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紫禁城同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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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入深秋,天天漸漸轉涼,秋風習習,吹的樹葉瑟瑟發抖。
    寧王爺愛新覺羅勒桉心中也是倍感淒涼,雖然母後在壽宴時力求皇上把他召回京中,因他身體欠佳,無法爭奪皇位,他唇邊溢出一絲冷笑。如果他身體健全,怕是他這一生都不會回京,看來,他應該感謝自己的病腿,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殘酷,為了王位,骨肉相殘。
    聽小夏子說,皇兄有意將白佳氏長女許配給他作正妃,這是要牽絆住他嗎?
    寧王爺冷笑,天下才女這麽多,難道都被他奪去了,想完,他臉上又勾出玩世不恭邪魅的笑容。
    夜來風涼,容華瓜爾佳可沁思及幼妹之事也無法安睡,見侍夏等宮人都安寢,孤身一人披了狐裘至禦花園一隅,這裏常年無人來,便習慣在此消磨時間。坐於亭中,指尖撫琴奏得一曲流殤,將心事全部發泄得暢快。
    因皇兄下旨可以隨意入宮,寧王爺便深夜入宮,也不知為了什麽,踏入禦花園,便聽見動聽的琴聲,隨即拿出隨身攜帶的笛子,跟著琴聲,吹奏起來,本是不同音色,但異常的契合。
    瓜爾佳可沁聞至有人合曲,便加快了指尖的速度,似緊張之心,這本是禦花園之隅。平時就鮮少有人至,何況深夜,腦中突記起昨晚那猩紅色的一片,指尖離開了琴弦,琴聲戛然而止,四處張望。
    “誰…是人還是鬼…?”
    琴聲突然斷了,又聞佳人音,寧王爺覺得甚是好笑,便忍俊不禁,移步到紗前,戲謔道:“這位姑娘,本王是人,不是鬼。”
    瓜爾佳可沁聞聲轉頭,見一男子站於不遠處,眉目疏朗,鼻若懸膽,麵如冠玉,頃刻間不知作何想,回神後便隱隱欠身。
    “見過王爺。”
    寧王爺見佳人向吾行禮,便開口道:“姑娘,請起,姑娘的琴聲甚是好”。
    這夜深風高,若是告知自己身份,怕是日後被他人知道是禍,好在人不深究,瓜爾佳可沁自己也不複言。
    “謝王爺誇獎。”
    她思及什麽卻複抬首,看人。
    “王爺……請問王爺是哪個王爺?”
    皇帝因著那日舉動,幾日上朝均心神不寧,還好人在皇後哪裏已無大礙。然研磨習字此刻才靜下來才審視自己的內心。
    連著幾聲歎息,我與董鄂皆是皇權爭鬥的犧牲品,得不到才如此不甘。
    當初極力想要的一切,以為貴為天子便可一手遮天,做我所想做的事,得我所想要的人。然而很多事情卻不能如願,行差踏錯便是萬丈深淵。前朝後宮牽一發至全身,孰真孰假,孰輕孰重不過都是牽扯,難能一份真情!草草幾字“情難緣。”寫了一遍又一遍。
    晚膳敬事房詢,皇帝終是年輕氣盛,掃向銀盤,似比往日少許,細看才問:“富察氏執扇為何因?”
    “回皇上,富察常在因那日落水感風寒,故熙貴妃命奴才撤了牌。”
    “這都幾日了,風寒還未見好?罷了,朕明日晚膳去她哪裏。”皇帝複又看了看牌,竟還有幾位得了位份未侍寢之人。
    “鈕鈷祿氏之婉。”他想起來了,太後的另個侄女,嘴角笑笑。“那今晚便是她吧。”
    吳良順晨起忙完以後,才想起昨日凳子從坤寧宮那邊打探回來的消息,尋思著嘉婼暫時留在皇後娘娘那邊對她也許是件好事,最起碼娘娘可以庇護她,尋思她一個人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便打發了桔梗也過去也好互相照應著點。嘉婼這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但主子那邊還不知該當如何,那晚自己在外麵隱約瞧見了兩人親密的動作以及主子酒後所言,嘉婼隻是長得像她,眼下也吃不準主子的心思,加之嘉婼被打之事自己瞞了下來,也不知他是否會追究。
    吳良順心中煩悶不知前路如何,尋思著有幾日沒見小金子了不知他在內務府的差事幹的咋樣,便動身前往內務府,帶了凳子不緊不慢的行在宮道之上。
    敏貴人窩在重華一日興致懨懨,南歌央了自個兒出去走走,也怕悶壞了。
    她吞了一大口參茶,被南歌裹的嚴嚴實實的才出了門。也不打算去那勞什子禦花園,省的見了不想見的人給自己添氣受。扶了南歌,隻主仆二人在宮道上緩緩的逛著。
    吳良順不緊不慢的行著,見前方有主子帶著侍女閑逛,細一瞧原來是哪位敏貴人,對其無甚好感,總覺得她心機頗深,他本想直接走過去。突的心下有了主意,若是自己告訴她嘉婼調離了養心殿對她以無作用,不知能否讓嘉婼看清她的真麵目。他換上一副笑臉緊走幾步上前弓身請安道:“奴才給貴人小主請安了。”
    敏貴人沿路瞧著宮牆上一磚一瓦,也不知這上麵帶了多少人的辛酸血淚。心裏沉重走的步子也慢。被人請安頓了一下,繼而端立在一側,心中奇怪,本也和他沒什麽交集這次倒太殷勤了。也不免他禮數,隻似笑非笑的問他:“公公這是打養心殿去哪位小主那兒?”
    吳良順拘著禮卻為聽人言免,對其印象更差幾分。心道,說句狂妄的話即便是皇後娘娘也沒這麽大的譜對自己抖威風。他心下雖不喜單禮數卻不敢失,隻想著以後報複回來便好依舊笑眯眯的道:“回小主話,奴才這是準備去內務府呢,養心殿調走倆宮女兒,奴才得去在挑兩個出挑的補上不是。”言閉滿臉笑意的瞧著來人。
    到底是禦前的人,這風度就是好。
    敏貴人隻是當日冊封他那態度的確是不待見自個兒,想來禦前他也不會給自己說上幾句,梁子結到這個地步也是我葉墨勒的能耐。她柔荑扶在牆上並未看眼前的人:“宮裏妖蛾子多,能飛到禦前去也是本事,公公當真是費心了”。禦前的事自己問了到底不合規矩,不過這番陽奉陰違的話兒指著自個兒受封和富察常在一事,便是諷他連個常在秀女都搞不定。
    吳良順聞言自是聽出了她話中諷刺之意。亦不生氣到底是新入宮的主兒,這話都帶著刺兒,這般脾性道是讓自己看輕了她幾分。笑笑道:“這幺蛾子不都喜歡往有光亮之處飛不是,卻不知還有一句話叫飛蛾撲火,即便飛到光亮處以為自己往後一片光明,一時得意卻不知等著的是烈火焚身之苦。”不想在於其話語糾纏頓了頓又道:“素聞小主與嘉婼關係甚好,這次嘉婼調離養心殿不知小主可有相送的東西沒,若有道是可以交給奴才,由奴才代為轉交。”
    敏貴人眸色暗了暗,飛蛾撲火麽?可偏偏我葉墨勒是個成精的妖蛾子,禍害遺千年呢。擺了擺手:
    “公公是禦前的人,葉墨勒怎敢勞煩?”
    她暗地裏遞了個眼神給南歌,讓她去禦花園尋錦華速打聽嘉婼的事兒,以為這妮子收斂了性情會好些,沒想到終究是這模樣:“想來公公還有事要忙,便不攔公公的去路了”。
    吳良順聞其言心道果然她知道嘉婼已沒有價值便不再關心,回頭定要把這事兒告訴嘉婼讓她認清此人真麵目。笑麵依舊道:“既然如此奴才就先告退了。”轉身離,嘴裏故意嘟囔道:“哎。可憐的傻丫頭,你為人家赴湯蹈火最後差事都丟了,可人家一看你無用了便直接舍了,這人啊,真是。”他帶了凳子慢悠悠的離去。
    坤寧宮的人素來多和藹,今日卻是皆垂首肅然。敏貴人請了安照舊聽人說幾件趣事,偶爾也隨著添話兩句不過打趣,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也都一個個退去。隨眾人退出後立宮門外數步遠等南歌。
    慕容嘉婼屋子裏養著也是悶得慌,不知在這有什麽能做的,桔梗帶著東西過來,說了養心那邊的事情,隻想出去轉轉,未曾想遇到人,上前禮。
    “奴婢請貴人安!”
    敏貴人一心想著嘉婼她便從這裏出來了,結合公公那番話動腦子想想也知是嘉婼被調遣到了坤寧宮。拉了她的手:“你還好吧?”
    慕容嘉婼四下看了看,抽回手,對人一笑。
    “奴婢正準備去禦花園尋些秋日的果子,甚好”。這宮裏耳目太多,若不能小心,唯恐連累了人。“小主可是回宮?可有什麽需要差遣奴婢的?”
    敏貴人被她的動作驚的一愣,驀然想起今日遇見順公公時他說的那番話。平複了心情,眸裏的關心焦灼之色漸漸消逝:“你這是要與我生分?”頓,記了地點,道:“罷了,你若是有事便去吧”。
    慕容嘉婼不知人是理解錯了還是故意如此,也不辯解,自顧行禮離去,行至禦花園,左右觀望,她若理解錯了,可是傷了心的。
    敏貴人見她離去駐足等南歌來了在耳畔呢喃幾句,心中激起驚濤駭浪,臉上陰晴不定。讓南歌先回,獨自去了禦花園,看見嘉婼的身影不由分說的拉了她去僻靜的地兒,特意著錦華來讓她守著。
    慕容嘉婼佯裝生氣,“方才的話,可是傷人的很,那地方你都敢如此不顧及規矩,可是要惹了麻煩的。”
    敏貴人想了她的話兒自己也是一臉懊悔之色,起唇想說些什麽又閉上了嘴,總不能說是因為旁人的話真心著急了吧:“隻要是有心的都能看出來咱們的關係,與其受著他們的挑撥不如自己挑清了關係好”。歎了一聲:“這般也好”。
    慕容嘉婼不知這話何意,“說些什麽?我竟聽不懂了。”給人看了看傷口,“險些陰陽永隔,你還有心與我慪氣”。
    她問得透徹敏貴人不答,看著她被紗布層層纏繞的傷口,心裏驀然覺得煩悶,其實一心得的帝王恩遇許也不過如此。手指輕輕撫上傷口,心疼的眉頭緊鎖:“你這丫頭當真是不要命了,舊傷才好又添新傷。宮裏這事口風緊得很,我也探不出來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開始隻以為你去了坤寧於你而言也是好的”。
    皇家威嚴自是重中之重,怎會人人皆知,“那些事都不重要,如今我不是好好的”。慕容嘉婼道。心中疑惑不解那句話,隻得盼人幫忙尋尋,在人耳邊言:“你可知,宮中後妃,可有與我相似之人?”
    她不說我也不強求,她隻要好好的便好。敏貴人聽她問起與她相像之人,自個兒進宮這麽長日子每日晨昏定省所見之人,千姿百態卻也沒見過似她的人。倒是一臉霧水的看她:“宮中人我見過的七七八八,卻不曾見過與你相似之人,怎麽了?”
    慕容嘉婼搖搖頭。那句像她絕非偶然或聽錯,就是有什麽人。
    “好姐姐,能不能幫我尋尋,在這宮裏許是宮外,可有與皇上有關的女子,我與她相像。”慕容嘉婼不解釋過多,隻求人辦事,眉頭間滿是期待。
    敏貴人想來找人也不是什麽難事,她有求自個兒若是能幫自然會幫。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應完後心裏才覺得有些疑竇,與她也不是外人,隻問她:“為何你不去問皇後或者皇上?這宮內外命婦丫頭的,不應該這二位見的最廣麽?”
    被人一問,慕容嘉婼忙遮住人嘴。
    “此事最好不要讓他人得知”若是皇上知道我在查什麽,豈不是會震怒。“有些事,不過是心中疑惑,若我能說得時候,必然告知你”。
    她這麽一番話出來心裏也有個底,最起碼她指明了自個兒該如何做,如此也不必走些彎路,了然:“這事兒我會留意去查,若是有什麽消息我便放在錦華這兒,你過來取便是”。敏貴人道。
    瓜爾佳沁媮進宮亦有些時日,未見家中來信,便也不似早些日子那般急切。
    是閑便搗鼓起茶道,便喚了婢子尋來這茶葉與井水,素手支起火爐,點了火,便將茶壺放置,欲將水燒開便開始擇出婢子尋來茶葉裏的殘次。
    片刻,茶壺鳴響,便將擇好的茶葉放於壺中懸壺高衝,春風拂麵六道工序行如流水,茶香滿溢,輕嗅得滿腔茶意不免唇角滿足的勾起。
    為婢子沏上一杯,示意其坐下同飲。
    昨夜一遇,便如夢中,教人羞澀難眠。容華瓜爾佳可沁因著阿瑪曾為皇子之師,幼時在人海中曾驚鴻一瞥,如今再遇已是如有弘牆,許他不曾記得。畢竟年幼阿瑪管教嚴厲,隻允許自己遠遠一眼,隻記得是寧王,這個名字便一直刻於心不忘。想若是自己未入宮,以自己的家世亦或能嫁與他為妻。可是族中長輩又豈肯放過自己?再者,如今他歸京,即將大婚之消息便傳出已久。
    府中時,閨房中,常和沁瑜談及那人便是寧王,隻因常偷聽阿瑪與族人議論有關之事,卻不知早已暗生情愫,昨夜方才大著膽子印證那人是否為寧王。
    其他現在自己自是不敢想,隻是隻怕從今之後每晚便會不由自主的去到那裏。似是著了魔道兒了一般。
    瓜爾佳可沁本想喚了侍夏,為自己梳妝,一並讓她送些禦膳房送來的冬季滋補湯水給沁媮,侍夏忙點頭,捂唇掩笑。
    “那日還在為我抱不平,卻是自從知曉了陪同沁媮進宮的婢子是你那好姐妹之後,就這般了。罷了,快去快回吧。”
    待侍夏走後,她自己妝扮了一番,一心盼著夜晚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