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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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長劍艱難地同猙獰可怖的心魔戰到一處, 楚九澤的身形也已經淡的快要消散了, 就連他手中的琉璃長劍也開始布滿了細密的裂紋。
就在琉璃長劍碎裂, 心魔們撲向楚九澤的瞬間,賀蘭墨眸中異彩閃現,一道刺目的白光倏忽迸射而出,瞬息間橫掃了整個血紅色空間, 在楚九澤消散的千鈞一發之際,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了楚九澤的手腕,楚九澤隻來得及回身一看,就看到白光中身形朦朧長身而立的賀蘭墨。
賀蘭墨不再是那個脆弱茫然的赤身少年, 他重新變回了那個成熟穩重的雲萊戰神,俊美無比的臉上冷肅威儀, 唯有一雙眼睛沉穩地盯著楚九澤,那雙眼眸中的目光始終如一。
楚九澤還沒來得及同賀蘭墨說什麽, 兩個人就同時淹沒在無邊無際的白光之中。
像是回到了天地初生混沌初分的時刻, 楚九澤隻覺得自己上下無著落地飄蕩在虛無的白光之中, 接著一股柔柔的風不知從何處吹來, 這股風像是吹開了畫卷,一點一點地將白光吹起,色彩又一點一點地重新回到了身邊。
楚九澤輕飄飄地浮漂在半空之中, 身體輕的不成樣子,倒像是神識離體遊蕩天地時的那種滋味。
他發現自己竟然浮在一處山穀上方, 這處山穀鳥語花香陽光明媚, 有微風懶洋洋地從額前拂過, 一望無際的海水帶來一股鹹腥潮濕的味道,空氣中到處飄蕩著讓人愜意放鬆的元素。
比現在更年輕一些,但是又長大了許多的賀蘭墨屈膝坐在山穀上,望著前方看不到盡頭的水光,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身上的氣質也如冰淩一般紮人,甚至在這種愜意的山穀中也不見他有什麽放鬆的姿態。
楚九澤低著頭靜靜地看著下方的賀蘭墨,他的眸子比十六歲時更深沉的幾分,濃稠黑沉的像是一方看不到底的深潭,他雖然看著這一處愜意的美景,可是這美景卻沒有分毫映在他眸中。
海浪波動著,有一處小點從海浪的遠處越行越近,直到最後才看出那個小點竟然是一個人。
坐在山穀上的賀蘭墨顯然也發現了對方,他微微蹙起眉起身想要避開。
然而對方應該也是異能者,前行的速度竟然十分快,賀蘭墨剛想起身,對方就已經遊至金黃的海灘了。
對方從碧藍的海波中站起身,海水嘩啦啦從他身上灑落,燦爛直白的陽光照耀下來,遍布對方身上的水珠反射著陽光,燦爛而又耀眼,對方扭頭朝賀蘭墨一笑,臉上的笑容比之陽光竟然也毫不遜色。
陷入自己思緒的賀蘭墨顯然也被對方的笑容晃的愣了下神,然而楚九澤的表情卻變得古怪了起來,因為那個從海浪中站起來,仿佛驕傲的孔雀一般炫耀著自己笑容的人,正是十六七歲的楚九澤。
“我從剛剛就注意到你了,你為什麽不高興?”
十六歲的楚九澤仿佛沒有注意到賀蘭墨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徑直走了過去,一雙澄明純澈的目光直白地盯著賀蘭墨,抱著手臂驕傲又好奇地問道。
十六七歲的少年楚九澤,隻穿了一條寬鬆的蔥綠色綢緞長褲,因為剛從海水中走出來,那條長褲也浸濕透了,正濕淋淋地貼在他的身上。
大海邊陽光下,濕透了衣裳的少年身材纖毫畢現,單薄纖瘦的身體上隱藏的薄薄的肌肉,看上去青澀美好又充滿勃發的力量。
可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楚九澤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狀況,隻是坦然地走到氣質沉默還帶點陰戾的賀蘭墨身邊,他盯著眉頭緊鎖的賀蘭墨笑了起來:“你等我一下。”
賀蘭墨原本就已經想要起身離開了,但是聽到楚九澤這麽說他又停下了動作,沒什麽表情地看向了楚九澤。
隻見楚九澤笑了笑,身形竟然如風一般散開了,瞬間消失在賀蘭墨麵前,看的上方飄著的楚九澤也怔愣了一下,隨即想到自己剛剛測出2s級異能的那段時光,那樣驕傲自負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賀蘭墨看著海中出現的少年突然消失,久久不見人影,他眉宇陰沉地哂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自嘲又或者嘲笑什麽,他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這方山穀。
然而下一秒,那個消失的少年楚九澤又出現在他麵前,對方的發絲有些亂,臉色泛紅,額頭還有赤著的上半身上沁著汗珠,顯然是做了消耗過多的運動,但是對方的眼睛卻亮的驚人,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如陽光般驕傲耀眼的笑容。
“這是我摘的花,給你。”
一朵清冷中暗含幽昧的藍色矢車菊遞到了賀蘭墨麵前,賀蘭墨抬眸看了少年楚九澤一眼,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那朵藍色矢車菊,矢車菊花生長在距離山穀較遠的另一處地方,被栽種矢車菊花的莊園主人小心照看著,尤其以藍色花種最為珍貴,難為這少年居然以這麽快的速度摘下送過來。
想到這裏,賀蘭墨又多打量了對方幾眼,發現這少年竟然也是難得的異能強者,對少年的行為賀蘭墨並沒有評價,隻是眉間的陰鬱散了幾分。
少年楚九澤笑了起來:“你生的這樣好看就應該多笑笑,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麽事值得人百般消沉,這隻會讓親人擔憂仇人痛快,更何況人生在世合該隨心隨性,我看你也是異能強者,何必在此抑鬱寡歡。”
賀蘭墨握著矢車菊,朝少年淺淺一笑,笑容驅散了他眉宇間幾分陰鬱,倒讓他看起來更像是現在有戰神之名的賀蘭墨了。
“多謝。”
少年楚九澤隻是挑眉一笑,轉身跳入海中縱聲道:“若閣下高興起來了,就去楚家找我吃酒,我叫楚九澤。”
賀蘭墨修長白皙的指尖捏著矢車菊,他望著少年逐漸遠去的身影沒有做聲,隨即賀蘭墨的身影也漸漸如水墨畫般淡去了。
等到楚九澤重新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置身在光禿禿的山穀中了,這一處山穀依舊殘留著恐怖的高溫,一副經曆了末日,被洗劫一番的淒慘模樣,楚九澤隻是掃了一眼,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他扭頭看去,就見原本光著身子沉睡在火球中的賀蘭墨緊緊握著他的手,然而眼神卻躲閃著回避了他的目光。
“墨墨。”打量了賀蘭墨一番,楚九澤唇角揚起了壞壞的笑容:“沒想到我們家墨墨竟然這麽早就暗戀我了,難怪會在海瀾星民政局那兒提出這麽一個閃婚的提議。”
賀蘭墨垂眸盯著腳下幹枯的地麵,耳朵尖已經悄悄紅透,他抿著唇低聲解釋道:“九澤,我不是……”
楚九澤神色猛地沉下去,故作憤怒地扔掉了賀蘭墨的手,冷冰冰地道:“原來殿下心中果真是沒有九澤,也是九澤自作多情了,以後九澤絕對不會糾纏殿下,影響殿下做事。”
賀蘭墨的臉瞬間白了,慌亂地想要解釋,但是一時半會又說不出話,可是楚九澤已經直接起身,轉身就要離開這方山穀,賀蘭墨見狀,猛地站起來,不顧自己此時失儀的模樣,一把從背後摟住了楚九澤:“九澤,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九澤被賀蘭墨牢牢嵌在懷中,頭頂正好擦著賀蘭墨的耳尖,賀蘭墨溫滑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後背上,炙熱的觸感讓楚九澤心底也跟著熱了起來。
隻是兩個人此時的姿勢實在是讓人誤會,楚九澤額頭青筋一跳,忍了又忍最終道:“放開。”
賀蘭墨卻隻當楚九澤是真的生氣失望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嘴唇愈發泛白,輕顫的睫毛如同垂死掙紮的蝴蝶:“九澤,是我不配……”
楚九澤強勢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轉身看向身後颯颯威儀的雲萊戰神,並沒有因為對方罕見的脆弱而心生惻隱,他隻是目光無情地看向賀蘭墨,冷酷地道:“賀蘭墨,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賀蘭墨睫毛輕顫著,終於對上了楚九澤的雙眸,他眼中滿是茫然和無措:“九澤?”
楚九澤氣笑了,他抬手指著賀蘭墨,連聲道:“賀蘭墨,你……到現在你還要擺出這樣無辜的表情,若不是你隱瞞不說還躲著我,我又怎麽會中了賀蘭哲的奸計。”
早在梅皇後舊居,賀蘭哲帶著一隊人馬過來圍堵那個所謂知情人的時候,楚九澤就已經猜出了一切,從頭到尾就是賀蘭哲想要借他的手對付賀蘭墨,賀蘭哲比他們在帝星待著的時間長,根基打的牢,手中勢力也多,想要布置好這一切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這一切如果不是賀蘭墨打死不說的古怪態度,他又怎麽會莫名跌入陷阱中去。
賀蘭墨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他再次垂下眼眸,躲開了楚九澤的目光,聲音輕的像是要隨時飄散:“你都知道了,很惡心吧,原本我不想髒了你的耳朵汙了你的眼……”
被心魔拖入深淵時,賀蘭墨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楚九澤入他識海的事情他隻記得朦朧大概,那是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像是在做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唯有本能在追逐夢中的一抹光,直到最後他從噩夢中清醒,身魂前所未有的舒暢,也讓楚九澤看到了他珍藏的那一幕回憶。
他不知道楚九澤到底看到了多少東西,可是現在看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對方已經全部都知道了,包括那段他想要埋葬的肮髒過往。
原本賀蘭墨是打算早點處理好這些事情的,雖然他不在意其他人怎麽想他,可是不管怎麽樣,他卻不願意讓楚九澤知道這些汙穢的過往,尤其是發現自己會給楚九澤帶來不幸和危險後,更希望楚九澤能夠遠離自己。
楚九澤本來氣的夠嗆,可是打量著賀蘭墨此時的神色,發現賀蘭墨是真心實意地如此思考,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深沉起來,楚九澤斟酌著用詞:“墨墨,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認為你惡心肮髒?”
賀蘭墨總算抬眸看向楚九澤,他眼中閃過不解:難道不是,在看過那些不入眼的過往後,不覺得他卑劣惡心?
對上賀蘭墨的神色,楚九澤笑了,不過這次是無奈的放棄,他朝賀蘭墨招了招手:“墨墨,你過來。”
賀蘭墨不解地朝前走了兩步,不過剛剛碰到楚九澤,就被對方直接攥住了手腕扣在了懷中,接著他的嘴唇就被對方死死含住,霸道肆虐的吻掠奪了他所有的思考。
賀蘭墨一驚,剛想掙動,結果一隻炙熱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捏了他腰側一把,頓時將他全身的力量都卸走了,賀蘭墨眼角泛紅,輕輕哼了一聲,軟在了楚九澤懷中。
直到此時賀蘭墨才驚覺自己居然□□地,而楚九澤卻衣衫整齊地摟著他,他頓時雙頰漲紅想要逃離,可是一旦察覺到雙方的情況,肌膚就瞬間變得無比敏感,再細小的摩擦都一絲不苟地傳到他大腦中,再次攪亂他的思維,阻撓他的大腦給自己發布命令。
“墨墨,你覺得我惡心我髒嗎?”楚九澤在賀蘭墨的耳垂邊留下了一串親吻,在賀蘭墨耳邊噴出炙熱的輕笑。
賀蘭墨原本還想躲閃,但是聽到楚九澤的話,他顧不上躲閃,而是輕輕搖了搖頭,他怎麽會覺得九澤惡心肮髒,他是覺得自己……
“那我對你做這樣的事你覺得我討厭肮髒嗎?”楚九澤又輕笑著重重咬住賀蘭墨的喉結,在賀蘭墨悶哼出聲後,輕輕舔了舔。
受到刺激的賀蘭墨緊緊攥住了楚九澤的頭發,泛紅的眼角如同盛開的豔色桃花,裏麵露出叫人把控不住的泫然欲滴:“我……怎麽會……覺得九澤……惡心……我隻是……”
賀蘭墨艱難地回答,他的話斷在了楚九澤手掌的掌控之中,隻來得及發出帶著顫音的驚呼。
“所以墨墨怎麽會髒呢,真正髒的是那些不折手段想要摧折你的人,如果這樣的墨墨也是惡心肮髒的話,那麽覬覦著墨墨你的我,豈不是更加卑劣的難以入目?”
賀蘭墨愣住了,他眨了眨泛著水光的眼睛,眼圈不知道是因為情動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泛紅了。
“所以墨墨是覺得,想要和墨墨做,對墨墨有欲·望的我是卑劣討厭的嗎?”楚九澤掐住了賀蘭墨的腰,抬頭笑吟吟地看著已經愣住的對方。
賀蘭墨迷茫地搖了搖頭,此時他的大腦有些混沌,他想要反駁楚九澤,但卻不知道從何反駁。
“所以墨墨為什麽會覺得,我和那些膚淺的人所思相同,墨墨這樣認為我,簡直是其心可誅啊,還是說墨墨在心底隻不過把我同那些人共同看待,覺得我和那些摧折你的人心思相同?”
楚九澤眯著眼睛看著賀蘭墨,對方修長矯健的身體在日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白皙美好的簡直像是一團冰雪美玉,這樣美貌的外表下又掩藏著那樣倔強強大的靈魂,難怪會引來一些心思陰暗的人覬覦摧折。
賀蘭墨的眼睫沾染著水光,輕輕顫抖著靠近,突然輕輕吻上了楚九澤的唇角。
楚九澤唇角勾起的笑容更大了:“我和那些人不同,墨墨也無須將自己置於那些人的地位,至於誰才是肮髒卑劣,我長了眼睛也長了腦子的。”
楚九澤細細凝視著賀蘭墨的神色:“墨墨現在還覺得和我做這些事情髒嗎?”
賀蘭墨泛著水光染著桃色的眸子看向楚九澤,他輕輕搖了搖頭,主動摟住了楚九澤的腰。
楚九澤笑了笑,盯著賀蘭墨的眼睛慢聲道:“如果過去的事情墨墨無法忘懷,我也會想辦法讓墨墨忘掉的,但是墨墨,不要因為那些人輕賤了你自己。”
賀蘭墨輕輕闔上眼眸,被潤澤的似要滴血的薄唇抿了抿。
楚九澤動作輕柔地將賀蘭墨鬢邊發絲捋到耳後:“我在意的從來不是那些渣滓在你身上犯的錯,而是你對我隱瞞和不誠實。”
“原本來之前我已經想過,如果你一定要拿這幅對待外人的態度對待我,那麽我們不如趁早說清各走各路算了。”
賀蘭墨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他豁地睜開眼睛盯著楚九澤,雖然他做過這樣的設想,可是聽到楚九澤親口說出要情義斷絕的話,還是讓賀蘭墨心底蹭地升騰起一股莫名火氣,他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要作何解釋。
楚九澤卻是突兀地笑了一下,語氣邪惡地道:“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墨墨再敢這樣瞞我……”說著他突然毫不客氣地揚起手,‘啪’地一聲打的手邊臀肉一顫,接著腰身微微一動……感受到大腿根部的炙熱,賀蘭墨的臉轟地燒起來了。
楚九澤一字一字邪惡又肆意地在賀蘭墨耳邊傾吐熱氣:“我會讓墨墨知道家法是什麽。”