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餘悸番外 蜀月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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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夜蒲愣住了。
他以為司馬懿確定餘悸昨晚見過他,所以才會這般大費周章的將將軍府翻了個底朝天,不曾想他竟然都不確定就直接動手找人了。
看著司馬懿滿是希翼的視線,夜蒲認命的歎了口氣點頭道:“她昨晚確實去看過你,我以為你知道的。”
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後,司馬懿一陣狂喜。他找了餘悸這麽久,不曾想到她一直都待在他的身邊,不曾離開過。他閉上眼睛滿是疲倦的呼了一口氣,“若是她這麽不想見我,我也不舍得讓她難過,那就這樣吧。”
夜蒲很想問,就這樣是什麽樣?
看了看司馬懿很是難看的神色,夜蒲覺得還是不要隨便開口為好。
在氣氛變得古怪之前,司馬懿睜開眼睛看著夜蒲,聲音依舊嘶啞裹著濃鬱的疲倦之意,他問道:“夜蒲,你覺得她愛我嗎?”
老實說,夜蒲不知何為愛。
他抬手拍了拍司馬懿的後背,輕歎一口氣,真誠的說道:“大致是愛吧。”
聽出夜蒲話中的遲疑,司馬懿沮喪的後退幾步,後背撞上假山,嘶疼上隨即而來。他抿了抿嘴唇,臉色很是難看,語氣很是悲哀的說道:“人人都說旁觀者清,就連你一個旁觀者都不確定,我……”
夜蒲回想起餘悸的話,那隻靈狐是鐵了心要回雪靈山,就算司馬懿確定他愛著他,就算是他找到餘悸,夜蒲也知道餘悸不會跟著司馬懿回來的,因為那隻靈狐去意已決,“既然如此,那便不再尋找她吧。”
司馬懿身子晃了晃,隨即搖頭,語氣堅定的說道:“我不想就這麽放棄了,說不定餘悸如今正等著我去找她呢。”
聽到這種話,夜蒲隻覺得很是惱火,這人是不是傻了?或者中了那該死的愛情的毒?他有些恨鐵不成鋼,伸手捉住欲要離開的司馬懿,眼神帶著幾分怒火,“將軍你別傻了,她不會再回來的。”
用力甩開夜蒲的手,司馬懿第一次用滿是殺氣的眼神看著夜蒲,一字一句咬得極其用力,“那又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
夜蒲想不明白,平日裏足智多謀的人怎麽變得愚不可及?他毫不畏懼,甚至是不怕惹怒司馬懿,語氣猶如冰霜一般寒冷,“找到她你又能怎麽樣?”
司馬懿抬手狠狠掐住夜蒲的脖子,湊到他耳邊,渾身散發著駭人的煞氣,帶著沙場上沾上的戾氣,逐字逐句的說道:“我要帶她回來,光明正大的娶她。”
雖然不願這般說,但是這也是夜蒲最為擔憂的地方,他任由司馬懿帶著幾分狠勁的掐著自己的脖子,神色平靜得仿佛不過是被人輕輕拍了拍肩膀一樣,語氣更是平淡無奇的問司馬懿一句:“若是她不願呢?”
這話一出,司馬懿往後跌退幾步。關於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不敢往這個角度多想。萬一餘悸不願意跟他回來,餘悸害怕他了,他司馬懿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管家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司馬懿的思緒,“公主公主,將軍在休息。”
蜀月禾?
夜蒲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之意。他清楚得很,這個外表看似單純的公主可不簡單。也就司馬懿這傻子真的相信這個女人如外表一般清純可人,其齷蹉肮髒的內心司馬懿不曾察覺過半點。
想到這裏,夜蒲輕嘖一聲,不由的感歎一聲這蜀月禾還真是個狠人呢。
“聽聞昨夜將軍府遭賊了,調遣了不少的人過來。”蜀月禾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尖銳感顯得格外的刺耳,“本公主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再將軍府盜竊!”
司馬懿表情閃過幾分不耐煩,他本想直接出門尋找餘悸,但是蜀月禾突然到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皺了皺眉聽到院子外的腳步聲越發的清晰,隨即看了一眼身邊的夜蒲,“隨我一同出去見見吧,有你在她多少會忌憚一些。”
說來也是奇怪,蜀月禾不知為何看到夜蒲時神色總會有些許膽怯。
夜蒲聳肩無所謂的跟在司馬懿身後,剛走出院子救看到蜀月禾皺眉一臉不耐煩的示意身邊的太監推開管家。這管家比他待在將軍府的時間還長,據說是看著司馬懿長大的。想到這一點夜蒲無聲的勾著嘴角笑了笑,這蜀月禾真不知道該說她沒腦子還是有腦子。
看到蜀月禾身邊的太監動作粗魯欲要將擋在麵前的老管家推開,司馬懿皺眉一臉不悅,隨即快速的走過去用力拽住太監的手腕,眼底布滿寒意的看著眼前這因他出現而腿發軟滿臉驚恐的太監,“安公公當將軍府是什麽地方了?是當將軍府無人這般放肆!”
他話音剛落,身邊的蜀月禾視線落在他握著太監手腕的手腕上,臉色微微變了變,表情帶著些許柔弱的去拉司馬懿的手。司馬懿的手剛鬆開太監的手腕,蜀月禾隨即抬手狠狠一掌甩在太監的臉色,厲聲嗬斥道:“小安子你好大的膽子!”
小安子豈會不知道公主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臉色唰的慘白不已,筆直的直接跪下去,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看著別致但是這麽筆直的跪下去,這滋味想必讓這在宮中嬌養細皮嫩肉的小太監好受的。夜蒲眼神帶著些許譏笑的別開視線,耳邊響起小安子滿是驚恐畏懼的求饒聲:“司馬大將軍饒命。”
司馬懿將蜀月禾的手扒開,隨即伸手扶住老管家,聲音帶著幾分溫和道:“你下去休息,這裏我處理。”
這些語氣惹得蜀月禾狠狠將手中的帕子揉皺,司馬懿不曾用過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向來都是秉公處理的冷漠語氣,即使她曾經救過司馬懿。蜀月禾暗暗的咬牙,自以為掩蓋清楚看向管家時惡毒的眼神,卻不曾想被一旁的夜蒲捕捉幹淨。
蜀月禾的眼神過於惡毒,夜蒲皺眉隨即閃身擋在司馬懿他們的麵前,將蜀月禾充滿惡意的視線擋得幹幹淨淨。他挑眉看著略微有些驚慌的蜀月禾,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隨即抱拳語氣清冷的問道:“公主特意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聽聞將軍府遭賊了,本宮擔心懿哥哥便過來。”蜀月禾表情瞬間變成柔弱,神色裹著幾分委屈和可憐,“副將這話是怪罪本宮不請自來嗎?”
夜蒲挑眉,隨即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公主這話是說堂堂大將軍府遭賊了?這件事情屬下怎麽一點都不知情?反倒是公主消息還聽靈通的啊。”
說完之後他不等蜀月禾說話,就招手喚來守在一旁的侍衛,“昨晚府邸可曾遭賊?”
侍衛愣了愣,隨即抱拳恭敬的回複道:“回副將軍,將軍府不曾進過賊。”
這話一出,蜀月禾臉突然覺得辣得發疼。
司馬懿歎了口氣,他總算是知道為何夜蒲為何總是這般肆無忌憚的明裏暗裏的懟蜀月禾了。身為狼妖,性子野著呢,且據這麽多年的相處他相信夜蒲定不是什麽普通的狼妖,他身上那一股似天生的高傲可不是一般狼妖具備的。
想到這些之後司馬懿無奈的暗暗歎一口氣,看著管家離開之後才轉身按住夜蒲的肩膀將他往自己的身後帶去,看了一眼被他拉到身後還想繞開他上前的夜蒲,說道:“好了,你別鬧了。”
“懿哥哥,昨夜將軍府出了何時?”蜀月禾伸手要去拉司馬懿的手臂,但是被他似無意的避開了,她抿了抿嘴唇眼眶有些發紅的看著眼前這棱角分明的男人,“我很擔心你,所以下不等人通報就闖進來了。”
說著說著蜀月禾就帶著哭腔道:“我並未有意,不過是太擔心你了,迫切的想知道你是否出事。”
看到一副委屈的蜀月禾,司馬懿突然想起餘悸,那個眼角帶著幾分溫柔笑意的女子如今已經不再他身邊了。他眼神黯淡不已,隨即別開視線,語氣清淡疏遠的說道:“末將無礙,多謝公主關心。”
看到他一副走神的模樣,蜀月禾心中越發恨餘悸,她覺得就是那該死的妖怪迷惑了本就屬於她的司馬懿。她縮在袖子中的手帕被她狠狠的拽著,臉上卻是一副柔弱的表情,帶著幾分單純的稍稍歪頭,“懿哥哥還沒告訴我昨夜發生了什麽呢。”
“昨夜將軍發覺自己弄丟了一個視如生命的東西,生怕被有心人存有歹心,便讓人將將軍翻了個底朝天。”夜蒲接過蜀月禾的話,他伸手搭在司馬懿的肩膀上,眼底帶著意味不明的深意,“但是不曾找到,不過呢若是被將軍查出是因何人的緣故在弄丟,那定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這話意有所指。
蜀月禾身子一僵,表情有些許難看的扯著嘴角笑得很是勉強,“副將軍這話是什麽意思?”
“嚇到公主了嗎?”夜蒲笑得讓人心底發寒,故意理解錯蜀月禾的意思,“屬下向來不會說話,請公主息怒。”
他這話堵得蜀月禾恨不得生生將他撕碎,她控製著滔天的怒火,壓製住心中的畏懼之意,幹笑幾聲柔弱的說道:“夜副將說話真是風趣。”
說完之後她快速的轉移話題,身子稍稍靠近司馬懿,忍住不去看司馬懿身後的夜蒲那是笑非笑的表情,語氣輕柔帶著幾分希翼的問道:“懿哥哥今日有空嗎?”
司馬懿看著眼前這名生得嬌美的蜀月禾,她對他究竟存著什麽樣的念頭司馬懿怎會不知道。但是蜀月禾曾救過他一命,不管怎麽樣本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原則,司馬懿沒有把話堵死,“公主可是有什麽要事需要末將幫忙?”
誰知他剛說完,蜀月禾眼眶就稍稍發紅,聲音滿是委屈和受傷的問道:“懿哥哥為何都不喊我月兒?”
司馬懿後退一步,隨即抱拳語氣越發的生疏道:“男女有別,公主息怒。”
“是餘悸姐姐誤會了嗎?”蜀月禾語氣有些許不安,“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餘悸姐姐不安也是正常的,但是月兒可以和餘悸姐姐解釋的,我和懿哥哥如同一家人。”
夫妻為一家。
聽到這話司馬懿的臉色有些發沉,他不曾提過半句餘悸,可是蜀月禾為何句句往餘悸身上帶,滿腔的委屈是想做什麽?
看到司馬懿的臉色有些陰沉,蜀月禾以為司馬懿對餘悸產生了不喜之情,隨即用貝齒輕輕搖了搖自己帶著幾分粉意的嘴唇,伸手輕輕捉著司馬懿的衣角,聲音比方才還柔弱和委屈說道:“月兒即使被退婚,也不會怨恨誰,還請懿哥哥和餘悸姐姐說清楚,莫生了間隙。”
“公主當真不知道嗎?”夜蒲看著蜀月禾一副懵懂的表情,歎為觀止的輕嘖一聲,“餘悸姑娘已經離開將軍府有一段時間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蜀月禾的不放,果然聽到餘悸離開時蜀月禾臉上的歡喜之意並不深,想必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這般看來將軍府被她安插了眼線。夜蒲輕嘖一聲,這蜀月禾還真是大膽啊。
蜀月禾臉上的歡喜一閃而過,隨即很快的就換上了焦慮擔憂的表情,急切的捉著司馬懿的手臂,問道:“懿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她自然知道那妖精離開了,還知道她被司馬懿用天師劍刺中了腹部。隻是可惜了,她的人卻怎麽都找不到那妖精的下落,不然定取了她那條賤命!
她蜀月禾的人,誰敢搶她就送誰去見閻王!
司馬懿表情冷漠的將蜀月禾的手拉開,隨即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語氣寡淡不曾看蜀月禾一眼,“她是我的妻子,我會親自將她帶回來。”
聽到這話,蜀月禾眼底快速掠過一縷濃鬱至極的殺意。
就在這時,原本神色冷漠厭倦的夜蒲突然站直身子,視線朝大門處看去,表情非常古怪的抿了抿嘴角,隨即步伐急促語氣有些發顫道:“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