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我被鬼王纏上了(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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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太醫戰戰兢兢跪在太子妃身前, 和綠羅對視一眼, 雲折緊了緊本就遮得嚴實的領口,他身上有“傷”,脖頸上最為嚴重,耳根處有一道紅印,細密地蔓延鑽進領口,並不十分明顯, 看起來的確像是生了紅疹,加之大熱的天氣他穿了這麽多, 確實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隻是症狀可以錯看,脈象卻不會錯探。
    見他始終埋著頭, 雲折道:“劉太醫可是奉皇後懿旨來的?”
    劉太醫低頭應是。
    雲折笑道:“疫症可並非小事, 還得請劉太醫把脈案探清楚了, 若是出了什麽差錯,事關東宮, 太醫可得想清楚了。”
    以為他是出言威脅,劉太醫對紅疹一事更加確信了幾分,“微臣行醫數十載,絕不會探錯, 此事事關重大, 還請娘娘早做打算啊!”
    “……”
    本應該慌亂封口,命太醫診治的人, 沉穩地坐在殿中, 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殿中靜得落針可聞,雲折也不再掩著脖子上的痕跡,任由布滿脖頸的紅痕裸.露在外,綠羅看的臉紅心跳,忙低下了頭。
    太子妃長久沒有回應,沉默讓劉太醫從一開始的堅定漸漸生出幾分忐忑,額頭開始冒汗。
    殿外的陽光已經西落,經由午陽暴曬後的地方急劇升溫,雲折眼瞧著差不多了,對綠羅道:“去請太醫院院史。”
    話一出口,精神極度緊張的人身體不受控製地一顫,綠羅已經拉開殿門出了大殿。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雲折是因為熱,而跪著的人,是因為心虛。
    沒有完全確認就判定他是疫症,這人早知道他會生有紅疹,他隻能是周氏的人,又或是被收買,原女主被陷害,是生了紅疹之後請了太醫來,而這次劉太醫卻是皇後派來的,皇後為何突然派太醫來太子殿?
    曾因太子對太子妃動情行事亂了方寸,皇後娘娘對太子妃應該是很不待見的!
    綠羅效率很快,沒一會兒便跑了回來,隻是身後沒有其他人,小丫鬟走進殿中,狀似為難道:“娘娘,錦禰宮的瑜妃娘娘突發腦疾,喚了太醫院院史陳大人前去診治,這一時半刻怕是來不了了!”
    知道自家公子身上的“紅疹”從何而來,綠羅並不擔心,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劉太醫明顯是鬆了口氣,雲折笑著挑眉:“這麽巧?”
    “是啊,許是這天氣惹得事!”
    主仆倆一唱一和,雲折歎息一聲,又道:“無妨,請不到陳院史,太醫院總還有其他的人,你讓人去請幾個來,再讓人去尋太子殿下,就說本宮被診出了疫症,昨夜同榻而眠,怕這疫症傳染給了殿下,讓太醫給殿下也瞧瞧。”
    不管皇後為何派了太醫,又為了什麽目的,她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也牽扯進去!
    腳步聲又漸漸遠去,殿中的劉太醫徹底不能淡定,渾身抖如篩糠,疫症人人忌諱,得知自己得了這種病,常人第一反應必然是惶恐不安,首要的也必是掩人耳目,太子妃這般招搖,怕是已經識破了他們的伎倆。
    綠羅吩咐了下去又走回殿內,劉太醫將頭埋得更低,恨不能將說過的話全收回去。
    頭頂太子妃手中端著茶杯,茶蓋與杯沿斷斷續續地磕碰,殿外蟬鳴聲響,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太醫未至,太子先回了。
    “太子殿下。”
    殿外的宮女福身行禮,雲折將茶盞放下,聞聲看向殿門,不由得麵露驚訝。
    跟在閻漪身後的還有一人,正是被瑜妃叫去看診的太醫院院史,陳炬。
    劉太醫同時轉身抬眼,剛冒出的汗又被涼了回去。
    閻漪徑直走到雲折邊上坐下,“探脈。”
    陳炬上前,讓太子妃伸手搭脈,自始至終沒有在意跪在地上的人。
    片刻之後,陳炬收手起身,對閻漪躬身:“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的脈象確有些虛弱,不過並非疫症,太子殿悶熱沉重,娘娘有些暑氣入體,身體高熱,通了風散散暑氣便無礙了。”
    閻漪點頭,沉聲道:“劉太醫,可聽清楚了?”
    劉太醫渾身一震,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直起身道:“太子殿下,微臣的診斷絕不會有錯,若娘娘隻是中暑,為何會生有紅疹?殿下若是不信,可看看娘娘身上到底有沒有紅疹!”
    閻漪瞥向右側攏住衣襟的人:“她何處生了紅疹?”
    劉太醫下意識去看那露了紅印的耳根和脖頸,抬手指過去道:“就在娘娘頸側……”
    “大膽!娘娘千金貴體,豈是你這等卑賤之人能看的,你一眼便瞧了娘娘玉頸,莫不是對娘娘有什麽非分之想不成?”
    綠羅見太子眸色暗沉,又添了一把火,雲折瞥了眼自作主張的小丫頭,又斜眼去看身邊的人,閻漪果然生怒,卻是輕描淡寫道:“看來劉太醫的這雙眼,是不用留了。”
    伸在半空指著的手指還沒收回,一道勁風擦過,血色濺出,劉太醫大驚,又覺雙眼刺痛,忙低下頭求饒:“太子殿下恕罪,是微臣學藝不精胡言亂語,還請太子殿下饒微臣一命!”
    他手指斷裂,卻不敢痛呼。
    隨同而來的陳炬靜立在一旁,瞳孔忍不住微微緊縮,都說太子體弱,隻剛才隔空斷指,若沒有深厚的內力,決然不可能辦到。
    再者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子妃,方才的脈象,分明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他見識多,那耳根後的紅印,顯然是歡.愛時留下的痕跡,眼角的餘光在兩人身上打量,院史大人心中巨浪翻騰。
    閻漪看著劉太醫因為害怕受傷而不敢睜開的眼睛,眼露嘲諷,收回手道:“陳炬,你知道該怎麽做!”
    “微臣明白。”陳院史拱手行禮。
    這是太子殿下的警告,一為對劉太醫的處置,二為他今日所見所知。
    劉太醫被侍衛押出太子殿,陳炬行禮告退,離開前忍不住提醒道:“娘娘若想盡快痊愈,還請換些清涼些的衣裳。”
    雲折裝死不成,無辜躺槍,大方道:“有勞陳院史提醒。”
    綠羅跟著去取藥,殿中便隻剩下了夫妻二人。
    雲折心中別扭,莫名不想和這人說話,端了茶捧在手裏。
    閻漪驀然起身,繞過兩人中間隔著的小桌到他身前,雲折疑惑抬頭,卻見那人低身覆了下來。
    下意識後退靠上椅背,手中的茶杯被人拿走,雲折不明白他要做什麽,愣愣地不敢動作。
    閻漪掀開他的衣領,自己造成的痕跡一覽無餘,頸側,鎖骨,蔓延而下,青紅交錯,慘不忍睹,還有滲了血的傷口已經結痂,他伸出指尖在那些紅印上輕按:“昨晚……弄疼你了?”
    語氣溫柔,指尖冰涼,雲折不禁縮了縮脖子,隻是被他看著,昨夜那些異樣的觸碰就浮現在腦海中,他不自在地撇開眼,“沒事了。”
    “是嗎?”閻漪眸色微暗,覆唇在他頸側。
    “啊!”
    脖間刺痛,雲折驀然瞪眼,迅速將人推開,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布滿邪意的笑臉。
    這一咬毫不留情,留下了更深的牙印。
    “你瘋了!”
    見他蹙眉捂著脖頸,閻漪眸中閃過一絲異樣,臉上卻邪肆不減,扣住他下巴:“別以為你肯獻身,我就會放你離開這裏!”
    雲折還是瞪他,疼的眼裏浸出了淚,一臉莫名其妙。
    獻身?
    現在回想昨晚的事情,他已經記得不太清了,但他似乎是被推倒吧?怎麽就成了獻身了!
    閻漪被他瞪得心癢難耐,手下微緊,捏住他下頜吻了上去,強勢霸道,壓得人喘息困難。
    雲折起初雙眼越瞪越大,最後被逼得閉緊了眼,如狂風暴雨的深吻,仿佛之前的溫柔都是假的,肩頭一緊,衣物被撕扯,又不像昨晚那麽大力,以至於緊束的衣帶再次被拉緊,結了死結。
    閻漪怕再傷了他,隻能將人鬆開,一臉挫敗:“去換了這身衣裳!”
    雲折:“……”
    身份說開後,他像是再沒了顧忌,一有情緒雙目就會變得赤紅,氣質邪魅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和以前完全不同,又或者現在的樣子,才是真正的他。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雲折伸手推他:“讓開。”
    “怎麽?又想逃?”
    他聲音暗沉,雲折隻是低著頭:“我去換衣服。”
    瞥見他濕潤的眼角,閻漪心底刺痛,頓時心軟,鬆了手。
    雲折倔強地起身,衣衫淩亂也懶得管,轉身走向內殿,手腕又被人拽緊。
    閻漪將人扯進懷裏,雲折隻覺得渾身一震,溫熱的掌心握住他半邊脖頸,冰涼的氣息從掌心透進他的身體,席卷全身,還沒明白他在做什麽,手腕一鬆,那人已經轉身,出了殿門。
    看著那道像是賭氣離去的背影,雲折摸了摸他掌心觸碰過的地方,一片平滑,牙印和其他結了痂的痕跡消失了,按壓也不再覺得疼痛。
    雲折皺了皺眉,他好像還有什麽事情忘了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