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化不開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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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友誼,大概是互補的,不互補的友誼走不到天亮。
    涼伊是個俗氣至頂的人,見山是山,見海是海,見花便是花。唯獨遇到李沫,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她就像飛蛾一樣撲向她,她似乎是光,照亮了無邊的黑夜,而她,似乎又是惡魔,帶著致命的毒。
    從未有人想通過,這樣兩個處在不同世界的人,是如何成了最好的朋友。
    一直無解,大概隻有當事人知曉。
    涼伊從不否認,她在利用李沫,從一開始就在,可李沫何嚐又不在利用自己,算來算去,不過是一場心甘情願。
    眼前的畫似乎展覽了很多年,畫中的少年已經長成男人,褪去往日的青澀,如今看到的模樣,竟然是這般陌生。涼伊自第一眼看這幅畫起,就隱約感覺到了什麽,可那也隻是猜測,隻是不曾想,多年後,成了現實。
    一語成讖。
    遠在法國時,李拓就曾說過一句話,震撼了涼伊。
    蘇白於你是固執的愛,得不到便一直糾纏,而我對一雲,大概是讓他自由,讓他去選擇,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
    涼伊對這個血緣上的親戚,第一次改觀。
    竟然是這麽一句話。
    她不懂愛,卻懂藝術,看得出怎樣的情感才成就了這樣一幅畫。
    可李沫不懂,也不願去懂。
    涼伊將酒杯遞給了服務員,抱著胸,眼神堅定地看著畫。
    緩緩說:“沫兒,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插了一個陳一雲,彼此對立,像是我從你手裏搶了他似的。你也知道,我需要強大,所以我放低了底線,無限卑微,不是我變了,是我長大了。從前,你的世界隻有陳一雲,而我的世界隻有錢。一如既往,我依舊俗氣。”涼伊頓了頓,伸手把口紅抹去了一些,繼續說道:“我希望我們都好,可你也知道,這一行有多髒,既然你不願意去做,那我去做。”
    話說到這裏,涼伊停了下來,轉頭看她。借著高跟鞋的優勢,可以低頭撫摸她的頭發,她輕輕地觸碰,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李沫上前一步,抱住了她的腰,第一次,在她懷裏,哭得像個傻子。
    就不跟在你身後了吧,踩影子真的沒有一點樂趣。人生的忐忑已經太多了,你的回眸太慢了,你的深情水分太多了,你身體不好,已經和我無關,或是從來就沒有關係。我想睡個好覺,穿自己喜歡的衣服,畫自己喜歡的妝容,去結交很愛我的人,結婚生子,婚禮一定不請你,別怪我無情,你若有難,我定舍身而出,隻是一次,我給自己的任性買單。
    李沫將哭花的臉遮去了一半,緩緩抬頭,笑顏如花,還沾染著淚珠的眼睛楚楚動人,使勁捏了捏涼伊的臉,說:“我所有不甘、所有狼狽,都被你看個徹底,所以你要補償我。”
    涼伊笑道:“好。”
    將李沫送上車,她站在門口許久。
    李沫還是愛陳一雲,隻是不會再表露了。那自己呢?
    偽裝成一個傻白的樣子,誰能看透,告訴她,其實不需要這麽堅強。
    衛生間,涼伊洗去了妖豔的妝容,露出了素淨的臉。使勁拍了拍,勉強有了一些精神。
    蘇白進了包間,之所以不讓涼伊來,是這裏,觸目所及全是不待見她的人。奈何厲家的勢力,遲遲不敢有所動作。
    幾個老人,推杯換盞了幾輪,都微微有些醉意。
    “蘇白,把涼伊叫進來。”蘇哲放下酒杯,目視前方,淡淡說了一句。
    蘇白還未搭話,蘇小蕊就站了起來,說:“我也去。”
    涼伊皺眉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電話號碼,心情不好到了極點,看來有一場大仗要打了。抽了紙將臉上的水滴擦幹淨,她才不慌不忙地接起了電話,報了自己位置,她就掛了電話,淡淡打開化妝包重新畫了個裸妝,剛合上包,衛生間就進來一人。
    “涼伊?”蘇小蕊背著手走近她,打量了一番,開口說:“你還真有本事,竟然不知不覺成了蘇哥哥的妻子,手段不錯,來日定向你求教求教。”
    “你不是說我是狐狸精嗎?這點功力都沒有,怎麽混?”說完,涼伊拎包就準備走。她抓住了她的手,眨巴著眼睛,賣起了萌,裝作不經意地說:“我覺得嘉榮哥哥對你很好哎,剛才一直在找你。”
    涼伊聳了聳肩,淺淺笑了笑,邁開步子就走。
    蘇小蕊過了幾秒才追了上來,說:“姐姐,我喜歡李嘉榮,你看得出來嗎?”
    涼伊倒是沒想到她這麽直接地說了出來,那樣自豪的神態,似乎喜歡他,是多麽了不起的一件事。涼伊眯起了眼睛,細細看了她一番,倒是個很靈氣的女孩,隻是從蘇家出來的人,哪會這麽小白。暗自笑了笑,答道:“看得出來,你對我的敵意很強烈。”
    “嘉榮愛玩愛鬧,你倒是和他很像。”
    “真的?可嘉榮哥哥和我在一起,都是很冷酷的,從來不和我說多一句話,都是我在說。”蘇小蕊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涼伊,默了默,眼睛亮了起來,“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吧,我幫你在蘇家站穩腳跟,你幫我追到他,一舉兩得,如何?”
    涼伊嗤笑出了聲,說:“這倒是個好交易。”
    蘇小蕊本來還不抱期待呢,畢竟蘇家的事都是大伯做主,自家確實說不上什麽話。聽她這麽一說,立馬眉開眼笑,湊了過去,“那就成交了,為了表示誠意,我給你透個底,大伯今天要把你介紹出去,從此,你就是蘇哥哥的妻子和蘇家少奶奶了。”
    涼伊點了點頭,想來曆老頭已經和蘇家通過氣了,隻是不知,蘇家打的是什麽牌。
    垂了垂眼眸,涼伊笑道:“嘉榮長期生活在國外,不太熟悉國內,但他很愛吃中國菜,你可以從這裏下手。”
    她低頭想了想,恍然大悟,說:“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請他吃西餐,沒一次成功。這次交易很成功,期待下次合作。”說著伸出了手,涼伊愣了愣,和她握了手。
    “對了,蘇哥哥在外麵。”說完,人就蹦躂著走了,涼伊笑了笑,想來學妹也和她一樣,鬼靈精怪,算了算日子,那丫頭也畢業一年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涼伊轉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巧笑嫣然,竟然覺得一陣惡心,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沒了底線,將身邊的人都利用了起來。她又洗了個手,濕淋淋的放在了脖子上,涼涼的感覺,讓她感覺到了真實。她揚唇笑了笑,一回頭,看到倚靠在一旁的人,驚得瞳孔都放大了,手還放在脖子上,手足無措,尷尬地笑笑,說:“你,怎麽進來了?這可是女衛生間,小心被人告流氓。”
    蘇白站直了,將她的手放下來,順勢牽住,說:“不會有人進來的。”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落了許久,才伸手撚起了她右臉頰的頭發,盡數別在了耳朵後,說:“你好像哭了很久。”
    涼伊還未說話,他就突然湊近,輕輕吻在了她眼睛上,癢癢的,像是絨毛玩具擦過,讓她的心驚了一番,許久,他離開,拽著她往外走,“這一次,不要逃跑了。”
    涼伊抬頭,眼神和他對上,說:“放心,要跑也拉著你一起。”
    蘇白隻笑了笑,抓著她的手用力了些。
    進了包間,一桌子的人抬眸看她,涼伊不自覺抓緊了蘇白的手,蘇白低頭,對著她笑笑,拉著她落座。
    “來了?吃東西了沒,沒吃就趕緊吃點。”蘇哲帶著笑看著她,眼裏的寵溺那麽真實,真實到涼伊覺得他的演技爆表。
    涼伊換上了一個笑臉,看向他,“蘇伯伯,我在會廳吃過了。”
    “叫什麽伯伯,蘇白,你是怎麽教的,你不認我,還不讓我兒媳婦認了!”
    蘇白毫不在意地吃著碗裏的排骨,咽下一塊後,才緩緩說:“乖,寶寶,叫爸。”
    涼伊狠狠掐了他的手,他麵上倒是波瀾不驚,手卻反掐了回去。涼伊一直不曾將目光往何家看去,陸雨柔倒是沉不住氣,開口道:“伊伊,既然結了婚,叫爸爸是自然的。”
    涼伊看了過去,她一臉笑意,她身旁的人,看不出情緒,不悲不喜,倒是自在。默了默,涼伊站了起來,對著蘇白和周慧敬了酒,一杯酒下去,甜甜喊了一聲,“爸,周姨。”蘇白樂嗬嗬地點頭,涼伊笑了笑,對著何中天揚了揚酒杯,“何叔叔。”
    這一聲,何中天冷了臉色,可涼伊仿若未知,依次給長輩敬了酒,一場下來,人有些暈乎乎的。蘇白護著她坐了下來,說了些什麽,就攔腰抱起了她,出了大廳,涼伊才落下了淚,滾燙的,落在了他外衣上,無聲無息。
    涼伊不是第一次來蘇白的住處,隻是覺得物是人非。
    蘇白下車抱起了她,見何思煙站在門口,頓了頓,說:“東西沒搬完?”
    她定定的看著他懷裏的人,紅了眼睛,原來是真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蘇哥哥,你要把我趕到哪裏去?我還能去哪裏?”
    蘇白暗了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邁開步子往二樓走去。將涼伊放在了床上,她兀自鑽進了被子,閉上眼睛,似乎極其困,蘇白無奈,幫她拉了拉被子,關了門。
    沒想到她會等在門口,蘇白淡淡看了她一眼,往樓下走去。何思煙跟上,隨著他來了廚房,看他在煮醒酒湯,狠狠扣了手上的傷疤,感覺到疼痛,才恍惚回了些神,軟弱地開口:“蘇哥哥,我以後會乖乖聽話的,你別趕我走,我會像對親姐姐一樣,對她的。隻要,你別趕我走。”
    “思煙,你長大了,這樣跟著我算什麽?”
    “蘇哥哥,求你。”
    蘇白回頭,看著她眼淚已經流了一臉,歎了口氣,默了默,將她拉近懷裏,輕聲說:“好,等我空下來,給你尋個好人家。”
    她愣了愣,抱住了他的腰,點了點頭。
    涼伊喝了許多酒,算下來十杯是有的。她自小酒量就很好,這十杯算不了什麽。隻是看見何中天那副淡漠的模樣,心裏如刀割般痛,一刻也待不下去。想來,母親當年毅然決然離開,多半是被這人傷得太深。她靜靜呆了會,進了衛生間,卸了妝,洗了個頭,才覺得清爽了些。
    隻是她做完這些,蘇白竟然還未回來。想到門口女孩的委屈,涼伊笑了笑,過了這麽久,她還在這裏。
    算是什麽。
    擦了擦頭發,她整理了下自己,就準備離開。
    才打開門,蘇白就端著杯子走了進來,看她這幅樣子,眉頭皺了皺,拉住了她的手,往裏走。涼伊無奈,一口氣喝完了醒酒湯,笑著問她:“我可以走了嗎?”
    蘇白淡定地接過了茶杯,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裏無端來了火氣,他走近了她,冷著一張臉,目光幽深地看著她,說:“我看你是沒記住自己的身份,需要我提醒提醒?”說著,用力地扯了扯領帶,整個人壓了過來,涼伊本就坐在沙發的邊側,被他這麽一壓,整個人靠在了邊上,半個頭都露在空中。
    蘇白伸手抬著她的頭,往上一抬,臉就貼了上來。
    涼伊有些煩躁,聞著刺鼻的香水,隻覺得眼前的人廉價得很,心裏一股子厭煩,卻依舊忍著脾氣,說:“蘇總,今天也很累了,好好休息,別鬧了,趕緊睡覺。再說,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挺晚的了,我也該回去了。”
    然而,她這番話,隻加深了蘇白的怒氣。
    這個該死的女人,無時無刻不想著逃跑,把自己當什麽了。
    蘇白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腰,用了力氣,疼得涼伊齜牙咧嘴,準備開口大罵,一張口,這人低頭咬住了她的嘴唇,嘴裏還有濃厚的酒氣,想來也喝了不少,白酒的烈,隻讓涼伊覺得難受。伸手推了推他,蘇白卻狠狠咬了她的唇。
    由著她掙紮的劇烈,蘇白極其不爽,動作粗魯地將她抱了起來,直接丟在了床上,見她翻身要走,冷冷笑了笑,用腳固定住了人,直接將她壓在身下。由著她反抗的激烈,甚至動起手來,蘇白腿上挨了她幾腳,直接把腿緊緊壓住了她的,身上的紅色長裙,被她一把撩起,手鑽了進去,狠狠揉捏著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