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紫禁城同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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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秀女柳絮兒腦袋有些發昏,記起初入宮時母親特意拿了些薄荷丸已被不時之需,今日倒派上用場,便打開錦盒,拿了少許含在嘴中,一股清涼直衝腦門,頓時清醒了許多。柳絮兒推開窗戶,便聽底下太監宮女們嘰嘰喳喳在討論常在富察氏落水一事,說是被錦魚帶入了水中,皇上親自救起的。到覺得有些好笑,一條錦魚有多大的威力,想起兒時在府中跟丫鬟們在荷塘邊玩樂,不慎掉入池中,救起後倒也沒哭,還底下錦魚甚是好看……
不禁垂下兩淚,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內務府。
“若敏小主真如你所說,卻是值得一做的。”小金子撣了撣衣襟上的浮絮,繼續道:“重華宮那麽大,你總有退路,再不濟,也有…”見人眼底落寞,小金子卻也不好在此造次,手默默放回,若無其事地說。“待俺小金子在內務府立穩了腳後跟,幫襯重華宮一把也是能的。你不用現在就憂心忡忡。回去吧,告訴敏小主,那幾身衣裳給她催著呢。”
敏貴人葉墨勒粲畫見他這麽說心裏多少也是有些安慰的,抿了抿妃唇,吞吞吐吐的借了他一套小太監的衣裳,甚是不好意思。似是要把頭埋進,快步離。
才人程佳夏槿正在宮裏製作胭脂呢,翠果就拿來了一盒藥膏。說是熙貴妃送來的,以慰小主受傷。
“行,收下先不用。你一會悄悄拿去給本小主開藥的太醫看了來。隻是得了這藥,想必要去謝恩。準備些禮物,服侍我梳妝吧!”程佳夏槿說道。
天冷了,她穿一身淺藍色衣服,配一件銀色披肩,向永壽宮走去。
“請進來。”熙貴妃饒有興致,不知這回,她是客套走個過場,還是玲瓏心竅看透宮中形勢。
程佳夏槿得永壽宮侍女通傳,整頓衣裳,前去謝恩。
到了主殿,看向上座之人。貴妃的氣勢端坐著。程佳夏槿不敢怠慢,俯身行禮到:“妾請熙貴妃安!”
熙貴妃赫舍裏錦琬辰時去了趟龍澤亭,現下想想那水就隻覺得冷,也不知那常在是怎的狠心往下蹦的。遣人升了爐子銀炭正燒的暖和,嫋嫋茶香氤氳肆意,一貫的廬山雲霧茶湯碧綠,香氣馥鬱悠遠。
她斜倚軟榻瞧那宮冊,外頭通傳才人程佳氏前來請安其名謝恩,唇唇線華然,笑意恬淡,有眼色的人,就是討人喜歡。
養心殿。
桔梗著急的尋著,自是迎上去,於慕容嘉婼說是順哥哥因為昨個兒的事情,賞了身邊的奴才們一頓板子,這會兒小凳子也在炕上哼唧呢。慕容嘉婼與人一邊說,一邊忙回暖閣,去了自己治傷的金瘡藥,讓桔梗去把補品做好了送過去,直奔小凳子那,好在順哥哥不在屋裏。
看那人疼的比自己不怎麽好,還未曾上藥,本想著好心給人上藥,卻見凳子滿屋子的跑就是不肯,慕容嘉婼氣的也不想理會他,放下藥回去,心裏更加憤憤。
一個常在,五心不長六智不全的,做出這麽等傻事情,全宮裏人都看得懂,偏偏還在皇上麵前,當我們爺是傻子不成?害的底下奴才們跟著受罪,這等罪過算是記在她頭上了。還有那才人,也是個不念不語的主兒,今個兒能睡在養心殿,哼,趕明指不定防不勝防的做出什麽,宮裏當真是沒人管了。慕容嘉婼越想越氣,小凳子傷了,她唯恐自己也要衝上去當個人手了,等順哥哥回來,去求個差事。
夜幕降臨,吳良順吩咐上夜的奴才們把各處的宮燈掌起。因為今兒一眾奴才挨了板子所以這會兒上夜的奴才們自是陪著小心。安排完後又命小福子帶幾個人去給今兒挨了板子的小太監們送了傷藥和吃食。
桔梗這邊給小凳子送去燉好的補品,夜幕中,慕容嘉婼看著順哥哥忙碌的樣子,想著今天貴人送來的吃食,抱著那壇子直接送到人屋裏,看人屋裏,搖了搖頭,雖然給皇上收拾的好,可這小凳子一趴下,就亂了套。為人整理好晾曬好的衣服,鋪好被褥。離。
去前頭告訴人一聲也是好的,看人正好忙完,慕容嘉婼上前行禮:“吳總管安,您屋裏來了貴客。”她不再多言,徑直走了,有湯不夠,這會子禦膳房的飯菜也該到了,去接過來給人送去也是好的。
吳良順剛忙完就見嘉婼走了過來,問其言心下納悶誰去屋裏了。滿帶疑惑的回了屋,本來凳子傷了自己有沒工夫收拾屋子,屋內亂的很還擔心著呢,這剛一回屋才發現這屋子已然收拾過了。瞧了桌上的壇子本以為是酒呢,打開瞧了瞧才發現是些吃食,輕輕嗅了嗅不由得食指大動,細細品了起來。想起那丫頭的話笑了笑道:“嗬嗬。這丫頭還真是。”
慕容嘉婼接過禦膳房小宮女的膳食,謝過人,徑直往順哥哥房間去,也不敲門,推門就近,看到人吃相,噗嗤笑了出聲:“哥哥你怎麽這麽著急啊?”她放下膳食盒,端出兩盒飯菜,“可是你是不是應該等我一起來吃啊?這可是貴人小主親自……”故意拖長聲音,“去禦膳房盯著人做的。大補哦!”
吳良順正自胡吃海塞著,突的門被推開,忙擦了擦嘴可惜還是晚了被人瞧個正著,正要張口罵人,聞其言一瞧原來是嘉婼。
“你這丫頭進門也不說敲門沒規矩,你說什麽這膳食是貴人弄得,哪位貴人,可是送來給主子的被你拿來了。”
慕容嘉婼肚子餓的咕咕叫,坐下來吃飯,也不看人。
“我今個兒隻是倒了一盆魚湯,別的倒是沒看到誰送來什麽。”她選了一塊雞肉品了品,“貴人的這個比烤乳鴿還好吃。不錯,下次可以再問問有什麽好吃的。”故意說,“好像不多了,再不吃一會兒就沒了。”
吳良順放下手裏的東西正色道:“不要東拉西扯,我問你這吃的到底是怎麽來的。”
慕容嘉婼看人正色,也不怕,給人加了一塊,“貴人看我身子不好,給我做的,這是我的!”本來是好意,這貴人的手藝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可以吃了嗎?”慕容嘉婼有些不開心,她難不成是不信我?或是覺得我還會給他惹禍?
吳良順聞其言眉頭微微皺起,心道:貴人……莫不是那位……他複又問到:“貴人可是哪位敏貴人,不是說了少和她來往嗎,那次的巴掌沒讓你長記性嗎。”
慕容嘉婼看到這吃的那裏還記得那巴掌,“恩!哦!”她嘴巴裏還是不停的吃著,看人不吃,加了一塊菜,遞到人嘴邊,“給!”眨著眼睛看人,“以後我注意,注意。”她撒嬌一般言。
她知道他是怕,可是這貴人的手藝真是難以抗拒。
吳良順看其模樣輕輕推開了遞來的菜,搖了搖頭道:“你啊。讓我怎麽說你,你太容易相信人了看誰都是好人,到時候吃了虧有你受得,好了我不吃了你出去當差去吧,我去瞧瞧凳子。”
慕容嘉婼看人樣子,好生掃興,不理會人,胡亂吃了兩口,出去當差。嘴裏嘟囔著:“好心沒好報。”
小福子杵在廊下上夜不時的東瞅西看一旁的小祥子湊了過來道:“你小子看啥呢,最近咱們養心殿可不大好混啊,先是那嘉婼姑娘挨了板子,今兒又是小凳子他們一堆人集體挨打,哎。”
小福子道:“可不是嘛,也不知總管這幾日是咋了打完這個打那個,這嘉婼姑娘不是很受總管照拂嗎怎麽也挨了打啊,我說咱們還是小心點吧。”
皇帝朝後歸養心,幾個奴才竊竊私語。麵相還不太熟悉,恍惚聽什麽挨板子的事,其中還有嘉婼。停步微怒,“你們幾個說什麽呢?看著眼生在哪裏當差?”細看下才發現奴才似乎都換了一批人。指向小福子“對,就是你。細細道來,到底出了什麽事?”
小福子正說這話猛的聽著一陣喝問,扭頭一瞧嚇了個半死,和小祥子一起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萬歲爺饒命啊。”問其發問忙道:“回萬歲爺話奴才們是今兒剛剛上夜當差的,以前那些人今兒個被總管打了板子。”
一片求饒聲,未聽到話的重點,皇帝心煩打斷。
“為何換,你口裏說的嘉婼是怎麽回事?也是被總管打的?”是說幾日不見人影,原是犯錯之過。“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你也跟著一起去挨。”皇帝大步跨入養心殿,待人進來回。
小福子顫顫悠悠的跟著主子進了內殿,以前做夢都想進內殿伺候沒想到這樣給實現了,但是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囫圇個的出去。心道這嘉婼姑娘不是被您老打的嗎怎麽還問,入內跪地道:“回主子話,這嘉婼姑娘不是您下令打的嗎?”
皇帝進殿坐禦案前,由人捧了茶上來。
聞聽嘉婼是他自己罰,頓覺摸不著頭緒。
“你說什麽?嘉婼是朕打的?”皇帝接茶的手抿了一口,還是尋不到一絲記憶。猛的將茶杯砸向地上的人,“朕何時罰過她,欺君之罪可是找死。”
前頭幾個小太監在外頭戰戰兢兢,慕容嘉婼不知道怎麽了,上前詢問,才知道爺回來了。被問到挨板子的事情,奴才一一道來。
她心想,莫非萬歲爺真的不知道?
殿外就聽到裏頭的怒吼,慕容嘉婼端了晚膳在外頭問:“皇上,該用膳了。您是現在用還是去哪個宮?奴婢好去安排。”
小福子聞皇帝大怒嚇得是渾身冷汗直流,隻暗暗求拜老天,保佑他能活著出去吧,出去了他再也不貪心想進內殿伺候了。
一盞茶盞飛了過來,小福子也不敢多硬生生的挨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真的是主子您打的啊,不信您問順公公啊,他也知道。”正好這時嘉婼進了殿,小福子猶如見到救星一般隻對著其使眼色求救。
皇帝見這邊訓著人,那邊嘉婼便進。他對著小福子“你退下。”屋裏轉了轉,欲言又止,氣氛甚是尷尬。“恩,你先把膳食放下。剛那奴才說……說朕罰了你?”他湊近人跟前,俯身瞧著模樣,倒是出落的越發水靈了,眉眼之間似乎像又似乎有了自己的特色。
皇帝猶豫許久還是問了出來“可是真的?”
慕容嘉婼看了看小奴才一眼,對人悄悄比劃了一個拳頭,就會惹事。
“是。”她放下膳食,心裏早就有了主意,看人過來忙退後兩步,低頭垂首不敢看人,在聽人問,忙跪地,額頭上嚇得滲出汗珠,“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毛手毛腳,不該驚擾皇上,不該掃了皇上的雅興。”一連珠的說了好些話出來,“是奴婢該罰,奴婢知錯,日後再也不敢了。”
皇帝見人又是跪又是認錯,看來真如小福子說是朕罰的了。
“起來吧。”皇帝歎了口氣。“如今你後悔吧?”
慕容嘉婼看他不怒,戰戰兢兢起身,低著頭,心跳的厲害。
“奴婢的命是皇上的,任憑皇上處置。”怎麽會在他麵前說後悔呢?何況,即便不能愛,日日能看到,反倒能放下許多。她結結巴巴小聲言:“奴婢,不,後悔。”
屋裏四下渡步,皇帝想起當初救人,也是因那幾份模樣,人也願意跟著入宮,但難保哪日自個又將人給罰了去。心下不知如何,詢了人問,“話雖如此,但難保哪日朕又將你不分青紅皂白罰了去。”心不舍這話,萬萬是說不出口。“你去皇後哪裏服侍可好?她待人溫和,想必會待你好。”
慕容嘉婼聽了前邊的話,還略略緩了幾分懼怕,這後邊這句話,就猶如晴天霹靂,險些站不住,他是容不下我了?心中冷笑,保不住我?這宮裏,若是你不能護住,還有誰能護著?眼淚圍著眼眶打轉,低著頭,忍不住心中的震動,嬌顫的哽咽一聲,豆大的淚珠滴落在石板地上,怕人看出,跪地頭響響的磕在地上,許久才說話。“奴婢,遵旨!”
即便是為奴為婢,你都不願讓我在你身邊,難道我隻是饒了你一個夢,你就容不下我一方榮所?
“奴婢定盡心盡力服侍皇後娘娘。”
我本以為那日和貴人說了,這心思斷了,就不會痛了,可今日這一頭磕下去……
隻覺得心中絞痛,全身力氣似被抽走一般,喘氣都覺得困難得很。
“奴婢告退。”
“你等等。”
皇帝見她應下,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隻覺煩悶又覺後悔。這邊便讓人去取些酒來,剛傳的膳食還未動,“再服侍朕一晚,還沒讓你退下。擺碗筷。”
“奴婢遵旨。”她為他打點膳食,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低著頭,遞給人碗筷,斟了酒水。侍奉一旁,等人用膳。
皇帝接過碗筷,酒已滿。
一口順下,燙心。
被指婚哪日,懷真也是這樣平靜的接受一切?不反抗不拒絕嘛?還是口是心非?
皇帝嘴角譏笑深了幾分。
他滿上酒連著喝了幾杯,無心夾菜。“嘉婼你坐,陪朕一起。”不待人拒絕的口氣,“能喝酒陪朕一起喝。”瞧人微紅的媚眼,似是再強忍著什麽,或許喝了酒便會吐真言,朕倒真想看看她再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