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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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你不敢嗎?還是說你除了耍小手段以外就沒有別的本事了?”
    聽著紅衣女的自言自語,辭鏡不耐煩地撇嘴,這人怎麽這麽雙標呢?明明先耍小動作的是她們,結果反過來好像是她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
    “隨便你高興吧!反正我不太想和你們這種人拖延下去,而且我還要吃飯呢~”
    “鏡兒,既然人家都提要求了,我們作為主人還是應該滿足她們。”
    溫熱的氣息襲來,一抹淺藍色飄蕩在辭鏡麵前,驚訝地看著麵前翩然落地的顧軒辰,辭鏡訝異道:“軒辰!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啊?剛剛都沒有看到你呢!”
    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軒辰已經強到這個地步了嗎?
    “本來是想過來看你練武的,結果就看到一群臭蟲,然後我就在這邊觀察起情況來了。”
    摸著辭鏡的發絲,顧軒辰笑的清淡,他可是一大早處理完事情之後就過來了,誰知道鏡兒和血舞兩個人居然是姍姍來遲。
    所以他什麽都看到了,也一直在旁邊見證著。
    “咦~那你有沒有覺得我很棒啊?我可是極限反殺哎!”
    “那當然,我夫人自然是最厲害的。”
    盡可能滿足辭鏡那份小虛榮,顧軒辰將視線轉移到竹子頂端的兩個人身上:“既然你們不想我夫人用蠱蟲,那便由我來同你們較量一番好了。生死不論~”
    “好,記住你的話!”
    兩個女子想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拿著太刀衝下來,一左一右襲擊著顧軒辰,動作既默契流暢又充滿了殺意。
    “額,這兩個人好像是雙胞胎一樣哎!”
    一點點都不擔心,辭鏡坐到旁邊的一塊青石頭上,就差拿著盤瓜子來一邊磕一邊“看戲”了。
    “嗯,一般人可沒有如此默契。而且兩個人修煉的功法都是互補的,對戰者若是不夠強大,那麽稍微表現出漏洞,就會被她們抓住。”
    “是哦。”
    辭鏡單手撐著下巴,目光緊緊盯著那抹淡藍色的身影。
    顧軒辰則是迅速地閃避著兩個人的攻勢,隻留下藍色的晃影,動作之利落,讓兩個人幾乎無法分辨那些重影的真假。
    “切!姐姐!”
    “嗯。”
    兩個女子相對一眼,幹脆一人一邊,各自從腰間取出好些暗器,不約而同地朝著那些重影飛去。
    “鏗!”
    顧軒辰終於從袖口取出折扇,打開的瞬間以真氣將這些暗器全部震開,而那紙扇子毫無損壞。
    “這就是你們的實力?”
    挑眉,顧軒辰慵懶地看著手上的折扇,臉上表現出的滿滿都是不屑。
    有實力者提要求那是理所應當,弱者又有什麽資格認為應該是如此而不應該那樣呢?
    以這兩個人的實力,就算鏡兒不用蠱蟲,也會贏得輕輕鬆鬆,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代勞,免得髒了鏡兒的手。
    “你!別小看我們!”
    說話的聲音氣到發抖,紅衣女子從懷裏取出一支竹笛,而她身邊的藍衣女子則是從懷裏取出一支玉蕭,兩個人相對一眼,皆是將樂器湊近口邊。
    “哦喲,終於拿出真本事了。”
    原本一直躺在大石頭上假寐的血舞也難得來了興致,坐起來欣賞起這兩個女子的表演。
    “之前就聽說了苗疆人擅長以樂曲舞蹈作為殺人的利器,今日終於有機會看看了!”
    血舞話剛剛說完,悠揚的蕭笛聲音便緩緩流淌了出來。
    初始,如同是江南煙雨,輕柔雅致,讓人如沐細雨和風;緊接著,曲調迅速改變,越發的急促湍急起來,就好像是夏天的雷暴大雨一般,耳膜甚至能夠跟隨音樂顫動起來;這之後,樂曲突然變得極為悲哀起來,就好像是在說故事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起掩埋在心中的悲傷痛苦。
    辭鏡聽到那哀樂的第一瞬間便想起了前世那個男人,想到他一定因為自己的消失而痛苦到生不如死,想到他可能會在給自己下葬的時候哭到昏過去,想到他可能再也無法正常的去喜歡上另一個人……
    這不是她想要去想的,但是她就是控製不了。
    明明好不容易才從良心的譴責與感情上的痛苦中走出來,她真的不想回顧那種感受。
    哪怕這種逃避對他很不公平,但她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自私的人兒啊!而且她的留戀不舍,又何嚐不是對於軒辰的不公平呢?
    她不想停滯不前,不想活在對於過去的悔恨與沉溺中。
    血舞的視線也一點點朦朧起來,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又看到了那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卻是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比她要幸運的女子:
    “怎麽樣?是男孩還是女孩?”
    “回大祭司,是女孩。”
    “太好了!我們祭司一族有後了!我終於有孩子了!”
    雙鬢皆白,麵容冷硬的男人激動地看著丫鬟懷裏身上還有血的小娃娃,眼一閉便流下了滾燙的淚水,這個孩子從他成親到現在一直等了三十年,如今也算是給家族一個交代了。
    “哇啊,哇啊,哇啊~”
    “怎麽了?怎麽還有孩子的哭聲?”
    看著懷裏不哭不鬧的小丫頭,再聽著耳邊吵吵鬧鬧的哭聲,男人有些失措的皺眉,難不成……
    “啊!大祭司,夫人生的這一胎是雙胞胎!剛剛又生出來一個。”
    小丫鬟從內室裏探出頭,一臉欣喜地看著男人,像是在等待他的歡欣雀躍,卻不想男人的神情越發古怪起來,好像沒有那麽高興。
    不對,是根本就不高興。
    “……我知道了,那孩子也先養著吧。”
    在妖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祭司一族隻能有一個孩子,代代單穿,那唯一的孩子才是最強大最能給妖穀幸福未來的大祭司。
    所以祭司家族從第一個孩子出生以後便不會要第二個,除非中途那孩子夭折,才能再要。
    而若那孩子是雙胞胎,便選擇老大,老二送出妖穀去。
    用祭司先祖的話說,先出生的孩子才是強者,從一開始就贏了那後來出生的孩子。至於把次子送出去的原因——妖穀不需要任何不安定因素的存在。
    對於血舞來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規矩毀了她的一生。
    她從小就比姐姐學的精,可最後卻是被遺棄,她永遠忘不了父親那一句“你的存在,是為了讓你姐姐更好的長成,你是她前進道路上最好的墊腳石。”
    她那麽努力的證明自己,得到的卻是“墊腳石”如此惡心的代名詞。
    之後,在她八歲的時候,祭司會成員便要求將她送出去,而父親甚至連猶豫都沒有就同意了。
    她永遠忘不了的是,她穿著一身華衣被送走的那一天,姐姐那默然的表情和冰冷無感的視線,就好像她麵對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想要報複,報複讓她受了那麽多苦的妖穀,當然也因此,才會習慣性地處處和姐姐比,她不想做一個第二次的失敗者。
    兩個女子在樂聲中一點點淪陷,顧軒辰則是雙目清明地看著麵前兩個彈奏出哀曲的女子。
    “吹完了嗎?”
    “……怎,怎麽可能?你怎麽會不受影響?”
    難以置信地後退兩步,女子握著笛子的手顫抖的厲害:“不可能,怎麽會有絲毫不受曲子影響的人。就連我們吹奏者都要戴上棉花塞堵住耳朵,你一個聽的人怎麽會沒有反應?”
    不可能!怎麽可能有人會不受痛苦折磨的?除非是無心之人……
    “我可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有一句話叫“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之前已經因為某些原因陷入過兩次幻境,每一次都是鏡兒拯救的我。到現在,那些需要克服的我都克服了。因為不想一直讓鏡兒擔心。”
    顧軒辰下意識地看了看不遠處臉色很難看很痛苦的辭鏡,心中也是一陣陣地刺痛,因為,他能夠看清楚,她口中喃喃念著的名字“孟涵宇”。
    這個名字他不陌生,因為鏡兒以前也夢到過。
    其實顧軒辰大概能知道那個人是誰,也正是因為知道,越發覺得痛苦。
    因為那個人是知道真正的鏡兒所有的人,雖然他也在逐漸了解真正的鏡兒,但遠遠還不夠。
    他無論如何都取代不了那個男人在鏡兒心中深埋的位置。他能夠依靠的隻有時間,讓鏡兒一點點淡忘那個人的時間……
    “你……”
    見兩個人的樂聲完全沒有影響顧軒辰,雙胞胎姐妹倆麵麵相覷,滿是驚慌失措。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除了逃跑以外,她們完全想不到別的辦法。遂飛身就要逃開!
    卻不想兩個人剛剛飛起,就被兩道冰冷的鋒利之刃刺破了胸口。
    低下頭的瞬間隻看到一支冰錐插在心口,而伴隨著冰塊的融合,心上流血越發厲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