皇上說妾愛鼓搗吃食,也便是妾好吃,好吃後麵跟著妾的懶惰方是會享福的”小臉兒揚起,眉眼裏的精彩不遜初時:“既然您說是大事兒,妾便仔細去辦。不為著旁的,也得為自個兒。天也黑了,您是留重華還是去瞧瞧莞姐姐或是去馨貴人那兒?左右都在東六宮裏,也不甚遠。”
    終於哪個調皮膽大的她回來了,之前的種種也沒她如今神彩怡人來的暖心。“那句話,朕一直放在心裏。如今看不夠,朕不想因一些事讓那句話隨流水而過。”皇帝聞後言,俊顏竊笑,“你呀,竟學的如此大方。”突的也很想看人吃味兒之態,“那朕便去你口中莞姐姐處落腳好了。”言完便欲起身。
    儲秀宮裏兩個月換來的是一路呼風喝雨至今日,那句看不夠恰恰是自己承恩的起始,慶幸入宮近乎一年他記得我也還記得,悲傷他未變我卻守不得那初心不改,方得始終的諾言。此時此刻,哪裏還容得人走,葉墨勒粲畫忙按下人扯人衣袖:“還說看不夠,這就要走。難不成皇上幾日不見妾也如妾般相思苦,苦得也憔悴到不讓妾再看個夠了?”
    皇帝瞧人想氣又氣不起來的模樣,實在是好笑。“明明剛還有人有意把朕往其他人哪裏推,怎的又拉住不讓離了?相思亦苦既亦甜。”將人橫抱起身,大步向內室而去。
    這一局棋自己贏得穩妥,還帶了許多意外之喜。封妃詔書加諸協理六宮的權利可算是保住了自己日後在後宮的地位。葉墨勒粲畫如今自己方十五,日後的路還遠著呢,我葉墨勒粲畫便是要一直春風得意下去。隻可惜自己扶植的兩個秀女雖然得封,可終究是不得寵。心裏有著譜兒著意再留心幾個秀女才好。甩了一群人跟著,隻留了南歌一人,坐在一旁看教引如何訓導宮規
    。
    前方不是剛得封的敏妃嗎?我可以和她拉攏拉攏關係,日後,定能幫我見皇上,韓雪苑整理整理衣裝,走過去,“奴婢,給敏妃請安敏妃吉祥。”
    韞裪晨起瞧著管事的麵容都分外肅穆心裏也是猶如提了個吊捅一般七上八下的,按著秀女的行列站定聽了管事嬤嬤下拜對著來人道了聲敏妃金安,雖說入宮甚久並未聽過敏妃這一號子人物卻也是忙不迭的隨著眾人扯了素帕下拜請安。許是因著敏妃在側各個秀女都是格外認真,一舉一動莫不是帶了滿族風韻;自己也是想著借此博一個好前程因此更是認真的隨著人俯身甩帕。這一個個禮儀下來多少都有些吃不消,管事卻似是嗆不準敏妃的來意隻做不知的讓人重新來過,聽著身側有女輕呼濁氣自己雖說也是有些埋怨麵上笑意卻是半點未減。
    淡淡嗯了聲兒示意人都起來,杏眸一一掃過這些麵孔,都是年方少艾的格格,到底是比入後宮經曆滄桑的人明媚。無意間瞥見一秀女,舉手投足之間顯得少許端莊與貴氣,蔥指輕點:“這是哪家的?”得一秀女自稱奴婢,有意無意的瞥一眼教引,隧同問:“你又是哪家的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