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會麵左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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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地將冊子翻了開來,接著走廊上的燈光,左衛國那端正有利的字符瞬間衝進了我的眼睛……
訪者:焦榮玉。
問:為何躲過死亡?
答:在休息室之中小憩,不知道為什麽就活了下來。
問:停職後,是否和田正建有來往?
答:曾經帶著一些補品上門探望過,還許諾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原職。
問:這幾天的行蹤。
答:除了去超市買菜之外,便一直呆在家中,不過無人可以證明。
這些應該是左衛國總結出來的,在末尾,還特地用紅筆做出了總結:綜上所述,焦榮玉並沒有能夠證明自己停職期間沒有外出行動的證據,而關於田正建是否來家探望也是有所隱瞞。而關於自己為何能夠幸免一死,也是含糊帶過。結論:
焦榮玉的言語,不可信。
不可信嗎……不自覺地撓起了頭發,我把本子遞給了東山廖讓他好好看看。半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師父,我們有沒有必要去一趟這個焦榮玉那裏呢?”“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我搖了搖頭,“如果真如之前在車上所判斷的話,那個焦榮玉很有可能就是這一切的幕後元凶之一,如果這時擅自打探,很有可能會引起他
的警惕。”
東山廖煩躁地踱著步子:“那現在該怎麽辦?”
稍微想了一會兒,我說道:“天亮之後,我去和左成燕碰個麵,看看能不能製定出什麽計劃。”
“我也去!”“不行。”我斷然否決了東山廖的提議,“你必須留在這裏照顧好這裏的警察們,以防那兩隻魙再來偷襲。對了,我給你一張臨兵萬象符,萬一出了什麽緊急狀況,你也好做
退路。”
東山廖的神情還是帶著些許緊張:“可是師父你……”
“我不會出事兒的。”對他笑了一下,我抬腳走進了會議室中,“今晚我就在這裏休息了,明天一早我就出發。你……就好好照顧他們吧。”
“可是師父……”
碰。
不等他有所回話,我就將門用力地關了起來。站到緊閉的窗戶之前,我輕聲問向段故:“我總感覺……我們懷疑錯人了……”
段故疑惑地回問道:“李老板是什麽意思?”搖了搖頭,我將幾張椅子拚了起來躺到上麵:“算了,我先休息一晚,等明天見到左成燕之後,再做打算。那混小子,如果聽到自己的父親被捕的話,肯定比我們還著急吧
……”一夜無話。待到清晨六點,我趁警局之中還沒來人,瞞著東山廖躡手躡腳地走出了警局。稍微環視了一下周圍,我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報出素盈盈家的地址之後,便
發了一條短信給左成燕:“混小子,你爹被抓了,速到素盈盈家集合,有事相商。”
“呀……!老……老板,你怎麽來了?”
看到那原本睡眼朦朧、此時卻滿臉驚恐的素盈盈,我不禁笑了出來:“我就不能來嗎?”“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素盈盈扭捏了一會兒,撂下一句“等一下”便掉頭衝進了房間之中,一陣乒乓砸響之後,一身休閑服打扮的素盈盈重新打開了門,“進來吧……
”就這麽幾個禮拜的時間,這件小屋之中充斥著一股溫馨的味道。陽台旁的盆栽、茶幾上的倉鼠籠、還有堆積在沙發上換洗的衣服,看到這些,我不禁笑了起來:“素盈盈,
看不出來你還很會收整啊。”“沒有啦……”素盈盈低著頭,不停地掰著自己的手指,“那個……老板你今天……為什麽會突然到我家裏來啊?”隨後話鋒一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語氣之中好像
有一絲幽怨的味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有我這麽一個人了……”
“啊……怎麽可能呢!”我趕緊打著哈哈,有些無措地撓著頭發,“我隻是……隻是……最近剛好被一些麻煩的事情纏住罷了,嗯,對,就是這樣。”
頂著素盈盈質疑的目光,我急忙別過了腦袋:“對了,我把左成燕也叫了過來。”
“老板,你果然不是因為看望我才來的啊……”聽到素盈盈的言語中像是帶著刺兒一般,我趕忙擺起了手:“不……不是的!是因為左成燕的父親被人誣陷抓了進去,我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商量,所以……所以這不才來
你這兒了嘛……”
“哼!”素盈盈別著嘴,扔下一句“我再去睡會兒”便自顧走到了房間之中,徒留我一個人手無舉措地在客廳之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邊的段故輕聲笑了起來:“李老板啊,看來你根本不知道怎麽討好女人啊。”
白了段故一眼,我沒好氣地說:“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哪裏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啊。”
“說話聲音輕點,我要睡覺。”
素盈盈的聲音忽然炸響,驚得我忙叫了一聲“遵命”,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沙發上,強自不去看已經笑得人仰馬翻的段故。差不多到了八點的時候,大門忽地被輕聲敲響。推開房門,隻見左成燕的雙眼充斥著血絲,淩亂的黑發如同雞窩一般炸開,眼睛旁邊圍著一圈厚厚的黑眼圈。他駝著背,身後還背著一個看起來就很沉的包。看到混小子這副模樣,估計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父親被捕的事情,不住歎了口氣,我將左成燕扶進了屋裏,放緩了聲音:“混小子,你爸
他……”
“老板,事情的始末我都了解了。”出乎意料的是,盡管左成燕看上去心身疲憊,但沙啞的言語中依舊透露著些許從容淡定。
我急忙說道:“抱歉,我當初應該攔下他的……”
“不,老板,你沒有擅自出手是非常正確的決定。”左成燕伸手止住了我的話頭,“如果那個時候老板你自己現身的話,怕是現在我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了。”說罷,左成燕不由咂了一下嘴,從口袋裏將手機掏了出來:“我昨天在網上調查了一下那個田局長的事跡,截了幾張比較有趣的圖。”話落,左成燕打開了手機的相冊,“第一張是這個,大概是十一年前,田正建還隻是副局長的時候秘密上山會見朋友,不過因為記者不敢靠太近,所以隻拍了個模糊的背影真實性有待考證。第二張是也是十一年前,那個時候警局的局長因為心肌梗塞暴斃身亡,田正建自然而然地接過了局長的重任。此後的幾年,田正建都在安分守己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並沒鬧出什麽不好的消息。不過每到新年的時候,都會有人目擊到他上山,這是一些網友部落格的截圖。然後就是這張圖,報道於六年前,已經任職滿五年的田正建原本要調到中央任職,
不過被本人拒絕了,後來不知道耍了什麽手段,依舊在警局之中任職局長。”
“十一年前上山會友,同年時任的局長就暴斃身亡……”
聽到我的喃喃自語,左成燕側身探了過來:“老板,有什麽想法嗎?”
“田正建說認識東山廖他們一家,而東家又是道術世家。”我舔了舔嘴唇,“混小子,你說那隻老狐狸會不會是借助了東山廖他們家族的力量,將那個局長害死的?”
“這辦得到嗎?”“我就可以做得到。”伸出了手指,我憑空畫著幾道符咒,“而且有十幾種方式,何況他們是道術世家……盡管我沒見過就是了……他們掌握的道術絕對比我還多,想弄死一
個普通人不是什麽難事。”
左成燕搖起了頭:“我有疑惑。如果說當初是東山廖的長輩害死了那個局長,那理應來說他們都是坐在同一艘船上的人,為什麽東山廖會跳出來跟田正建對著幹呢?”
“也對……”我攤開雙手,“你繼續說。”左成燕點點頭:“再來這一張,發布與四年前,講的是重大貪汙受賄案,涉案人員囊括了本市幾個重要的人物,其中就有田正建當初的副局長,而報案人正是田正建自己。
”
“噓……”我吹了個口哨,不住挑起了眉頭,“上司舉報下屬貪汙,有意思。”“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麵。”左成燕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一滑,“那個副局長被押送到審訊室之後,探案警員不過就是出去交接了一下文件的時間,再次回到審訊室時,就發現
他死在了審訊室之中,死因,心髒被強行扯了出來。”
又是心髒?我困惑地問道:“這種東西真的不會被當局者打壓下去嗎?”“這不過是個小報社罷了,就算報了也不會有人信。”左成燕拍了拍自己的臉,繼續翻著截圖,“在這之後,田正建手下副局長一職便一直空著。調查的時候我問過父親那個同樣被停職的、並且最有可能是下一任副局長的人是什麽進來的,得到的答案,正是四年前。”話落,左成燕從包裏掏出了一個文件夾,“老爸,這份人員檔案是父親他通
過關係調出來的。你來看,那個警察名字叫做焦榮玉,是在四年前被田正建破格提拔上來的,就讀學校未知,年齡未知,家庭背景未知。”
“這焦榮玉……到底是什麽來頭啊……”看著這幾乎空白一片的檔案,我不禁到吸了一口冷氣。這後門走的也太明顯了吧!我將左衛國的小冊子翻到了記錄和焦榮玉對話的那一頁遞給了左成燕,隻見他掃視了幾眼後,深深地吸了口涼氣:“老板,我好像……猜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