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父王,兒臣心悅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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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殿——
楚歌一進去碧輕馬上喚來人替她準備了膳食與洗漱衣物,並派人去告知了大公主楚柔和天楚國君,皇後,楚歌回來的消息。
看著滿桌琳琅滿目的山珍海味,楚歌豪不客氣的馬上動起了筷子,白澤對於楚歌的吃相那早已是了解,在見到她不顧形象的吃起來後唇角含笑溫文爾雅的替她夾了片肉放她碗裏。
“多年未吃到這盤醬香醋魚尾湯了,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楚歌津津有味地邊吃邊道,言罷又往自己碗筷裏夾了片薄如絲的魚片。
碧輕站立於一側守著,以防三公主有何需要。其餘的婢女太監皆退至門口守著。
一旬過後待楚歌與白澤用過膳食,婢女便陸續抬了幾桶熱水進殿入屏風後側,在碧輕的指揮下她們很快準備好了一切退出內殿。
知曉楚歌要洗漱過後去見天楚國君白澤便自覺的退到了外殿去等候。
內殿獨留楚歌與碧輕與幾個服侍楚歌洗漱的婢女,婢女盛起一木勺熱水加進浴池,撒上鮮豔的花瓣兒。
白煙縷縷,霧氣騰騰,青煙白紗簾微揚起舞,碧輕退去了楚歌身上的簡單衣物遞給一側的婢女。
“多放點花瓣吧。”
楚歌赤足走進了浴池,邊上的婢女聽聞她的話後再次往浴池裏撒了一把花瓣進去,滿室霧氣伴隨花香寥寥。
“公主殿下奴婢來幫您洗吧。”隨著楚歌的進入浴池邊上的婢女便上前去拿過浴巾去替她擦拭後背。
待她沐浴更衣後碧輕才命人撤下了所有的一切,楚歌一身平日裏她最為喜愛的淡紫色長裙。
長裙拖及地麵,長發披於背心,用一根同色淡紫色絲帶輕輕挽住,兩頰隻佩戴了花蝶簪。
楚歌本就長相美豔加上清雅別致的妝容此刻看起來宛如花仙墜落凡塵。
“等會準備一些糕點,我要帶去禦書房。”楚歌瞥眉瞧了眼鏡中自己的模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對身後的人說著。
“你們去替公主準備吧,這兒我來伺候著。”碧輕在楚歌話落後當即有眼色的上前接過婢女手中的發簪繼續替楚歌裝飾。
她的接手讓其他婢女得以去準備楚歌要的東西,當她們準備好回來時楚歌已然也已準備就緒。
“你們便不必跟著我去了,留在流雲殿吧,白澤我們走。”提過紫大理石桌上麵婢女早準備好的糕點楚歌便對她們吩咐著,臨走順便叫上了白澤一道。
對於白澤的身份到底是何,碧輕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問出來,到她該知道的時候她相信楚歌自然會告訴她。
目送著她們的三公主楚歌離開流雲殿後眾人才各自散開各忙各事,唯有碧輕站足殿門口良久不知心思什麽,須臾才離開。
天楚禦書房——
楚歌輕車熟路地很快就來到了她父王在前朝用於批閱奏章和小憩的地方,一到禦書房殿前太監總管見到來人是楚歌後馬上上前跪地,手中佛塵一放。
“哎呦,老奴見過三公主殿下,三公主殿下您可算回來了,陛下這些日子裏呀總念叨您呢。”
魏德全總管說著麵帶慈笑,頭低著看地麵的,他一頭的蒼白的白發被一頂帽子壓著,臉頰兩側兩縷劉海卻是暴露了他的年齡。
“你且起來吧,父王可在裏麵?”
魏德全是自小便跟隨在楚衍身邊的人,也是打小看著楚歌長大的人,如今已然是高齡,怎麽說也算得楚歌的長輩。
楚歌免去了魏德全的跪拜,開門見山的詢問著他。
“回三公主,陛下確實在裏麵,您要進去還需老奴去通報一聲,這禮數還是得有的,您說是不是?”
魏德全一番說辭圓滑,楚歌早已知曉他這人是何等守舊守規矩,便也沒有刻意去挑釁的想法便讓他進去通報了。
不過須臾便見他從禦書房內走了出來,尖著公鴨嗓子高聲尖叫著,“陛下有請三公主進去。”
李德全話音剛落楚歌便提著那盒糕點走進了禦書房裏,白澤跟在她身側,李德全與其他太監因著楚歌在也就沒有阻攔。
楚歌與白澤一進禦書房殿內便見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神在看向了她們這邊,滿室的莊嚴,和壓迫之力在眾人身邊漫延,金碧輝煌的盤龍柱屹立在兩側。
“兒臣給父王請安,願父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楚歌在被那雙不怒自威的眸子注視下,絲毫沒有半點拘束和壓迫,不適之感,反而笑意盈盈地對上殿上方的人說完祝辭後便將自己手中的糕點遞給了一側的太監。
一點不擔心楚衍等會是否會突然對她責怪於她,她忙完一切後便重新退到了白澤的身邊。
太監接過了她的盒子便拿到了禦書房的另一側,那是楚衍批閱奏章累了用於休息的內室,也是太監們拿進來替他試毒的地方。
楚衍的視線先是在楚歌的身上看了許久,最終微不可擦覺地歎口氣後再次轉移到白澤身邊。
感受到楚衍目光的轉移,白澤唇角始終帶著抹清淺的笑意,沒有絲毫畏懼的抬起頭直視著楚衍的目光。
楚衍方才在楚歌身上看了良久,雖然看起來是責怪楚歌的意思,但白澤知道他其實是在暗暗查看她是否有受傷。
這樣的一個好父王,倒是讓他不禁有些想起了自己的父皇。
“你這麽直視著朕不怕朕將你砍頭?”楚衍微眯著眸子注視著大殿下方的人,從他與自己的女兒進來時他便注意到了他。
楚歌不用朝自己行禮是他這個父王允許的,可他一介草民居然也敢不向自己行禮這讓楚衍不由地多注意了他幾眼。
要知道在天楚國可還從未有人見了他不行禮的,他眉頭深皺著,佯裝目含微怒之意。
“父王,您別生氣,他叫白澤,第一次進宮,是神界的人,您別和他計較。”楚歌見自己父王似要發怒馬上出言去解釋,她可不想等會自己父王一個生氣便將白澤抓進大牢。
“神界的人?”隨著楚歌那句神界的人出口,楚衍看著白澤的目光越發深邃起來,他此前便覺得他不同於凡人。
但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便沒有將自己的眼神流露在外,而是看了白澤良久才不追究他不行跪拜之禮。
“對,父王,白澤是神界的人,這五年裏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兒臣,如果沒有他的話兒臣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楚歌說著回頭看了眼白澤,她的目光在接觸到白澤的目光後變得十分的溫柔。
這點楚衍也自然看到了,楚衍看著她這幅模樣分明是喜歡上了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怒極拍桌。
“朕看你這是被他洗腦了吧!你這一走便是五年,五年裏朕派了多少人出去尋你,半點消息也沒有,如今回來了便帶著這個身份不明之人回來,還糊弄朕起來了。”
楚衍怒的不是楚歌,而是白澤的態度,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給他一個解釋,他怎麽說也是堂堂一國之君。
白澤不僅沒有給他行禮也就算了還糊弄他女兒,這次更是直接到他麵前來糊弄了,這讓他不得不大怒。
“父王,兒臣沒有糊弄您,白澤真的是神,也是多次救兒臣於危難之中,兒臣沒有欺騙您。”楚歌從楚衍的目光中看出了他覺得自己是在糊弄他便馬上開口解釋起來,她相信楚衍是能辨明真相的人。
“朕看你是被他迷了眼,昏了頭了,你又怎知他是什麽人,說不定那一切就是他設計好的。”
“父王,兒臣心悅於他,兒臣與他絕沒有想要欺騙您的意思,況且欺騙您對我們也沒有什麽好啊,他是真的神,兒臣也並沒有必要欺騙您。”楚歌見楚衍並不相信自己再次解釋起來,她不能讓楚衍把白澤當妖怪又不能讓楚衍把白澤當欺騙他和自己的人便隻得如實回答。
隨著她的那句喜歡他落,楚衍看著楚歌的眼神瞬間帶著不可置信與盛怒。
“你們信奉了那麽多年的神獸如今卻拿神獸當騙子,楚衍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白澤看著楚衍就要與楚歌吵起來後馬上開口阻止了她們的爭論。
在楚衍一回頭後他一個施法便讓楚衍看見了他的真實身份,隻見楚衍一個震驚的馬上跌坐在了他的龍位上。
隻是一刻他似才回神,嚇得從龍位上當即走到了白澤麵前剛想去跪下行禮就被楚歌製止了他的行為。
“父王,您這是做什麽?”看著楚衍突如其來的行為,楚歌雖然疑惑但還是趕緊出手去扶起了自己父王。
對於楚衍為何會這樣也就隻有白澤清楚方才他對楚衍施了什麽法術。
“嗬,你父王不過就是相信了你的話而已。”白澤輕笑著回複著楚歌剛才問出口的話。
楚衍被楚歌扶起後太監也馬上過來扶起楚衍重新坐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去,楚衍一坐下馬上喚太監給白澤也準備了一張椅子。
看著態度突然轉變的如此之快的父王,楚歌不免的皺眉看著白澤,不曉得他到底做了什麽。
“放心,我不過是讓他看見了我的本體罷了。”白澤見楚歌皺眉伸手替她撫開了鎖著的眉頭,低聲在她耳畔解釋著。
聽見他的話後,楚歌這才鬆了鬆心,她方才猜想白澤是不是給自己父王下了什麽法術,沒想到卻是讓他看見他的本體。
隻要不是對她父王下術法就行,想著她又見自己父王命人給白澤準備了茶水,那眼神間皆把白澤當神獸看待。
“國君你也不必太客氣,此次我來此隻是小住,用不了多久便會離開天楚國了,隻是在這期間需要麻煩你們了。”白澤淺抿了口太監遞上來的茶後道。
楚衍聽見他的話先是沉默了會才道:“不如多住些日子,小女也可報答救命之恩,朕也好讓人帶你去看看咱們天楚國的風景與人情。”
“如此便打擾了。”楚衍客套的話落原本以為白澤不會答應,誰知他反而應了下來,不過又因他是他們天楚的神獸也沒什麽不好的便馬上命人去替他收拾一間上好的廂房出來。
白澤被太監領走時,楚衍把楚歌叫了下來,楚歌看著自己父王還有話想問自己便讓白澤先行回了自己的流雲殿。
楚衍替白澤安排的廂房在楚歌和白澤的要求下便安排在了楚歌的流雲殿右側,距離楚歌居住的地方倒是十分的近,隻需走幾步便能到流雲殿。
白澤離開後楚歌看著自己父王仍看著禦書房外那神情,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便上前去到楚衍背後替他錘肩,道:“父王,您放心吧,白澤在說不定還能幫我們找回二皇姐楚韻,這五年裏我在外麵可是沒有一點二皇姐的消息,說不定回來能有呢。”
楚歌的話落,楚衍沉思了會,卻也覺不無道理,再說白澤又是他們天楚國的神獸,他自然是歡迎的隻是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不安。
“許是自己近日來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想著。”想著他才徹底放下了內心的不安,笑著回頭看著自己身後替自己錘肩的女兒。
“你這是有多久沒回來了?可是在外麵玩瘋了不記得有朕這個父王了吧?”楚衍拿起文案桌前的茶杯淺抿了口後盯著楚歌看了許久才收起了自己那一副嚴厲的眼神撫胡須道。
“怎麽會呢,父王您說哪裏話,兒臣時刻不在惦記著您和母後呢。”楚歌見楚衍那話裏的責怪自己沒有早點回來的意思,便馬上掐媚笑著繼續賣力的捏肩起來。
“你這丫頭阿,就知道哄朕開心,既然回來了便去看看你母後吧,在你離開的五年裏她每天都在想你。”
楚衍繼續說著,伸手拿過適才太監端回來的糕點吃了一小口,楚歌回來了他自然是很高興的,這下也放心了不少。
“離兒應該會很開心吧?隻是韻兒這孩子到底去哪了,整整五年沒有任何的消息,唉……”
楚衍微微歎了口氣,便道:“好了,寧兒,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晚點去看看你母後和皇姐吧。”
楚衍說完接著拿起自己的奏折翻看起來,楚歌看著自己父王這樣知道他定是因自己回來了而想起楚韻還沒回來便有些傷感。
想著楚歌便不打擾自己父王了,她簡單的向自己父王行了禮便退出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