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德王被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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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人的血滴在清水碗中,有的相融,有的相斥,但是滴在藥水碗中的時候,卻各各相斥,絕不相融。
楚笑容抬起頭來,吸氣郎聲說道:“諸位大人,你們已經看到測試結果,這藥水碗中的血滴,絕對不會和非親之人相融,不知諸位大人現在可相信我說的話麽?”
滿殿的文武們親眼所見,哪裏還有懷疑,紛紛點頭道:“相信,這藥水當真是神奇之極。”
“既然如此,那我就請大家來親眼見證一下,太子殿下究竟是不是這個男人的親生子。”
楚笑容收起了笑容,對侍衛道,“把他帶過來,滴血入碗。”伸手指著一隻盛著藥水的小碗。
那中年男子臉如土色,被兩名侍衛拖到長桌前,刺血入碗。
楚笑容取出銀針,一雙黑亮的雙眸看向尹毅年,說道:“殿下給我你的手。”
尹毅年一眨不眨的瞅著她,坦然伸出右手,楚笑容握住他右手食指,忽然對他盈盈一笑,看得他心中一動,隻覺指尖微微一痛,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楚笑容已經在他的指尖擠出一滴鮮血,滴入碗中。
這一小滴鮮血入碗,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卻一下子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眾人的眼睛全都睜得大大的,瞬也不瞬的瞧著。
隻見碗中的兩滴血,再次化成了小血珠,輕輕一觸,又馬上分開,彼此絕不相融。
眾人見此情景,都不約而同的籲出口氣來,心道:這男子果然是胡說八道,太子殿下和他分明沒有半點血親關係。
有人便忍不住在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罵道:“狗賊,竟敢冒充太子殿下的生父!真該將你千刀萬剮。”
有人在他身上重重踢了一腳,也是憤憤怒罵。
德王隻覺顏麵無光,那一口唾沫,那一拳一腳,倒不是打在那男子的身上,而是打在他心裏一般。那男子每挨一下拳腳,他就覺得像是被人在臉上重重抽了一記巴掌。
楚笑容拍了拍手,讓侍衛把那男子帶在一旁,然後取過另一隻藥水碗,對周圍人緩緩說道:“下麵,請諸位大人們看看,皇上和太子殿下的血,是否相融。”
眾人點頭,不由自主的提起了心來。
尹毅年心中也有點忐忑,他看了楚笑容一眼。
楚笑容衝他眨了下眼,俏皮一笑,他心中登時放寬,伸出食指,擠了一滴血出來。
楚笑容捧起那隻小碗,放在皇帝麵前,盈盈下拜道:“請父皇賜血。”
皇帝麵色凝重,他心中雖然幾百個確認太子就是自己的親生子,但麵對著這隻藥水碗,他居然覺得有點惴惴不安,心中猶豫,隻是想,萬一這藥水不靈,他和太子的血並不相融,豈不是當眾打臉麽!
楚笑容眼珠一轉,已經看出了皇帝眼神中的猶豫之色,微笑道:“父皇,請相信臣媳。”
皇帝看到她堅定的眼神,登時放下心來,不再猶豫,取針刺血,滴入碗中。
眾人情不自禁地伸長脖子,向碗中瞧去。
隻有楚笑容,連看都不看,像是早就知道結果。
隻聽得大臣們紛紛呼叫出聲,聲音又驚又喜。
“融了!當真融了!”
“是啊,兩滴血真的融在了一起,太子殿下果然是皇上的親生子啊。”
所有的謠言和蜚語,在這一刻,全都風流雲散。
皇帝和尹毅年相視一笑,隻覺得滿天陰霾,一掃而空,露出晴朗之極的天空來。
父子二人情不自禁的伸手相握,一起看向楚笑容。
楚笑容卻微微側頭,避開了二人感激的眼神,幾不可察的籲了口氣。
德王看著那碗中融在一起的血液,兀自不相信般,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然後呆呆的出起神來。
皇帝眼角對他一掃,重重地哼了一聲,德王像個泥塑土雕般,木然直立。
“各位卿家,現在你還有何話說?現在在場的這麽多雙眼睛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子確實是朕的親生兒子,對於改立太子一事,各位卿家可有異議?”皇帝提高了聲音,鏗鏘有力的問道。
德王被打擊得氣勢全無,沒精打采的搖了搖頭,兩眼呆滯無光,不知道在想什麽。
皇帝鬆開尹毅年的手,皇袍飄飄,大步走向禦案,伸手取過桌上的太子金冊,轉回來身。
尹毅年和楚笑容見狀,一齊拜伏於地。
皇帝將手中的太子金冊鄭而重之的交在他手中,伸出右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緩緩說道:“皇兒,你身為太子,定要以身作則,萬事要小心謹慎,不然今日一事會不斷重演,朕老了,這萬裏江山靠你了。容兒,你足智多謀,以後要帝後一條心。”
楚笑容聲與尹毅年齊聲說道:“兒臣謹記,定不負父皇教誨。”
皇帝回到龍座之上,抬了抬手,讓二人站起身來,然後對著禦案下的文武大臣們說道:“儲君,有如之國之根本,太子賢,則國家明。今太子賢明仁孝,乃我國之幸,希望眾位卿家要盡心輔佐太子,昌我朝江山!”
眾臣一齊肅顏應是。
皇帝高倨龍案之上,笑眯眯地看著尹毅年接受眾臣的賀拜,突然目光一轉,落在一旁的德王身上。
“德王。”
德王正在呆呆出神,皇帝這突出其來的一聲他一時竟沒反應過來,直到安公公衝他連使眼色,他才意識到,忙欠了欠身,應道:“臣在。”
皇帝卻不再理會他,沉聲喝道:“把那個造謠生事的賊人帶上來。”
侍衛們把那中年男子壓到大殿中間,勒令他跪倒在地,那中年男子神情驚慌,惶惶然像喪家之犬,一雙眼睛骨溜亂轉,突然撲倒在德王腳下,兩隻手緊緊揪著他衣袍下擺,哭求道:“王爺救我,求王爺救我一命啊!”
德王見了他,怒不可遏,抬腿一腳,把他踹倒在地,那男子不死心,再次爬了過來,對德王拚命磕頭,連聲哀求。
朝臣們見他醜態畢露,和剛剛出現時的軒然高舉的模樣大相徑庭,心中對他又是鄙夷又是憤怒,紛紛奏請皇帝,要嚴懲此人。
“你這惡賊,姓甚名誰,是誰指使於你,讓你膽敢假造胎記,公然冒充太子殿下的生身之父,混淆是非黑白,汙朕亡妻愛子的清譽,你要從實招來,朕就賞你一個痛快的死法!”皇帝猛地一拍龍案,登時嚇得那男子渾身一個哆嗦。
“皇上,請饒了草民一命吧,草民都說,全都招。”那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目光陰冷地看著德王,突然伸手一指,大聲說道:“草民不敢撒謊,指使小人前來冒充太子……啊,不,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生身之父的,就是他!就是德王!”
德王身軀重重一震,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怒視著那人,怒喝道:“什麽?你說什麽?”他幾乎要跳起腳來。
那男子像是被他的氣勢所懾,露出害怕的表情,但是馬上就挺直了腰板,對著皇帝磕頭道:“求皇上饒命啊,這一切都是德王指使小人所為!草民願意全都招供,隻求陛下饒了草民一命,這陷害太子殿下的奸計都是德王想出來的,也是他拿草民的性命相逼,讓草民不得不從啊!”
德王的眼珠子都要突了出來,喝道:“你.....你這混賬胡說八道什麽?”要不是在這莊嚴肅穆的乾元殿上,他早就衝上去將那男子一把掐死了。
皇帝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名男子,目光中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沉聲道:“你一五一十的道來。”
“是,是,草民絕不敢有一言半語的隱瞞。”那男子磕了個頭,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德王,見他握著雙拳,顯然想衝上來將自己一拳打死,但是在皇帝麵前,他縱是再權勢滔天,也不敢當眾行凶,當下對著德王撇了撇嘴,放心大膽地說道:“啟稟皇上,草民名叫周元,原是京城裏的一名乞丐,大約是數日之前,無意中在大街上衝撞了德王的馬頭,德王震霆大怒,要處死草民,草民很是害怕,跪在他馬前仰起臉苦苦哀求,他揮起馬鞭正要衝草民抽下,突然像是愣了愣,那馬鞭停在了半空,他對著草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便讓侍衛們把草民帶回了他的王府。”
聽到這裏,尹毅年和楚笑容不由對視一眼。
隻聽得那周元繼續說道:“草民很是害怕,不知道德王會如何責罰草民。但他隻是命人在草民的衣服上剪了個蛇形狀的窟窿,然後讓草民遮住頭臉,躺在陽光最烈的正午,連著暴曬了三天,就這樣在草民的胸口曬出一個胎記模樣的東西出來。草民並不知道德王這樣做是什麽意思。直到今天,德王把草民叫了過來,說讓草民幫他辦一件事,並說草民衝撞了他,就是犯了死罪,早晚都是一死,如果草民答應幫他做一件事,他就讓草民死的痛快點,如果草民不肯答應,他就把草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剮了下來,草民既怕死,又怕痛,隻好答應了下來。”
群臣們聽到這裏,紛紛看向德王,見他臉色鐵青,渾身氣得直打哆嗦,明顯是被這周元當眾揭破隱情,怒不可遏。
當下人人心中驚懼,生怕被他牽怒到自己,腳下悄悄移開數步,距離得他更遠了些。
一時之間,攝政王周圍被眾人空出了好大一片,他孤零零的站在當地,顯得很是突出。
“他讓你幫他做什麽事?”皇帝並沒去看德王的神情,兩隻眼睛就沒離開過周元的臉。
周元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決心,終於大聲說道:“就是讓草民誣陷太子殿下之事,德王說道,如果草民能夠幫他辦成此事,他就饒了草民的狗命,他說,隻要太子殿下被證實是草民的兒子,他就當不成太子,這天下,早晚會是他的,到那個時候,他就下旨放了草民,並賞賜給草民黃金千兩。草民一是怕死,二是利欲熏心,想了一夜之後,就答應了他。然後他就把草民帶到這裏,讓草民指證太子殿下是草民的親生兒子,他還給草民編出了華寧公主的故事,皇上,草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什麽華寧公主啊,草民敢對天發誓,草民的話中沒有一點不真不實的地方,皇上,請您饒了草民吧!罪魁禍首,就是他,全是他一人所為!”
“啊!惡賊,血口噴人,惱煞我也!”德王猛地裏一聲怒吼,見一名侍衛的腰刀正橫在眼前,想都不想的一把拔出,衝過去用力劈下,刹時之間,鮮血四濺,那周元竟然被他這凶猛之極的一刀,劈成了兩半,那飛濺而出的血,噴了德王一頭一臉。
他這突然爆發的舉動震驚了大殿上的所有人。
就連尹毅年和楚笑容都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那周元刹時間變成了身首異處的半截之人。
群臣們看到他滿臉滿身噴的都是周元身體裏濺出來的鮮血,手中更提著一把殺氣騰騰的血刀,形狀恐怖得像來自地府的魔王,都是心中驚懼,頓住了呼吸,唯恐呼吸的聲音大了,都能引得這魔王一刀向自己劈來,那就性命休矣!
皇帝也驚得呆了,指著德王,怒聲喝道:“德王,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金殿行凶!”
驚呆了的侍衛們聽了皇帝的怒喝,才反應過來,馬上齊唰唰拔出腰刀,護在皇帝的禦案之前,更有一些心眼靈活的,前去護在了楚笑容和尹毅年的身前,全都一臉戒備的看著德王。
安公公對著殿外尖聲叫道:“快來人!有人要弑君謀反!”
霎時間,一隊黑盔重甲的禦林軍從大殿湧入,手持長槍劍戟,看到眼前的情形,隻呆了一呆,馬上將手持染血腰刀的德王團團圍住。
德王剛才被那周元的話氣得熱血上湧,腦中猛的一暈,直到溫熱的血濺到了他的臉上,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神智一清,那層蒙在眼前的血霧消失了,他看著倒在地上被劈成兩半的周元,再看了看自己手中染血的腰刀,一時之間,也是驚得呆了。
等到他被禦林軍團團圍了起來,他才又醒悟到,他在禦前行凶,殺了人,這可是犯了殺頭的重罪!而且還在大殿上行凶,這是坐實了他教唆那男人誣陷太子殿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