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仙劍奇俠傳同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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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黑色夜行衣被風吹起,林韞長發為方便行動束在腦後,留口氣凝在肺腑從屋頂躍下,足尖踩著獵獵作響酒旗布麵,借力跳過處屋簷,從來就沒幹過殺人放火的勾當,今兒隻要那知縣大人府裏供著的那夜明珠。
屏息凝神翻過圍牆,說是翻更不如說是直接躍入的,動作帶起陣風來刮的圍牆後頭樹梢上枝葉輕顫,老遠聞聲往樹後一躲借繁枝茂葉影子遮蔽行蹤,卻隻是個提著燈籠的小家仆。
咂嘴嗤聲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就著他目光轉向一處時從他頭上大喇喇穿過去,枝葉摩擦響聲於深夜格外嘈雜,在另一處屋頂上探個腦袋看兩眼,見那傻小孩隻以為是個鳥兒過去才放心。
自己腳底下的應該就是知縣大人的臥房,那珠子應該就擱在他床頭上,狠狠踏了踏足下瓦片如踩在他那張吃盡百姓油水的臉上,蹲下身掀開瓦片探個腦袋查探,那拳頭大的珠子果不其然在床頭放著淡淡光芒,好看的緊。從屋頂上跳下穩穩落在房梁上,房梁隻容下半隻腳照樣走的平穩,走近了點彎下身子隻拿腿彎勾住橫梁倒吊著微眯起眼睛瞄準,瞅準這那珠子位置甩出腰間鉤子,三瓣的蓮花勾穩穩勾住那珠子,吐出口濁氣把它往自己懷裏拽。
他指尖碰著圓滑觸感彎起眼睛,那玩意雖放著光卻半點不灼人,光線映亮麵容,腰腹使力直起身子,哈了口氣拿衣袖仔細擦擦珠子原路返回,能賣個好價錢。
從屋裏爬出來偏要又探回個腦袋,小孩似的衝那張床翻個白眼低聲咒罵:
“你才是偷兒,你全家都是偷兒!你爺爺我叫盜聖!”
慕容曉略帶苦澀的勾了勾唇角,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也隻得作罷,聽見人說冷便將外袍脫下讓他披上,繼而又將話題轉移,“不是說今晚先不想那些傷心事嗎,怎的又開始傷感起來了?若你不嫌棄的話,先披著,我回去帶你拿衣服。”
夜晚的燈火映照在那人臉上,讓他稍顯冷硬的輪廓也模糊柔和了起來,當然除此之外,自己也並未漏看他眼中的,淡淡的懷念。突然發覺,自己竟是再也看不懂他了。
思緒不由得漫天飛舞‘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守著他,也不會誤了其它女子,或許他以後會找到心愛之人,不過沒關係,我的任務,是一輩子守在他的身後,保護他……’思及此處,心念一動間驟然驚起,這才發覺自己與他的距離竟縮的隻差一步便可吻上那眉眼,慌忙退開,躬身作揖。
“是屬下逾越了……還請豫王殿下見諒。”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當真正坐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個位子的時候,卻發現,總覺得有些不太安心,可能這上麵的一人是君主的緣故吧。
看著今天天氣不錯,換了常服就往城東走去,算算時辰是應該能趕上朝市的。市場上認識的人不少,蘇慕卿都紛紛打了招呼,偶爾也會站定在攤子前聊上幾句,而內容卻無非是今天的菜新不新鮮,豬肉價錢是增了還是降了。來來往往的百姓忙碌著自己的生活,是了,這是皇城。
逛的有些累了,大大咧咧的往旁邊店鋪的石階上一坐,好不愜意。
旁邊樹梢的柳絮吹落,紛紛揚揚散了漫天。
春天了啊,又是要下雨了,底下的官員又是該捉幾條蟲子了。
“阿曉,我不冷的,冷的地方也不是這啊,我好歹之前也是臨安戰神,帝都風又不算多冷,怎會怕這小小寒風?”
北冥涼愣著直到布料披敷到身上方才回過神來,嘴角勾起笑意把袍子一甩披回人身上。緊接著就看見人避開作禮,無奈失笑搖了搖頭,扯過一邊袍子覆在身上,手自然而然環住人的腰部,眉眼帶笑著湊近人臉頰。
“嘖,我倆誰跟誰啊。都一起長大的,在皇兄麵前裝裝樣子,我麵前裝什麽?阿曉啊你這個榆木腦袋,條條框框怎麽這麽多。”
不輕不重的敲了下人腦袋拉開了距離把環在人腰間的手鬆開搭在人的肩上四處打量,
“不知道小時候跟你一起溜出宮買的糖葫蘆還在不在了。”
慕容曉愣了愣神,直到微微傳來的痛意將自己拉了回來,慌忙捂住頭,像以往那樣對人笑了笑,“這不是該有的禮數嘛,有些規矩限製才不至於越界啊。”見人對於市集頗有些期待的模樣,想起自己上一次來此時所遇到的一些小食,也就不由的咽了咽。
“罔歸,要不今天咱就以兄弟的名義去走一圈?正巧上次我來的時候遇上了許多不錯的小食,不知你喜不喜歡。”
長安繁華,一眼望不盡,一人等數年,始終不見還。
“啊?抱歉,剛才走神了,請問老伯最近哪點不舒服麽?我對您對症下藥。”
“老伯你近幾天注意一點,是得了防寒,去那邊抓藥吧。”
舊夏寫藥方,等老伯走後,一個人坐在醫館的門檻上,支著頭“他是不是不來了,我再等等吧,或許,還會回來呢。”
長安的繁榮是永遠不屬於自己的,隻有那僻靜的山林,荒無人煙便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屬。裏惡惡年紀小小便聰慧過人,家境富裕的弱小公子,熊熊烈火燃盡了自己最珍貴的回憶。怎來無憂穀當門下弟子?
少年飛快地尋找可做醫用的草藥,不料被有毒的木藤割破小腿。忽然眼前一亮,不顧眼前的傷勢,摘下了一株平淡無奇的草,飛奔而去。
“穀主穀主!看我找到了什麽?”
“嘖,行啊你小子,瞞著我偷偷出府去找小食還不與我分享?”
北冥涼撇了撇嘴假意不滿,眼光四處瞟著把人摟得更緊些,“你說我上次這般偷偷摸摸出府是什麽時候的事了?怎感覺變化都多了不少?”自從那事後自己出府便不再騎馬倒是坐起了馬車,重重簾帳隔去了繁雜噪音亦隔去了外麵的景象,不想翻開不想見,轉眼間多少白駒過隙,早已物是人非。
幼時自己甚是喜愛自己王府前的這條街道,琳琅小吃奇物貫穿青石板磚鋪就的小路,熙熙攘攘的人們聚集在一起歡歡喜喜臉上都是滿滿喜色,比起深宮裏那千篇一律的麻木笑臉不知真實多少分。
“阿曉,你還記得嗎,我以前最愛叫自己父皇身邊的那個太監老蛇,因為我每次看見他都覺得看到一條蛇在扭動著他黑色的尾巴。”
垂眸憶起往事那個冰冷精致的宮殿裏麵那個明黃龍袍的父皇明明隻是殯天寥寥幾年相貌都已經記得不大清楚。那確實是個薄情帝皇,為了自己,為了江山,能親手弑子殺妻,雙眼不眨便誅九族鍘刀染血。
“最是無情帝皇家,這話說的也是真實。所幸……”皇兄是個明白人,母後也是溫柔慈愛,阿曉陪著他一起長大,他終究不是在一個完全冷心冷情的地方成長為人,亦沒有成為那宮裏朝中勾心鬥角攀爬上位的一份子。想到這裏扭頭看了一眼身邊人,母後從小便稱讚著人長得俊秀,人又聰慧,若是生在侯門世家之中必是一儒雅公子。自己年少也甚是不服氣,總是去跟人比這比那,現在想來,也是幼稚。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此,自己與他才能同舟共濟走到。
如今這步。這點,不虧。
慕容曉抽了抽眼角,對於如此孩子氣的豫王殿下也是無可奈何
“殿下,還不是因為您總是沉迷王府與勾欄之處,曉能得空跑去吃些小食嗎?終歸是您太懶了些……”說到最後聲音倒是越來越小,甚至連自己都有些聽不清了。“殿下?”看著殿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隻得搖頭,不過……回憶起兒時,那個與自己一起逛街賞花,切磋武藝的少年,再聯想到現在的豫王,似乎已經找不到共同之處了。悲哀的想著自己或許是從未了解過他的,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殿下,曉還記得,那位最後被你氣的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他笑了笑,回憶起當年卻在也找不到那份歸屬感了。
“曉一直知道的,曉隻不過是個局外人,曉的使命就是護你一生,看著你遇見心儀的女子與她相伴到老,即使是以兄弟的名義也好啊。”心中默默想著,轉而看了一眼豫王殿下,隻見他眸中浮浮沉沉想必是多想了寫什麽也隻得道一句。
“殿下今日天氣正好,可莫要為此壞了心情。”話未說完又聽得一聲
“所幸。”
後沒了下文,知道他的心情估摸著是好了些許,頗有些不舍的掙開他向那燈火闌珊出走去
“殿下可要快些,不然,會錯過好戲的吧。”
步約身穿一件深墨色的長衣勁裝,一頭不長不短的黑發也被整齊的高高束起。五官深刻,眉眼不怒自威,手持一把雕刻青色花紋的長劍。步伐穩健地行走在深夜安靜的街道上,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心情開始變得莫名煩躁,又走了十幾步,心裏默默數著進入這條街道後走過的步數。
九十六……
九十七……
九十八……
九十九……
“一百。”
聲音還沒在夜裏的黑霧中完全擴散開來,抬腳後退半步倏忽蹲下身去,手撚袖口布料埋頭仔細揩淨靴麵近乎沒有的灰塵。
“實……實在是太髒了……”
他反複擦拭靴麵直到自己滿意,手背一抹額角不知道什麽時候滲出的冷汗,緩慢吐出一口如釋重負的長氣,起身當什麽都沒發生過繼續往前方趕路。看到巷尾拐角有個燈火通明的客棧,抬頭看看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就走過去扣響客棧的門進去投宿,櫃台前付賬時聽小二說要實名登記,心中嘀咕三年沒下山住個店怎麽多了這麻煩規矩,粗略環視一圈這家客棧的布置,不耐煩地扯扯嘴角,但還是很配合地說道。
“在下步約,請給我個環境不好不壞,價格不貴不便宜,樓層不高不低,周圍人不多不少的房間,要求不多,最重要的是,必須得幹淨。”
金碧輝煌的皇宮禦書房內,十五連盞彩鳳燈搖擺不定的燈光剪影清晰可見,透過窗欞,可見金絲穿雲點墨屏風後,有一人伏案而坐,翻閱著一摞極厚的奏折。
昏黃的燈光氤氳之中,給人平添三分傲骨,七分憔悴。手提一狼毫毛筆,筆尖蘸幾點朱砂,看的入神。案前地上擺放的孔雀藍釉暗刻麒麟紋三足香爐中燃起淡青色煙霧,攜縷縷幽香與墨韻交融縈繞滿屋。
離曉伏案,花弄影牆,浸潤半盞茶香餘溫。似是乏了,北冥蒼挽著袍袖放下毛筆,抬手輕揉額頭緩解倦意。
搖了搖頭,抖袍起身,正了正衣冠,悠然行至窗邊,推開窗欞,映入眼簾的是那霜雪寒天之際,臘梅枝頭凝著冰意,顯得愈發嬌豔的同時風也刺骨起來。裹緊了身上的衣袍,關窗。
踏出禦書房,獨自一人披著雪氅在一片銀裝素裹中踽踽獨行,思念與擔心在雙眸中毫不掩飾的流轉。
“……也不知道他過的怎麽樣了。多久沒有回來看我了?”
幽幽歎了口氣,止步不前,佇立風中,衣袍咧咧隨風飄揚,思念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禦弟——豫王宴涼。
自那次分別他性情大變,混跡於市井勾欄。所有關於他的消息都是探子報來的。自己也無能為力。時間不長便原路返回,這樣空等也是等,還不如先幹手邊的活兒。該回來的終究會回來,留不住強求也是無用。回了禦書房,從侍從手中接過溫熱的酒,一樽入腹,暖流湧動,流泄四肢百骸,脫去狼毛雪氅,整了整袖口,又坐會了開始的位置,繼續了原本的工作。
帝都以北,快馬不眠不休疾馳三日,是為北疆。
這裏本是貧瘠邊荒,卻因為依著北夷成了大唐邊境重線。正值臘月,大雪覆於貧瘠荒原,鐵器碰撞發出金戈之聲,戰旗獵獵,喊殺聲震天。無數生命在肉體兵器間碰撞之中失去生機,屍山血海形容此刻景象,再合適不過。
半斷箭矢箭頭淬著西域奇毒,北夷的這場最後一戰確實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