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烏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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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黑雀,你在這裏呀?要過來和我一起喝茶嗎?”
“啊!弟弟!你在這裏啊!來來來,我剛從燭台切殿那裏拿來的點心,你要嚐嚐看嗎?”
“哦呀,是小烏啊,要和為父一起去遠征嗎?”
“救命啊——被被!”
從早上醒過來之後就在各種偶遇源氏和平氏的那三位大佬,使勁渾身解數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髭切他們的小烏一頭鑽進了山姥切國廣的房間,向因為同為仿品而莫名其妙的就建立起了深厚情誼的山姥切‘求救’。
“怎、怎麽了?”
被突然出現的小烏給嚇了一跳,山姥切雙手抓緊了自己的被單,眨了眨眼,滿臉困惑的看向自己的新出爐的好友小烏。
“我知道自己不被髭切大人他們喜歡,可是他們也用不著這樣吧……”回想起早上發生的事,還有從前還在源氏和平氏時候的經曆,小烏難過的吸了吸氣“討厭我直說就好,有必要這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麵前提醒我嗎……”
“那個……說不定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呢?也許他們並不是那個意思?”
看著眼淚汪汪的小烏,山姥切猶豫的伸出手拍了拍小烏的肩膀以示安慰,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小烏會一根筋的認定了髭切他們並不喜歡他,還很討厭他,明明髭切他們看上去是很喜歡他的,可想想知刃知麵不知心,或許是自己被髭切他們表現給迷惑了,實際上他們是真的不喜歡小烏也不一定,畢竟聽其他知情刃說,髭切曾經因為小烏本體比他長兩分就切斷了小烏的刀尖兩分呢,小烏會這麽害怕他們也是有道理的吧?
“被被你不知道……總之他們就是不喜歡我……謝謝被被,被被你真是把好刃!”
對於山姥切的勸解,小烏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反手抱住山姥切,活像是一隻求安慰的小奶狗一樣,委屈的把臉悶在他的肩膀上,還下意識的用發頂蹭了蹭山姥切的臉頰。
“小、小烏……你、你、你……”
被小烏突然的抱住,山姥切覺得自己整把刀都僵硬了,臉也因為害羞而漲的通紅,你你你的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被被!”鬆開抱著山姥切的手,小烏緊緊的盯著山姥切那漂亮的綠色瞳孔“接下來的幾天我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什、什麽?和我一起住?為什麽啊?”
因為小烏突如其來的大膽發言,山姥切吃驚的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呆愣愣的看著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小烏,不明白他怎麽會突然產生這種想法。
“雖然感覺很不好意思,但是和被被你在一起我真的很有安全感!不說其他的,至少和你呆在一起,我就不用擔心髭切大人他們會在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嚇我一跳。所以被被……拜托你了!幫幫我吧!”
“這……如果兄弟他們同意的話……那你就住在這裏吧……”
實在是沒辦法辦法對著小烏的那張漂亮麵孔和那雙可憐兮兮的金色大眼睛說不,山姥切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
也虧得小烏說的快,山姥切同意的也快,因為就在兩個人就這件事達成共識後沒一會兒,已經非常清楚小烏一不開心就往山姥切的房間裏跑這個習慣的膝丸,在給自家阿尼甲送去茶點,看他和鶯丸三日月他們喝茶聊天氣氛非常融洽,就立馬轉頭跑過來找他自認為非常需要自己關懷的弟弟小烏,想讓他同意搬到源氏部屋的提議。但不出膝丸所料的,他可愛的弟弟小烏再一次的拒絕了他。
“到底是為什麽啊小烏?為什麽你寧願和是外刃的山姥切國廣殿他住在一起,也不願意和哥哥們住呢!”
看著表情雖然很委屈,但是和山姥切一起裹成一團,態度非常堅決的小烏,膝丸覺得無比的心痛,自己的弟弟,自己漂亮可愛的弟弟,居然這麽討厭自己,討厭到和外刃住都不願意和自己多說幾句話的地步,完美的無視了其實小烏和山姥切非常有共同語言,並且很合得來的事實,眼淚汪汪的看著小烏,企圖用自己真摯的內心打動他,讓他改變主意。
然而並沒有被膝丸打動,反倒更加抵觸他們的小烏,因為內心說不清道不明的似憤怒似恐懼的複雜情感,以及身為源雅幸的一部分略顯衝動的性格的驅使下,口不擇言的說出了以小烏原本內斂到有些怯弱的性格本不會說出口的話。
“所以說我才不是你們的弟弟啊!自顧自的就說是兄弟,說要照顧我什麽的,可是我們既不是同一批的材料所鑄,又不是出自同一名刀匠之手,不過是都在源氏呆過、一樣被稱作源氏重寶而已,怎麽就是兄弟了!我……我才不需要斬斷過我的刃還有他的弟弟來假惺惺的關心我!一邊笑眯眯的說什麽兄弟,一邊卻毫不留情的斬斷我的刀尖,我才不要這種表裏不一讓刃討厭的兄弟!所以膝丸殿,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好嗎!”
“小烏……”
看著紅著眼眶衝自己大喊之後,就躲在山姥切的被單後麵,不停的顫抖著,似乎是在哭泣的小烏,膝丸隻覺得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疼的厲害,膝丸從來都不知道,那個時候一直都那麽乖巧軟糯的默默跟在自己和阿尼甲身後的小烏,竟然是怨著自己和阿尼甲的,自己自以為是的對他好,自顧自的說是兄弟,小烏一定很不開心吧……
“對不起,小烏……我、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自以為是的做的那些事情,一定讓你很不開心了吧?抱歉……以後我會試著不你繼續給你造成困擾的,打擾你這麽久……再見……”
“膝……膝丸殿……”
聽到膝丸那有些哽咽的聲音,小烏從山姥切身後探出頭來,看著膝丸離開的落寞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能呆呆的看著膝丸從自己的視線裏離去。而因為感覺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似乎是給膝丸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小烏抿了抿唇,雙手抱膝,默默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不是的,膝丸殿……其實我真的沒有討厭你……能夠被膝丸殿當成弟弟……我真的……真的很開心的……”
“既然喜歡他,而不是討厭他,為什麽剛剛……剛剛要那麽說呢?膝丸他……聽到你說的話,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聽著小烏丸的喃喃自語,感受到他內心的自責和懊悔,原本並不是很想摻和進其他刃的感情方麵問題的山姥切,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內心的困惑說出了口。
“我……”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小烏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看著山姥切那滿是溫柔的綠色眼睛,小烏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因為我害怕和髭切大人相處,每次站在髭切大人的身邊,我就會想起當初被髭切大人切斷刀尖的痛苦,可是膝丸殿……膝丸殿是髭切大人的弟弟,他是那麽那麽的喜歡髭切大人……我……”
“小烏……”
“你也覺得很奇怪吧?明明當初我是為了代替膝丸殿守護髭切大人,這才仿造髭切大人被鍛造出來的,可是比起髭切大人,我卻更加喜歡膝丸殿……或許是因為我就是這麽小心眼的一把刀吧……我就是沒辦法忘記刀尖被斬斷的痛苦……我真的害怕看到髭切大人……可是……可是髭切大人是膝丸殿的哥哥,是我所應該守護的刃……我不應該……不應該這麽想的……我……我說了那麽多髭切大人的壞話,膝丸殿現在一定非常討厭我了吧……”
“不會的……膝丸殿他不會討厭你的,因為……因為我能感覺的到,膝丸殿是真的把你當弟弟的……是兄弟的話……就算膝丸殿再怎麽樣傷心,也不會真的討厭你的,而且……而且你又沒有說錯,這件事……這件事本來就是髭切殿的過錯,如果不是他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斬斷了你的刀尖,你也不會生氣的說出這些話的。所以……所以我覺得,隻要你和膝丸殿好好的說清楚,他是不會真的責怪你的!”
看著說著說著幾乎要哭出來的小烏,山姥切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伸出手,輕輕的抱住了小烏,努力忽視自己如同擂鼓一般劇烈的心跳,試著想要安慰自責不已的小烏。
“被被……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當然是真的了!畢、畢竟我們堀川刀派也有不少的刀,我和膝丸殿一樣也有兄弟,我和兄弟他們相處就是這樣的,有些時候是會因為一些問題吵架生氣,甚至不想和對方說話,可是……可是因為是兄弟,所以再怎麽樣也會消氣,會重歸於好的!所以……膝丸殿……膝丸殿他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看著小烏那仍舊帶著朦朧淚光的金色雙眼,山姥切漲紅了臉,努力的想要用自己貧瘠的語言開解他,讓他不再因為剛剛的事情自責。但是說著說著,麵對著小烏專注的眼神,山姥切隻覺得困窘無比,想要找個地方鑽進去。
“謝謝你被被,你真好!”
‘轟——’
就在山姥切因為害羞而滿臉通紅的時候,因為山姥切的一番話而心情輕鬆了不少的小烏眨了眨眼,伸出手給了山姥切一個大大的擁抱。然而讓小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原本隻是想要表達謝意的擁抱,居然讓本就害羞不已的山姥切徹底當機了。
“等、等等,被被你怎麽啦?你別嚇我呀!被被?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