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本是並蒂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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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辭鏡現代人的理解來看,上弦的問題是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中得了人格分裂症。
    一個便是溫柔的他,那個人沒有野心,更願意考慮天下蒼生的安定無虞。
    另一個就是一直在針對著他們,行為乖張暴戾的上弦。那個人野心勃勃,繼承了西域幾代帝王留下的任務,想要找到上古中央帝國留下來的藏寶圖,借以讓西域成為這片大陸的王者。
    而事實可能並不完全如此。
    “你如果硬要追究我的性格,其實我與你並沒有實質上的差異。隻不過我更願意趨於和平無恙的生活罷了,所以求顧軒辰盡量阻止一切。而你也隻是選擇了聽從那個人的安排,借以好好活下去罷了。”
    “嗬,歪理倒是不少。我問你,昨天我和那個丫頭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在一邊偷看?”
    兩個人格討論的時候,正對著兩個人格的那麵銅鏡中映照的是一會兒烏發如墨的上弦,一會兒滿頭白發的上弦。
    兩個人一個麵無表情,神色慵懶;一個笑容淺淺,柔和耐心。
    “是,就算我不想看也能知道一切。”
    “那你覺得那丫頭如何?你也喜歡她對吧?畢竟昨天晚上你可是說了“我能喜歡你嗎”這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殺了你的話~~”
    墨發的上弦,雖然會裝瘋賣傻,故意黏在辭鏡身邊,但也已經是他的極限。
    過程中,光是按捺著那顆肆虐的心就讓他痛苦不堪,也因此才會那麽容易就病倒。
    他並沒有銀發的他的那種親和力,更不用說像他一樣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
    或許他正是因為無法對自己的內心坦誠,才會又萌生出如此陌生的另一個自己。
    “我和你就好像那盛開的並蒂蓮一般,盡管所朝的方向不同,但畢竟是共生,很多東西都不得不共享,就好比喜歡的心情一樣。”
    銀發的上弦目光靜靜定格在窗外湖水中那一朵開放的美麗動人的並蒂蓮,目光柔和。
    並蒂蓮果然很美,雖然兩朵蓮花不盡相同,但卻是蓮花中最與眾不同的存在。
    他們又何嚐不是茫茫人海中最不一樣的呢?
    “嗬,收起你那套歪門邪說吧!聽著我惡心的慌。”
    直接把辭鏡的發簪插到自己的發髻上,墨發的上弦懶懶地站起身,也不著鞋,赤足踩在冰冷的木板上,走到窗邊,目光緊緊盯著那朵顯眼的並蒂蓮。
    拿起桌子上的金葉子,直接飛到那並蒂蓮上。
    盡管無聲,但他們倆個人格都能看到的是其中一朵蓮花翩然飄落到河麵,微風過,離另一朵越來越遠。
    “這樣就賞心悅目多了。”
    “隻可惜,我們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斬不斷的。”
    此時此刻,此景此人,這話聽起來生生是帶上了無窮無盡的陰沉與灰暗。
    是啊!無論是哪一個他,都無法解開這一輩子命運的束縛。
    他們早就厭倦了反抗,這一次也隻能說是背水一戰,但有一點毋庸置疑,那便是無論是哪一個人格獲勝,對這個身體而言都是一種無情的背叛。
    “嗬,真是一個煞風景的人。”
    墨發的上弦皺了皺眉,又回到床上翻起了資料,這麽看著就入睡了。
    在他如入夢之時,他那一頭烏黑的發絲一點點變成雪染的顏色,那人伸出手看了看手中辭鏡的發簪,神色複雜。
    那個丫頭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怎麽會隨隨便便就對一個陌生的男人那麽溫柔,難道不知道對於缺愛的人來說,那種溫柔是致命的誘惑嗎?
    還是說,隻要扮出一副弱勢的模樣就可以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呢?
    無論是哪一個上弦,對於辭鏡都不知道應該以如何態度麵對,那個一顰一笑都帶著無窮無盡生氣的女孩,就好像一顆刺紮在他們的心裏。
    明明刺的心痛,卻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把那根刺拔出心裏,因為那是彼此唯一的連接點……
    “啊切!哈切!”
    連打了兩個噴嚏,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把視線轉移到了辭鏡身上,後者漲紅了臉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感冒了嗎?”
    顧軒辰了然地拿出手帕輕輕替辭鏡擦被她用手蒙起來的鼻子:“要不要熬點藥喝?”
    “咳咳,我沒事。”
    尷尬地把手帕搶過來,辭鏡一把把它揉成團塞進衣袖裏,對著其他人點點頭,好不丟臉。
    “大概是有人在背後念叨我吧?真是混賬啊!”
    “皇嬸,那你要多燒燒香,去去晦氣。”
    顧泗童言無忌,看辭鏡如此窘迫,就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發燒感冒的時候,母妃半夜起來親手給自己熬藥,給自己燒香拜佛祈求平安的事情。
    既然皇嬸不肯喝藥(可能是怕苦),那就隻能燒香拜佛了。
    “不是你想的那種,你皇嬸是壞事做太多了,遭了老天的報應,燒香也沒用的。”
    冥月一邊替顧泗剔著魚刺,一邊好好教導他做人做事的道理,當然是以辭鏡為反麵素材了!
    “是這樣嗎?”
    顧泗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臉又一次漲得通紅的辭鏡,再看看她旁邊唇角微微上揚的顧軒辰,竟不知道應不應該把冥月哥哥的話當真了。
    “主子,主子,小八回來了,快來接我啊!快來迎接我啊!”
    幾個人還沒有高興一會,一聽到小八的聲音,瞬間沉默了,氣氛安靜到顧泗連吃進嘴裏的小肉丸都沒敢咀嚼。
    “主人!”
    也不知道小八這一行到底怎樣了,反正幾個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隻胖到近乎飛不動的綠毛鸚鵡很艱難地朝他們飛過來,拍翅膀的動作跟狗刨差不多。
    某隻傻逼鸚鵡就這樣直直地朝餐桌撲來,離那一鍋銀耳桂圓烏雞湯隻差一步的距離,一把折扇無情地把它擋開了。
    “你主子不在,有什麽事情快說。”
    幾個人殘忍的拒絕了小八的親近,倒是寧謙煜彎著眉眼微笑著喝完了一碗湯,然後低下身把掉地上翻不了身的小八撿起來,饒有趣味地觀察起來。
    “這是鴿子還是鸚鵡,怎麽這麽胖?鴿子呢!不能開口說話,但鸚鵡應該沒有那麽聰明的才是,畢竟鸚鵡學舌嘛!這隻好像不太一樣,這該不是什麽沒被人發現的新品種吧?”
    “放開我,放開我!”
    小八的綠豆眼謹慎地觀察著寧謙煜,越看他那烏黑的眸子越覺得小心肝慌張的不得了。
    這人看它的表情分明是想把它解剖開來看看內髒的表情!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小八撲騰的就像頑強抵抗惡霸的良家婦女一樣,看得寧謙煜越發好奇起來:“你和王爺一樣,完全看不透在想什麽呢!我最喜歡神秘的事物了~~”
    “你這句話我就當是在冒犯我。”
    顧軒辰冷冷地斜了一眼寧謙煜,轉而盯著那胖的和毛球一樣的笨蛋鸚鵡,眼神恐怖到小八全身毛都炸開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隻會使喚人!
    “別再無病呻吟了,快點說發生了什麽事!”
    “那,那個,小八這幾天一直在監視武衝,昨天晚上看到有人在書房裏給他遞了一張藏寶圖殘卷,他,他把藏寶圖放在盒子裏了。聽他們說,他會在明天把藏寶圖交給西域的使者。”
    “居然真的被他們找到了。”
    血舞用手指輕輕地扣著桌麵,聲音規律到讓人的心跳都隨其起伏:“那他們可有說在哪裏會和?”
    “因為在將軍府和使館裏都太明顯了,他們約好了明天早上城郊的觀音廟裏交藏寶圖。”
    小八還是第一次說話說的如此流利……
    “嗯,那我們就今天晚上去那邊守株待兔好了。”
    顧軒辰淡淡地說著,伸手給辭鏡盛了一碗湯:“多吃一點,吃完我們就去休息。”
    “嗯。”
    辭鏡點點頭,吃著吃著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麵終於開始咀嚼小肉丸的顧泗,溫聲道:“泗兒,你今天晚上就和冥月留下來看家吧?”
    “皇嬸?”
    大概猜到辭鏡的擔憂,顧泗猛的把肉丸咽下去,急急忙忙道:“我這邊沒問題的,我可以一個人留下來,你們帶上冥月哥哥吧?他很厲害的!”
    “泗兒誤會了,”微笑著給顧泗添了幾勺菜,辭鏡以手撐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冥月那麵無表情的臉上短暫停留:“我擔心的不是你,而是別人。我們要是都走了的話,今晚難保有不速之客會過來,到時候豈不是連幫忙隱瞞的人都沒有。”
    沒錯……
    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到辭鏡覺得忐忑不安,雖然她自覺他們身上沒什麽值得那些人惦記的,但總有個萬一。
    “沒錯,”顧軒辰點點頭,放下筷子,目光在周圍人身上巡了一圈:“其實我前不久見過自稱西域皇帝上弦的人,那人說北國的地圖碎片他們已經得到了,現在就差武國了。如果這個落到他們手裏,那一切都會朝著無法挽救的方向發展。”
    “居然有這種事情。”
    被顧軒辰帶來的消息嚇得直接掉了筷子的崔鳴宇,目光一直盯著顧軒辰,像是在確定一樣。
    隻可惜後者的表情太單一了,他根本沒有辦法讀出一絲一毫的波動。
    “嗯?”
    顧軒辰以眼角的餘光斜了一眼崔鳴宇,後者直接嚇得僵硬了。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這種事情上還是越謹慎越好,而且我也有種不協調的感覺,你們兩個留守比較好。”
    顧軒辰也開口了,自然沒有人有異議,隻是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未來,無法預測的感覺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