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長公主同人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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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浮碧聽了顏桃之打趣的話後,燦之雙頰生花。
    “在殿下麵前,我不早就丟盔棄甲了麽?”
    顏桃之原本嬌媚的聲音一轉,突地麵色一沉,“說得比唱的都好聽呢!你覺得本宮以後還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麽?!”她揪起他一隻耳朵,不錯,手感挺好。粉紅粉紅的,顏色也挺不錯的。
    “殿下說了‘以後’一詞,至少我們來日方長。”他又擺出那抹招牌奸笑,顏桃之恨不得扇他臉。
    “本宮再問你。三月前你可有偷偷溜進灼華宮?”三月前安良人身帶天確子香囊來灼華宮找茬,“碰巧”沈長使又送來九曲草,二者混合,生成毒素導致她麻疹不斷。本來她都打算不出席琉璃閣宴了,怎知一夜之間麻疹又盡數褪去。
    她記得她那晚醒來過,隻是記憶十分模糊。睜開眼是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可她卻怎麽也看不清那張臉的模樣。
    顏桃之扯住江浮碧耳朵的手力道用的不大,但這樣的舉動未免過分親昵了些。她厭厭想要收回手,可手下軟軟似糯的耳軟骨又讓她舍不得收手。
    江浮碧一動不動,唇角邊顛倒眾生的笑意擴散開來,“是。殿下要是想謝在下那就不必了,夫人有難,為夫自然要幫。”
    “謝你?”顏桃之嗬笑,將江浮碧的耳朵狠狠一扯,“前些日子我宮裏庫房的器件像是被人盜去了幾件,你即便不用輕功亦身持我灼華宮玉牌,你說,這賊不是你還會是何人?”
    江浮碧疼得哆嗦,他沒料到她會下這麽重的狠手。
    “殿下這可就冤枉我了。”努力維持著笑,他又故作鎮靜地說道:“你我之間相識之久,我的人品你還不知?再說我會淩閣名家真跡萬千……”
    不待他訴完,一直芊芊玉指按住了他的唇。他白淨耳根又紅了幾分。
    “真不是你?”顏桃之問他的時候已經打消疑慮了。她眉目間漸漸凝重起來,若盜取物什之人不是江浮碧,那就有些麻煩了。
    秦艽適才所說的汙蠱一案,與此必然有所聯係。
    她應該早有察覺才是,不然也不會害的白故宇無故為她受苦。
    “殿下才說的兩軍對壘若是失神即會潰不成軍,怎的殿下不記得了?”那人聲音裏有魔咒,明明是清朗的聲線卻引人沉醉。
    他反客為主,拉住顏桃之的雙肩一個轉身,再用巧勁一推,一眨眼功夫她便與他換了位置。
    一身白衣,卻不似仙。
    能把純潔高雅的白寫意到如此慵懶魅惑,也隻有他了。
    美色當前,顏桃之索性瞪大了眼欣賞。
    江浮碧頓時滿臉黑線。果然,尋常女子的嬌羞在她身上是完全不存在的。
    他被她瞪得有些心虛,顏桃之聽見他緩緩開口。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她還以為他又要說些戲謔的話,哪知他竟一本正經地開始跟她解釋起來。
    一副我有罪我該死模樣的江浮碧繼續說道:“我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不知該怎樣同你說。這些年來你我一直好友相稱,未曾逾越半分,我便更是難以啟齒了。直到總算想通了打算同你表明心意之時又遇上那晚麻疹之事,故琉璃閣宴上隻得遮麵。”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窗外飄起了小雨,在這樣淅淅瀝瀝的雨夜,敞開心扉來談談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前提是兩人的姿勢要保持距離。
    現在處於劣勢的顏桃之哪還聽得進他說的什麽,她在心裏朝江浮碧翻了個大白眼。
    他看她一臉鬱悶,以為是自己的解釋她仍舊不滿,又補充道:“起初我還有些慶幸,不如就以嶄新的身份與你重新結識,說不定我們之間能從朋友延伸到相伴偕老。可你十分抵觸我準駙馬的身份,嘴上沒半句好話,還明裏暗裏地擠兌。”
    江浮碧說道此處無聲苦笑。
    “本宮哪有擠兌你了?”北冥璆班師回朝與琉璃閣宴撞在了一起,她原本是要設計讓江浮碧知難而退的,可那時卻因著北冥璆而一拖再拖。
    江浮碧沒有回她的話。他微蹙著眉,仿佛陷入無限的悲痛。
    “你來會淩閣找我,我又變回閣主的身份。似乎隻有在麵對會淩閣主這個身份的我時,你才能放下高位身段,平心與我說上幾句。那時候我便在想,若是你知道了真相還會來會淩閣麽?我突然好後悔沒有在一開始就讓你知道真相,可一切已經晚了不是麽?我也隻好一錯再錯……”
    他說的這些話半假半真。顏桃之對北冥璆的情確實打亂了他的計劃,但他還不至於方寸大亂。
    可他要是說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之中,他的桃之還不惱羞成怒,一巴掌抽死他。
    “打住打住。”顏桃之試著去推他的胸膛,卻在用力時雙手觸到一個突起的小點。江浮碧兀然叫了一聲,不像是疼的,似乎夾雜著享受在裏頭。
    顏桃之一呆,反應過來後尷尬地將目光飄向別處。
    “你別的本事沒有,就嘴炮打得響,本宮才不信你說的。”
    “哦?”他從鼻腔發出一個誘人的單音,“在下的其它本事,等與殿下成親之後殿下自會發覺。”
    被他這麽色忄青滿滿地打量過後,顏桃之渾身一寒。她將脖子死命朝後縮著,豈料後腦勺上一熱,一雙大手穩穩將其托住,使得她無法再往後拉開他與她的距離。
    他十分自然與她緊貼臉頰,她動彈不得,任由他與自己這麽零距離地接觸。
    附在她耳邊的唇很溫潤,氣息暖暖地噴灑,她癢得忍不住了就一腳踩住他的腳。他靈巧一躲,接著做了一個猥瑣到極點的舉動。他一隻腳將顏桃之的腿分開,膝蓋抵在某個不和諧的地方磨蹭著。
    平日高高在上的嫡長公主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她聽見他在她耳旁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若是殿下心急的話,在下現在也可以讓殿下提前見到在下別的功夫。”
    “比如船上功夫。”他咬住她的耳垂,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人不可貌相,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在經曆了腦袋短時間因他驚奇舉動的轟炸後,顏桃之現在滿腦循環的都是這麽一句話。
    外人麵前疏離淡漠,渾身上下寫滿“生人勿近”的會淩閣主居然會這麽沒形象地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例行如此“慘無人道”的動作。
    顏桃之除了好笑還是好笑。
    “笑夠了吧?”他失敗地鬆開手,“殿下就不能偶爾配合配合?也學著嬌羞一下?”
    顏桃之看著他那副生無可戀的受傷表情,笑得更放肆了。
    臉掛黑線的江浮碧決定下次一定要給她來個大的,以挽回自己的尊嚴。不達到讓她“雙頰緋紅似霞,低頭婉轉羞赧”誓不罷休。
    “那麽,你這娘娘腔似的麵紗也能揭了吧?”顏桃之看他痛心疾首的模樣,吐槽道。
    江浮碧彎彎眉眼,“殿下終於說在關鍵上了,相識三年,殿下都從未提過要見我真容……”
    “哪那麽多廢話。”顏桃之見他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伸手猛地一扯,薄如蟬翼的寒冰雪絲紗就被她全抓在了手裏。
    突然之間冷場了。
    江浮碧心裏波濤洶湧。
    不是這樣的啊!他明明想好的,再調戲一下她,等她被自己弄得頭暈目眩時,自己再一個回神,拉著她在空中回旋,就像民間話本裏寫才子佳人初遇時那樣,“若是心旋風轉,情定間執手相看”,要多驚豔有多驚豔。
    等麵紗揭開那一刹那,他再擺出事先練習了千百遍的迷人淺笑,然後溫雅喚她一聲。
    她一定感動得聲淚俱下,痛恨自己以前有眼無珠。
    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江浮碧震驚得嘴角都在抽搐,想來這副樣子哪裏還和什麽“完美邂逅”沾得上邊!
    “殿下有什麽想說的麽?”他咽下一口唾沫,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給她。
    顏桃之:“呃……沒什麽想說的。”
    江浮碧已經哭暈在角落。
    “秦艽哥哥,殿下和江公子進去這麽久了,不會出事吧?”蒟蒻吞吞吐吐問道,他時不時朝去到五樓的木梯望去,搜尋那抹明豔張揚的身影。
    “有江公子在,殿下怎麽會有事。”秦艽吃著小童擺上桌的點心,“你也就別操那個心了。”
    蒟蒻坐不住地起身,來回踱步,連手裏的帕子也揪握在了一起。
    就是有江浮碧在殿下才會出事。
    蒟蒻的出身使得他早已看透世情險惡涼薄,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花花綠綠的心腸子,惡多善少。
    顏桃之嫡長公主這層身份,多少人想著攀附。而她對待江浮碧的態度又一直那麽惡劣,蒟蒻的擔心就在於此。萬一將那江浮碧被逼急了,做出什麽無法挽回之事可就不好了。
    一想著他的殿下正獨身與一男子待在一屋,蒟蒻便鞋如墊著針氈般。
    “不行,秦艽哥哥,我得上去看看。”
    秦艽雙眼一鼓,飛快扔下點心,“誒!你幹嘛去!”
    當初他把蒟蒻領到內殿伺候,不過是期望顏桃之身邊能多個可心的人兒。這下倒好,蒟蒻這毫不掩飾的情意,任誰都能瞧出他對顏桃之的好太過了些。
    主子就是主子,而奴才也隻能是奴才。
    秦艽不怪蒟蒻對顏桃之的心思,他隻是同情他念上不該念的人。
    這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孩子,竟然會被自己所害。
    這邊蒟蒻腳才踏上台階一步,江浮碧便攙著顏桃之慢悠悠地下來了。三人撞了正著,蒟蒻看她走路似有些不穩,也顧不上江浮碧還在一旁,急忙上前扶住她另一隻手。
    “殿下這是怎麽了?”秦艽跟過來問。
    顏桃之淡笑,“適才沒注意崴到腳了。”
    “可有傷到膝蓋?殿下上次被那辭氏的嬤嬤推到後膝蓋上的淤青尚存,若又碰著了怕是舊傷未治又添新傷。”蒟蒻故意將“淤青尚存”四字咬得極重,好不死在江浮碧麵前炫耀這幾日都是他幫著顏桃之換藥的。
    “沒碰到膝蓋,讓你擔心了。”顏桃之神色柔和了些。她在明了蒟蒻情意之後本有意疏遠,但每每麵對這樣純真少年的關懷又不忍心拒絕。
    如此便順其自然罷,等他成長之後會遇到他真正想要守護的女子。
    蒟蒻偷偷瞄向江浮碧,卻沒有瞧見預期嫉妒的神色出現在他眼中。
    江浮碧勾唇。小樣,就這麽幾句言語打擊對他可起不了作用。顏桃之的一舉一動秦艽都盡數匯報給他了,換個藥而已,這也值得拿出來說?
    “江公子也真是的,怎還讓殿下受傷了。”秦艽抱怨道。江閣主的武功之高,在殿下摔倒前一定能眼疾手快扶住,怎麽會放任殿下摔下?
    顏桃之輕咳,“好了,我們回宮罷。”
    江浮碧又靠近她耳邊,輕道:“殿下和江某打的賭,到時候可不要不認帳哦。”
    顏桃之唇角微揚,笑了笑,用隻有他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你讓本宮裝腿傷,本宮照做了,若是此次真能有驚無險渡過汙蠱一案,你要的本宮自會答應。”
    “殿下你們在說什麽呢?”秦艽插話進來,一臉好奇。
    江浮碧大笑著搖搖頭,顏桃之渾了眼他。
    笑什麽笑,搞得好像他就一定穩操勝券似的。
    “沒什麽。本宮在問他為何一定要與本宮搶文會魁首。”
    “那江公子怎麽說的?”
    顏桃之看向江浮碧,江浮碧笑若花開。
    “因為他知道那盒子裏空無一物。”顏桃之意味深長睇了睇秦艽,秦艽意識到江浮碧可能什麽都告訴她了,包括自己先前暗地裏胳膊肘外拐的行為。
    “殿下,秦艽錯了。”
    他哭喪著一張臉,顏桃之看得好笑,輕敲他腦門,“等事情過去了,本宮再和你算總賬。”
    秦艽委屈癟癟嘴。
    “還有一個原因。”江浮碧眉目如蘇,眸裏溢出點點笑意,“這魁首之寶就是我呀,我要將自己送給殿下。”
    額……也是夠了。
    “本宮能選擇退回這禮麽?”顏桃之抽搐著嘴角虛笑道。
    江浮碧笑容愈加,“殿下覺得牛皮糖沾上了還能甩得掉麽?”
    “這比喻形象,本宮覺著甚好,來秦艽,賞。”顏桃之打掉他幫她整理碎發的手。
    江浮碧拱手作揖,浮誇對著她深深一拜“那江某也就多謝殿下賞賜啦——”
    秦艽掩嘴在一旁,笑得肚子都抽筋了。
    這兩人的相處模式貌似更奇怪了。顏桃之能與會淩閣主開懷暢言,二人在一起談天說地,隻因她不過是想找個與自己毫不相幹之人說說話罷了,但她卻也一樣不會打消對這個毫不相幹之人的戒備。故三年光景,上百次會麵,兩人也不見擦出任何火花。
    而顏桃之對準駙馬爺莫說是有禮相待了,就連最最基本的話語她也懶得與他搭上兩句,看他的目光永遠帶著幾分嫌棄。
    現在這會淩閣主與準駙馬爺成了一個人,假親近與真厭惡這兩種情緒放到了一起。
    還真是奇妙呢。秦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