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天泉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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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水搜查的人不多會便上來了,一人忍著全身傳來的刺骨冰寒,哆嗦的開口道:“水中的確有密道。”
    天師心中暗暗得意,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吩咐道:“去密道搜!”
    “撲通。”一聲,人複又下水,天師好像篤定高仙庸就在裏麵,他知道高仙庸的武功高強,即便是受了傷依舊不能小覷,為了確保能夠順利的將他拿下,他又派了人下湖。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吩咐了人點燃了火把,火把通明,將玉清小築照的猶如白晝。
    岸上的各人,各懷心思的等候在那裏。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下水的人全部湧了上來,天師目光在上岸的人中來回的搜索著,可是並未瞧見高仙庸半點的身影。
    他沉聲問道:“人呢?”
    有士兵答:“回天師,那水中的密道盡頭,其實就是一個藏酒的酒窖,屬下將整個酒窖都查遍了,根本就沒有人。”
    風如玉上前道:“噯,那些酒窖中藏著的,可是我多年珍藏的好酒,還有許多是江湖中的朋友寄放在這裏的,你們該不會全部給打爛了吧?”
    士兵沒人吭聲。
    但是岸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要想在酒窖中找人,肯定是要將酒壇給打碎,不然誰能保證不漏掉一壇,且被漏掉的那壇剛剛好不是藏了人的?
    風如玉就是知道,才會上前故意一問。
    在火光的映照下,看不清天師的臉色,但是從他那粗重的呼吸聲中,能夠聽得出他此刻十分的憤怒。
    秦淮悠悠的開口道:“既是水下暗道中沒有找到人,那就等其餘的幾波人回來,看看到底有沒有抓到人。”
    他們並沒有等多久,各路人馬從方圓十裏搜人回來,都搖了搖頭,表示並無所獲。
    太傅道:“這下,天師可安心了吧?”
    天師冷哼一聲,揮手收了兵,而後對秦淮道:“打擾太子殿下了。”
    “哎哎……”風如玉上前叫住天師轉身欲走的步伐,上前道:“我的那些酒,可是貴重的很,你無緣無故入我府上搜人,是太子殿下首肯我可以不追究,但是這些酒,你必須賠的!”
    “你!”天師憤怒,“職責所在,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這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你方才也說了,是殿下首肯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江湖人士如風如玉這般不要臉的,竟然拉著他要他賠酒。
    風如玉道:“太子殿下隻說讓你搜人,何時說過讓你打碎我的酒的?”他伸手道:“那些酒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是五千兩的價格,你賠吧。”
    “你!”天師憤怒,“五千兩的銀子都能買到一個酒莊,你一個小小的酒窖,能夠存多少酒,竟然敢張口要五千兩銀子?”
    風如玉道:“我方才說了,那都是我珍藏的好酒,市麵上本就買不到,更何況還有江湖朋友珍藏在這裏的傳家酒,他若是找我要,我賠他上萬兩銀子估計他都不會放過我,找你要五千兩,已經是打了大大的折扣了。”
    他說的真切,仿若是真的因為這些酒碎了而心疼不已。
    太傅道:“既是天師說人是藏在這處,當然也或許是情報的不真,但是那些酒卻是天師的人打碎的,平白無故被人打碎了東西,自然是心疼,五千兩銀子對於天師來說,並不多,天師就看在太子殿下的麵子上,賠了他就是。”
    太子都搬出來了,天師看了看秦淮,終一甩手中的拂塵不情願的問道:“今日出門走的急,沒帶,就是不知拾光公子有沒有興趣去府上親自取?”
    風如玉點頭,“自然有興趣的,有錢不拿,我又不是傻子!”
    天師汗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在天師帶人走了之後,太傅帶著慕容然也告了辭。
    待他們都走了之後,風如玉上前道:“方才可嚇死我了,真害怕他們將人給拎上來,不過這樣一看,高仙庸很聰明的嘛,藏的到很嚴實,竟然沒讓天師的人給找到。”
    莊墨道:“很簡單,人不在那裏不就是了。”
    風如玉奇道:“不在那裏,這個地方又有哪裏可讓他藏?”
    莊墨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秦淮心頭思索片刻問道:“你將人藏入了天泉寺?”
    莊墨點頭,在他告訴高仙庸這個計劃時,原本所要高仙庸藏匿的地點就是這水下的密道,畢竟一般的人不會注意到水下的情景。
    然而天師不同,他熟知江湖的路數,在搜尋不到人的時候,注意力自然也會轉移到水下這個地方。
    所以,水下密道依舊不安全。
    那麽哪裏才是安全的呢?莊墨想了想,最後將目標放在了天泉寺,那樣天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玉清小築這裏,自然忽略了天泉寺廟。
    風如玉奇道:“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做這一出戲,耍了天師一下,這樣一來天師與他的關係又僵了一步,豈不是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
    莊墨道:“要的就是他徹底和殿下鬧翻。”
    風如玉更加奇怪了:“為什麽?”
    莊墨抬眸看向秦淮:“殿下不是一直在煩憂天師塞給你的桃花嗎?如此一來撕破臉麵,屆時看他還怎麽好意思在王上麵前提這樁婚事,更何況今日之事是太傅親自參與,即便是殿下一聲不吭,天師今日的咄咄逼人,想必太傅也會在王上麵前提一提,到時王上也會對天師防一防的。”
    風如玉不再說話,偏頭看了看秦淮,隻見後者的目光柔柔的落在莊墨的身上,滿眼柔情似水之情,是風如玉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對於秦淮的作用,好像真的遠遠不如莊墨。
    就拿這件事來說,莊墨永遠能夠從一件事情上想得長遠,永遠都是整個事件的主導者,而他,隻能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幫些小忙罷了。
    在秦淮這裏吃了癟的天師,在回去的路上很是鬱悶!
    因為高仙庸戰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天下,福子可以說成是別人,這樣的消息才會令他信服。然而他偏偏說了高仙庸,更何況高仙庸攻破蓉城之後,已經成為止靈王朝仇恨的對象,他的樣貌,沒有人不記得,所以他堅信福子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他這麽一個不對的消息。
    可若是高仙庸不是像眾人所以為的那樣戰死在虎寒關,而是被秦淮藏在了玉清小築內,那麽他都將玉清小築方圓十裏都翻了個遍,就連水下的暗道也給找了出來,可是高仙庸人呢?
    究竟是藏在了哪裏?
    天師一邊走,一邊在心中細細的想著高仙庸可能藏匿的地點,良久之後,他心頭騰時一跳,一道亮光就這樣閃現在腦海。
    他頓住腳步,轉頭走至高處,目光怔怔的看向那不遠處的天泉寺,看了一會,他道:“去天泉寺搜!”
    天師突然半道折回天泉寺,太傅驚聞消息,慌張從房間內出來,但見天師已經雷厲風行的讓眾士兵去往每個房間搜尋,太傅心中一楞,這個天師是又想出了什麽幺蛾子?
    快步上前問道:“天師,這又是作何?”
    天師冷冷看他一眼:“本天師不信,一個好端端的人還能夠憑空消失了不成。”
    敢情還是來擒拿高仙庸的。
    太傅在心中暗自翻了個白眼,看著因為這動靜極大,天泉寺中各個僧人全部已經驚動,慌張被趕出來不知所謂何事。
    那些和尚被趕了出來,慌張一會之後,全部都雙手合十,口中念佛,乞求保平安。
    太傅見此情景道:“即便是拿人,天師也該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雖說天師與佛教所信奉的不是一道,然而各個宗教的信徒都應該彼此尊敬才是,天師此番冒然衝撞,就不怕衝撞了神靈?”
    天師手中拂塵輕甩:“止靈自古以來所信奉的就是天神,這些其餘的旁門的信教,在旁國或許尊為神靈,但是在止靈,便是臣服在天神腳下的信教,如今天神門徒為止靈國緝拿敵國人,是天之所向。”
    太傅被天師這句大不敬的話氣的指尖顫抖,跺腳道:“你這是,對神靈大不敬啊!”
    天師不以為然冷笑道:“今日為捉拿敵國高仙庸,即便是翻了這天泉山的一草一木,我也得找到他,天泉寺既然屬於天泉山,即便是對神靈不敬,也隻得先不敬了。”
    天泉寺籠罩在漫天的火把下,各個搜尋的士兵搜查天泉寺便沒有在玉清小築時那樣小心翼翼,畢竟玉清小築是太子殿下的友人所居住之所,更何況太子殿下當時也在場,即便是有天師撐腰,若是做的太過,難免太子殿下會秋後算賬。
    然而天泉寺不同,說到底隻是一間寺廟罷了,太子殿下不信佛,止靈一國又都信奉天神,即便是做的過了些,也不會有多大的事情。
    是以,這些搜查的士兵,進入每個房間搜查的時候,絲毫沒有之前的小心翼翼。
    一時之間,東西掉落,瓷器摔碎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和尚們聽聞此動靜,對這些人粗狂的做法心寒,然而麵對這些士兵,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隻能無聲的閉眼在心中念著佛經。
    不大一會,房間各路搜尋人馬折回,都未曾有好消息傳來。
    天師道:“房間都搜遍了?”
    有士兵答:“還有太傅的房間與二小姐的房間未搜!”
    天師道:“那就搜!”
    太傅心一驚,抬眸怒問道:“天師現在是在懷疑我藏匿了高仙庸嗎?!”
    天師道:“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太傅道:“今日你先是前往玉清小築稱高仙庸藏匿在那裏,在太子殿下麵前大肆搜查不說,如今竟然還懷疑起了我,你今日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天師道:“自然是緝拿高仙庸。”
    太傅跺腳怒道:“高仙庸已經死了,南安已經發了喪,這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你,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隻有天師你在拿此事胡作非為,到底居心何在?!!”
    爭吵間,士兵已經將太傅的房間搜查了一遍,接下來,就隻有慕容然的房間了。
    然而,士兵卻在此刻猶豫了。
    天師不理會太傅對他咆哮,問那些士兵:“不是還有一間房間嗎?怎麽不去搜?”
    士兵道:“那是二小姐的閨房,屬下都是大男人,不敢冒然進去搜。”
    天師道:“這裏動靜這樣大,唯有二小姐一人沒有出麵,可見最是可疑,這樣就更得進去搜了!”
    “宓江!”太傅氣急敗壞的怒喊出天師的名諱,渾身每個細胞都被天師方才的一番話給氣的渾身發抖,他顫抖的伸手指著天師道:“搜我房間也就罷了,若是你敢讓這群人進入小女的閨房,我……”
    “太傅大人會如何?”天師冷冷的截斷太傅的話,看向太傅輕聲問道:“方才玉清小築內,即便是太子殿下都不能攔住我進去搜,更何況是你。”他說著手中的拂塵又是一甩,道:“進去搜!”
    那些士兵領命,慌忙著人去慕容然的房間搜查。
    一行人都來至慕容然的房間門外,那些士兵有了天師的命令,自然也都不管不顧的推門而入。
    然而,在他們剛剛推開門時,隻驚聞屋子裏頭慕容然的一聲驚叫,眾位士兵又全部都退了回來。
    有一士兵低頭回道:“回天師,二小姐,在,在,在……洗澡。”
    士兵的話越說越小,後頭的洗澡二字說的極輕,然而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太傅更是氣的不行,自家女兒從小臉皮就薄,這點他知道,如今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太傅再也淡定不了了。慌忙跑至門前,抽出一旁士兵的佩刀,一手拿刀向著外頭,以身擋著門道:“今日誰若是敢進去,就從我的身上踩過去!”
    天師手撫額頭,對於太傅的阻撓頭疼,“太傅今日果真要阻撓我抓人嗎?太傅可要知道,高仙庸是整個蓉城的敵人,不讓我進去搜一搜,私藏他的罪名,傳至王上的麵前,太傅可是有百張嘴也辯解不清楚的。”
    太傅跺腳怒道:“你要我說多少遍,這裏隻有我和小女,並未有高仙庸!”
    太傅越是這般阻撓,天師越要進去看,但是有太傅以自身在門前擋著,加上太傅又是朝堂中要官,士兵們還真不敢動!
    一時間兩方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