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花癡小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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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安逸的零陵山突然出現人口失蹤,這對於零陵山的眾妖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而喬木尋了單花蕕許久都未曾查到一絲一毫的線索,突然聽聞妖怪失蹤心中卻覺得這件事情定和當年單花蕕失蹤一事有關。
    他想不到任何線索能讓單花蕕一個剛成人形的小妖消失得這麽幹淨,幹淨得就像是從未存在一樣,讓他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喬木起身,抬頭神色嚴肅的看著倚躺在樹上飲酒的狐言,手用力握緊,“這件事情,我要查清楚。”
    “怎麽查?”狐言抬手飲酒的動作一頓,垂下眼簾低頭看著喬木,皺眉很明顯不讚同他要查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的話,“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情會和當年失蹤的單花蕕有關?”
    他並沒有反駁狐言的話,反而是越發肯定的看著狐言,他相信單花蕕對自己的有著不淺的感情,她絕不會這麽無緣無故的就這麽消失,而且他有一種感覺是零陵山失蹤的妖都是有人有意為之,“蕕兒不會輕易離開零陵山,除非有人將她帶走。”
    撐起身子翻身跳下來,狐言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將酒葫蘆掛在腰間搖搖晃晃的站在喬木麵前,那一雙鳳眼帶著幾分醉意半眯這眼睛看著喬木,他那嚴肅而帶有堅定的表情惹得狐言噗呲一聲笑開了。
    他笑得歡,喬木反而一臉鬱悶的看著他,覺得莫名其妙絲毫不能理解。溫潤的臉上多了幾分疑惑和無奈,伸手拉住笑得快要往後仰的狐言,越發不能理解的輕微蹙眉,“有什麽可笑的?”
    狐言總算止住這莫名其妙的笑聲,將喬木的手拍開,身子側著倚靠在樹上,眼裏依舊是充滿濃烈的笑意,手指微微彎曲戳著喬木的肩膀,“你怎麽越活越天真了?你當年也是這麽肯定,最終還不是一樣了無音訊。”
    “這並不好笑。”喬木向來好脾氣,但是聽到狐言這番話之後,臉色難看的瞪了眼狐言,一副隱忍的模樣扭開頭不再看狐言,“日後我不想聽到這些話,蕕兒對我有多麽重要你不是不知道。”
    清風拂過,狐言深深呼了口氣,任由地麵上被風卷起的枯葉落在自己的鞋麵上,看了一陣子之後才將樹葉抖掉,他臉上的笑意早已退散,他捏著落在肩膀上的枯葉,“這季節的枯葉多的有些煩,你也越發的不可救藥。”
    他就是知道單花蕕對喬木的重要性才笑他越發天真,如若單花蕕和最近發生的失蹤有關,那麽單花蕕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狐言想到這裏,那一雙誘人的鳳眼流露出駭人的寒意,“你就沒有想過零陵山近期有什麽生人出現嗎?”
    路過的麻雀突然細細的喊出聲,就差衝到狐言他們麵前懟著他們的臉說:“我知道!”
    狐言一愣,連忙伸手接住這隻因激動而忘了扇動翅膀的麻雀,眼裏的寒意轉而變成笑意,將小麻雀捧著手心上,好笑的問道:“這麽激動做什麽?”
    “太激動了,”小麻雀像是羞澀的要翅膀遮住腦袋,露出那一雙烏黑的眼睛,眼珠不停的轉動看著他們兩個人,“零陵山最近有生人出現,且是個模樣俊朗好看的男子。”
    喬木聞言,也忍不住彎眉一笑,這隻小麻雀真是十足的花癡,他笑道:“你確定嗎?”
    小麻雀看到喬木溫潤如沐春風的笑容之後,立馬有些暈乎乎的將翅膀拿開,愣愣的看著喬木許久之後,才不好意思的扭開頭扇動翅膀離開狐言的手心,落在樹枝上肯定的往下說,“嗯,他還時不時的念著要好好遊曆,回去之後將趣事說給拾荒上仙和帝尊聽。”
    聽到這話之後,狐言臉色一變立馬追問:“拾荒上仙和帝尊?”
    被狐言這麽急促的追問,小麻雀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看著狐言不是很好的臉色,猶豫的眨了眨眼才說道:“是的,因他經常念叨,且身上有一股極其純淨的氣息,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得到小麻雀如此肯定的話之後,狐言臉色緩和幾分隨即陷入了沉思,這生人定不會是和這失蹤事件有關,但是狐言是隻狡猾的狐狸,他覺得既然無關那就讓他和這件事情有關聯不就解決了嗎。
    在他沉思時,喬木詢問小麻雀這生人的去向。小麻雀雖然見過這人幾次,但是確實不知道這人此刻身在何處。看著有幾分不知所措的小麻雀,喬木一笑,聲音越發的溫柔,“沒事,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小麻雀吱吱的輕啼幾聲,就飛走了。
    看著小麻雀飛走的身影,狐言頗為惋惜的舔著紅豔的嘴唇,伸手搭在喬木身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快要壓在喬木的身上,這才指著飛走的小麻雀,嘖嘖幾聲道:“她剛剛吱吱叫,你有沒有想吃她的念頭?”
    喬木:“……”
    他沒有這種奇怪的念頭,隻覺得這隻狐狸腦子有坑,不大好使不大正常。
    嫌棄的推開狐言,但是他就像是黏在喬木身上似的怎麽也甩不開,喬木麻木的看著天空,手往後直接按在狐言的臉上推了推,示意他別鬧趕緊放開他,“走吧,去找找那人身在何處。”
    “你不會覺得失蹤和那人有關吧?”狐言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瞅著喬木的側臉,隨即將喬木的手扒開自己反而抬手戳了戳喬木的臉,“你沒聽到那隻可口的麻雀說那人時常念叨拾荒上仙和帝尊嗎?”
    拖著這麽一隻拖油瓶,喬木呼了口氣停下腳步,反問一句,“那又如何?”
    原本癱軟著身子的狐言聽到喬木這不知所謂的那又如何,瞬間站直身子甚至拉著喬木與他對視,認認真真對這隻傻石燕普及小知識,“拾荒上仙便是掌管浮生樹的仙子,至於帝尊這稱呼,你覺得這世上有誰能被尊稱一聲帝尊?”
    “這世上,配得上這稱呼的人,隻有名震四海八荒,就連玉帝都禮讓三分的茯笹帝尊。”狐言說完之後,看到喬木吃驚的表情,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覺得那人這麽輕易的說要講述趣事給帝尊聽,是何等身份?”
    滿是詫異的喬木任由狐言一下一下的戳著自己的肩膀,溫潤的笑容早就被震驚所取代,他瞳孔微微放大,“你的意思是說,那人也是神仙?”
    狐言滿意的收回手,鳳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自豪,昂首挺胸的走在喬木麵前,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把折扇扇著,語氣悠閑而愉悅道:“自然,小麻雀不是說他身上有股純淨的氣息,因此他除了仙人這個身份便無符合的。”
    得到答案之後,喬木輕微皺眉,神色竟帶著幾分狠厲的垂下眼簾,腳步緩慢的繼續往前走,“若是這樣,那我更該要見見他,問問當年那仙子身在何處。”
    狐言聽到這話,立馬停下腳步扭頭看著迎麵走來的喬木,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多了幾分狠厲,這讓狐言想起單花蕕失蹤那一晚,喬木險些墜落入魔道的場景,“你怎麽這麽死心眼,單花蕕要是和這失蹤事件有關,你覺得她現在還是以前的單花蕕嗎?!”
    向來安逸的零陵山突然連續不見好幾隻妖怪,這太詭異了。喬木熱愛這座山,即使沒有其他的山一般遍地花香,但是他依舊想守護它,不願它受到什麽磨難,“即使不和蕕兒有關,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好友多年,狐言就連喬木眨一下眼都能猜到他是被蚊子叮了還是給暗號。他伸手接住飄落下來的枯葉,手指輕輕蹭了蹭枯葉,感受到這葉片毫無生機的脈絡之後將其丟開,表情褪去方才的嬉鬧之意,難得麵無表情的目視前方,聲調也變得平靜:“你想怎麽管?”
    狐言的變化令喬木有些吃驚,他靜靜看著狐言將手中枯葉丟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喬木也不多問,狐言身上有些許多他看不透的東西,他隻知道狐言從遠方而來,隻知道狐言是他的摯友,這就夠了。
    “查清楚這背後是誰在搞鬼。”
    手無意觸碰到腰間的酒葫蘆,狐言眼前似乎看到那人笑得雙眼彎彎如月牙兒,他神色一霎時變得柔和許多。他收回手,左手支撐這右手手肘,捏著下巴想了想突然彎眉一笑,將方才那一股頗為震懾人的寒意驅散開,“嘖,這可不容易。”
    喬木溫柔的笑了笑,對於好友的話他不反駁,“所以你會幫我,對吧?”
    聞言,狐言的視線落在喬木身上,這隻石燕真是的毫無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簡單,他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最後決定獅子大開口道:“事情結束之後,我要天天飲酒。”
    狐言性嗜酒,一日無酒就活不下去。喬木聽到他這話,不由的輕笑出聲,他就知道狐言就早窺覬他的酒樓了,“成,結束之後,我在鎮上的酒樓送你,如何?”
    這話激得狐言恨不得立刻將背後那人找出來,好好感謝一番再將他送去見閻王。他站在喬木麵前,神色興奮就連那雙鳳眼眼角都溢出了歡喜的笑意,一手用力的拍在喬木肩膀上,打得喬木吃痛的皺眉,隻聽到狐言滿是得逞的聲音:“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何時騙過你?”他揉了揉發疼的肩膀,將狐言推到一旁繼續往前走。
    說完這裏,狐言眼裏閃過一絲絲無奈。他伸手按在喬木肩膀上,我分明看到他眼裏的悲寂和不悅,他對喬木說道:“你瞧,你曾與我說,你不會有事,現在這種情況不是騙我嗎?”
    聽到狐言帶著幾分委屈和不滿的責問,喬木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上多了一絲絲生氣,他虛弱的額笑了笑,手抬起來搭在狐言的手背上,滿是歉意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雖然這氣氛極其好,但是我心係智術也顧不上這麽多,“那人是智術,對嗎?”
    也隻有智術這麽記著我對人間的趣事感興趣的愛好。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愣住了。
    “正是他,他那會還未曾遇到述執,一臉純真的揚言要將這世上的趣事都一一講給你聽。”狐言說到這裏,目光落在我身上,滿是責備與不忍,“這麽好的一個人,你怎麽忍心不救?”
    突圖皺眉上前將狐言的視線擋住,他肩膀上的靜夜身子轉了過來對我輕聲喵叫幾聲,像是在安慰我似的。
    擋在我前麵的突圖一字一句的語氣認真道:“狐言,拾荒上仙你不了解,就不要隨便下定論。”
    我站在突圖身後,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狐言身上,他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很顯然對突圖的話並不感興趣,他煩躁的用手摸著掛著腰間的酒葫蘆,語氣更是不耐煩道:“還聽不聽?”
    還沒等我開口,就被人從身後攬住腰往後拉去。我沒有反抗,聞著那一股熟悉而安心的荷香,茯笹那冷疏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聽,說吧。”
    狐言對於茯笹的出現很是震驚,他皺眉看著我被茯笹攬入懷裏,眼裏流露出幾分厭惡之意,“你是誰?”
    突圖轉身看了眼我們,身子稍微挪開將茯笹整個人暴露在狐言麵前,語氣冷靜的替狐言解答疑惑,“這就是智術提過茯笹帝尊。”
    狐言聽到這話,身子明顯一僵,表情竟有些發白。
    我仰頭看著茯笹,控製不住的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最後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處,心裏原本的不安子啊茯笹出現之後就消失了,我悶聲問他:“事情解決了嗎?”
    “嗯,處理好了。”茯笹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頂,最後輕輕捏了捏我耳垂,示意我別怕。
    不知從何開始,我越發的依賴茯笹,越發畏懼以前的事情。
    “九尾狐狸狐言,”茯笹的聲音清冷,帶著一股不言而喻的壓力,“將後麵的事情說完。”
    狐言充耳未聞,我探出頭卻看到他一臉恍惚的看著茯笹,“茯笹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