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入宮探望,恨意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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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十三的武功在江湖上鮮少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是郎十三如今的負傷加上聆風閣江湖上所布下的情報網被全部斬除。
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對付聆風閣。
江湖上的事情莊墨插不了手,隻是就這件事而言給出了主意,他讓公孫佐先將剩餘的各路情報網都給撤除,先緩上一段時間,然後慢慢的暗中著手調查。
公孫佐不是已經有懷疑的人了嗎?就先從他懷疑的地方入手。
公孫佐聽從莊墨的建議,發動了撤退了信號,而他這段時間顯然是有的忙了。
這一日莊墨又收到了秦淮的信,信依舊是簡單的問候,隻是在末了他信中言及容時的人在止靈暗中在查莊墨的一切,要莊墨務必要小心。
那個薑夙,與高仙鈺策劃了整個謀反的計劃,然而在最後緊要的關頭,在高仙鈺兵敗的時候,也未曾出麵相救。很顯然這個薑夙不是真心的想要的幫助高仙鈺。
莊墨心頭曾隱隱的覺得,那個薑夙是拿捏住了高仙鈺的弱點,然後唆使高仙鈺謀反,而他要高仙鈺謀反真正的意圖……
怕是要攪亂南安朝綱吧?
隻是,薑夙他現在是北疆人,又是容時身邊得力的人,為何要這麽處心積慮的攪亂南安的朝綱?
還有現在的探查他的身份?
目光透過窗戶開著的縫隙看向外間,莊墨深吸了一口氣:
容時……薑夙……你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究竟是要做什麽呢?
莊墨不大擔心他們能夠在止靈查到他些什麽,因為他的身份在止靈國已經被秦淮給完全的抹去,如今南安王已死,蔣家一事也已經平反,莊墨一直在想著要不要將自己真正的身份告訴高仙庸。
他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然而這個時機尚且沒有找到時,高仙庸便病倒了。
或許是因為剛剛登基,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的緣由,高仙庸高燒不退,臥床就是兩天。
莊墨聽聞這件事後,擔憂高仙庸的身子便想著進宮去看一看,原本他是想要找鄭南星一同去宮內給高仙庸把一下脈象,但是鄭南星受崔大夫的相邀去往了濟風堂,他也隻好放棄了。
可是就在他準備出府的時候,顏初雪卻追上來叫住了他,他停駐腳步轉頭看著向他跑來的顏初雪輕聲開口問道:“怎麽了?”
顏初雪問道:“你要進宮嗎?”
“嗯。”
“你現在一定很擔心他吧,不如,就帶我一同入宮吧。”
莊墨怔然,看著顏初雪笑著的麵容略過一絲的心疼,因為他知道,這笑著的麵容背後,說不定是心在滴血,他拒絕道:“不用。”
是真的不用,顏初雪從前與高仙庸是有過婚事的,不管那場婚事的起因是何,然而這場婚事結束的並不是光彩,可謂是讓眾人所詬病的。
這個時候讓顏初雪進宮去為高仙庸治病,宮裏麵定然會有些讓她無法接受的傳言吧。
莊墨不忍讓顏初雪再受一點的傷害。
“就讓我隨你一同去瞧一瞧吧,不然你放心不下,我也放心不下。”顏初雪說著便率先朝馬車處走去,莊墨無奈,隻得任由她跟隨。
莊墨腿上的傷好的也差不多了,有時候能夠由人扶著走上一段距離的路,他想要早點擺脫這個輪椅,所以身子能夠撐得住的時候,他便不去依靠輪椅。
尚未靠近君王殿前時,遙遙的便有一位身著宮服的侍女站在君王前,雙手端著的,是一個白瓷碗,她雖然穿著宮內普遍的宮服,卻仍舊掩蓋不她那清美的麵容。
此刻她就靜靜的站在殿前,似乎在耐心的等待著誰。
莊墨一行人出現在她的視線時,她麵上浮現出淺淡的笑容,輕走上前,盈盈的朝莊墨福身行禮道:“奴婢念心,見過相國大人。”
莊墨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麵前攔住他的念心,目光停駐在她雙手捧著的白瓷碗上,他並沒有開口去問,然而麵前的這個念心順著莊墨的視線,仿若能夠東西他此刻心中所想,倩然一笑道:“這是奴婢托膳房新熬好的清粥,想托相國幫忙帶給王上。”
一旁的阿寶道:“奇了怪了,你是這殿內伺候的人,想要送東西自己送就行了,為何還要假借相國的手?”
念心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尬意,但是稍瞬間又是大方一笑,“奴婢自入宮以來,便一直在殿外伺候,王上生病的這兩日,膳房送進去的食物幾乎都沒有動過,奴婢擔憂王上的身子,所以才熬了清淡的粥,假借相國之手帶給王上,還請相國幫忙。”
王宮內素來有規矩,宮內主子身邊伺候的人,殿外與殿內伺候的人身份大有不同,殿內伺候的人是直接的接近主子,而殿外伺候的人幾乎是接近不了主子的。
莊墨在相國府也聽聞了,高仙庸生病的這段時間,陸英一直伺候在高仙庸的身旁,寸步不離,按照陸英這麽緊張高仙庸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允許任何不相關的人去接近高仙庸。
尤其是這個念心,像是對高仙庸存了旁的心思……
宮裏的這個奴才的等級分配,阿寶自然是懂的,也不再多說什麽,一直在一旁默默看著的顏初雪走上前,打開念心手中的白瓷碗看了看對莊墨道:“病中是應該吃些清淡的,尤其是像王上這種兩天沒有吃東西的,喝些對身子好。”
莊墨道:“那便拿著去給王上吧。”
念心麵色一喜,忙道:“多謝相國。”
顏初雪從念心手中接過,而後跟著莊墨一同進入了殿內。
身後的念心,清美的麵容上略顯有些失落。
進入殿內時,高仙庸正斜坐在床榻上,手上拿著的是六部剛剛呈上來的奏折。
而陸英站在床前候著,許是喉嚨裏進了風的緣由,高仙庸不經意間輕咳了一聲,陸英忙上前順著高仙庸的背輕聲問道:“王上還覺得不舒服嗎?要不我傳太醫來?”
模樣真是比高仙庸自己都還緊張。
殿內伺候的宮人瞧見莊墨進來,忙躬身快步走至高仙庸的身前道:“王上,相國大人來了。”
高仙庸偏頭望去,見著莊墨麵色一喜,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向莊墨招手道:“阿墨,你來了,快些過來吧。”
高仙庸見莊墨如此歡喜,陸英麵上閃現出一絲的不悅。
這麽一絲的不悅沒有逃過莊墨的眼睛,他裝作沒有瞧見,由阿寶扶著輕走過去。
“坐。”
高仙庸拍了拍床榻,示意他坐下。
莊墨依言坐了下去,看著床榻裏頭堆積的奏章,無奈的勸道:“都生病了,還不休息休息?”
“我倒也想休息,可是這朝堂中的事情,哪裏肯讓我休息呢。”
莊墨再勸道:“事情再多,也該注意著身子才是。”他說著不容高仙庸拒絕的將床上放著的奏章收起,“等你的身子好了,想怎麽看都行。”
高仙庸笑,對於莊墨的行為默許。
有宮人上前從莊墨的手中接過奏章放置在殿內的案桌上,高仙庸笑望著莊墨問道:“你今日來可是聽到我生病的消息?”
莊墨點頭,“我不太放心,特意讓初雪過來瞧一瞧。”
高仙庸目光落在莊墨身後站著的顏初雪身上,從她入地牢瘋魘的那段時間,高仙庸曾經去看過她一次,那時的顏初雪是個十足的瘋子,誰也不認,更是誰也靠近不得,他隻得站在牢門外看了一會。
想起這個,他問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顏初雪低眉,躬身回道:“謝王上關心,已經好多了。”
對於顏初雪明顯疏遠的行為,高仙庸略微皺眉,“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顏初雪依舊低眉不去看高仙庸,“民女是罪人,得蒙王上大恩才得以留有一條命,民女不敢逾越。”
莊墨靜靜的聽著顏初雪的話,心中是滿滿的心疼。
高仙庸知道顏初雪對於他心中有了芥蒂,隻是他不知道這份芥蒂是因為那場婚姻還是因為顏奎對他所做的事情。
既然她有意疏遠,高仙庸也不再逼近,隻道了聲:“你曾經幫助過我,不管你我現在的身份有著怎樣的變化,你依然是我的恩人。”他說著將手伸出道:“來吧。”
顏初雪輕走上前,蹲下身子為他把起了脈象。
沒有多久,顏初雪便起身道:“王上的病是身子長時間勞心過渡所致,這些時間王上切記要多休息,才能養好身子。”
莊墨這才放下心來。
高仙庸道:“和太醫院的那些人,說的一模一樣。”他說著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阿墨留下來陪陪我。”
阿寶看了莊墨一眼,待得到莊墨的同意方退了下去,陸英雖然不想離開,但是高仙庸發了話,隻得遵從。
一眾不相幹人等都下去了之後,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莊墨這才開口嗔道:“既然知道,還敢讓自己這麽勞累?從現在開始,在病沒有好之前,將這些奏章先放一放,不許再去看了。”
“好,聽相國的就是。”高仙庸笑,說著身子朝莊墨傾了傾道:“若不是我這一病,你也不會火急火燎的來宮裏看我吧。”他手指著莊墨的心,抬眼看著莊墨道:“看來你還是擔心我的。”
莊墨道:“自然是關心的,不過也是生氣的。”
高仙庸狐疑,嘟嘴問道:“為何生氣?”模樣十足像個孩子一般。
莊墨是第一次見高仙庸這個神情,他忍住不笑,一本正經的道:“我生氣,是因為你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高仙庸挪動身子朝莊墨靠近了些,將頭埋在莊墨的肩頭撒嬌,“方才我不是說了嘛,今後聽你的就是。”
莊墨語重心長的道:“你現在身子好還體會不到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所以現在就更要好好的護著自己的身子,莫等將來身子真的有問題了,再想養著就不行了。”
就比如莊墨他自己一樣……
高仙庸頭靠在莊墨的肩頭,靜靜的聽著莊墨的勸語,他仰頭看向莊墨為難道:“你在的時候,我尚且不敢不聽你的話,可是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不敢保證不去碰那些呈上來的奏章,你知道我的,是閑不住的。”
“所以?”
“所以,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宮內陪我,直到我病好了為止。”
莊墨笑出了聲,“從前我竟不知,你是這般的會撒嬌軟化人心。”
高仙庸一本正經的道:“孤乃一國之君,糾正一下相國的錯處,方才那不是撒嬌,而是想要留住心上人所想出來的一個策略。”
“哦?”莊墨了然的點頭,“那看來我的王身子已無大礙了。”
高仙庸立即道:“怎會?”他說著抓著莊墨的手往他額頭上放,“你摸摸,我現在額頭還覺得很燙。”
“是嗎?”莊墨挑眉,從一旁端起念心交給他的清粥道:“那你先把這碗粥喝了,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留下來陪你。”
“你做的?”
莊墨搖頭,“知道你生病的這兩日胃口不好,是有人特意為你熬製的,快些喝一點吧,肚子裏不能一直沒有東西。”
高仙庸想了想道:“不是你做的卻是你親手端來的,所以就勉為其難喝了吧。”他接過喝了幾口,吃的有些索然無味,莊墨問道:“怎麽了?”
高仙庸道:“不知怎的,突然間很想念那碗長壽麵了。”
莊墨道:“你若想吃,我隨時都可以學著做。”
高仙庸道:“還是不要了,長壽麵自然得生辰那日做才有意義有味道,還是留著生辰那日,你再做給我吃吧。”
莊墨點頭,“好,就等你生辰時,我再做。”
殿內兩人甜甜蜜蜜,而殿外候著的人,卻一臉的陰雲。
阿寶與顏初雪遙遙的站在殿外,對於殿內的一切聽的並不多,然而陸英卻離的近,仗著他極好的聽力,將殿內兩人的話也聽了個大概。
隱在袖中手中,握著的是高仙庸的玉佩,那是他被顏奎抓走後,高仙庸的人前去救他塞給他的,他一直視為珍寶,掖庭的那些豺狼虎豹,對於這塊玉佩虎視眈眈,而他拚了命的一直在護著,不允許任何人去搶走。
這是他拚命護住的,殿中的那個人也是他拚了命要去守護的,他的東西,自然不會讓任何人搶走!
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