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我被鬼王纏上了(十三)

字數:5548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我的戀人非人類 !
    劉太醫被帶走後離開了太醫院, 他沒有供出幕後指使者, 錯診隻能說他無能,最多也就是被趕出太醫院,可陷害皇室,他性命難保,周氏正是看準了這點,才敢在太子殿對他動手。
    讓雲折在意的, 是東宮離錦禰宮距離很遠,瑜妃是如何得了消息剛好請了陳院史去診治, 更有皇後派來的太醫,怎麽剛好用到了被周氏收買的劉太醫?
    又或者這一切真的都隻是巧合?
    他本想借及木粉之事懲戒周氏, 被閻漪攪了局, 而他將計就計不成, 手上的印記也沒能祛除。
    雲折看著手背上豔紅的曼珠沙華,像一個寄生在他手上的活物, 他忽然想到一個故事裏的玫瑰園,花朵之所以嬌豔是因為園子裏的土地,埋著人的屍體,他甚至覺得, 這朵花可能是吸食他的血液而活。
    猛的甩了甩頭, 將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腦中,他捋了捋袖角, 將手背遮住。
    接下來的幾日, 閻漪不知道為了什麽, 開始忙碌起來,每日晨起早朝,回來便進了書房,但不論再忙,他也堅持回太子殿用膳,夜間也會宿在太子殿。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雖然不似第一次一樣發瘋,但也總是冷言冷語,不放他離開這種話,他幾乎每天都會聽到一次。
    隻是那人放著狠話,動作卻極盡溫柔。
    平平淡淡,簡直像真正的夫妻一樣。
    連續十多天的暴熱之後,終於下了一場暴雨,豆蔻大的雨滴無情地衝刷著宮舍庭院,中間的石道也被衝散的泥濘覆蓋,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綠羅撐著傘從外麵跑進來,推開殿門便道:“公子,外麵雨太大了,太子殿下還在禦書房,一時半刻恐怕回不……”
    她準備關上殿門,無意回頭腳下猛地一滑,急忙了跪下來:“奴婢莽撞,不知道殿下在此,請殿下恕罪。”
    殿內靠著牆壁的一張花梨木案幾,太子妃被放在案幾上,雙手撐在邊緣向後仰靠,太子傾身上前,雙麵緊貼,從殿門處看過去隻有太子殿下的後腦勺,但觀太子妃娘娘紅透的耳根,不難發現他們正在做什麽。
    綠羅不知道太子是什麽時候回來太子殿的,她出去打聽的時候人還在禦書房,等她走回來,這人已經先她一步到了。
    許是告訴他消息的內監弄錯了,但不管是什麽,她沒得允準就進了殿,還撞上了主子親熱,已經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小丫頭跪在殿前不敢抬頭,閻漪將抱著的人鬆開些許,聲音暗啞:“出去。”
    “是,奴婢告退。”
    綠羅迅速起身站到殿外關了殿門。
    雲折透過縷空殿門看向殿外盡職沒有離開的身影,起身想讓她回自己的住所歇著,剛直起來的身體又被按了回去。
    “……”
    閻漪沉眸:“做什麽?”
    “外麵雨大。”
    綠羅因他嫁入皇室同被封為女官,貼身侍候太子妃,都是在跟前伺候,進出殿門也是雲折默許的,說起來闖了殿門也算不得什麽。
    閻漪見他一臉關切,臉色微變:“你心疼她?”
    雲折:“……”
    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是,雲折睨了眼天色暗沉的殿外,雖說是下了暴雨,太子殿前還有屋簷遮擋,暑氣散了天也不冷,想來是出不了什麽大事,所以他又心安理得地靠了回去。
    閻漪得寸進尺:“不敬太子可是大罪。”
    雲折沉吟:“你又想怎樣?”
    閻漪用指腹摩挲他被蹂.躪地嫣紅的唇瓣,笑得邪魅:“你若不想她有事,就……”
    “可以。”
    “……”
    他應得太過幹脆,閻漪臉上的笑意一僵,又緩緩勾唇:“這麽迫不及待?”
    雲折道:“我隻是覺得,就算沒有她,你也不會放過我的。”
    這人從真正圓房之後,沒少幹那事,偏偏每次動他之前,都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弄得他被.上都是他咎由自取一樣。
    強忍著抬腳踹人的衝動,雲折將頭瞥向一邊,無意露出一截纖長白皙的脖頸,長發披散半遮半掩。
    閻漪鳳眸微閃:“你自找的。”
    還沒弄明白狀況,脖子就被啃了一口,接著整個人騰空,眼前景物急速變動,他背部已經抵上了軟榻。
    看了眼離床榻足有兩丈遠的殿門,雲折雙目瞪圓,他這是飛過來的吧?是吧?
    沉重的壓迫感罩下,胸前的衣裳已經被解開,雲折慌亂蜷腿,一手捂著依舊火辣辣的疼著的脖子,一手抵著身前的人:“現在是白天!”
    閻漪扯開他的手冷笑:“不是你勾.引我的嗎?”
    “我什麽時候……唔……”
    抗議的話被封堵,雲折瞪著眼睛控訴!
    這鍋甩得幹脆,還不講道理,你對得起鍋嗎!
    控訴失敗的太子妃被全麵壓製,半個多時辰之後,被吃抹幹淨地太子妃認命地起身穿衣服。
    摸了摸脖子,果然又多了個淺淺的牙印,雖然不是很疼,可這人怎麽總跟她的脖子過不去?
    溫熱的手,冰涼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毀屍滅跡,雲折側頭去看他,被吻住了唇,不含情.欲的,溫柔繾綣。
    身後環過一隻手幫他固好腰封,然後箍緊雙手將人抱緊。
    靠上的胸膛堅硬結實,環在腰上的手骨節分明,雲折雙手不由自主地靠近,剛觸碰到就被反握住,他沉默片刻:“聽說雲潔繡進了宮?”
    閻漪將下巴擱在他肩上,低頭撫摸著他手背上的花,聞言動作一頓,眸色微紅:“你想見她?”
    難道不是你該見她嗎?
    雲折莫名其妙,盡量心平氣和道:“是皇後召她進宮的。”
    今天清早,雨還不大,皇後聽聞太師府小時候在燈會上被下人弄丟的二小姐有幸找了回來,為示友好,早早地將人召進了宮,現在就在鳳儀宮裏。
    身後的人沒說話,雲折又道:“皇後見她做什麽?”
    閻漪不耐提到那人:“你管她做什麽?”
    他的情緒太過明顯,雲折心底一陣刺痛,沉默下來。
    閻漪強勢地又將人抱緊了些,隻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雲折卻像是得到寬慰了一般,竟開始奢望起什麽來,那本是他不該奢望的。
    外麵的雨下的越來越大,還刮起了風,伴著雷電,側邊的窗上,掩上的珠簾被風吹的簌簌作響,像是隨時都會破掉一樣,雲折忽然想起殿外的人。
    對了,綠羅。
    他想著就要站起來,腰被人箍著剛離床半尺又重重坐了回去,某個使用過的地方頓感不適,他不由得悶哼一聲。
    閻漪道:“幹什麽去?”
    雲折輕歎:“綠羅……你讓她進來吧。”
    再怎麽說也隻是個十多歲的小丫頭,守在殿外跟罰站一樣,她怕是受不了這份罪。
    閻漪也不是真的針對她,故作不滿地哼了一聲,鬆開了手。
    打開殿門的那一刻,雲折看著殿外成了落湯雞的人,心裏內疚不已。
    這殿外除了綠羅,還有兩名宮女和兩名內監,雖有屋頂遮擋,可刮來的風抵著殿門吹,飄進來的雨也夠他們受的了。
    趕緊讓人回去換了衣服,雲折站在殿前,看著被風刮成一片狼藉的庭院,飄進來的雨滴打在臉上有些涼意,適應了之後卻很舒適,院裏葉落了滿地,角落裏的木槿花樹被吹的東倒西歪,紅白兩色的木槿花也掉落了大片,給滿地的綠葉添了些點綴。
    頭頂陰影罩下,撐開的傘擋去了部分雨滴。
    “淋那點兒雨,出不了事。”
    以為他是在擔心那幾個宮女,閻漪出聲安慰。
    雲折側頭,愣愣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傘,見他越過自己迎著雨走進院中,下意識跟著上前一步:“你要出去?”
    閻漪站在雨中回頭,雲折清晰地看見天空落下的雨在將要淋到他時偏離了方向,他頓了腳步,要遞出去的傘也收了回來,暗道自己擔心的多餘。
    閻漪卻對他勾唇,伸了手道:“一起?”
    他一身濃墨的黑,暗金色高冠,站在雨地裏,背後是黑雲積壓的天空,他這一笑,如雲開霧散,那張美到分不清性別的臉,失了邪魅,多了幾分溫潤。
    雲折不知道他在風雨交加的天氣裏要去哪兒,莫名其妙就點了頭,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
    妖冶的曼珠沙華在雨水的浸潤下綻放,雲折腰間一緊,雙腳已經離了地麵,騰空俯視宮院高牆,久違的視角,較之地上的景色,俯瞰才讓他更能感到真實。
    太子殿外,綠羅換好衣服從轉角處過來,正巧看到兩人相攜騰空而去的背影,看了眼大敞的殿門,再看消失在庭院外的身影,綠羅雙眼越瞪越大,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從太子殿出來的兩人轉瞬間離了宮門,雙腳觸到實地,雲折環顧四周,偌大的京城,寬敞的街道因為大雨不見一個人影,正疑惑著這人來這裏的原因,抬眼一看,他臉色瞬間黑了個透徹。
    正對著他們的一扇大門緊閉,門框及樓層邊上掛著色彩不一的彩綢,門框上掛有一塊木匾,用金漆書了三個大字——群芳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