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暗中跟隨,發現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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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庸王府的時候,顏初雪與陸英也曾經打過照麵,兩人的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以往的顏初雪對於陸英也並不怎的在意。
然而今日的這次相見,陸英對於莊墨的敵意,讓顏初雪注意起了這個他,殿前陸英的一舉一動,都被顏初雪盡收眼底。在陸英咬牙,前頭緊握,充滿恨意的雙眸恨恨的看向屋內時,一股不好的念頭突然間油然而生。
所以,在她瞧見陸英轉身離去的時候,忙對阿寶道:“我出去一下。”
阿寶道:“不要去太久啊,說不定我家先生等會就出來了。”
顏初雪點頭,忙上前跟上了陸英的步伐。
陸英出了殿門,在宮內轉過幾條長巷,經過了幾個轉角,顏初雪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隻覺得這路是越走越偏僻,終於在一處偏僻的亭子裏停了下來。
亭子周圍都是常年無人清理的雜草,春日萬物複蘇,這些雜草中隱隱的有了綠綠的顏色。
顏初雪遙遙的瞧見一位黑袍人就背對著他們站在亭子裏,待陸英走過去後,黑袍人轉過身子,朝陸英躬身一拜。
因為距離的有些遠,顏初雪有些聽不大清他們的談話,她將身子隱在雜草中,小心的往亭子處靠去,這才聽見兩人的談話。
“事情辦的如何了?”這是陸英的聲音。
“已經斬除了一大半,其中江南一帶的情報網已經全部的斬除,而其餘的另一半,因為公孫佐的介入,事情的進度也受到了阻礙。”黑袍人略有些遲疑的開口,“陸總管,聆風閣剩餘的情報網已經全部撤除,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結束任務?”
“隻斬了一大半,另一半還在江湖上生存著,要知道雜草不除根,會生長的更旺。”
“可是經由這一次,聆風閣的勢力也大大的削弱了,已經威脅不到王宮,更何況他們也並未對王上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赤眉峰的規矩不就是保護王上的平安麽?”
“王上既然將你們交給了我,從前赤眉峰的那些規矩,在我這裏也都不作數,我交代給你們辦的事,你們照做就是!”陸英的這句話明顯帶著慍怒。
“屬下知道,但是這一次的確損失了不少的兄弟,出任務之前的數百人,到現在的幾十人,陸總管,聆風閣與風雲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是我等可以忽視的,更何況如今風雲山莊已經介入了,那個公孫佐也好像知道了些我們的身份,一直在暗中查。”
“我不管你們究竟犧牲了多少,總之我要聆風閣在江湖上的勢力一絲不剩,知道了麽?”
簡簡短短的幾句對話,卻言簡意賅的概括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也全部都被顏初雪給聽了進去,她這才突然間明白了,原來這段時間莊墨所煩憂的事情,聆風閣的事情,都是這個陸英在暗中策劃。
一刹那,想起陸英看莊墨時恨恨的神情,顏初雪心中突然衍生出了一種可怕的想法:陸英恨莊墨,在打壓聆風閣的背後,其實是在對付莊墨。
這種想法在心頭愈漸濃烈,顏初雪的心頭略過一絲的慌亂,正要抽身而退時,卻突然聽見警惕的一聲:“誰!”
顏初雪當即抽身跑了出去。
亭內的陸英,在看見那匆匆的一抹身影後,眯起了雙眼,黑袍人正要上前去追時,陸英伸手阻止道:“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你先回去吧。”
顏初雪匆匆回至君王殿後,她急於想要見到莊墨,忙走至一旁的立著的宮人麵前道:“你去殿內告訴相國,就說我有事情要同他說。”
“是。”宮人應著躬身走了進去。
阿寶不明白為何顏初雪出去一趟之後回來這麽焦急的要見莊墨,他上前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未待顏初雪回答,宮人便走了出來道:“初雪姑娘,王上與相國請姑娘進去。”
顏初雪忙抬步走入殿內,然而在看到屋子裏的人時,她楞住了……
那本該在她後麵才回來的陸英,此刻就站在殿內,笑意盈盈的看著進來的她,一眨不眨,這樣子的笑容出現的這麽不合時宜,顯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怔然,身子呆立在那裏,不明白陸英為何會強先一步回來。
察覺顏初雪的異樣,莊墨輕聲開口問道:“怎麽了?”
顏初雪回過神,搖了搖頭問道:“咱們出來的時間也夠長了,什麽時候回去?”
不待莊墨說話,陸英卻搶先了一步開口道:“初雪姑娘剛剛一直在外間怕還是不知道吧,王上要留相國在宮內住上一段時間。”
“什麽?”
陸英又道:“所以,怕是要初雪姑娘一人出宮了呢。”
顏初雪的身子猛然間僵住,她瞪大眼睛看向陸英,後者的麵上依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然而這笑容的背後所蘊含的警告含義,顏初雪讀懂了。
很顯然,陸英已經知道方才偷聽他們談話的人是誰,這個時候突然告訴她,莊墨要留在宮內,其實潛在的意思是在拿莊墨威脅顏初雪,若是敢多說一句,莊墨在宮內的性命不保。
顏初雪全身猶如置身在冰窖之中,她想要告訴莊墨這個陸英很危險,然而這個時候在她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沒有人會相信。
或許莊墨會信,然而高仙庸呢?
陸英明明確確的說過,那些舊部的赤眉峰是高仙庸交給陸英管理的,斬除聆風閣的情報網這麽大的動靜,高仙庸不會不知道,但是他卻一直放任不管,在這中間高仙庸又是扮演的什麽角色?
顏初雪不太確定。
相國府的馬車從王宮出門時已經黃昏,顏初雪確是獨自一人離開的王宮,原本她是不想把莊墨留在王宮內的,但是高仙庸既然下了命令,她知道莊墨不會反對,她想要留下陪著莊墨,然而她想著或許出宮後她直接去往聆風閣,找到郎十三,告訴他她所聽到的一切,或許這件事還有轉機。
至少在高仙庸麵前,陸英應該還是不敢動莊墨的吧。
然而,顏初雪不知道的是,她離開王宮後,一場巨大的陰謀朝她撲麵而來……
而這些,在當局者中的顏初雪自然是還沒有察覺。
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念心疲憊的回房間時,卻瞧見陸英正安安穩穩的坐在她的房間內,她身子猛然間一怔,腳步再也向前挪不動半分,顯然對於陸英有些懼怕。
“站在那裏做什麽?快過來坐下歇一歇啊。”陸英抬眼看著呆立在他麵前的念心,無視念心眼中對他的三分懼怕,他笑著朝念心招手,模樣看上去很是關心。
念心終抬起腳步走上前,輕聲開口問道:“陸總管找奴婢有事嗎?”
陸英噗呲一笑,“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奴婢啊。”
念心忙道:“奴婢不敢忘。”
陸英抬眼,眸色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即將點燃的怒意,他沉聲問道:“不敢忘?那你托相國送給王上的那碗粥是什麽情況?”
聽陸英提及此事,念心慌忙的跪下,與從前在皇陵內冷靜自持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現在的她全身顫抖的跪在陸英的身前,渾身每個細胞都在述說著對於他的恐懼。
陸英低頭邪邪的看向顫抖的念心,語調平緩,言語森森:“看來你是忘記了,你初入宮時,我對你說了什麽了?想必十個腳趾頭的傷好了,已經長出了新的皮肉,讓你這顆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了。”
聞言念心的身子抖的更加厲害了,顫抖著嗓音說道:“奴婢錯了。”
“嗯。”陸英點頭,對於念心的認錯仿佛很是滿意,他身子向念心傾了傾,伸手抬起念心低著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向自己。
“嘖嘖。”陸英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伸出另一隻手緩緩的拂向念心的臉上,輕輕的,就像是在撫摸一塊美玉一樣,然而眼中所閃現出的厭惡,卻根本讓人感覺不到他的憐香惜玉,他輕聲道:“這眉眼,還真是漂亮啊,我看啊,君王殿前伺候的宮人中,就數你最漂亮了吧。”
“不,沒有。”念心忙搖頭,心中是無盡的恐慌,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覺得陸英那長長的指甲就會劃破她的肌膚,讓她麵目毀容。
陸英輕聲笑道:“你這麽怕幹什麽?難道你聽不出來我這是在誇你麽?長得這麽漂亮,的確是可以有些野心的。”
這麽個情況,念心怎能不怕?陸英越是這樣說,念心心中就越怕,因為陸英的狠辣與折磨人的法子,她是親眼見證過,也已經親身體會過了,那種猶如地獄一般的酷刑折磨與屈辱,她再也不想體會了,真的一點都不想了。
被捏著的下巴疼的厲害,念心眼眶中有水珠落下,她抬手拉住陸英的衣袖,聲聲哀求道:“陸總管,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放過奴婢吧。”
陸英搖頭,“我知道你對王上的心意,隻是沒有想到這份心意卻這麽的不堪一擊,也著實讓我有些失望啊。”他語氣微頓,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強行將念心的身子往他這邊拉近了些,在念心耳邊輕輕的道:“其實,我可以幫你啊,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耳邊尚殘有陸英的呼吸聲,念心全身發顫,聲音顫抖問道:“什麽交易?”
此刻陸英終於放開了手,他坐在那裏,擺弄著自己長長的指甲,輕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心頭埋怨我,總是阻著你對王上的情意,你心頭一定有些恨我吧,其實啊,這一切你都不該怨我。”
念心覺得陸英的這番話說的極其的可笑,然而這份對於陸英鄙夷的姿態,此刻卻又不得不掩埋在心頭,她不說話,靜靜的等待著陸英接下來的言語,以及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交易。
陸英又道:“我這麽做,其實都是想要讓你看清事實,你一定知道,那個顏初雪她與王上有過婚約吧?有相當一段長的時間,南安王城中傳的可都是他與王上郎情妾意的事情,王上為庸王時,虎寒關遇險,她不顧自身的安危跟隨王上去了夷洲城,她為救王上,在城門前乞求顏奎一事是眾人皆知,在她父親做出謀反一事,而她卻能安安穩穩的生活在這世界,穩住在相國府,這一切都足以說明,她對王上有情,而王上對她亦有意。雖然現在他們之間的婚約解除,但是朝中大臣們很快就會上奏迎娶王後,王上唯一愛著的人就是顏初雪,今日她入宮,我在一旁可是真真切切的瞧見了王上看她的神情,我想王上讓她住在相國府,一應的東西都是按照官家小姐所需給予,,這一切的一切足以說明了阻礙在你麵前的一直都不是我,而是她罷了。”
陸英說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南安王城中瘋傳的,念心她豈會不知道,她跪在那裏顫抖著身子聽完陸英的話,隱隱的仿若明白了陸英想要讓她作何,她抬眸問道:“所以,你要和我做的交易是……?”
陸英笑,“所以,你幫我除掉她,我讓你入王上身邊伺候,幫你贏得王上的心,甚至讓你在王上的身邊有一個身份,這筆交易如何啊?”
接近高仙庸,能夠名正言順的在他的身邊,這對於念心來說是一個致命的誘惑,然而她見慣了陸英的另一麵,對於陸英此刻的話持有懷疑的態度。
更何況讓她除掉顏初雪,怎麽可能?
“我在宮內不得出宮,顏初雪她住在相國府,怕是我也接近不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宮人罷了,如何能夠除掉她?”
陸英道:“你不用擔心這個,她如今怕是在相國府內呆不住,你隻要照我的吩咐去辦,我保你能夠順利的完成。”
路已經鋪好,隻等念心去完成,念心不傻,明白了陸英這是要借她的手殺掉顏初雪,她雖然清清楚楚的知道,這是陸英設下的陷阱,但是她此刻在陸英的麵前,對於這個交易,卻說不出半個不字。
是不敢,不能,亦或者是她心頭隱隱的有那麽一絲的期待,期待著這個任務完成之後,陸英能夠兌現他與她之間的交易。
這還真是個可笑且又荒唐的想法,然而這個時候的念心,卻傻乎乎的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