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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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懸一線時,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恐懼,什麽是害怕。
非常輕的腳步聲從她剛剛離開的院子裏響起。
她急促地呼吸著,難以平複此刻緊張的心情,隻能越走越快。當她走到二層,飛快地在走廊中穿行時,那些腳步聲與她交錯著往相反的方向,到了她之前的小樓二層。
那層樓隻住了她一人。
而此刻,她在的這層樓,隻住了墨狼一人。
這個男人在剛剛她返身回屋的刹那,無聲無息地對她發出了信號,讓她猛地驚醒。那個女人的突然出現,或許僅僅是在試探她的存在。
腳步聲越來越密集,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正當她走到拐角處,一隻手將她飛快地拉進屋內。隨即,她撞進一個有些冷的的胸膛裏,感受到他堅實而劇烈的心跳。
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呆在這裏,無論是誰,進來後,通通殺、了。”他將槍塞到她手中,眼神陰冷,猶如一條毒蛇被激怒了。
十幾個黑影停在她屋子門口,片刻猶豫後衝入了屋內,卻沒有發現人,又再度在門口集合。他們沿著走廊靜悄悄地走著,下了樓梯,又再度上樓,往墨狼的住處包圍過來。
墨狼沒有說話,兩人沒有眼神的交流。可涼伊分明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即要衝破屋頂,讓人頭皮發麻,渾身冰涼,感到恐懼,這種感覺和在河裏那一晚一樣,周身籠罩著黑暗,命,似乎又被懸在了空中,一瞬間便沒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離他們大概隻有幾步之遠忽然停住了。她看到倒映在窗戶上的身影,黑壓壓的一片,遮住了房間裏最後的一絲月光。
這個夜晚在此刻充滿無聲的硝煙氣息,整個小樓二層殺氣騰然而上,讓人隻想逃跑。
某一個時刻,他的眼神與她對上。那寂靜深沉的瞳孔裏卻幹淨,柔和,,讓她震驚,不由得抿唇笑了,這一刻,透過人皮麵具,她看到了蘇白的影子,拿命護著她的蘇白。
她手足無措,隻能緊緊地握住槍,手指碰觸到扳機。
可是,僅僅隻是僵持了幾分鍾,黑影就從他們門口穿過,迅速地下樓離去了。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又恢複了深夜的寧靜。
除了她從自己房間來到了墨狼的房間,其他一切都沒有變化過。
涼伊渾身癱軟地滑坐在地上,手腳都冷冰冰的。墨狼還是站在門口,沒有說話,直到斷定今夜不會再有人來,才緩慢地移動了下腳,朝向涼伊。
“好像我該說謝謝。”
如果不是他在這裏對她招手,她可能已經死在那些殺手的槍下,無聲無息,連雲都沒有發現,這些人如同影子一般的存在,太可怕了。
“的確。”
涼伊笑了笑,“那還真是辛苦你了,蘇先生。”
“蘇太太這話說的不太對。”
“喔,我懂了,這是你應該的,下次再做好一些。”
墨狼隻這樣看著她,不說話了。
到底是誰?
在這裏還能有誰可以闖入小爺的家,能夠悄無聲息地避開那些層層機關,目的隻是為了來殺自己?
省長如今被拘,難道是他派來的?為了給自己致命一擊?可是為什麽卻沒有闖進這裏?害怕墨狼?可也不至於,墨狼再強大,也對付不了這麽多訓練有素的人。他此刻應該隻是想臨死前再拉個墊背的,為什麽卻在門口猶豫了……涼伊凝眉想著,她的手碰到旁邊一個冰涼的東西,嚇得她手一縮,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槍。
這一夜,她是真的害怕了,太久沒有麵臨過這樣驚心動魄的時刻。
除了省長還能有誰,莫非……是小爺?
可是如果他想對動手,根本不需要這樣大張旗鼓,難道是還有其他的目的?涼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仔細的回想這最近的種種,考察團的人明天就來了,小爺還需要利用自己的關係親近那些人,方便搶回那批貨。他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但也不用這麽迫不及待地弄死自己,這對他來說不是筆劃算的買賣。
涼伊緩慢地呼了一口氣,一時間也理不清頭緒,隻覺得剛剛那一瞬間,讓她回到了地獄的時候,每一個瞬間都在提心吊膽。
可是,又有些不一樣。
墨狼在,不,是蘇白在。
她甚至覺得,即便那些人衝了進來,也根本不需要她動手,墨狼自然會解決。
他的住處後麵是山崖,從陽台處往下看,整個山林盡收眼底。如今夜風忽大,吹起了垂在地板上的白色綢縵,從陽台往屋內都飄蕩起來,有些繚亂花眼。她很認真地看著,看著那細沙一樣柔軟的綢縵,在月色中胡亂飛舞著,最後鋪陳在他的大床上。潔白整齊的床褥顯得有些淩亂,有男人獨特的氣息在深夜中竄入她皮膚的毛孔。整個後背都涼了,臉卻突然熱起來。
涼伊一轉頭,就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的蘇白。此刻就坐在她身邊,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我認為……”墨狼沒想到她會突然轉頭,話沒說完就見她的長發被風吹起,輕輕抓著他的皮膚,他的心,有些無從壓抑的喘息聲,從喉嚨眼噴薄而出。涼伊的目光在這一刻凝結,她看見他的喉結在明亮的水光裏滑動了一下,本能的反應是一陣戰栗。
他用手撓了撓有些細癢的鼻尖,感覺到手掌都濕漉漉的。與她的目光相接,迎合她每一個微小的表情,或是暗示,或是情不自禁。碰觸到手臂的瞬間,墨狼感覺到一陣異樣的柔軟。他重重地喘息一聲,調整著姿勢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之際,再難以堅持,摟住了她的腰,吻住她的唇,手緩慢地摩挲在她光滑的皮膚上,意識徹底地迷亂。
隻有一個想法,要她。
白色綢縵鋪滿了床,他將她攔腰抱起,快步走到床邊。
涼伊落下床的那一刻,感覺到風口的冷,綢縵纏在他們之間晃過手臂和臉頰,全是冷的感覺,因為這樣明顯的冷,他的動作凝滯住了。片刻後,他起身,站了一會,將身下的被子抽出來蓋在她身上,:“你睡在這裏。”
說完他往陽台的躺椅走去,關上窗將綢縵整理好,拉開來擋住她和自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涼伊起身來到了他麵前,站定,就這麽看著他。
看了一會,她笑了笑,脫去了外套,彎腰湊近了他,他猛地睜眼,涼伊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整個人爬到了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聲,溫柔地說:“你讓陳宇送來的離婚協議書,我沒有簽,所以,你還可以碰我,這是義務也是權利。”
墨狼不說話。
涼伊摸上了他的臉,動了一下,“我想要。”
這話一出,她便注定這夜無眠。墨狼翻身而上,吻上了她的唇,很重,很重。
後半夜。
涼伊一整夜都難以入睡,直到早晨的光亮起來,才稍稍有了點困意。沒有一會,她聽見屋外的說話聲醒過來,隨即從聲音中辨別出來是雲,說話的聲音很低,繼續了一會便停住了。
接著,就見墨狼推開門,看見她已經醒來,便招呼雲進來。涼伊對上到他的眼睛,深邃而寧靜,是她所陌生的,昨夜的一切似乎不曾發生,他,隻是墨狼,與她涼伊隻是見過一麵的陌生人。
涼伊低下頭整理了下衣服,走下床和雲說起話來。
“昨天夜裏那些殺手應該是從後山攀上來的,不然不可能避開小爺那些機關。”
此處背山建宅,後山地勢險峻,依靠懸崖口,要攀爬而上非常艱難,幾乎九死一生。除了當初他們走上來的那條路,沒有第二條路。所以,小爺才能放心把自己的老巢建在此處。
雲的猜測卻讓涼伊有些惶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那些殺手必然經曆過非常人的訓練,可以從懸崖峭壁上夜行於此。
想要殺她的人,究竟是誰?
雲停頓了下,看了眼窗外又接道:“不僅如此,他們離開時我跟隨到後山時,發現小爺的人被驚動了,至少十人追下山去,沒有回來過。直到早上才傳來消息,他們都死在了山腳下,一刀致命。”
屋內一陣沉默,誰都沒有說話,涼伊已經猜不到是誰。
何家似乎沒這麽大能耐。
雲看他們兩人神色都有些凝重,趕緊交代了下要緊的事情,給她帶來確切的消息。
“昨天廚房的人下山去采買招待考察團的食材,小爺讓人去通知拿漢服的事情,確定今天傍晚會將漢服送到,晚上小爺會在後花園宴請考察團的官員。”
“廚房的人?有沒有一個和尚一起下山?”
“有的,是他帶的隊,也是奇怪,小爺會如此信任一個和尚。”
“好。”
雲疑惑了一秒,便心領神會。
在雲離開之後很久,涼伊都表現地很愉悅的樣子。墨狼打量著她,發現她,又多了很多麵孔。
他有時候甚至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場該有多慘烈?
“你是打算在今天晚上動手嗎?”
涼伊微笑著看他:“為什麽會這麽說?”
“你剛才笑了。”
“真聰明。”
“聲東擊西,假裝攻擊省長,為了得到什麽?”墨狼揣測著,“逼真正的敵人出來?還是……”
“不。”她走近他的身邊,聲音微弱到塵埃中,每個字眼都讓他感到心驚,“救你。”
她隻有這樣簡單的想法——救他,不論用怎樣的方法。
墨狼說不出話來,目光沉沉籠罩著她。
“小爺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疑心重,所以他是沒有辦法相信身邊任何一個人的,那天,我隻說了句可能,他就可以殺了一個保護他的人。”她轉開視線看向窗外,“我要一點一點摧毀他,用他自己的手。”
墨狼有些笑意,很不明顯:“你養著李沫是為了什麽?”
“姐妹情深。”
墨狼笑,“很好。”
“你覺得還會有比今天這個考察團官員都在場,更好的談判時機嗎?我要用無形的刀,割破他的喉嚨。”她很快說完,甚至不想聽到回答,就往門口走,她覺得很累,需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冷靜一下,可卻猝不及防地被他拉住了手。
“動手的事讓我來做。”他眉目硬朗,生出柔軟,“你隻需要,好好地保護自己。”
涼伊忽然笑起來,摸了摸他胸前的木牌,“好像是我在保護你。”
“對不對?”她眯著眼睛問。
墨狼鬆開手,他的眼睫毛垂下來,緊盯著她,“今晚我把我的命交給你,你的命由我來守護。”
打開門,涼伊一直往走廊的盡頭走過去,下了樓梯到院子裏,又上樓到對麵的走廊,她飛快地走著,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搬了個椰子,推開門走進去,關上門,喝了一整個椰子,才冷靜下來。
可能這句話,比我愛你強太多了。
墨狼或是蘇白,都把命交在自己手中太多回了。若不是很愛,哪來的信任……
涼伊愣怔著,過了好大一會,才回過神來。交易會賣了厲明,換來了小爺的些許信任,如今,用著這點微薄的信任竟然要從虎口拔牙。
她恍惚覺得,這商場比戰場可好呆多了,蘇白哪來的自信,貴會會比s城安全,可涼伊終究是錯了,這局勢遠比她能想到的所知曉的要複雜得多。
貴會山下。
大西瓜在湄公河沿岸的一座寺廟門口,和僧人禮拜了半個小時,然後有人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在此處,拿走了他懷中的漢服。
他追著那個人在樹林裏跑,身上的玻璃石不停地掉下來。一直到那人坐上車被載進深山中,眼見著越走越遠,他才放棄了追逐的念頭。無精打采地往回走去,一路上尋找著玻璃石散落的地方,又回到寺廟門口。
他看見剛剛那些僧人還在禮拜,便又挪著步子走過去。
夕陽西斜,黃昏日落,寺廟裏人流漸散,香火卻還旺盛著。他跪坐在圓形坐墊上,朝正對麵的佛像作揖,不斷有人轉經從他身旁走過,很快寺門便冷卻了,可他身邊的和尚卻還是保持著最初的姿態,似乎是一個假人,一動不動。
他不禁問道:“今夜吹什麽風?”
和尚聞言看了看門外,靜等了片刻才緩緩說:“施主剛才可追上那人?”
“沒有。”
“那……或許是東風,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