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變故橫生,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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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初雪出了宮門並沒有直接回相國府,而是去往了聆風閣。
    前段時間郎十三受了傷,公孫佐讓他安心在聆風閣內養傷,顏初雪知道,郎十三此刻應該會待在聆風閣內。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那樣巧合的,郎十三出去了。
    顏初雪有些心慌,焦急的問聆風閣內的人,“可知道他去了哪裏嗎?”
    閣內知情的人道:“今日一早二閣主收到了閣主的來信,之後便走了,至於是去往了何處,我們也不知道。”
    “那,可能與他們聯係上?”見不到人,能夠寫信聯係上也是好的。
    那人搖頭,“閣內派出去的人出任務時,與閣主與二閣主之間會有特殊的聯絡信號,每次出任務的人不同,聯絡信號便會不同,所以,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們去聯係。”
    聯絡不上郎十三,這讓顏初雪犯了難,但是她又不能這麽坐以待斃下去,一刹那,她想到了風雲山莊,便連忙出了聆風閣連夜出城去了風雲山莊。
    今晚的夜色極好,星辰滿布,圓圓的一輪明月就如同一個會發光的大金盤子,高高的掛在上空中,銀白色的月光灑向大地,將黑夜照亮。
    借著月色,一輛馬車飛快的行駛在荒無人煙的小路上。
    在馬車經過一處時,突然前方馬路的正中間出現了一根麻繩,趕車的人有些著急,沒有瞧清楚,待走那方過去時,馬蹄子準確的被那根麻繩給絆倒。
    黑夜中隻聞得一聲刺耳的馬鳴聲,那方才還在行駛的馬車便翻滾著向一旁的路坡下滾去……
    有幾個彪形大漢手拿著明晃晃的刀從路兩旁而出,紛紛躍至山坡底下,借著月色瞧見馬車不遠處因為掉落的衝擊而被甩出來的人。
    “你去看看,她死了沒?”
    有人走過去在鼻息上探了探道:“沒死,隻是昏死了過去。”
    “大爺的!原本還以為是相國府的人,要費上一番功夫,原來隻有這個小娘們和車夫兩人,既然沒死,我這就解決了她,也好趕緊去領接下來的賞錢。”那人說著舉著手中明晃晃的刀就要砍去。
    “別慌!”
    下一刻,有人出聲製止。
    明晃晃的刀被這一聲嚇的頓在半空中,那人不明所以的扭頭問道:“為啥呢?”
    有人走上前,蹲下身子借著月色細細的去看昏死過去的人兒,道:“模樣長的不錯。”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發出了淫淫的笑聲:“他娘的,原來你小子是色心大起了啊。”
    “你我兄弟在這裏打家劫舍這麽久了,哪裏碰到過這樣美的美人,難道你們幾個的色心沒有撩撥出來?”
    “說實話,還真有!”
    “不過,我聽說她是顏奎的女兒,與當今王上有過婚約,碰了她,就不怕嗎?”有人提出質疑輕聲開口問道。
    話剛落下,便有人在賞了他一記糖棗:“我們兄弟幾個今天來就是要殺她的,拿了錢就是要辦事,殺了她都不怕,還怕這個不成?”
    “就是,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麽一說我還真想嚐一嚐王上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滋味,與尋常的有什麽不同。”
    “說那麽多做什麽,嚐一嚐不就知道了?”
    “嘿嘿嘿,上了王上的女人,想一想還真的刺激呢。”
    “兄弟們,那就一起上吧,她反正都要死了,不上白不上嘛!”
    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淫蕩笑意,在黑夜中逐漸的響起……
    東方天際逐漸泛出白肚,王宮中的每個人,都已經起身做起了自己的本職的工作。
    “晉王,晉王,王上還未起身呢,這個時候咱們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一聲尖細的聲音在君王殿前響起,一位宮人正匆匆的跟上一身穿寶藍服的少年,在他的身邊勸阻道。
    少年顯然不去理會宮人勸阻的話語,快步走上前喊道:“王兄,王兄。”
    君王殿內有宮人匆匆出來,見來人忙行了禮道:“晉王,這一大早的,王上與相國都還未起身呢,怎麽這麽一大早的就趕來了。”
    少年晉王問道:“莊相國也歇息在王兄宮內嗎?”
    宮人點頭,“這幾日相國都會歇在宮內,因著相國在,王上特意的囑咐我們宮人做事一定要小聲,小聲,再小聲,噯?”宮人說著似想起了什麽,看向晉王身後的宮人問道:“今兒個不是晉王回晉州上任的日子嗎?”
    晉王身後的宮人無奈道:“晉王就是因為今天回晉州,非得要走的時候同王上見上一麵。”
    “可是,王上還未醒呢……”
    “讓晉王進來吧,伺候的人等下再進來。”
    就在這時,高仙庸的聲音從殿內傳來,聞言晉王麵色一喜,忙跑著進入殿內,身後的宮人無奈道:“晉王,小心著腳下,在王上麵前別忘了規矩。”
    然而這一聲叮囑的話語,少年晉王充耳不聞。
    被晉王這一番吵鬧,高仙庸與莊墨兩人的瞌睡也已經吵醒,晉王走進去時,所看到的就是兩人坐在床上的場景。
    “參見王兄,見過莊相國。”晉王先是行了禮,而後看著高仙庸與莊墨好奇的問道:“王兄與莊相國,昨晚是一起歇息了嗎?”烏黑漆亮的雙眸看著竟是滿滿的羨慕之意,他道:“我也想和王兄一起睡。”
    童言無忌的話語讓莊墨臉上頓時如同火在燒一般,緋紅映在了臉頰,高仙庸看了看莊墨紅了的臉龐,故意說道:“莊相國發熱了。”
    莊墨噤聲。
    高仙庸不再去逗莊墨,轉而皺眉問晉王,“今日不是你回晉州的日子嗎?來這裏幹嘛。”
    晉王臉上稍有些不快,“就是因為我要回晉州了,想著下一次再見不知是何時,便來同王兄告一告別,王兄,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高仙庸輕咳一聲,他沒有去回答晉王的這個問題,不想去回答,也不願去回答。
    確切的來說,高仙庸直至到此刻也沒有真正的去接受他的身份,將他封為晉王,也是讓他早早的離開王宮,離開他的視線,再也不要讓他想起那段不愉快的過去。
    而這些,少年的晉王並不知道,他就站在那裏,睜著烏黑圓溜溜的雙眼,不管高仙庸會不會回答,也不管他等了多久,仍舊一臉期待的等著。
    莊墨知道高仙庸心中所想,不想看到晉王等不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失望的表情,他回答道:“王上自然會想念晉王的。”
    盡管這句話不是從高仙庸口中說出來,然而晉王依舊喜上眉梢,因為宮內的每個人都說,他的王兄很聽莊相國的話,是很聽很聽的那種,他想著既然莊相國說王兄會想他,那麽王兄一定會聽莊相國的話想他的。
    “我也會想王兄的,會很想很想的那種,還有,我也會想念莊相國的。”
    莊墨笑,“我也會想念晉王殿下的。”
    人也見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也得到了,少年晉王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屋子裏頓時覺得安靜了不少。
    高仙庸沉著臉看向莊墨,白了他一眼道:“要想你想,孤才不會想他呢。”
    莊墨笑了笑問道:“是嗎?”
    “是!”高仙庸肯定的說了一句,而後道:“孤還沒有說話,你便替孤說了,且說的還不是孤心中所想的,孤就罰你替孤更衣吧。”
    莊墨無奈應道:“是,我的王!”
    兩人這廂剛剛穿好衣服,門外有人道:“王上,相國府有人見相國。”
    高仙庸道:“你們相國府的人也該好好的治治了,你才離開府上一晚,這麽早便有人來叨擾你!”
    莊墨道:“平素我在府上時也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們入宮來找我,定是有事要同我說。”
    高仙庸對門外道:“既是如此,就讓他們進來吧,孤也聽一聽,這一大早就來勞煩相國的事,是何大事。”
    話音剛落,立即有人匆匆而入,在行了禮之後也不起身,直接切入正題對著莊墨道:“相國,初雪姑娘她,失蹤了……”
    莊墨忙問道:“不是回府了嗎?怎麽會失蹤了?”
    “初雪姑娘昨日並未回府,老奴瞧著一晚上都未回來,便去著人打探了下,才知道昨日初雪姑娘從王宮出來之後,便連夜出了王城,老奴立即讓人出城去尋,卻在城外十裏的一處山坡底下,發現了墜下的馬車還有馬夫的屍體,可是卻並未見初雪姑娘的身影。”
    瞬間,猶如一道悶雷在莊墨的頭頂炸開,他的腦袋嗡嗡的響個不聽,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在那一刻終癱瘓了下去。
    高仙庸連忙扶住他安慰道:“別慌,我這就讓人出城去找。”
    當一波一波的禁軍整齊的出城去尋人時,整個南安王城的人都知道,住在相國府的顏初雪,在城外失蹤了……
    有墜落的馬車,有馬夫的屍體,在現場又出現了刀,且出事的那個地段又是山匪常常出沒的地點,聽說啊,那個地段的山匪最是慘無人道,看來這一次顏初雪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顏初雪就是被那夥山匪給劫了去,但是百姓們的心中在聽聞此事,種種事情聯想起來,在心頭都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對於此事,百姓紛紛議論,感歎這些山匪的膽子也忒大了些,竟然會敢劫持相國府的人,且劫持的又是相國的恩人,這麽多的禁軍前去,怕是這些山匪也遭殃了吧。
    他們如是說著,禁軍出城整整一天,臨近酉時出去的禁軍才歸城,說是在十裏開外的一處山上的破廟內,發現了顏初雪,好在還留有一口氣,隻不過被帶回來的顏初雪,渾身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
    雖然不知道顏初雪在失蹤的這段時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隻單單看這一眼,也都能想象的出來。
    找回來之後,高仙庸當即便又下了旨意,去剿了那處山匪老窩。
    禁軍連夜進攻山匪老巢,經過一夜的戰鬥,在山匪繳械投降後方止。
    這些山匪的審訊高仙庸交給了刑部。
    顏初雪的身份,高仙庸的介入,莊墨介入,張丕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那些山匪進入刑部大牢的那一刻,便開始了審訊。
    起初這些人的嘴巴嚴實的很,但是在經過各個刑具的痛苦折磨震懾下,終於有人承受不住招了出來。
    這樣一招,幾乎所有的也都招了。
    當張丕將審訊的結果呈報給高仙庸,高仙庸翻開看了看狐疑問道:“宮裏的人?可供出了是誰?”
    張丕搖頭,“他們稱隻是從那人腰間帶著的令牌方知道是宮內的人,並沒有見她的樣貌。”
    “查!”高仙庸怒道:“在宮內竟然出現這種事情,一定要查,宮內出宮都會有記錄,你去查這段時間都是誰出了宮,做了什麽事,給孤一一的盤查!”
    宮外番了天,宮內由高仙庸下的這道旨意更是番了天,當張丕去查看了各個宮人出入宮的記錄,對於每個出宮的宮人嚴加審問時,宮內的人都人心惶惶。
    然而,還未等他將這些人審訊完時,另一則消息讓眾人驚呆了下巴。
    君王殿伺候的宮人念心,她懸梁自盡了……
    伴隨著這則消息呈遞給高仙庸的,還有念心的遺書,遺書的內容上頭交代了她謀害顏初雪的整個計劃。
    事情到這裏,看上去已經有了合理的結果。
    莊墨是一整日都陪在顏初雪的身邊的,盡管太醫說她已經無礙,然而他卻不肯再移開半步。
    此刻床上躺著的這個人啊,是他在心裏發了無數個誓言想要保護的人,可是他呢,發了的誓言卻沒有實現,還是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落到如今的這步田地。
    這一刻,對於顏初雪的自責與愧疚占滿了他的心,讓他再也無法原諒自己。
    當高仙庸拿著念心的遺書將這個結果告訴莊墨的時候,莊墨的麵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他從高仙庸的手中接過念心的遺書看了看,並未著一字,而後在高仙庸無聲的歎息中,莊墨如墨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高仙庸說:“我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