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紫禁城同人48

字數:7300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靡族有狐 !
    “臣不敢妄加揣測上意。但臣想讓娘娘聽臣講一個故事。”
    寧準侍奉在側奉上一碗新燉的燕窩,敏嬪攪和著散熱。舀一匙吞下胃裏有了事物也舒坦。聽他這般言語倒是來了興趣:“哦?那你倒是說說,不過你若是講不好,得罰。”
    莫城嘴角笑容浮起,衣袖裏的紅薯已經不在滾燙剛好暖著身子。
    “娘娘可知五百年前魏國為何敗給趙國?”
    敏嬪手指捏著勺子在粥裏來回攪和著,似是漫不經心。眉眼裏的雲淡風輕早已不見,反倒多了幾分不耐煩。花花腸子倒是多,漢人就是漢人,拐彎抹角的不如咱滿人來的實在直截了當:“說下去”。
    “魏國精卒英兵,號稱三十萬大軍,區區趙國兵力公認濫竽之輩。然用兵之道,將帥之才才是真正使戰爭勝敗關鍵,魏國敗前,趙國落於下風,處處被魏國針對,原因是魏國良將魏雍!用兵入神所到之處無不勝戰。本領強總是有些傲氣,魏國君王擔心魏雍性子太傲不服管教找了個魏姓不吉,將來八千女鬼亂朝綱莫須有的罪名將之殺害!趙國此時絕地反擊,魏國將領竟無一人能領兵勝任!魏王自刎君王座,死前高呼是自己亡了自己江山。莫城以為娘娘千萬不要覆轍魏王”。
    繞來繞去自己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是自比魏將呢。隻可惜葉墨勒粲畫非魏王,不需作懷天下,他亦非魏將可盡顯偉略。宮中不是戰場,還要講究什麽兵不厭詐。宮中好比棋局,陰謀陽謀不可越界。他不懂,但葉墨勒懂:“在哪裏便要遵循哪裏的生存之道,本嬪要幫手是高枕無憂而非享受連坐的待遇。若你執念不改,轉身離開與人阻攔,若是留下,日後好處總少不了你的”。
    “莫城非貪圖之輩,臣習慣了自在一時改不了,隻是娘娘府中有一姑娘似乎很是漂亮,莫城自當盡力而為。況且,保衛皇宮安全本就是侍衛應盡之責。”莫城心下感歎這娘娘倒是傲氣,要不是開門那妞長得太標誌我還真起身就走。毫無收斂的奸笑卻無一絲聲響。
    敏嬪心裏的小九九正跟算盤上的珠子似的打得劈啪亂想,他的話也不應也不拒絕。見他沒走,心裏的得意漸漸壓下,換了端莊的模樣,神態安然倒是有了些許即將為人母的恬淡祥和之態:“還是那句話,本嬪沒勞什子閑功夫去享受連坐”這便是給他最大的讓步,他收是不收全在他自己心裏如何想:“本嬪有心清理門戶,便是勞煩莫侍衛每日多留心一下重華內外的人兒,可是有吃裏扒外的”。
    臣自當盡力而為,莫城淡淡一笑。吃裏扒外這種事情,莫城最是痛恨,娘娘放心,我必滬娘娘母子周全!
    敏嬪得了他的保證心裏滿意的緊,讓南歌去苑中將入宮時埋下的那大壇酒分兩壇呈來賞給莫侍衛,旁人都是先禮後兵,可我葉墨勒偏偏愛先兵後禮,對待自己人便是禮遇才好,至於其他人,且看天意和我葉墨勒的眼緣罷了:“一路趕來風雪交加定是冷極了,這倆壇酒權當給莫大人暖身了”又讓人封了紅包叫他宮中行走吃茶用,囑咐幾句才讓人送離重華。
    寒冬臘月的越發冷了,程佳夏槿穿上桃色撒花大襖,畫個梅花妝。拿上個手爐便去了梅園。走進梅花,輕嗅花香。“嗯,好香!”喃喃自語到。
    寧王爺今日不知怎的又進了宮,天氣已冷,不知宮中的梅花開的怎麽樣了,便移步漪梅園,看園中有一女子正在賞梅,不禁又想起了可沁,回過神,上前,“原來是皇兄的才人,躬身,見過才人小主。”
    程佳夏槿在賞梅時,感覺身後有人,瞥見的一男子身影,卻不是明黃色衣袍,想來不是皇上。轉身一看,原來是寧王。
    行禮道:“妾身見過寧王,寧王安”。
    寧王爺看才人像自己行禮,便去扶,“才人小主不必如此多禮。”說著扶起佳人。
    程佳夏槿被他的舉動一驚,裝作淡定的樣子“謝王爺”不經意的退後一些。“王爺,近日到是常來宮裏呀”。
    寧王爺看才人不經意的後退,冷笑,“本王有這麽可怕嗎”見佳人詢問,坦然說道,“最近本王沒有什麽要緊事,便經常進宮給母後請安,怎麽,才人,是想和本王說什麽嗎?”
    程佳夏槿自己退後實屬為避口舌,宮裏的事誰都說不準。
    “妾隻是看到王爺都在宮裏,好奇一問罷了。怎麽王爺也愛梅花?”
    瓜爾佳可沁本無事在寢中學繡,突紮到指尖,流出汩鮮血,有些吃疼,放下刺繡,休息。見侍夏在旁,想起了之前府中送入的雲南小點心,“你去尋程佳和柳絮兒將點心給他們都送些去。”想罷便又言,“若是宮中尋不到程佳,那一定在漪梅園,就直接送那去吧。”言罷繼續起針。
    寧王爺見才人轉話,便沒有追究,“本王喜歡梅花的氣節,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正是此景”說著眺望著遠方的梅花。
    “想必王爺您定是個傲骨錚錚的男子”程佳夏槿話一出,有些想咬自己的舌頭。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色,怕他多想了“王爺,天寒地凍的。免得傷了身子,妾先退下了”。說完便行禮離開了。
    寧王爺見才人要回去,“才人慢走”他溫柔的說了句,之後,獨自一人在漪梅園呆了會,便回了府。
    富察佳怡在自己宮中覺得無聊,便想到了這次的秀女還在儲秀宮,便帶著宮女們一同去了儲秀宮。
    風寒雪厚惹滿庭春色空空欲晚,一廂粉黛閉門倚窗暗自愁眉。痕漬斑斑點綴衣衫恍如畫中潑墨山水。葉墨勒驚湛纖指庸整又掀文章幾頁,細語低哦仿夜中西風輕吟悲歡。時辰過後扶欄徐徐起身。
    富察佳怡走到儲秀宮宮外便有太監通報了,“佳怡小主到”,聽到那個太監說完,便帶著宮女走了進去。
    程佳夏槿在宮裏調製胭脂,想起上次做的梅花胭脂,梅花宮裏沒剩多少了。想著再去漪梅園一趟,再采摘些梅花。
    到了漪梅園,走到一梅樹下,輕嗅梅香。輕輕一折束下來,撫掉白雪。
    腳下枯草介在一起,慕容嘉婼趁著那青色的鞋子更加明豔,看一佳人素手折梅,嬌俏一笑“怎得小主自己親手來做這種事情了?難不成下頭人侍奉不周?還是”故意拖長聲音“還是,小主喜歡這……”近人前,禮“小主萬福”。
    程佳夏槿忽聞話語,回頭一看是一姑娘,但看衣服製度和喊我是小主的言語,便知是一宮女。虛扶到“起來吧,本小主還從未見過你呢!姑娘是那個宮裏的?”
    慕容嘉婼起身,對人恬淡一笑“奴婢不過一小小宮女,賤名恐汙了小主得耳朵”看了看人手中梅花“這梅花在樹上,宛若世外,在小主手裏,接了地氣”歎氣“到是他的福氣”這話說的似是奉承,卻是帶著幾分悲憐和惋惜。
    “姑娘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在我眼裏奴婢雖然低微卻不卑賤,都是命運罷了,隻是說今生我的命好些而已。”程佳夏槿看著姑娘說到。“到是姑娘,大冷天的來漪梅園是奉主子辦事?還是來賞梅的?”
    慕容嘉婼看她斷然聽不出話裏的意思,心中冷笑,命好?!能入宮就算命好?做個可能月餘見不得爺麵兒就叫命好?錦衣玉食,富貴一世也不過說的是有恩寵的那些主子。麵上卻不露聲色“是,小主命好,奴婢羨剎,難得您待人寬厚”輕嗅寒梅“隻不過路過而已”。
    程佳夏槿聞她話裏有話,怕是她剛剛誤會自己了吧!算了,也不辯解。“姑娘路過的話,多看看梅花,看看它們的氣節。怕是也隻有它們,在這深宮中可以活的如此傲然了吧!你雖一介宮女,到了二十五六還可以放你出宮。而我盼頭太遙遠了”看向梅花,若有所思著,轉身頗有羨慕意味的看著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各懷心思,慕容嘉婼禮“奴婢哪裏有福氣裳景,這景自是為貴人開,不過,奴婢聽聞孕中的敏嬪前些日子也有梅花送過去,可能也是喜歡,若是您都折了……”與人直視“奴婢覺得皇嗣是宮裏最大的事兒”禮,告退。
    程佳夏槿聞她話,想必她和敏嬪交集甚好,敏嬪……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說到“龍嗣自然為重,敏嬪折幾束梅花這當然可以。這梅園這麽大,難道全部梅花都要供應著敏嬪嗎?”本不想這樣,但她話聽著使在是人不快。
    瓜爾佳可沁一連幾日閉門不出,這般下來,心情總歸是好些了。
    推開寢門,見侍夏詫異表情,慰以笑,複無多言。
    瓜爾佳可沁裹了狐裘披風於院中,大雪紛飛,心情也似雪般輕盈覆蓋一切。喚來侍夏,如府中那般將雪裹了球砸於人身,與其在雪中奔跑嬉戲,好似陰霾不曾有一般。與侍夏同摔進厚厚的積雪中,見她怕自己身子受不了想拉自己起身,便順勢將其也拉下,在雪堆裏打滾玩耍了一陣方才平躺於積雪堆上,輕喘。
    “大概,稍大些就沒下過這麽大的雪了,好多年沒這麽晚過了。”
    瓜爾佳可沁對人輕笑,笑容略凝固,似是憶起自己也曾與長公主這般玩耍,隻可惜現在她亦已為人婦甚至為人母,不能如此放縱嬉玩,倒教人遺憾。
    侍夏似是欲言又止,反覺奇怪,讓其但說無妨。
    “今兒個您讓奴婢去漪梅園給程佳小主送糕點…卻見…寧王殿下…與程佳小主好似交談很歡。”
    原是這是讓這丫頭自漪梅園回來便一個人悶著,自己心中卻沒甚不快,
    “那你可有將糕點給程佳?”
    見其小臉一嘟似是不悅之態,言,
    “奴婢一時氣不過!就…就…把那些糕點自己吃了!”
    瓜爾佳可沁見人這般,卻是入宮後少有,掩麵笑,
    “寧王本就常進宮,遇上一兩個後妃也屬正常,倒是你這般醋意……難道是想跟了寧王走?”知人想說甚卻故意如此打趣。
    “奴婢是替您不值呢……您還這麽大度…”
    瓜爾佳可沁言語中話音雖小,但也聽清,笑,
    “他本就是這般不羈之人,況隻是偶遇而已,而且,即便是真有什麽,也不管我們之事。”
    複躺下雪堆中,心思卻豁然許多,細思來,一個女人也好十個女人也好,終究這其中也沒有自己,若是自己執念於此,隻會自己害了自己,倒是自己反正在這宮中也算能稍稍安靜的生活,最多他日若上位崩,去陪葬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倒也省去那麽多事,還能在這無人歸於聚焦的昭和覓一些自由,日子也還算不錯。
    瓜爾佳可沁想罷仰頭任雪花落於朱顏之上,笑,此般想來,老天待我不薄。
    那日驚湛被罰敏嬪也不知人如何,看不慣她歸看不慣她,若是真有個什麽好歹賠了夫人又折兵可就不好了,讓白羽衾去留意了下才知那日恰好碰上內務府總管金公公去送月俸,二人就那麽碰上了。也罷,碰上他也是驚湛的造化。披了件鬥篷提了手爐至儲秀宮,尋了婢女來問:“跟驚湛住一起的是哪個小主?”得了人言,遂讓南歌把她尋了來。
    天方乍晴,下了許久的雨赫佳菡霜身子也有些困頓,正想著攜了婢子去院裏瞧瞧那些花兒,還未出門便迎來了敏嬪的婢子,說要與我說說話,心中些許詫異,表麵波瀾不驚,厭厭紅唇皓齒留,眉眼盈盈緩潛禮,隨婢子行至敏嬪殿處,依禮淺唱祝詞,聲聲浸了柔情似水。
    “赫佳氏參見娘娘,娘娘萬福。”
    敏嬪坐在儲秀宮的正殿侯著來人,唱詞都是尋常的詞兒可是配上她那柔情似水的腔調倒別有風味了。她和驚湛像又不像,這兩個人住在一起真應了那句老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清了聲音緩緩道:“赫佳氏?本嬪記得你,以前咱們在禦花園見過。”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的事了,是常在時還是貴人時?入宮也不過半年,可是這事物仿佛都過了好幾世般,久的讓自己都忘了往事:“你在儲秀宮呆得似也不久了,莫不是和同屋的葉墨勒處的久了竟也忘了規矩?或者巴不得哪個娘娘把你撈出去?”
    赫佳菡霜聽著榻上之人慵懶之音,鮫帕掩唇唇畔笑意愈淺愈深,瞧著敏嬪的腹中也略顯臃腫,她擔心我投靠其他宮嬪,爭了她的寵,殿內焚香淡如雅絲,忽明忽暗,瞧著這富麗堂皇的殿室,皇上如此這般的寵她,是該擔心,“小主說笑了,若我當真如此,何不早在初見您時便如此,況且菡霜在自己宮內已是許久未出門,若是有什麽禮數不周,還望小主贖罪。”
    倒是個懂規矩的,說起話兒來也知道分寸二字,盡挑些好聽的話兒來說。這話兒說出來便是知道自己錯了哪裏,其實不知道又何妨,這番說辭下來如何讓人挑理。可不是機靈?敏嬪眼裏含了笑意,有心尋個能得皇上眼再進皇上腦裏能有個一二分印象的人,以前遇見的人不是嬌弱太過膽氣不足便是口語間不討喜。眼裏含了笑意:“你倒是會說話,你說的話本嬪喜歡聽,本嬪舍不得罰你”想想時日她入宮也該有小半年了,儲秀宮和後宮還不完全相同,畢竟這儲秀宮裏的秀女說好聽了是半個主子,說難聽了便是連得勢的奴才都不如的:“你說你久未出門,不知你平日裏都做些什麽?同屋的人可還好相處?”
    赫佳菡霜聞敏嬪問起同屋的人,瞧著同來的婢子,心下笑意盈盈,“入宮這半年我極少出門,多虧了有這麽幾個活寶陪我解悶,日子過得倒也舒坦。”蔻指嫣然繞鮫帕於掌心,瞧著敏嬪臉色舒緩,三千青絲綰於腦後墨玉鈿搖曳多姿,因有孕在身不施脂粉卻也俏麗脫俗,難怪能得皇上獨寵一枝秀。
    “回小主,菡霜與他們相安無事,甚好。”
    敏嬪聽她語出此言也不知她是敷衍了事還是事實如此。她這話雖然無趣卻也不至於叫人討厭,微微頷首,便是一份緣分一個眼緣便決定若是能幫她必拉她一把,日後若是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必然會有緣分的。含笑:“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安之若素,以後自然有後福”。
    深夜,瓜爾佳可沁被噩夢驚醒,擦掉額角冒出的汗珠,竟夢見宮中一片雜亂,而自己一襲嫁衣站在高聳的宮牆之上,俯視下麵黑雲壓城,兵臨城下,戰火似是燒到腳下,一片廝殺好不慘烈,見寧王從陣中騎馬而出,與出城迎戰的皇帝對峙,後被皇帝一劍刺死從馬上摔落,在其彌留之際對其嫣然一笑罷便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好在是夢,瓜爾佳可沁深呼吸幾口氣方才緩過神。將湯婆子抱予懷中,裹上狐裘披風坐帶桌邊。
    瓜爾佳可沁覺有些口渴,便順手將桌上小壺中水倒進杯裏,入口才發覺是酒。嗤笑自己何時變成酒鬼了,想罷又多喝了幾口,酒雖不烈,然未溫,幾口咽下方才稍覺冷意。
    終是無法釋懷剛才的噩夢,便隻能拿起佛珠默默數珠默念,提筆抄寫經文,一直到屋中所有紙張均被殆盡,方才停筆。輕捂胸口,覺心中似是比之前好受了許多,便回到床邊,雖再也無法入眠,將一荷包中的紅豆倒出,一顆顆數,想著願晨光早日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