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紫禁城同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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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嘉婼看人隻喝酒不吃菜,為人加了菜放在銀碗中,本想拒絕,可人語氣中那種威嚴讓人難以抗拒,不坐,斟滿一杯酒,對人敬上。
    “奴婢謝皇上救命之恩。”一飲而盡,再次到滿,對人再敬,“奴婢二謝皇上調教之恩”調教二字故意咬的很重。
    兩杯酒水下肚,臉色發紅,慕容嘉婼心中苦澀。
    一個小奴婢的心,怎麽配讓皇上懂?她心中委屈,卻倔強不肯表露,眼淚不聽使喚的吧嗒吧嗒掉下來,再次倒了一杯,敬人,酒水那不穩妥,撒了不少。
    “三,謝,謝……”不知道要謝什麽,慕容嘉婼隻剩眼淚不停地流著。
    說著說著,人竟掉了淚。
    謝謝二字一出,皇帝捏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借著酒力猛然起身將人抵至牆邊,手捏住人臉頰。雙目直盯著人瞧,想從眸裏看出端倪,看出那一點柔情。
    “夠了,來服侍朕的都是開開心心,哪有你這般哭哭啼啼?”他內心極度掙紮,但還是吐了出來。
    “是,你是像她,像她朕便隨了你入宮。可小小一個宮女,朕又怎能護你周全。朕想聽你說實話,可有動心於朕?做朕的女人?嗯?”說完,皇帝便狠狠的吻了上去。
    慕容嘉婼被人猛力擒住,手中酒杯落地,清脆一聲想,就像當初那二十大板啪的一聲落下那瞬間一樣清脆。
    她直視人雙眸,眼中含著淚花,映著人英俊的影子,仿若回到那時。
    客棧的那間房間,他為了救自己,用力攬入人懷,也是這樣直視人,可早已物是人非,那眸中黯然的深邃,頃刻間瓦解了許久的心理防線。她本想著,說出來就好了,給了他他就滿足了。可那句:“你像她,你像她”……占據了她腦海中所有的印象,本想說出的那句話,如鯁在喉,快要窒息。
    她用力掙紮。
    心思:我不過是像他而已,不過是像她而已!就是那句話出口的一刻,整個人都崩潰了,這就是真相!慕容嘉婼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用力掙脫,使勁推開人,看了人一眼,奪命一般飛奔出殿,直奔著養心殿外跑去,眼淚和精神一同,崩塌,一片黑夜,不知方向,隻知道:我要離開這裏。
    他被她狠狠推開,至始至終一句話不曾說就跑了出去。
    她的淚滑落唇邊,他呆愣原地,伸出舌頭舔了去。
    苦澀,不甘。
    通通傳至味蕾直達心內,皇帝一聲冷笑。拇指拂過剛剛強吻後的唇,柔軟冰涼,就如人心。
    這層紙破便由不得你我。
    吳良順杵在養心殿門外不知如何,突的嘉婼滿臉淚痕的跑了出去,心道果然胸中莫名的絞痛,自己此刻多想追出去,但是十來年灌輸的思想卻使得自己先帶人進了養心殿。
    眼見主子無恙吳良順才算放心聞其所言心下苦澀。
    你到底是把她當作了那人?還是心中有她一席之地呢?吳良順一邊派人去攔下嘉婼,一邊遣人去通知皇後,此時自己所能相信的隻有一同微服的皇後娘娘了,宮內太監外出尋了半天亦沒能尋到嘉婼使得自己更是焦慮不安,此刻多想一同出去尋她,奈何此事又不敢讓太多人知曉隻得吩咐人們繼續去找,丫頭一根筋萬萬不要想不開做了傻事啊,吳良順心下更是氣惱自己為何不先攔住她,若她有個什麽自己將一輩子良心難安啊。
    冰冷的寒風,吹過慕容嘉婼的臉頰,她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放聲大哭,淚珠伴著冷風。
    “我那麽愛你,你卻把我當做別人。”
    她發瘋一樣折了手邊的花兒,荊棘刺破玉手,卻也不覺得疼。
    “你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蹲在地上抽泣。
    “我喜歡你,可你喜歡的不是我,卻是別人。”
    冰冷的淚水,破碎的心,支離破碎的人。不知道怎麽去麵對著皇宮裏的一切,慕容嘉婼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
    她看了看滿手鮮血,拔下頭上發簪,對著手腕狠狠地劃下,鮮血湧出,仿佛得到解脫一般,對著寒風大聲冷笑。
    “我的命是你給的,還給你!”
    容華瓜爾佳可沁卸了粉黛,還了一張素淨之臉,覺涼意入心肺之間,便讓侍夏再添了些木炭於房內,解珠釵,垂下青絲,便入寢。許是由於炭旺,寢間略覺暖意。
    又是一夜,侍夏傳了府中帶的話,說是家中安好,阿瑪額娘身體康健,兄長也添了兩房侍妾,一切無恙,望自己勿念。
    都道嫁女如潑水,可這水卻許是永遠不能相見之水。
    她夜裏不安眠,便裹了裘衣攜侍夏於禦花園閑逛,卻聽哭聲,大膽著走進一看才看見渾身是血的女子,嚇得臉色煞白,忙讓侍夏過去扶過來,為之止血。
    慈寧宮外。
    宮人一恁往內徑稟,元柔皇後宜瀾一行既外且候。
    皇太後坐於內殿炕塌上,正聽雲瑤說著宮裏的趣事,笑的眯了眼。殿外便傳皇後候著,讓雲瑤去帶了人進來。
    宮人一徑既引,皇後於下斂眸做拜,“兒臣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萬福。”
    皇太後也不知這會人是來幹嘛,笑著迎了人。“免了,快快請起。哀家這裏難得有人能來一趟。”“雲瑤,快上茶。來。來哀家身旁坐。”
    皇後含笑謝過,應了聲斂坐其側,方道:“如今天兒愈發涼,雖說地龍暖起,終究皇額娘需顧念身子,也是兒臣新執事,左右顧著,反倒疏了皇額娘,皇額娘寬和不怪罪,兒臣卻不敢疏失——瞧著皇額娘麵色尚好,可是因寧王入宮解頤?”
    人自然是得體,太後手裏盤著佛珠,聽人細細道來。“有皇後打點著後宮,哀家也省心不少,自然身子也比以前舒了心。”聞提寧王歸,掩不住喜色道“是啊,哀家盼了這麽久,如今可算是團聚了,可惜他從小落下的病根,讓哀家很不放心啊。”
    “皇額娘舒心,便是咱們做小輩的福氣了”一麵聞之一麵道,“皇額娘也寬心,宮中俱是杏林國手,日裏調理著,必不叫皇額娘憂心——如今寧王已歸,不日便是迎娶福晉,再過兩年福晉有妊,皇額娘可不就等著兒孫滿堂麽?”
    “也是這個理,可是靖王哪裏,哀家可就不知這個結該怎麽解了哦。”太後歎口氣,“有些事情是時好時壞,兩碗水難有端平的時候。”頓,喝了口茶,想起近日後宮之事。“富察氏落水這事,皇後怎麽看?”
    “皇額娘也莫顧慮,總歸是有好的。”皇後複聞其事,才道:“兒臣疏失,竟連皇額娘也知道了——富察氏落水如今業已安養,兒臣也遣了太醫去瞧,慎貴嬪素日寧和,倒不想其妹卻是不同,兒臣新主坤寧,未想宮中竟出此事端,皆是兒臣不是。”言之複道:“如今富察常在既已臥病,兒臣思慮著,從內務府調兩位經驗豐富的嬤嬤去,一則照料身子,二則也日裏授些規矩,不致再出差子,至於落水之處預應多添人手,固以周遭,池裏之魚,也讓內務府將過大的撈了去,再不出此事端。”
    皇太後邊聽邊點頭示意。
    “如此甚好,有皇後打點一切。哀家自是放心許多,還好皇上身體並未傳出大礙。不然就不是我倆這樣坐著說話了。這後宮你得費神多擔待點。哀家語氣雖重,但都是為了皇上與後宮好。”
    太後末了填了一句,“哀家也是看著你一路到皇後位的不易,你穩重,賢惠,做事考慮周全。自是喜你多一點。哀家隻想提點一句,嫡長子才是顧位之本。”也不知人是否能明白,話點到為止。“哀家乏了,皇後改日得空便多來瞧瞧。”
    “皇額娘說的是,兒臣受教。”皇後說時複聞,起身做禮,“兒臣省得,先退下了,皇額娘保重身子。”宮人所扶既起,複而退之。
    慕容嘉婼隻想著一心離去,聞人聲,卻不想醒來,不知是誰,口中呢喃,“一了百了。”許是最後別離,“皇上……”知道有人在,知道人在救,眼睛不想睜開,手卻躲著人止血。
    瓜爾佳可沁聽其呢喃作語叫的皇上卻是清晰,包裹傷口的手頓了一頓,這方才看清是那日那個養心殿小宮女。這宮中,最接近聖顏之人動情卻也不足為奇。想罷,侍夏也取得了金創藥與烈酒,用烈酒洗淨傷口,將金創藥灑於傷口,包紮好。
    傷口劇痛,慕容嘉婼醒來,看到是那日的容華,竟然是救了自己,苦笑。
    “此刻容華救了奴婢,恐怕奴婢不能謝您。”她環顧四周,跌跌撞撞起來走著,也不理會人也不知去哪。
    雖是那日這丫頭未給自己好臉色,但畢竟這天寒地凍的,若是皇上心中有她,她有什麽三長兩短…
    容華瓜爾佳可沁思及便疾步追上了她,命侍夏將其背上。複對其道:
    “本嬪無須你謝。隻是見不到血腥,也便是條人命。不可不救,否則便是罪孽。”言罷,讓侍夏背其回了昭和宮。
    瓜爾佳可沁見得侍夏一直背著嘉婼,回頭便見坤寧宮宮人擋住了去路,道是皇後要這女子,讓交給她們,看了一眼失血過多之人,卻又覺這些宮人帶回其恐失了性命,便以自己會為其止血續命為由,也跟了一起去坤寧。
    慕容嘉婼輕飄飄的飄著,仿若靈魂出了身體一般,眼眸重的很,看不到光亮,也看不到他。
    吳良順在凳子屋內呆了一會兒方才回了主殿,這才剛回來便知道出了事,直接賞了兩個多嘴的小太監每人五十板子。杵在養心殿外來會踱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嘉婼跑出養心殿後,皇帝愣愣中回神,想那日不讓人回便想做傻事,剛那一番衝動,害怕人想不開。派人四下搜尋,一定要將人帶回。自己也一身酒氣出殿,四下尋著,喊著“嘉婼,你給朕出來。”這邊暗地裏有人去告了皇後。
    自歸半時,即有養心殿宮人傳稟皇後,她悉數所言之下,蹙眉沉聲,吩咐道:“遣人暗裏去尋嘉婼,若是尋到了先帶去坤寧宮,今日之事對外皆嚴令不得露半個字來。”
    嬤嬤領命且去,皇後起身往養心殿,禦前宮人素受皇命,不敢多言分毫,方未行即見人往外出,皇後快幾步往前去將皇帝扶住,輕聲道:“皇上莫急,嘉婼待會兒便回來。”
    人未尋得,見皇後匆匆而至。
    他突見皇後,一陣尷尬。
    嘿嘿傻笑,“好好,回來便好。”從未想過此事驚動其他人,冷靜下來才知自己說了傷人的話。卻不知該如何向皇後表達,掩飾了之前衝動強吻之事。“那丫頭你知道的,朕怕哪天不知道什麽事兒罰了她去。就讓她去你哪裏服侍,恐是丫頭不願,害怕朕不要她了。所以就這麽跑了。你來的正好,空了好好勸勸她。若不願就繼續回來服侍朕也行。”
    相協既往,宮人雖說的含含糊糊,可皇後大略猜出幾分來,直隸一行,三日半生,亦知為人為難,也不提旁話,隻含笑與人,柔聲道:“我曉得皇上為了嘉婼好,嘉婼一番赤子之心,心思恪純,自她入宮,我也未見得她幾麵,如今想她的緊,讓嘉婼先在我那兒待幾日,好好陪我說說話。”她一麵扶其回往落座,接下宮人遞茶,吹得正溫遞與皇上,“您莫憂心,您是一國之君,心懷的四海天下,也是我的不是,宮中諸事,卻您顧慮,您信重於我,我更應不讓您煩憂才是——您喝口茶緩一緩,天愈發涼了,莫著了風才是。”
    皇後所言句句中聽,皇帝笑了。
    “行,那便依皇後所言。”他接過茶飲下一大口,似對剛剛的事壓壓驚,瞧皇後的眼神也有一絲躲閃,不為別的就為成婚那日便拋下所有往事,隻信眼前人之諾言。伸手扶人臉頰,“朕的皇後辛苦了,如今這一鬧騰也至深夜。朕今晚有些累了,便不招人侍寢,你便回去歇著吧”。
    皇後頷首以應,起身道:“您早些歇息,明日尚要早朝。”
    說畢,安撫似的拍一拍其手,以示安心,複做禮才退。
    出殿之下,宮人服侍乘肩輿,皇後即令道:“今日之事,遑論前後,若有宮人半分細語風聲,即刻發落慎刑司。”
    宮人即刻稱是,皇後複歸坤寧宮往看嘉婼。
    不大會兒,皇後至。吳良順看其模樣知道她以尋到了嘉婼這心方才稍稍放下,想來嘉婼在皇後宮裏可能比在這好得多吧。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吳良順囑咐上夜的奴才們管好自己的嘴,對外隻說嘉婼調到了皇後宮裏,今兒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你們全部小命難保。伺候主子安寢後,躲在內殿淚水卻難在止住,心猶如碎了一般。
    容華瓜爾佳可沁將那止血生血的湯藥喂了嘉婼,方見皇後歸來,自是整理衣冠,不驚不喜的欠身作福。
    “妾請皇後金安。”
    皇後歸時宮人已言前後事,斂坐位道:“起了罷——瓜爾佳容華尚有何事稟?”
    瓜爾佳可沁低首複言:“回皇後,妾是在禦花園遇上了這宮女兒,倒在血中,狀況甚是嚇人。然至少要先救人,妾之前學得些許清理傷口,就給這宮女兒止了血。”知這嘉婼心心念念君王,自是發生了什麽,或也能猜三分,但這畢竟也是宮圍之中不可外揚之事,自己卻也需得謹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