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在算計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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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黑衣人的參與,打破了歐陽覃與紫衣的計劃,紫衣雖說牽絆郎十三成功,但是歐陽覃還是沒有同曲陽聯係上。
兩人當天會麵之後,便一同回了南安城。
這兩日,暖春閣的媽媽心情十分的不好,原因無他,因為閣內兩個掙錢的主子都不在。
城中附庸風雅且有錢的主大有人在,方才就有一個主拿了真真的闊綽的拿了兩千兩白銀前來聽思羽姑娘彈曲,媽媽隻得舔著笑臉上前道:“公子,思羽姑娘不在閣內,您看可否屈尊一下,換個別的姑娘可好?”
好在那個公子也不算是個難纏的主,聽聞思羽不在,便道:“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媽媽喜上眉梢,剛想要上前去向他介紹其她的姑娘,可是那位公子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瞬時間跌落了穀底。
公子悠悠的說道:“那便換成紫衣姑娘吧,雖說世人皆傳她的琴藝略低思羽一籌,但是來都來了,這兩千白銀,今個兒就給她捧場吧。”
媽媽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紫衣呢,自從上次那個富貴人家之後,便沒有再回來,偏偏思羽那日走出暖春閣之後,也沒有再回來。
媽媽隻得又賠著笑臉小聲的道:“那個,公子可否再換一位?”
“什麽?”一再拒絕,饒是再好脾氣的主也給煩的有了脾氣,公子站起身子,臉色不大好看,問道:“你不會告訴我,紫衣姑娘也不在吧?”
媽媽察覺出那麵色潛在的危險,怯懦的點了點頭。
公子笑出了聲:“今個兒,我真是趕了個大巧,想要花錢,都沒地花去。”
媽媽試探性的問道:“公子,我們這裏還有很多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公子不妨聽一聽?”
“你這話是在作踐誰呢?這南安城中除了思羽與紫衣之外,還有哪個姑娘的琴能夠入得了我眼?帶走!”公子轉身手指著放在桌子上的白銀,朝身後站著的下人吩咐道,接著便帶著兩千兩的白銀憤然離去。
而媽媽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這到手的銀子就這麽給飛走了。
這件事擱在誰身上,誰能不氣!
是以,閣內工作的人都知道,今日媽媽白白損失了兩千兩白銀,心情十分的不好,不要去招惹。
氣憤的媽媽坐在廳內,想著方才那白花花的銀兩,越想越肉疼,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這兩個難伺候的主,看回來我怎麽收拾她們!”
“是誰惹了媽媽發這麽大的脾氣?”
話音剛落,便從外頭傳來一句好聽的聲音,接著便是已經換好衣服的紫衣輕走了進來。
媽媽一看到紫衣,慌忙上前迎上去,與方才的怒氣形成了截然相反的神情,她上前拉著紫衣的手微慎道:“你這個丫頭,跑到哪裏去了,沒有你在,都不知道把媽媽給急死了。”
紫衣笑道:“上一次來的那個客人,可是城中大大有錢的主,媽媽說讓我好好陪她,這不她便邀請我去她府上逛一逛,我又不好意思拒絕,便在她府上多逗留了兩日。”
“原來是這樣啊。”媽媽長舒一口氣,也沒有去問那客人究竟是哪家的主子,因為這些她不在乎,隻要能夠給她銀子,她便十分知規矩的不去問。而後想起方才的那一幕,不禁又有些責備的道:“你若是早一個時辰回來,我那白花花的兩千兩銀子,也不至於打了水漂啊。”
紫衣打趣道:“瞧您說的,縱使我不在,這閣內還有思羽姐姐不是,有思羽姐姐在,別說是兩千兩,就是五千兩也有人願意花啊。”
提及這個,媽媽氣又上來了,她道:“你們兩個丫頭,偏偏都在一個時間內消失,看來往後我要定個規矩,你們兩個不準同一個時間段不見!”
紫衣的臉色悄悄的有了變化,隨即她便嫣然一笑道:“知道了,您看您,生氣臉上都起了褶子,不美了,快快去睡上一覺,前兩日我新買了一套胭脂水粉,用的很不錯,等下我差環兒給您送去。”
女人嘛,大致對於錢和胭脂水粉,以及能使自己漂亮的東西都沒有抵抗力,聽紫衣講要送她,她喜上眉梢,把方才心中所有的不如意都拋至了腦後,便笑著離開了。
而紫衣站在那裏,想起見到的那抹黑衣人,她心思極其的沉重。
聆風閣內
公孫佐負手站在那裏,瞧著床榻上還在昏迷的黑衣人,眉頭深凝。
他是今日一大早便得到了郎十三傳來的消息,知道了有人去暗殺曲陽,公孫佐不用多想便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果然,下一刻,閣內便有人來報,稱在聆風閣側門發現了一黑衣人倒在那裏,而待他見到那個所謂的黑衣人後,果不其然,就是思羽。
此刻,大夫也已經把完了脈象,公孫佐見狀問道:“如何了?”
大夫起身道:“傷極心脈,雖無性命之憂,可是要調養一些時日了。我這去開些藥方,每日以溫火熬製,三頓喝下,切記傷不好之前,不可再使用武力。”
公孫佐點頭,致謝。
一直直至黃昏之際,思羽才漸漸的轉醒。
看到自己所在的環境,她心下長舒了一口氣。
她從窗戶處跳落後,她是拚盡自己的力氣,才強迫自己堅持著回了城,她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必須要先找個地方醫治,可是未免有其他生變,她想到了聆風閣,誰知剛走至側門,身子便再也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是公孫佐推門而入,瞧見床上的思羽睜開了眼睛,上前問道:“醒了?”
思羽見是他,慌忙的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卻被公孫佐按住道:“大夫說了,這些時日你還是好好的躺在床上,什麽也不能做。”
剛剛掙紮的那幾下,已經用盡了她的力氣,尤其是心口處,仿若是有一團火在燒一般,疼痛難受的很,便也依著公孫佐的話躺了下去。
“謝謝閣主,救了我。”思羽道。
公孫佐想起她倒在側門奄奄一息的神情,他忍不住責備道:“得虧你這次命大,曲陽這一下沒有要了你的命,這一下若是放在幾年前的他,你早就沒了命了。”
“我知道,但是若是我和他能夠同歸於盡,我也願意。”
仿若是因為自己沒有成功的殺掉曲陽,又或許是受傷的緣由,思羽的神色猶如死灰一般,蒼白的麵色上,顯得毫無生氣。
聽聞思羽的話,公孫佐歎道:“你太沉不住氣了。”
清亮的眸子裏有晶瑩的淚珠劃落,她抬起顫微的眼皮,看向公孫佐輕道:“我是沉不住氣,這麽些年來,我時刻都在想著要他的命,我尋了他那麽久,如今他就在我眼前,你叫我如何沉得住氣!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和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行蹤?”
公孫佐沉默了……
然而,就是這沉默,讓思羽心中有了答案,她問道:“為什麽?明明知道我與他有深仇大恨,為何不早告訴我,讓我親手刃了他!”
公孫佐道:“你看你現在的結果,便知道我們為何會瞞著你,他功夫那麽高,以你的功力,是動不了他分毫的。”
“原本我是因為發覺紫衣與歐陽覃有些關係,未免她們背地裏做什麽手腳,特意的前來告訴你,不成想便讓我發覺了這件事,我若是沒有發現的話,是不是你們就打算一直瞞著我。”
這原本也是事後莊墨對他說的話,那天之後,莊墨就告訴過他,曲陽一事暫且瞞著思羽,他低頭沉默了一會,而後點頭道:“你知道曲陽現身的時候,這段時間先生一直在為你的複仇,想一個兩全的法子,現在不說,就是怕你壓製不住心中的恨意,會做傻事,所以他想一切事情等到都成了定局,再告訴你讓你手刃仇人。”
原來,他一直都不曾忘卻她身上的仇恨啊,想到這,思羽的心頭突然一暖,之前所有的負麵情緒一掃而空,而後她問道:“曲陽已經在世上消失了這麽久了,怎麽會突然間又出現了呢?”
公孫佐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再隱瞞她的必要,於是開口道:“前段時間,他帶領七殺堂的人,夜襲了庸王府。”
“什麽?!”思羽驚道,“你說他夜襲了庸王府?先生沒事吧?為何你一直都沒有和我說起過這件事。”
公孫佐道:“先生說,這本不是一件大事,當時先生也已經設了圈套,從曲陽的口中也套出了一些話,隻是現在事情還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還一直在查,所以,才一直隱瞞著你。”
“是我太過莽撞了,這次刺殺失敗,想必曲陽之後行事必然會更加的小心。”想起自己莽撞的行為,她心中懊悔不已,悔自己為何就那麽的沉不住氣,不再等一等,或者去問一問莊墨,而後她看向公孫佐道:“我想見一見先生,親自向他道歉,可以嗎?”
公孫佐沒有再說話,輕歎了口氣離去了。
思羽知道,他那是拒絕了。
因著思羽也是習武之人,雖說傷的重了些,養了一晚之後,身上也不如之前那麽疼痛了,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她便堅持的下了床。
任由伺候的人怎樣勸說也不聽。
而她出了房間,徑直的去尋了公孫佐。
公孫佐剛剛的起身,見她強撐著自己的身子堅持要見他,想也便知道她想要開口說什麽。
於是他決定視而不見。
可是思羽卻偏偏比其餘的人要難纏許多,見他不打算理她,身子竟然直直的跪了下去。
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女的這麽求自己,著實也忒不像自己行事的風格,公孫佐心中掙紮再掙紮,最後終妥協道:“得,我去找找他,問問他的意見,可好?”
思羽這才露出了笑容。
自從高仙庸回城,公孫佐想要見莊墨,隻得等高仙庸去上朝的時候,以往都是一帆風順,可是這一次,公孫佐遇到了阻礙。
庸王府後門偏僻的一角,公孫佐雙手環胸的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人,這個人他見過,也聽莊墨提及過,便是高仙庸從江州帶回來的陸英。
當時他聽莊墨提及時,一時手癢,便去查了查他。
陸英道:“可算是讓我等到了你。”
公孫佐聽聞此話,大概也知道了這個陸英,怕是上一次他入庸王府被他發現,所以特地的在此等他!
隻不過有一點,公孫佐真真的佩服的緊,他見莊墨從來都是沒有規律所尋,算算時日,與上一次來庸王府,時間也隔了七八日,難道這個陸英這些時日一直在等他?
雖知道陸英的來曆,他還是故作糊塗的道:“這位兄台,你我又不相識,你等我作甚?”
陸英輕吐一口唾液,呸道:“你少給我裝糊塗,你說你同那個莊墨,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算計著什麽?!”
公孫佐自從遇到莊墨之後,兩人雖說年齡相差也就一兩歲,但是他還是對莊墨十分的敬重,一直都是先生先生的叫,如今陸英竟然這麽直言他的名諱,公孫佐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方才那湧出的佩服之意,也瞬間煙消雲散,他道:“小子,我呢最不喜歡的便是第一次見麵,便對我心生不敬。”
陸英接道:“巧了,我也是!既然兩看相厭,你我之間便不要再多說廢話了,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一日,你休想再入府內,同莊墨合謀,做出什麽對殿下不利的事情。”
公孫佐道:“那你就等追上我再說吧。”
他說著便施展輕功向無人的地方跑去,陸英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追了上去。
公孫佐的輕功,在江湖上是無人能及的,就算是陸英的功夫再好,也無法去追得他。
但是,這一次公孫佐好像是有心戲耍他一樣,輕功隻施展三分,一直有意無意的讓陸英以為自己可以追上他,抓到他,但是在他即將得手的時候,又提了內力,快速的向前衝去。
這樣一來而去有了好幾次,陸英就算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公孫佐這是在戲耍他,憤怒瞬間燃至全身每一個細胞,他暗自咬了咬牙,依舊不管不顧的追了上去!
過了有一會,兩人已經從城中,追至了郊外。
公孫佐算算時間,察覺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便拐至了一旁的樹林裏,提高速度,三轉兩不轉的,不消一會,便將陸英給甩了老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