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她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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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韻感覺身體裏有陌生的火苗在蹭蹭亂竄,燒的她理智盡失。
    或許夜色太曖昧,又或許是臨行前的決然徹底鼓動了那顆躁動的心。
    她不想就這麽遺憾離開。
    哪怕隻是曾經擁有呢。
    這忽然冒出來的念頭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這種一腔孤勇的火熱和衝動,很陌生。
    但她並不反感,反而有點歡喜。
    隔壁響起咚咚的敲門聲,隨之傳來的,是熟悉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音。
    她抿了抿唇,收起醫藥箱,整理好行李箱,拿上換洗的衣物,開門去了浴室。
    洗去身上的血跡與冷汗,擦了濃濃的奶香身體乳掩蓋血腥,然後對著鏡子描眉化妝,一切收拾妥當已經三十分鍾後。
    門外的天空漆黑沉澈。
    月色薄涼,樹影斜伸,半夜的西北有點冷。
    許韻從浴室回去時,季欒川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透過窗戶能看到裏麵坐著的人影,有兩個。
    一個是盛綺,一個是他。
    許韻咬了咬下唇,把洗漱用品放回去,關上門,靠在他門口靜靜等著。
    黑色細高跟輕輕後退,踮腳靠在牆上,鬆鬆散散,一如她海藻般垂落下來的長發,還有身上那件寬鬆單薄的襯衫裙。
    不規則裙擺下,是光潔白皙的長腿。
    她等的有點無聊,索性點了根煙。
    這是許韻來西北後第一次抽煙。
    煙味濃烈嗆鼻,她吸兩口,竟然被嗆的咳嗽出聲。
    房間裏低低的交談聲停了一瞬。
    許韻側頭去看,沒人動彈。
    她把煙頭狠狠撚滅在窗台上,避開傷口,揉了揉酸痛的腰。
    等的百無聊賴,索性打開手機提前訂票。
    剛訂完票,身旁的門就忽然被一把拉開。
    許韻還是沒動彈,熟悉冷硬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挑眉笑了下,“聊完了?”
    季欒川沒什麽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有事兒?”
    “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
    “……”
    他視線從她光,裸,的長腿上一掃而過,不動聲色咬了下後槽牙,說,“沒有。”
    “哦,那你們繼續聊。我等著。”
    她撩了撩頭發,低頭關了手機屏幕。
    看到她凍得嘴唇發白,季欒川眉心終於蹙起,語氣命令的推開她房門,“你先進去,有事一會我來找你。”
    “那不行,我信不過你。”
    許韻狡黠一笑,“我就在這兒等著。”
    “你就怕等到最後我也不開門?”
    “我覺得你舍不得。”
    “你自我感覺倒不錯。”
    許韻謙虛,“一向良好。”
    ……
    盛綺在屋裏八風不動的坐著,手裏把玩著一隻水果刀,也不知在想什麽,眉眼晦暗不明。
    許韻和季欒川就在屋外你來我往的鬥著嘴。
    說不過她,季欒川最終還是閉了嘴。
    要轉身回房時,又聽許韻有點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們快點啊,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影響多不好。”
    這話說的,好像她不是女人似的。
    他哼笑一聲關了門。
    想了想,又從沙發上拎了件大衣開門扔出去,直接砸到許韻臉上。
    盛綺看著,攥了攥掌心,又問他,“那你這次要在拉薩多待幾天?”
    “一個星期。”
    他們兩剛才談到發現的新線索,季欒川打算多留幾天仔細探查一下。
    盛綺的身份其實也是警方派來西北執行特殊任務的臥底。
    這些年,他們都在為八年前那件舊案奔走。
    前兩年一直毫無進展阻塞不前的案件,在今年夏天以後,卻不斷地冒出蛛絲馬跡,引導著他們快要接近真相。
    盛綺既是和季欒川接頭的工作人員,也是八年前那樁慘案的受害人家屬之一。
    案子發生以後,除了尼泊爾加德滿都當場被殘忍殺害的一家三口本地居民外,電視台裏策劃那場綜藝遊戲的幕後工作人員,上到台長下到拍攝助理,無一不付出慘痛代價。
    而代價最大的兩個人,一個是那場綜藝的金牌策劃師,一個是親手將仿製古董和真跡弄錯的那名工作人員。
    事情發生以後,那名工作人員因為受到多方譴責和輿論壓力,最終不堪其擾自殺身亡,也背負上了莫須有的“畏罪自殺”的種種議論。
    那個女孩是盛綺的親妹妹。
    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猜測,也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會和真凶串謀圖財害命。
    所以在知道公安係統內部還在秘密調查這件慘案後,她主動請纓調來西北,在這裏開了家酒吧民宿,日複一日從各路人馬口中探查收集各種信息。
    這一次和季欒川見麵,就是因為打聽到當初那三件丟失的古董又在拉薩附近出現了。
    而且不止一個人看到過。
    朦朧的線索指向性越來越強。
    他們離真相也越來越近。
    季欒川從盛綺口中詳細了解了她得到消息的來源,和她進行了初步的分析對比,最終決定明天和陸晨他們商定後再具體行動。
    “好,那我們一起等吧。”
    “嗯,不早了,回去睡吧。”
    季欒川說著,目光若有似無瞥向窗戶外那道纖細的身影,低頭點了根煙。
    盛綺攥著掌心看了眼男人沉靜似海的眼眸,張了張口,最終卻啞口無言,隻能起身離開。
    她還有想說的話,可看來今晚的時機並不合適。
    在門口與許韻擦肩而過時,盛綺冷冷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敵意淺淡而清晰。
    許韻視若無睹,還抿唇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
    “沒什麽,”她站起身,走進房間之間才說,“隻是賭贏了,開心。”
    她剛才站在外麵,其實是在賭。
    賭盛綺和季欒川沒什麽。
    賭她盡快從房間裏出來。
    果然沒押錯注。
    至於走進房間後,盛綺是什麽表情許韻已經懶得去想。
    她的目光被燈光下仰躺在床上的季欒川吸引過去。
    他一手壓在頭下,一手夾著剛點燃的香煙,眼眸漆黑如潭,勾起一邊唇看著她,“說吧。”
    “說什麽?”
    “你不是說有事跟我說?”
    許韻笑,“我說有你就信?”
    “你耍我?”他抿唇瞥過來,咬著煙口齒不清。
    自上而下的壓迫氣息隔這麽遠許韻都能感覺到。
    她不說話了,扭頭關了房間的燈,摸黑向他走過去。
    窸窣聲響從床上傳來。
    季欒川在起身。
    許韻卻快他一步跳上床,直接跪坐在了他腰間。
    她目光灼灼的望著他,“跑什麽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有危險的氣息在靠近。
    季欒川咬著煙,呼吸不穩。
    他伸手去拽許韻,卻被她忽然俯身摁住雙手。
    “季欒川。”
    她喊他,一字一句。
    像在研磨,又在斟酌。
    黑暗裏,灼熱的呼吸此起彼伏,空氣異常安靜而暗潮洶湧。
    季欒川也隱忍的看著她,眼睛又黑又亮。
    半秒後,他冷聲道,“起來。”
    語氣裏的涼意警告沉沉。
    “如果我不呢?”
    “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
    許韻就那樣壓著他,目光在他眉眼上肆無忌憚的遊走,下巴微抬,語氣篤定而無畏。
    香煙掉進水漬裏,刺啦兩聲後猩紅的亮光徹底熄滅。
    季欒川手下用力,一把反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起身就將許韻壓到身下。
    情勢翻轉。
    許韻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眼眸濕潤晶亮。
    他又想起那天在浴室。也是這樣直勾勾的眼神,雪白的腳丫,呼吸間玲瓏起伏的身形。
    喉頭微不可查的咽了咽。
    許韻定定看著他,說,“我把房門反鎖了。”
    就在剛才關燈了以後。
    季欒川眼底的警告更深一層,製服她後起身就要下床,卻被她手疾眼快勾住腰身,緊緊卡住。
    “季欒川,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慫。”
    他哼笑一聲,“我上次跟你說的還不清楚?”
    “非要犯賤?”
    許韻臉色變了變,咬牙瞪著他半晌才說,“如果我說明天就走了呢。”
    “怎麽,走之前想打個分手,pao?”
    渾身的火燒的更加難耐。
    她仰頭望他,聲音視線已經開始飄忽,“你,不想嗎……”
    季欒川咬緊腮幫,立刻別開目光,一手摁著她交叉的手高高舉在頭頂,一手用力去掰她勾在腰間的腿。
    可不知怎麽,他的力氣竟然不夠用。
    掙紮間,襯衫裙滑下來了。
    底下什麽都沒穿。
    季欒川倒吸口涼氣。
    月色裏,她奶,白色的肌膚格外晃眼。
    無名之火瞬間衝到頭頂,他忍的額頭青筋暴起。
    許韻忽然躬身,狠狠咬住了他的薄唇。
    真的是在咬。
    她像一隻小獸,撕咬的毫無章法,卻帶著一股誓不罷休的狠勁。
    甜腥的血漬很快彌漫在唇齒間,她想盡一切辦法糾纏他,撬開他。
    嗓子裏溢出細碎的低喃。
    “求你了,別躲,我,難受。”
    柔軟的馨香攀附上來,一瞬間,所有抵抗轟然倒塌。
    季欒川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他咬了咬牙,猛然俯身,一把把她身上的襯衫裙推上去,喘著氣說,“許韻,這是你求我的。”
    “是,是我求你的。”
    她口齒不清,雙手急切在他身上遊走。
    像一隻蟄伏的野獸忽然被喚醒。
    唇,齒,間的掠奪霸道囂張,粗糲的手掌來回,撫,摸。四處點火,燒的她徹底失去理智。
    身體裏的難耐驟然堆積到極點。
    她積極回應,仰著頭,細碎的,呻,吟,破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