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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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襲來,夾雜著漸漸飄落的雪花,停了幾日的雪,突然又飄落了下來。
    今年的冬日,似乎很愛下雪。
    此番高仙庸回南安,可謂是十分的低調,除卻一直隨行而來的顧安之外,還有便是高仙庸尋來的大夫,專門負責莊墨的身子。
    馬車磷磷的行駛在回南安的路上,途中除卻夜晚睡覺時,高仙庸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隨在莊墨的身旁,對於莊墨的身體,路途上也是悉心的照顧。
    空閑之餘,莊墨時常在想,高仙庸這個葫蘆裏究竟是賣了什麽藥,可是,不等他細想,危險便隨之而來。
    離南安尚隻有一天的時間,他們一行人尋找了一個山間客棧住下,十分巧合的,客棧的房間隻剩下了兩間。
    隨行而來的大夫看了一眼莊墨,出於對莊墨身體的考慮,他開口道:“不如,就讓我與先生一間吧,入夜好照顧他的身子。”
    大夫話音剛落,高仙庸便開口道:“你與顧安一間。”
    “這……”大夫迷茫掃過在場的人,他話都說的這番明顯,畢竟莊墨的身體狀況不好,他身為大夫有責任為莊墨的身體負責,可是為啥這個人,他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麽?
    “大夫就與我一間吧。”瞧見這種情況,一旁的顧安拉住大夫的胳膊便往樓上走。
    莊墨道:“我夜晚愛夢魘,怕是吵了殿下清淨。”
    高仙庸無所謂一笑,“沒關係。”說著便側身讓莊墨先行,莊墨頷首,越過高仙庸抬步上了樓。
    午夜時辰已過,高仙庸看著坐在燭光前看書的莊墨,開口問道:“這麽晚了,還不睡麽?”
    莊墨略抬眼皮,“我說過,我愛夢魘。”
    高仙庸怔了一下,然後道:“我也是。”
    莊墨終於將視線從書上移開,抬眸的時候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高仙庸,仿若是一霎那的瞬間,他看到高仙庸眼中一閃而過的孤寂。
    他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書上,他沒有去接高仙庸的話,空氣中有難捱的寂靜。
    高仙庸慵懶著身子坐在椅子上,雙手環宇胸前,清亮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燭火下的莊墨,被高仙庸這樣注視著,莊墨不動聲色的側了一下身子,將側身對著高仙庸。
    高仙庸的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突然,外頭風聲湧動,似察覺到外頭有異樣,高仙庸神色突的變得凝重,莊墨似乎也覺得不太對勁,還未待他有所動作,隻覺得眼前一玄色身影略過,接著他人已經被高仙庸給拉起來,抵在一旁的床柱前。
    “噓!”
    高仙庸在他麵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莊墨的心突然不規則的跳動起來。
    下一刻,那緊閉的窗戶便被人破壞而入,有三兩個身著夜行衣,提劍便朝高仙庸與莊墨這邊刺來。
    高仙庸輕輕將莊墨往床上一推,他一個漂亮的旋身,便將掛在床頭的劍抽出,擋住了那幾乎要刺入他胸前的劍,接著他便於那些人打鬥在一起。
    高仙庸在這些個夜行人中間,遊刃有餘,莊墨知曉,高仙庸身在戰場打鬥多年,這些個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然怕就怕在,那些個隱藏在外頭的夜行人,也是紛紛的從窗戶處湧入。
    短短時間內,不大的房間內,已經湧近了差不多七八個夜行人。
    打鬥間,高仙庸推開門將那些夜行人引至門外,這廂打鬥中,將隔壁的顧安驚醒,他走出來便看到高仙庸同那些夜行人在戰鬥,也提劍加入了戰鬥中。
    莊墨起身走出去,看著眼前的戰鬥,這廂打鬥動靜甚大,來時客棧已經住滿,不可能這樣大的動靜,吵不醒這裏歇息的客人。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
    來不及細想,下一刻,客棧的底樓也湧出了一大批的夜行人。
    大夫慌慌張張的從房間中拿著行李出來,走至莊墨的身前勸道:“先生,咱們尋個時候走吧。”莊墨眉頭深皺,看著大夫緊張害怕的模樣,他道:“你先走吧。”
    見莊墨不打算走,大夫搖頭歎息,也不多勸莊墨,便背著行李想要離去,然他剛剛走了沒有幾步,隻聞得他突然悶哼一聲,接著身子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莊墨聞聲看去,但見大夫倒在地上,臉上那一條長長的劃痕,傷痕處,那殷紅的血跡下,是隱隱乍現的白骨。
    莊墨心大働,那隱在記憶深處從不敢去碰觸的一幕,突然湧在腦海,他隻覺得自己胸口似被一個巨大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登時扶著欄杆劇烈的咳嗽起來,下一刻喉嚨裏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接著他便吐出了一大口血。
    就在這時,方才殺了大夫的那個夜行人竟然提劍朝他刺來,正在打鬥中的高仙庸,見此情景,將手中的劍奮力的向莊墨所在的方向拋出,劍準確的將那即將刺入莊墨的劍給阻斷。
    就在高仙庸分神救莊墨時,高仙庸的右肩突的一陣刺痛,肩上已經中了一劍。
    但是高仙庸卻全然顧不得自己已經受傷,凝聚力氣,又是一個飛身,落至在莊墨的麵前,從地上撿起方才拋出的劍,便朝那夜行人刺去。
    莊墨轉過身子時,對上的便是高仙庸那通紅的雙眸,他肩頭的血不斷的流出,好在他穿著是玄色衣服,即便血流在身上,也看不出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緊閉的客棧門突的被人奮力推開,接著便有另一幫人提劍進入客棧中,加入了戰鬥,來人是友非敵,那些夜行人瞧見時機不對,便吹響了哨聲,撤退。
    就在這時,顧安手快的抓住一個即將要走的夜行人,將劍架在他的脖子處,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夜行人一聲悶哼,接著身子便軟在了地上。
    將那夜行人的蒙麵的黑巾拿下,但見那黑衣人嘴角滲出了絲絲黑血。
    顧安驚道:“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